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110 ? 番外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110&nbsp&nbsp 番外

    ◎養崽日常(二)◎

    報喜的書信, 從京城送回濰縣,回信又從濰縣傳到京城,已經是兩個月以後。

    彼時, 陸時硯已經領了翰林院編修一職, 正式上任。

    濰縣送來了兩封信,字跡都一樣,都是林琅所寫,不過, 一份是陳家的家書, 一份則是十八娘和林琅這對新婚小夫妻的回信。

    是的,林琅和十八娘在春暖花開的三月成親了。

    新婚賀禮,陳溪和陸時硯在年前離京時就已經提前準備好兩人一起送了過去。

    不過,年後, 陳溪又特意在京城備了一份厚禮,随着謝家的商隊送回去。

    其中有陳溪給十八娘準備的布匹還有時新的首飾。還有一份,京城貴女們對她點心的高度認可和稱贊, 這是陳溪沒進京之前就在心裏盤算好的給十八娘的驚喜。

    十八娘自然很驚喜, 回信中也是充滿了感動和開心, 當然更多的是恭喜陳溪和陸時硯,為陳溪開心。

    陸時硯高中狀元,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驚喜,就連陳溪一開始都沒有敢肖想狀元娘子, 在她的心裏,陸時硯能中進士她就十足地滿足。

    沒想到,陸時硯這個改寫了命運的炮灰對照組, 逆風翻盤, 能翻成這個樣子。

    這兩個月來, 她可是收到了不少的邀貼,各種恭喜聲不絕于耳。

    一開始她也挑着赴過幾次宴,但後面因着有身孕,天氣也漸漸炎熱,一應邀請,陸時硯便自己出面都給她婉拒了。

    除了柳三娘,沒人能踏進他們這方小院子。

    除此之外,他還自己特意買了兩個懂醫理的女孩子回來,照顧陳溪。

    當然,他下了職回到家,事關陳溪的,凡他能做的,全都是他親力親為,哪怕買了人回來,也沒有什麽改變。

    有幾次,陸時硯下職早,匆匆趕回家的時候,柳三娘還沒有離開,他也沒有顧忌所謂的‘男人的顏面’該怎麽樣還是怎樣,直是把柳三娘看得目瞪口呆。

    回到家,柳三娘就一臉唏噓跟母親說,她原本還以為,陸時硯是因為他還沒有考出功名,家裏一應大小都是陳溪操持着,因此嘗嘗親力親為,現在看,是她狹隘小人之心了。

    柳夫人見過陳溪幾次,也見過陸時硯兩面,這兩人的品性,她第一面就看出來了,又聽女兒這麽說,倒是覺得當年幫着勸夫君放三娘出去‘游學’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實話實說,她也挺喜歡陳溪夫婦的。

    柳三娘唏噓不已,哪裏顧得上猜母親在想什麽,她唏噓完,還不忘感慨,怎麽高中的學子那麽多,她都準備的那麽充分了,連哥哥和父親都動員上了,怎麽就沒能榜下捉個夫婿呢?

    難不成,她沒這樣的命?

    這麽一想,柳三娘不禁有些蔫。

    她這個樣子持續了好幾日,最後還是帶着補品來看陳溪時,被陳溪看出來的。

    得知緣由,陳溪哭笑不得,只能以‘緣分還未到’‘老天爺在給她準備最适合她的’為由,勸解她。

    陳溪只是寬慰一下她,柳三娘卻是真的信了——因為她覺得陳溪不是一般人,旁的不敢說,但肯定是最受上天眷顧的那一個,她的話,是一種指引。

    陳溪才不知道自己在柳三娘心裏是這個形象,當然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再次哭笑不得,也沒辦法解釋什麽。

    還有就是,随着天氣越來越熱,她害喜也越來越明顯,陸時硯不許她多操心,累了就歇着,什麽也都不讓她操心。

    饒是陳溪跟他解釋很多次,她無妨,胎相也穩固,肚子裏的孩子更是乖巧,并不怎麽鬧騰,陸時硯還是沒有松懈半分。

    不緊不敢松懈,還越來越緊張,私下裏更是一遍遍叮囑兩個丫鬟,好生照顧陳溪的胎。

    陳溪原本也只當陸時硯是初次當人父,比較緊張。

    但後來,她越發覺得不對勁。

    終于有一天,她在陸時硯的書房看到了幾本關于女子生産方面的書籍。

    這才明白,陸時硯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打從診出她有孕,陸時硯就一直在翻看醫術,惡補醫理,因為擔心,他就各方面都有了解,孕期、生産還有産後各個方面他都去了解,這樣子,自然免不了了解到女子生産的兇險。

    尤其是越深入了解,就越能明白是何等的兇險,陸時硯就越發緊張擔心。

    女子生孩子自古都是鬼門關,壓根不是誇張,而是一條條生命得出的結論,陸時硯能不怕麽?

    他快怕瘋了。

    但這些話,他不敢跟陳溪說,怕本就各種不适的陳溪也跟着害怕。

    于是他就只能自行消化,同時更加努力地去惡補醫理,他自己學不算,還讓兩個丫鬟也抽空學。

    當然,陸時硯也不是那等只會壓榨人的人,他讓丫鬟學,相應的也多給了一倍的月銀,不用多幹什麽活,只用多看看醫書,就能多得一份月錢,兩個女孩子自然欣然接受。

    但前提是這些事情不要告訴陳溪,尤其是懷孕生産的風險,免得她擔心害怕。

    陸時硯也沒想到陳溪會突然來書房,還正好看到了他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幾本書。

    陳溪翻了幾頁就知道書裏都是講什麽的,也明白了陸時硯為什麽這麽緊張。

    她有些想笑,又有點說不出的感動。

    等陸時硯忙完回來,一進書房就看到陳溪手裏正拿着本醫書看,陸時硯心跳都停了一瞬。

    “小溪,你……”

    陸時硯聽到自己聲音在發顫,便立馬閉上了嘴。

    陳溪擡頭朝他看過來:“回來了?”

    她把書合上,把封皮沖陸時硯示意了下:“你最近一直在看這些醫書啊?”

    瞧她神色還算正常,陸時硯想着她可能只翻看了幾頁,并沒有看太多,心情稍稍穩住了些,點了點頭:“嗯。”

    話落,他上前,自然地從她手裏拿過醫書,并自然地把這些醫書全都收起來:“你來書房,是要找什麽書看麽?我幫你找。”

    陳溪看了看被他收起來放到架子最上面的醫書,又看了看陸時硯,笑了:“你收起來幹什麽?”

    陸時硯:“?”

    陳溪:“你最近情緒太反常了,我有點不放心,就臨時起意來書房看了看,是因為看這些醫書看得?”

    陸時硯眨了眨眼,但心跳再次停了。

    就在陸時硯要解釋自己已經請好了久負盛名的穩婆,還聯系好了兩位婦科聖手,等生産前一個月就會請到家裏,親自護航保護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危,讓她不用害怕時……

    “不要這麽緊張,自己吓自己。”陳溪開口把他從慌亂中拉了出來。

    但饒是這樣的話,陸時硯回過神後,還是又愣了好一會兒。

    怎麽回事?

    陳溪這話,他怎麽有些不太明白。

    “懷孕生子的風險我清楚。”陳溪又道。

    她可是看過生門,浏覽過大量現代科普知識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

    事實上,打從成親那會兒她就想過。

    但她還是覺得,她和陸時硯有個孩子也挺好的,非是她戀愛腦,只是想和陸時硯一起陪他們的孩子長大。

    陸時硯思想這樣開明,他們的孩子必然是幸福的。

    至于風險。

    什麽時候,生孩子都有風險,哪怕是現代社會那樣發達的醫學技術,生孩子依然不是百分百安全。

    既然如此,做好自己該做的,便沒必要再自尋煩惱。

    她原本以為陸時硯初為人父太緊張了,鬧了半天原來是為着這些事。

    倒也不是說陸時硯擔心太過是壞事,她很感動也很欣喜,但若因此影響了正常生活總歸是沒必要的。

    聽到陳溪這話,明确感知到她并沒有因此害怕擔心,陸時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股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不是請了那麽多大夫看診麽?都說胎相穩固,你也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別太緊張了。”陳溪又道。

    陸時硯好半晌才應了一聲:“嗯。”

    陳溪下巴微微擡了擡,示意他:“別放那麽高了,就放下面,左右孕期我也沒什麽事,得空我也翻一翻,多了解,多準備,總歸是好的。”

    陸時硯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把醫書都從架子最頂上取了下來。

    “其他的呢?”陳溪看着他放在自己能夠到一層的幾本書,四下看了看,又問道:“應該不止有這幾本吧,其他的都放哪裏了?”

    陸時硯驚訝她的洞察力,但很快便輕輕笑了笑:“不在家,明日我就去帶回來。”

    他都每日帶着去上職了,順便看完的也就放在了那兒沒往家裏拿。

    陳溪一下就猜到了。

    陸時硯還很詫異:“你怎麽猜到的?”

    陳溪好笑道:“這很難猜嗎?你還有別的地方能藏東西的麽?”

    他們到京城,統共也就半年的光景,除了家裏,不就工作的地方能放點東西麽?

    而且就陸時硯這樣的性子,也不可能為着這樣的小事去拜托什麽同僚麻煩別人。

    “對了,”陸時硯拿了軟墊,放好後,自然地扶着陳溪在書桌前坐下:“要寫信告知岳父岳母你有身孕的事麽?”

    上次高中往家裏送喜報,因着是剛得知有孕,且孕期尚淺不好太聲張,再加上畢竟離得太遠了,陳溪也不想讓二老擔心,就沒有在信裏說,現在已經快五個月了,胎也坐穩了,按理說也可以跟家裏說了。

    陳溪沉吟片刻:“我先想想的。”

    遠隔千裏,現在寫了信送回去,也得大半個月能收到信,收到信再回信又得大半個月,到時候差不多都要生了,倒不是她薄情冷血這樣大的事都不跟家裏人說,她是真的怕二老還有陳耀知道消息後,不顧天氣炎熱就往京城趕,路上萬一有個好歹,可不是小事。

    所以她得考慮一下到底什麽時候跟二老說比較合适。

    見她有盤算,陸時硯便沒再多說什麽。

    他現在在翰林院,有機會面聖,自然也有機會見太醫,他朝幾位精通婦科的太醫請教過,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孕婦孕期保持心情愉悅,更有利于孕婦和孩子的健康,也能更順利生産。

    所以,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只要她開心就好。

    陳溪确實考慮了,但沒等她考慮太久,一道昭告天下的诏書,便讓她不用再考慮什麽時候寫信給二老報信。

    明年皇上萬壽,為光是恩澤,特于明年秋開恩科,诏書一下,陳溪便和陸時硯不約而同達成一致:林琅和十八娘他們要進京了!

    果不其然,沒等他們的信送回濰縣,林琅和十八娘要進京趕考的信,便先飛來了京城。

    開恩科這樣的大事,自然是八百裏加急送往各地,肯定要比個人書信往來更迅速。

    林琅和十八娘一收到消息,便趕緊寫了信花重金請人送往京城。

    事實上,陳溪和陸時硯收到信的時候,林琅和十八娘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

    彼時,陳溪再想去信,也不能了,一行人趕路,也沒個固定住所,壓根不知道信該往哪裏送。

    再者,就算真送到了手上,原本長途跋涉就辛苦,再告知有孕一事,平白添擔心,不如等到了京城見了面,給他們個驚喜好了。

    于是這事便暫且擱置。

    但這也不表示陳溪就清閑,林琅進京,十八娘的來信裏,是要賣了鋪子和林母還有哥哥一起,舉家搬來京城——至于鋪子,等進了京再開新的,之前陳溪給她的信裏,她的點心在京城也很受歡迎,給了她信心和底氣。

    陳父陳母自然是一道進京,陳耀也一起,明月暫時留在濰縣繼續打理鋪子,等再過一兩年,安置好鋪子,她再進京。

    這麽多人進京,首先住處就是個問題。

    還好陳溪之前一直都有在留心着,提前為他們進京做準備,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當然了,陳溪雖然提前做了準備,到底事情也沒讓她再插手,陸時硯全都攬了過去,怕累着她。

    陳溪哭笑不得,她是懷孕了,又是癱瘓了什麽都不能做了。

    人懷孕一直到生産前一天都還堅持在工作崗位上的多了去了,她也沒那麽矯情,況且,她懷孕還挺順的,肚子裏的娃娃也乖得很,都沒怎麽折騰她。

    但陸時硯就是不準,陳溪也只得由着他。

    說是不操心,也不可能全然一點兒事都不管。

    陸時硯租好房屋後,陳溪還是操心着添置了些家具——這些細節的小事,非是陸時硯不上心,而是真的關注不到。

    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麽只是在新租的房屋裏四處看了看,要添置什麽都是讓丫鬟去采買的,她也沒做太多,就這,都讓陸時硯擔心了好幾日,見她确實沒什麽不适,這才放下心。

    陳溪從原本的哭笑不得,到了後面都習慣了陸時硯這種樣子。

    反倒是把常常來瞧陳溪同陳溪玩的柳三娘,給震驚不少。

    柳三娘當然不知道陸時硯這般,她又不跟他們住一塊,每次過來,大多數時候陸時硯都去上職了,她也沒碰到過現場。

    這次偶然碰到了,可不是把她吃驚不小。

    她是知道,且十分深刻地知道陸時硯在意陳溪。

    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在意到了這個份上。

    回家後,她就跟母親說,她悟了。

    原來男女之情,非是話本子裏那般,也不是她以為的你侬我侬。

    她以前真的太淺薄了,現在才懂,真的在意一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

    在閨房深刻思考了三日的柳三娘,一臉深沉的跑去找父親,告知父親明年不用給她榜下捉婿了,讀不讀書人不是最要緊,要緊的是,那人是不是真的把她放心上,她要的不是一個讀書人夫婿,而是把她放心上的夫婿。

    明年開恩科,又将是一大批年輕才俊進京,柳大人正開心着,可以替女兒再好生挑選一撥了,興許就有能入女兒眼的才俊,他甚至都挑好了好幾個,只等着明年放榜,就去‘捉’人呢,結果,女兒突然過來跟他說,不用捉了。

    不捉了?

    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嗎!

    但柳三娘才不管。

    她雖然不明白自由和愛情的說法到底是什麽概念,但她見過真正的愛情,早已了悟愛情的真谛。

    那麽一對鮮活的例子,天天在她眼前,她就是塊榆木也開竅了!

    她開竅了,卻是把柳大人愁壞了。

    眼看着到了婚嫁的年齡,一門心思找真愛,也不願相人家,這可是個大事!

    但柳三娘不管,她覺得自己突然看透了人生的意義。

    她把這話跟陳溪說的時候,哪怕陳溪是個現代人,也被她的話驚訝到。

    陳溪其實也怕自己有時候的思想會影響到柳三娘,畢竟成長環境不同,柳三娘再開明,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但幸好柳三娘說,她給自己三年時間,若是三年時間也沒有找到,到時候就接受家裏的安排,但現在她不能把這個打算告訴家裏人,只偷偷告訴陳溪,還讓她幫着保守秘密。

    見柳三娘還是清醒的,陳溪終于放心了些。

    “十八娘終于要進京了,”柳三娘全然沒把自己剛剛的話當多大的事,話音一轉便是一臉期待:“我可等很久了!我跟你說啊,馮媛她們也都期待很久了呢!等十八娘來了,我一定要請她去我家裏,先開一宴,讓她們都好好長長見識,讓她們知道知道好吃的點心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陳溪被她這個樣子逗笑。

    十八娘人都沒來過京城,卻已經在京城貴女之間小有名氣,真的全靠柳三娘。

    “那是肯定的,”陳溪替十八娘應承下來:“十八娘在信裏都跟我說了好幾次,來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十八娘是真的想好好感謝柳三娘,陳溪也不算是替十八娘做決定,只是替她應承一下。

    “不用這麽客氣,”柳三娘爽朗地擺擺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更何況我确實饞她做的點心,我只是實話實話,壓根算不得幫忙。”

    若是十八娘做的點心拿不出手,她就是天天跑人面前去宣揚,也沒用不是。

    柳三娘是個急性子,得了陳溪的話,立馬迫不及待拉着陳溪一起盤算等十八娘進了京,她做東開個什麽規模的宴席比較合适,宴上都上什麽點心,以及菜色等等。

    陳溪被柳三娘拉着盤算了一下午。

    直到陸時硯下職回來,柳三娘都沒走,當然柳三娘是極有眼色的,見陸時硯回來了,便告辭離開,回去後,又繼續興致勃勃在閨房裏一個人在那兒盤算。

    進入涿州地界,馬上到京城的十八娘,在客棧下榻後,剛安頓好,就打了個噴嚏。

    她朝外頭看了看擦黑的天色,鼻頭動了動——肯定是陳溪在想她了。

    她給她帶了好多家鄉的特産呢,還有她新研制的點心,一定要讓陳溪好好嘗嘗,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麽樣了……

    十八娘想了很多種可能。

    比如,陳溪已經開始張羅着在京城做生意開鋪子了,忙得不可開交。

    比如,陳溪現在是官夫人了,是不是像戲文裏那樣,出來進去都有下人陪同伺候……

    十八娘想了無數種可能,怎麽也沒有想到,時隔大半年,再見面時,陳溪居然是挺着個大肚子。

    在城門口第一眼看到特意來接應他們的陳溪時,十八娘第一眼都沒敢認。

    要不是她身旁扶着她的陸時硯沒有太大變化,十八娘還要遲疑許久。

    “你、你懷孕了?”良久,十八娘才擠出一句驚嘆。

    陳溪笑着點頭,伸手就要擁抱她:“這一路很辛苦吧,快回家,接風宴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來呢。”

    十八娘卻是很想抱抱陳溪,但手伸了一半,看到她的肚子,還是硬生生停了下來:“別、別了,別碰着你。”

    十八娘又沒有生過孩子,有些過分緊張。

    陳溪确實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嬌氣,你不要擠我肚子不就好了。”

    說着,還是主動摟住她抱了抱。

    陳父陳母看到女兒有了身孕,本是喜事,老兩口卻是一起紅了眼。

    有開心,也有心疼閨女。

    反倒是陳耀很開心,因為他要當舅舅了。

    陳溪一一抱過他們後,陸時硯就扶着她,招呼衆人回家。

    從去年陳溪和陸時硯進京,到現在,衆人快一年沒見了,初初相見,免不了激動。

    但到底都顧着陳溪有孕,收斂不少,再加上已經進了京,往後時日多多,也不急一時。

    接風宴後,衆人略作休整,便都去歇着了。

    兩家都是兩大家子人,陸時硯一共租了兩個大一些的院子。

    陳父陳母還有陳耀,同陸時硯和陳溪一塊住一個,另一個自然是林琅和十八娘他們住。

    京城房租貴得多,但十八娘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來的時候又把鋪子賣了,手頭寬裕,再者林琅高中在望,有個安靜的居住環境,更好一些,這些房租于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麽。

    尤其他們兩家還離得近,不管是她去找陳溪,還是林琅去找陸時硯,都很方便,也能互相照顧。

    初初相見,莫說十八娘和陳耀,就是林琅和陸時硯兩個平日裏都很穩重內斂的男人,都難掩歡喜。

    但這歡喜氣氛并沒有持續太久,入了十月,兩家氣氛明顯緊張起來。

    因為,陳溪要生了。

    雖沒有個具體的‘預産期’但懷胎已經九月,孕後期就得格外注意,說不定哪天就發動了。

    相比着,最不緊張的要數陳溪這個孕婦當事人了。

    她甚至都覺得,他們都緊張太過了。

    十月十二這日,陳溪吃了早飯,準備跟往日一樣在院子裏走走,一來消食,二來助産,結果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就覺得腿間一熱。

    起初她還納悶,這都十月了,天都這般涼快了,她就是坐着吃了個早飯,怎麽還能出這麽多汗?

    直到那‘汗’一直往下淌,陳溪這才反應過來。

    念着陳溪将要臨盆請了假在家陪産卻被陳溪趕回去上職的陸時硯,得了信就匆匆趕回家。

    十八娘更是放下手裏的一切活計,跑來守着。

    就連備考的林琅都過來陪着緊張得不住冒冷汗的陸時硯,寬慰他。

    孕期一切順利的陳溪,躺到床上後,終于後悔了。

    她收回之前的話。

    因為,真的好疼啊!

    她知道生孩子疼,但沒想到會這麽疼——

    這疼從早上持續到了傍晚。

    陳溪覺得,她都快沒力氣了,終于在一聲嘹亮的啼哭聲中,那難以忍受的疼痛也戛然而止。

    “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

    奇怪的是,剛剛還覺得疼的沒力氣的陳溪,聽到小孩子的啼哭聲,突然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已經有人跑出去報喜,但壓根沒攔住得知自己有兒子的陸時硯沖進産房。

    陸時硯一進來,看都沒看穩婆手裏抱着的小家夥一眼,直接撲到了床邊。

    看着陳溪蒼白滿是汗水的臉,陸時硯眼睛都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抓着她的手。

    他在抖。

    抖得很很厲害。

    雖然沒說話,但已經說了萬千。

    陳溪沖他笑笑:“我沒事。”

    笑得很淡,語氣也很輕,顯然很累了。

    陸時硯握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啞聲道:“你別說話,好好歇歇。”

    陳溪确實累的很,沒有再開口,只是回了他個更淺更淡的笑讓他放心。

    見陳溪閉上眼睛睡了,陸時硯也沒舍得松開手,只是抖得不再那麽劇烈。

    依然被穩婆抱着的小家夥,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爹娘來看他,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麽,還是初來人世比較陌生,原本已經被哄得止住了哭聲,突然扯着嗓子再次大哭起來……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