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秀喜欢吃葡萄,那棵葡萄树,就是她种的。
那棵葡萄树已经很多年了,直到现在,还那么好,这期间,肯定少不了钟文秀的照护。
包括那个凉亭,那也是钟文秀最喜欢的东西。
这十年,也被她护理得像新建成的那般。
那棵葡萄树种得很好,因此每年都结很多的果子,结那么多的果子,苗小树又不吃,他爸妈常年不在家,也不吃。
那么多葡萄,也没拿去送人。
在苗小树家里,也没有看到一瓶葡萄酒。
那只有一种可能,钟文秀自己消化掉了。
但是钟文秀只是一个人,何况还七八十岁了,她也吃不了那么多葡萄。
那么剩下葡萄都去了哪里呢?
只能拿来泡酒了。
但是泡酒的人不是苗小树,而是钟文秀。
苗小树好像说过,钟文秀也挺喜欢喝酒的。
如果游泳池下真的修建了一个地下室,那么里面肯定摆了很多瓶葡萄酒。
那么多葡萄酒,怎么可能会不往地面散发味道呢?
“如果你喜欢喝酒,对酒很敏感,甚至能根据葡萄酒味道的浓度,准确判断出入口处在哪里。”
李文吉道:“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游泳池真的有葡萄酒味道,我肯定能找得出来。”
陈晚星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
“那我现在去跟苗小树说,你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
李文吉道:“不能直接说,苗小树这家伙,疑心重得很,你得这样…”
半个小时之后,陈晚星带着李文吉敲开了苗小树的房门。
苗小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电脑屏幕上,是游戏画面。
“陈小姐,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陈晚星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哦,没什么大问题了,好得差不多了,太感谢你了苗大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死掉了。”
苗小树被陈晚星逗笑了,“你也太夸张了,怎么可能,发烧而已。”
陈晚星指了指身旁的李文吉,“这是我同学,小李,在县里工作,听说我发高烧了,就赶来了…”
陈晚星话还没说完,苗小树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懂我懂…”
苗小树朝李文吉伸出了手,自我介绍,“我叫苗小树。”
李文吉也伸出手,浅笑地跟苗小树握了手,“苗大哥,你好,感谢你对晚星的照顾。”
苗小树笑道:“客气了,陈小姐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一直想感谢她,这都是应该做的。”
陈晚星知道苗小树心里想什么,他肯定以为李文吉是她的追求者,听到自己的女神生病了,便急匆匆来看望。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现在没啥事了,他来的时候,午饭也没吃,我打算带他去吃顿饭,毕竟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回去吧。”
苗小树道:“你打算带他去哪里吃饭?”
陈晚星耸了耸肩,“不知道,镇上吧,村里也没有馆子啊,你们村里有人开什么饭馆吗?有的话,就在村里吃也行。”
苗小树猛拍大腿,“哎呀,还去什么镇上啊,今天也不是街天,没什么车的,吃顿饭而已嘛,多简单的事情,还找什么馆子,在家里吃就行了,你们这也太见外了。”
“听哥哥的,今晚就在家里吃,哪也不许去。”
“我说了,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请你同学吃顿饭,不应该吗?”
苗小树假装生气道:“别去啊,去的话,我跟你们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也是两人想要的效果,再拒绝确实就没意思了。
“好好好,不去了,那麻烦苗大哥了。”
“不过我同学有点酒瘾,苗大哥你不介意吧?”
苗小树道:“介意什么?我也喝的,正好有个人陪我喝酒,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呢?昨晚还没喝够呢。”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就在这里吃,哪也不去了。”
陈晚星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了。
苗小树回头看了一眼时间,问道:“小李今晚还回县里是吗?”
李文吉道:“回,明早可能还要早起上班。”
苗小树道:“那可能没车了。”
李文吉道:“不碍事,我同事下班了,叫他来接我就好了,也不算远。”
苗小树笑道:“那行,也别等晚上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一个半小时之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两瓶茅台。
如果不是知道苗小树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他们都要以为苗小树是个慷慨大方值得交朋友的好人了。
一开始,三人很少说话,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
但是在李文吉开始跟苗小树碰杯,几杯茅台下肚子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两人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就好像是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
聊天聊地,胡吹海聊,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一样。
这让陈晚星产生了一种错觉,酒是不是打开男人话匣子的钥匙呢?
他们聊的那些话题,陈晚星一个也不感兴趣。
她默默吃着菜。
两人没喝多久,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苗小树忽然砸在了饭桌上。
陈晚星正在喝汤,看到这个画面,整口汤都喷了出来。
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文吉,看到李文吉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她更加诧异了。
“什么情况啊?这就醉了?”
陈晚星望向那瓶茅台,“可是你们根本没有喝多少酒啊,一瓶都没喝完,怎么就醉了?他酒量差,但是也没差到这个程度啊。”
苗小树的酒量,陈晚星是知道的。
李文吉道:“这小子不老实,你去摸他的口袋。”
陈晚星没动,“干嘛?”
李文吉道:“他偷偷藏了解酒药,这家伙,心里贼着呢,表面上和和气气地跟你喝酒,但是心里防着我们呢。”
“吃了解酒药,怎么醉得了?他没醉,我反倒先醉了。”
陈晚星更诧异了,“那这跟他倒了有什么关系?他不应该是不会醉吗?现在怎么醉了?”
李文吉道:“醉啥啊醉,那是我给他喝的茶里掺了安眠药,现在药效发作了而已。”
“我不能喝太多酒,喝太多了,脑子都不清醒了,我们还要请钟文秀帮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