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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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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nbsp&nbsp 番外

    ◎婚後日常(十二)◎

    陸時硯認真沉思良久, 始終不覺得自己哪裏漏了餡。

    難不成是十八娘告訴陳熙了?

    也不應該。

    十八娘答應過他,不會把這件事主動告訴陳熙。

    那還能是什麽事?

    陸時硯一直沉思到齊大夫上門,也沒有想出來陳熙到底讓自己反思什麽——當然不會反思不出來, 而是不知道陳熙到底想知道什麽。

    他有種感覺, 陳熙在詐他。

    雖然知道陸時硯一直是在裝咳嗽扮柔弱,但他底子差,之前幾場大病虧空過也是事實,要不然她也不會被蒙蔽那麽久, 是以, 一出了家門,陳熙就先去的濟善堂請齊大夫——進京路途遙遠,且馬上要入冬了,北邊更冷一些, 還是請大夫給好好看看最穩妥。

    但一帶着齊大夫回到家,看到陸時硯那張無辜的臉,陳熙就知道, 他還是不打算坦白。

    這一刻, 陸時硯的倔驢屬性再一次閃現, 陳熙又無語又好笑。

    裝茫然就能裝過去了?

    不能夠。

    于是,她對齊大夫道:“平日裏,總是時不時就咳幾聲,這是怎麽回事啊?是肺腑裏不适麽?”

    齊大夫看了看陳熙, 又看了看陸時硯,捋着胡須沉思片刻:“肺腑倒是無恙,只是身體偏弱一些, 咳嗽的話, 可是受了涼?”

    陸時硯一臉乖巧, 看了陳熙一眼。

    陳熙:“有時是吹了風,有時卻是無端就咳了起來。”

    齊大夫詫異地咦了一聲,問道:“都是怎麽咳的?”

    陳熙正要模仿陸時硯咳嗽的樣子,被一直裝無辜打算蒙混過去的陸時硯打斷:“并不妨事,吹了風後,嗓子偶爾會發癢,便想咳幾聲清清嗓子。”

    齊大夫又抓着陸時硯的手給他再次好好診脈:“老夫再好好看看的。”

    陸時硯:“……”

    陳熙想了想,還是不要誤導大夫,便道:“仔細想想,倒也沒有很頻繁,就是正常清嗓子,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齊大夫號完了脈捋着胡子樂呵呵笑了一聲道:“年輕人,血氣旺盛,如今秋日幹燥,飲食上要清淡,日常也要注意些,平心靜氣最好。”

    陳熙沒聽懂,只天真的以為,齊大夫就是在下常見的醫囑:保持心情愉悅,不要大起大落,飲食清淡規律作息等等,從齊大夫的話音裏,也沒聽出陸時硯身體有多大問題,她便放心了。

    只讓大夫開了些常用藥備着,便恭恭敬敬把人送了出去。

    陳熙沒聽懂,但陸時硯卻是聽懂了。

    只是看陳熙一臉無所知的樣子,他便也沒打算說破——免得她借題發揮。

    但,陸時硯也沒想到,他又低估了陳熙的敏銳和聰慧。

    剛送了齊大夫上馬車離開,才一轉身,陳熙就怔在了院門口。

    年輕人,氣血旺盛,秋日幹燥……

    這話怎麽感覺,有點歧義呢?

    正思量着,一擡頭就看到陸時硯正盯着自己,看到自己朝他看過去,他還沖自己甜甜地笑了笑。

    陳熙:“……”

    她知道齊大夫剛剛是在說什麽了!

    他是在提醒陸時硯房事不要過度!

    他居然還笑?

    陳熙眉頭擰成一團。

    見陸時硯笑得又乖又內斂,陳熙心底隐隐有些動搖——他沒聽懂?

    不可能。

    只一瞬,陳熙便立馬否掉了這個猜測。

    他聰明得像個妖孽一樣,都能那麽早看出她不是原主,怎麽可能聽不懂齊大夫這麽明顯的話?

    那他還好意思沖自己笑。

    以為笑得乖一點兒,甜一點兒,魅惑住她,她就不找他算賬了?

    見陳熙就站在門口一臉奇怪得盯着自己,陸時硯想了想,擡腳走過去:“在想什麽啊,怎麽不進來?”

    陳熙看他一眼。

    陸時硯已經走到她跟前,便擡手幫她捋了捋鬓側被風吹亂的發絲:“起風了。”

    陳熙看着他,哦了一聲,而後道:“知道起風了,你還出來作甚,風一吹不就咳的麽?”

    陸時硯垂眸輕笑。

    這一笑,谪仙一般,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陳熙都被晃了一下神。

    “齊大夫不是說我身體無恙麽,”陸時硯道:“咳嗽也不過是吹風後,嗓子幹澀所致,不妨事的。”

    他不說這個還好,不說這個,陳熙還能看在他的美色上,把這事暫時揭過。

    他一說這個陳熙大腦就清醒了:“齊大夫剛剛的意思,是單單說你嗓子幹澀麽?”

    陸時硯眸色微擡,同她四目相接。

    不得不說,陸時硯的這雙眼睛,生的實在是太好看了。

    澄澈深邃,星星一樣。

    陸時硯兩眼彎起。

    “哦。”他道。

    陳熙:“?”

    哦?你哦什麽哦!

    你是大鵝麽,哦哦哦!

    瞧陳熙嘴角抿起,眼睛瞪大,陸時硯擡頭掃了一眼巷子,溫聲道:“先進去吧,在門口說,不太好。”

    陳熙:“……”

    陳熙瞪了他一眼,擡腳大步進了院子。

    被瞪了一眼的陸時硯沒忍住,低笑出聲。

    陳熙腳步頓住,終于沒忍住,回頭嗔了他一句:“你還好意思笑……”

    丢死人了!

    被齊大夫當面點破,她還當場沒反應過來,事後才意識到。

    雖然齊大夫身為醫者這種情況見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但她沒有習以為常啊!

    陸時硯不笑了,關上門後朝她走過來,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嗯,聽你的,不笑了。”

    陳熙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

    陸時硯一本正經:“什麽時候都聽你的。”

    陳熙是真的忍不住了,拆穿他:“夜裏,你哪次聽我的了?”

    在床上的時候,她可沒少求他,他聽了?

    睜着眼睛說瞎話,一點兒都不帶臉紅的,什麽時候臉皮這麽厚了。

    陸時硯又笑了起來:“那不一樣。”

    陳熙氣惱:“怎麽不一樣了?”

    陸時硯盈滿笑意和溫柔的雙眼望着她:“就是不一樣。”

    陳熙咬了咬唇,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又用美色魅惑他!

    美人計在她身上用得這麽爐火純青的,考科舉,文官出仕真是屈才了!

    但她也沒法控制嘴角不上揚。

    好一會兒,她陰陽怪氣道:“你應該去考武舉。”

    這次陸時硯沒聽懂,他追上去,笑盈盈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為夫沒聽懂,還請娘子解惑。”

    ‘為夫’‘娘子’聽到陳熙耳朵都在發燙。

    她給自己倒了壺花果茶一飲而盡後道:“孫子兵法第三十一計,你那是爐火純青,不去當将軍,屈才了。”

    陸時硯:“?”

    須臾,他撐着桌子笑起來。

    瞧他樂不可支的樣子,還耳朵發燙臉側發紅的陳熙又羞又惱,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別笑了!”

    陸時硯一邊點頭一邊笑。

    陳熙:“……”

    好不容易等陸時硯不笑了,陳熙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他,就聽到陸時硯裹着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這美人計只對娘子有用,敵軍将領肯定不是娘子,那我是當不了将軍的。”

    陳熙一張臉登時爆紅,她轉頭,怒喝一聲:“陸時硯!”

    陸時硯本來就故意湊過來在她耳畔小小聲說的這句話,她這一轉頭,正好鼻尖對鼻尖。

    陸時硯笑着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為夫說的實話啊,娘子怎麽還急了。”

    陳熙被親懵了。

    本就因為羞惱而臉爆紅血壓飙升的陳熙,再次被刺激到,大腦直接宕機,整個人都愣在了那兒。

    見她呆呆的不動了,陸時硯又在她唇上親親親了一下:“看,我說的什麽,只對娘子有用吧。”

    陳熙終于回過神來,恢複焦點的雙眼,瞧着陸時硯,滿臉複雜。

    別的不說,這美人計,她确實吃。

    哪怕知道他是為了掩蓋什麽,故意對自己使美人計,但她控制不住啊啊啊啊啊……

    天啊,陸時硯是給他下蠱了吧!

    見他還要親過來,陳熙擡手抵住他胸膛,不住他再親過來。

    “你、你離我遠點!”她眼神迷離,嗓音發顫,眼睛都不敢看陸時硯。

    陸時硯倒是聽話,哦了一聲,就不來親她了。

    陳熙這才得了喘息的機會,發脹的大腦,和紅燙的臉頰也才慢慢恢複。

    “我不跟你說了,”陳熙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得去鋪子裏了。”

    陸時硯擡腳就要跟上:“我和你一塊去。”

    陳熙像只炸毛的貓:“你就在家裏待着!”

    陸時硯眨着無辜的眼睛看着她:“齊大夫都說了,我身體無恙,不用在家休養。”

    陳熙語塞,但很快她就想起來什麽,大聲道:“你忘了你一吹風就咳嗽了?”

    陸時硯:“…………”

    他舔了舔嘴巴,一臉乖巧:“也不是每次吹風都咳。”

    陳熙眉頭揚起,滿含深意的瞧着他:“那都是什麽時候咳?這事,你還能自行控制?你讓咳的時候就咳,不讓咳的時候就不咳?”

    陸時硯覺得陳熙這話,話裏有話。

    見他不說話了,陳熙輕哼了一聲:“我下午走的時候,讓你在家裏反思瞞了我什麽,你反思出來了嗎?”

    陸時硯:“……”

    陳熙一臉了然:“那就是沒有咯。”

    陸時硯抿了抿唇,臉色也緩緩透出蒼白:“我真的沒有。”

    這變臉裝可憐的一幕,看得陳熙目瞪口呆。

    要不是齊大夫剛剛才說了他身體無恙,她現在又要被他騙到了。

    真是夠了。

    陸時硯是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癖好麽?

    怎麽能這麽會裝!

    她擡手指着他:“不準備賣萌裝可憐!”

    陸時硯眨眨眼:”什麽是賣萌?“

    陳熙炸毛:“現在就是!”

    為防止陸時硯繼續套路她,陳熙立馬又說道:“你繼續反思,如果今天想不出來,晚上你就去哥哥房間睡!”

    話落,她轉身就走了。

    當天夜裏,陸時硯當然還是沒有反思出來,于是晚飯後就被陳熙毫不客氣從她的房間趕了出去。

    陳父陳母覺得奇怪,但從來女兒的事都是女兒自己做主,陸時硯身份又不同于往,老兩口詫異了會兒,最後還是決定不拆手他們小夫妻的事情。

    陳耀本來聽妹妹說時硯弟弟要跟他一起睡,他還很開心,本想去拽着時硯弟弟早早回他房間睡覺,是被明月給提溜回去的。

    于是,陳熙住的這個小院子,就只有新婚小夫妻兩人。

    陳熙躺在床上,盯着賬頂,嘴角勾起落下勾起落下……最後哼了一聲。

    就不信治不住你,看你說不說實話。

    就在她盤算着等陸時硯主動坦白後,她要怎麽跟他讨回來,就聽到卧室門口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動靜。

    “咳……咳咳……咳咳……”

    陳熙:“?”

    陳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陸時硯:“咳咳……娘子,大舅哥已經睡了,我沒地方去,外頭起風了……咳咳咳……”

    陳熙沒說話,也沒動靜,就盯着門口。

    陸時硯:“咳咳咳咳……”

    陳熙忍不住磨牙,再又一聲咳嗽聲鑽進耳朵裏時,站起來就朝門口走過去,并一把拉開門,瞪着站在門口把手抵在唇邊,還在‘咳咳’的陸時硯。

    看到門開了,陸時硯一臉驚喜:“娘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咳咳咳……”

    陳熙實在受不了他了,咬牙切齒道:“既然你自己不願意承認,那我就來揭你的皮!”

    陸時硯:“?”

    “你咳嗽一直都是裝的是不是?”陳熙緊緊盯着他:“動不動就咳嗽裝柔弱,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是不是?我都知道了!你還裝!”

    陸時硯:“………………”

    嗯?

    不是他化名山居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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