微风习习吹来。
曹操身后是寅,许褚和典韦。
寅和许褚神同步,正一起扭着脖子,瞅典韦受伤的左臂。
当时看着伤的不轻。
但这一会功夫,典韦肌肉收紧,伤患处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许褚砸吧着嘴,纳闷道:“你以前吃的驴肉,是不是直接变成人肉,把伤口糊上了。”
典韦斜眼道:“下回你让人伤了,我拿块驴皮给你糊上,看能不能好。”
俩人日常斗嘴,跟着曹操来到府内的后院。
之前大乔是和吴氏关在一起。
眼下孙权投降,迁居邺城,他母亲吴氏就被放回去了。
大乔也被挪到曹府内宅一处景色秀美的小院居住。
吴夫人去和儿子会面时,发现大乔被留下了,翻了老大的白眼。
曹孟德,不干人事。
小乔是作为江东战俘的身份,被带来邺城,今日才和姐姐重新碰面。
她穿着白色衫裙,腰扎宽绸,愈显得腰肢盈细,体态轻盈。
她既心伤周瑜之死,乍见姐姐,又有着难言的喜悦激动,情绪起伏,泪水决堤般涌上来,已哭了小半个时辰,抽泣着问:
“阿姐你为何住在魏王府的内院,魏王把你强占了?”
“休得胡说。”
大乔:“我自己留在王府的。”
“为什么?”
“若非魏王护持,江东被破,阿妹可能想象我乔氏,或你我如今的境遇?”
小乔点点头,又轻轻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小乔初嫁,可惜公瑾雄姿未发,便樯橹灰飞烟灭。
少女的心里郁郁,难以疏解。
大乔叹了口气:“因为我挂念着家里,魏王遣人来说过江东战事。
周公瑾是战败后,自绝而死,全了他忠于江东的名声,需怨不得魏王。”
小乔:“我不怨旁人,只是怕阿姐委屈自己。”
大乔揽着她,姐俩相对垂泪。
“当初在江东,你我姐妹,也是被孙伯符,周公瑾攻破庐江,带回去许下的婚约,我只见过孙伯符两面。
魏王…我虽也见得不多,但留在王府,我不觉得委屈。”大乔说。
小乔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姐姐。
这时亲随进来通传,曹操从门外进来。
“魏王。”
“魏王。”
大乔,小乔起身施礼问候。
曹操瞅瞅姐俩。
小乔哭的梨花带雨,却难掩秀色,五官精致到了惊艳的程度,琼鼻秀直挺翘,樱唇红润,浓密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她和大乔站一起,姐俩有七八分像。
但气质截然不同。
大乔温婉清丽,小乔娇媚多姿。
又因为相貌的相似,宛如并蒂莲,各开一支。
大乔小乔这一级数的美人,找一个都难。
姐妹并立,古今少有。
小乔宛如受惊的麋鹿,眸子低垂,双手拢在袖子里,忐忑不安。
曹老板只待了一会,离开前道:“乔氏之人已被妥善安置,在城中选了宅邸,你们随时可去看望。”
姐俩都露出喜色,出来相送:“多谢魏王照看我乔氏。”
曹操摆了下手,大步去了。
从二乔的院子出来,天色已晚,弦月如钩。
曹操打算先去貂蝉那,还有事要处理。
走在半路,他发现一幕奇怪的情景。
自家后院的内景湖畔,一块大石头上,那头老龟从湖里爬出来。
它对着夜空中的明月,扬起颈子,像是在接引月华。
还真有丝丝缕缕常人看不见的气机,被老龟吞吐牵引。
我家的老龟要成精?
曹操距离还很远,但老龟接引月华的一幕,被他的感知所捕捉,清晰的映现在意识里。
更奇妙的变化随之而来。
那老龟高仰脖颈,嘴巴微张,居然有一颗珠子,从中缓缓吐出,如一轮小月亮升起,悬在头顶,起起伏伏。
天地气机变化越来越显著,神话潮汐攀升。
寅的一举一动,能牵动狂风,便是类似的表现。
这老龟酝酿出灵性,曹操念头一转便想通了原因,是和它在自己家里居住有关。
曹府是当今天下气运最盛的地方之一。
人望所归,帝王之家。
府内还埋着十大镇宅图第五的虎窟龙潭阵图,藏风聚气。
这老龟本就寿数惊人,入府后还被曹操以气运洗涤,开了灵智。
多种条件相合,才有眼前的变化,倒也不奇怪。
它吐出来的珠子,应是早就蕴育出来,不是近期所结。
曹操一步踏出,来到老龟身畔。
老龟吓了一跳,看见曹操又安稳下来。
它能吐珠,曹氏的长公主殿下最早发现,还时常让老龟表演,所以在府内不是秘密。
曹操打量老龟。
这老龟活了几百年,背上的龟甲,比磨盘都大。
其边缘有多个骨刺般的凸起。
龟背上的纹理交错,如天然的阵理,帮它聚敛天地之气。
曹操打量那几处骨凸,催动了隔岸观火的神通。
他的目光剥离表象,看穿龟甲。
在那老龟体内的骨凸当中,看见一颗颗珠子,缓缓滚动,随着甲壳上的纹理,一起牵引天地之气,聚集成珠。
一体同源的龟珠!
这是宝贝啊,能做讯珠的原材料。
曹操伸手一捞,气机推动下,龟壳像是变得虚幻柔软。
其内的珠子,居然被他隔空牵引出来。
一颗两颗,三四颗,共八颗珠子,从龟甲里滚落在曹操手中。
老龟留下一颗腹珠,用来牵引吞吐月华就可以。
龟甲上的珠子,取出来对它反而有好处。
它平素便感觉龟甲内生出珠子的位置,痒得厉害,时常蹭背上的甲壳。
曹操心想这龟是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啊,要是用气运推一推,还能不能再结珠?
他念头一动,图腾真龙便浮现出来,吐出气运给老龟。
曹操低头打量珠子,八颗,雾白莹润。
颗颗都比拇指的指肚略大。
在孔家找到的十二卷鲁班书上,记载有制作讯珠的方法。
有了这几颗珠子,或许能再得一套讯珠。
正愁地盘大了,各方将领分别驻守,讯珠吃紧。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曹操从湖畔离开,来到貂蝉屋里:“貂蝉啊,咱家内库现在储备了多少东西?
我想取出几件,众将攻克江东,要有些额外的封赏。”
貂蝉趿拉着绣鞋,腮帮鼓鼓,手里抓着几颗杏色的果子,迎上来塞曹操嘴里一颗:
“我带夫君去看看内库吧,你从来也不问。”
她回身去披了件红色的大氅,跟着曹操出了府邸。
邺城这几年日渐繁华,夜色初降,街上仍有不少行人,包括个别西域人。
两人溜溜达达的往城南走。
内库在铜雀台宫。
王宫,皇宫等建筑,多会建在城北,也有建在城南的。
建在城北,是天子在北,贵不可言的意思。
城南则是北对上,我在南,自谦的用意。
铜雀台宫开始建造时,曹操还未称王,所以建在城南,以高起地面的小山为地基,在其上建宫,高大巍峨,壮丽无匹。
在城外就能看见铜雀台耸立如山。
从建宫到现在,前后已快四年。
但过程中,曹操多次抽调建宫用的巨木,来修补水坝。
前年小洪峰爆发,还用来作为拦江木,所以进度比预期要慢。
收复江东后,有臣属开始给曹操进言,说天下若得一统,应该迁都,坐镇天下之中。
也就是让曹操在长安和洛阳,选一处立为都城。
曹操对此倒是不着急。
后世有天子守国门的说法。
邺城坐落在冀州的平原上,雄视北望,可直奔草原。
若来日能大溃鲜卑,收归其土地,天下得安,让神州的国境扩张到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也就是枫叶的形状。包括草原的土地,一起囊括其中。
到时才是迁都的良机。
首选长安。
其背靠秦岭,四面皆有险可守。
曹家的内库,在铜雀台宫的一座殿宇里,地面一层是国库,地下则是私库。
宫殿已濒临竣工,封顶和外饰,皆已完成。
宫外戒备森严,不输曹操现在住的府邸。
他拉着貂蝉,悠悠然的过来,进入宫阙,穿过青石铺地的广场。
这里的戒备,愈发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国库的大门,由典韦和许褚推开,霎时珠光宝气,金砖,税银,多不可计。
往里走,更是重器林立。
貂蝉脚步轻快。
这里她来的比曹操多,没事就来清点一遍自己有多少钱。
内库尽头的廊道后,有一扇隐藏的暗门。
门上是工造祭刻的工造锁,咒纹密布。
需要熟知工造纹的变化,再配合钥匙,才能打开。
貂蝉从颈子上,掏出一个佩戴的小锦囊,却是个小钥匙包。
里边有七八把不同的钥匙,能开不同的锁,全是貂蝉放宝贝的地方。
内库的房门打开。
其中有神兵利器,各类宝玉,防具,乐器,鼎,钟鼓等等。
这些东西,有的是当年夺自十常侍和董卓,他们搜刮天下所得。
还有些是历年来扫荡士族,或士族送礼,乃至曹氏自行搜罗的奇珍异宝。
一国之底蕴,国库是不是丰足,是重要表现之一。
要知道有些士族存续数百年,家资巨富,眼下这些东西都流入国库。
这库房内,可说汇集了天下的小半奇珍,重宝以万计。
“咱家这么多钱呢?”
曹操走进内库,貂蝉献宝似的拉着他,给他介绍每一处有什么东西,是什么来历,如数家珍,熟极而流。
“这些东西,每天在脑子里过几遍?”曹操调侃。
貂蝉偏头想了想:“远不及想夫君你的次数多。”
曹操大笑,看过内库,回家和貂蝉好一通交流,研究如何能更加知根知底。
午夜时分。
他在自己家翻墙越舍,去了杜夫人和虞倾那,临早却在卞媚榻上起来。
晨光将至。
曹操来到静室,进行晨课修行。
这次修行有些不同。
他取出了龙骨和商之镇国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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