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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番外
◎婚後日常(十一)◎
因為不喜, 哪怕起身走到了趙子琪跟前,陸時硯臉色也淡淡的。
當然他也沒有多為難他,畢竟這件事真算起來, 和他也沒什麽關系, 怪只怪,他姓趙,且是以後的趙家家主,坐這個位子, 就得擔這份責任。
“我娘子向來仁善, 趙大公子誠意十足,便接受了此番賠禮,趙大公子請起吧。”陸時硯語氣淡淡的道,伸手虛扶他的胳膊。
接受你的道歉, 但他也不會賠笑臉,因為他還是很介意。
趙子琪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當然也不敢真讓陸時硯使勁扶他——那顯得他不識擡舉。
借着陸時硯虛扶的動作,趙子琪便起了身。
但起身後, 也還是又作了個揖:“家門不幸, 實在慚愧, 我本也沒臉上門,但又覺得對二位不住。”
他說着抹了抹額頭的汗,是真真覺得羞愧,一點兒沒有作僞。
這也讓陸時硯面色稍稍好轉了些。
瞥見陸時硯的臉色, 趙子琪這才觑準時機再次開口道:“聽聞二位不日便要進京,特意備了些路上用得着的物什,都是家中長輩準備的, 還望二位不要嫌棄。”
趙子琪帶來的東西, 陳熙雖然沒有見到, 但剛剛在門口掃那一眼,也清楚肯定很貴重,還帶了那麽多,她當然不能要。
“趙大公子客氣,”陳熙道:“這些就沒必要了,我們進京本也是輕裝出行,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個差不多了,無功不受祿,趙大公子還是帶回去的好。”
趙子琪忙道:“本就是特意給二位準備的,而且二位大婚,我都沒顧上去慶賀,實在失禮,就當是我為二位踐行吧,預祝陸公子,金榜題名,請一定要收下。”
陳熙直言道:“你送太多了,也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趙子琪:“……”
趙子琪頓了片刻,才幹巴巴道:“不貴重,都是心意。”
陳熙挑眉看着他,你也覺得我是個傻子?
趙子琪被陳熙這個眼神搞懵了。
怎麽回事,他哪裏說錯話了?
就在他茫然時,陸時硯道:“既如此,那我便代夫人收下。”
趙子琪回過神來,忙連聲道好好好,應該的,陸公子和陳老板伉俪情深,天造地設的一對……
前面的話,陸時硯沒什麽反應,後面的話倒是讓陸時硯眉眼間帶了幾分喜色。
原本趙子琪就是沖着陸時硯來的,既然陸時硯說可以收,那就收下好了,陳熙也沒再糾結于這些小事情上。
事情到此,才算辦妥了一大半,還有一事沒落定呢。
瞧着兩人心情不錯,兩人又都是爽快人,趙子琪便直言道:“等二位進京了,不知道陳記在本地的生意,陳老板是怎麽安排的,我這邊還等着陳老板安排呢。”
言外之意,咱們之間的生意,也不要受趙子路那個混賬的影響,還要繼續合作下去才好。
陳熙笑了一下。
趙子琪也跟着笑了一下。
都是聰明人,他就是不開口,陳熙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還是開了口。
陳熙便也沒給他打什麽太極:“生意是生意,原本我也是同你趙大公子做的生意,與別人不相幹。”
聽到這話,趙子琪這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這兩日吧,”陳熙道:“我們碰個頭,把後續的事情敲定一下,我會安排好人同你這邊交接。”
趙子琪笑着點頭:“好的好的,那我等你消息。”
陸時硯:“?”
陸時硯抿了抿唇,偏頭咳了一聲。
陳熙:“…………………………”
不知真相的趙子琪忙又對陸時硯道:“陸公子似乎身體不适,近來天寒,北上又比咱們本地冷一些,我從家中帶了幾張裘皮可做成襖子禦寒,還有一些補品,祖父也親自備了份陳皮茶,特意送給陸公子,可養肺止咳。”
陸時硯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有勞。”
陳熙嘴角動了動,直想翻白眼——還真是演上瘾了!
知道兩人忙,又是新婚,事情都辦妥的趙子琪并沒有多待,主動提出了告辭。
陳熙:“我送你。”
陸時硯也道:“我送,你歇歇。”
陳熙沖他笑笑:“外面風大,你剛還咳嗽呢,還是在屋裏比較好,是吧?”
陸時硯:“?”
他怎麽覺得,陳熙這笑,有點奇怪,有種涼飕飕的感覺呢。
沒等他疑惑出格所以然,陳熙就收回了視線,沖趙子琪做了個請的手勢,擡腳往外走。
趙子琪看不出兩人之間的貓膩,他忙沖陸時硯抱拳告辭:“陸公子身體不适,還望留步,趙某這便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跟着陳熙出了門。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陸時硯眉頭輕輕蹙了蹙。
很不對勁。
雖然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但他很确定,陳熙剛剛就是不對勁。
宅子不大,瞧着陳熙站在院門外朝趙子琪揮手,陸時硯仔細盯着她觀察。
她跟趙子琪交談倒是挺正常的。
陳熙也沒跟趙子琪多說什麽,送了他出門,她便轉身回來了。
剛踏進院門,就看到站在花廳裏的陸時硯,正蹙着眉頭盯着她。
陳熙嘴角勾了勾,并沒有回花廳,而是去看院子裏趙子琪剛剛送來的‘賠禮’。
陸時硯等了一會兒,見陳熙真的沒有回花廳的打算,他眉頭又擰緊了幾分——果然不對勁。
他認真想了想,自己剛剛有做了什麽讓她不高興了。
但一言一行仔仔細細再腦子裏過了三遍,也沒有找出來。
他抿了抿唇,猶豫片刻後,擡手抵在唇角:
“咳!咳咳!咳咳咳……”
陳熙:“?”
背對着花廳的陳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又來!
他用這招上瘾了是吧?
不就仗着她喜歡他。
一再用這招拿捏她,她偏不如他的願。
陳熙假裝沒聽見,繼續熱絡地查看兩車賠禮。
看着陳熙無動于衷的背影,陸時硯眉頭緊蹙。
怎麽回事?
風外頭風大,她沒聽到。
這般想着,他又咳了一聲。
這次還故意提高了音量咳。
聽着不住往耳朵裏鑽的咳嗽聲,陳熙翻看賠禮的手頓了頓——試探她?
她咬了咬牙,強忍着轉頭訓斥他這麽大力氣不怕把肺咳出來的沖動,繼續翻看。
陸時硯:“?”
怎麽回事?
這也聽不到?
陸時硯嘴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還是說,賠的禮,那麽好看,讓她着迷,聽不到他咳嗽聲了?
這般想着,陸時硯沒再遲疑,擡腳就走出了花廳。
聽到腳步聲,陳熙嘴角勾了勾——看誰拿捏誰。
在離她一丈遠的時候,陸時硯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擡手抵唇:“咳咳……”
陳熙毫無反應。
陸時硯:“……咳咳。”
陳熙閉上眼睛又睜開——他是不是瘋了,試探她還試探上瘾了?
不理他。
陳熙繼續翻看。
旁的不說,趙子琪送來的好東西确實不少。
光山參都有兩支,她打算留一支給陳父陳母備用,她和陸時硯進京時,帶上一支,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山參,還有燕窩和蟲草一類的補品。
一些布匹,她都沒在濰縣見過,想來是外地的稀罕貨。
确實是用了心的。
再次被老婆無視的陸時硯,終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開口問道:“看到什麽有趣的了,這麽投入?”
陳熙若無其事地擡頭朝他看過來:“看綢緞,這些我都沒見過呢。”
陸時硯看了一眼,道:“是湘繡。”
陳熙點點頭,四大名繡之一,确實好看!
“你知道的真多。”她一邊翻看,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陸時硯:“在府城讀書時,見到過。”
仰俯書院不乏權貴子弟,确實讓他長了不少見識。
陳熙又點了點頭:“哦。”
然後又不說話了。
陸時硯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還找到什麽有趣的了?”
陳熙倒是沒再說這些賠禮,而是随口道:“你好像事先就知道趙子路提親的內情,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啊?”
這一點兒,當時她就很詫異。
只是礙着趙子琪在,她沒有開口詢問罷了。
陸時硯眨了眨眼:“我找人問了問。”
陳熙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她起身,朝陸時硯看過來:“問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至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那為什麽不和她說?
陸時硯:“烏七八糟的事情,不想影響你的心情。”
陳熙盯着他的眼睛:“你什麽時候問到的?”
話出口,她就察覺到自己可能問到了關鍵。
陸時硯目光閃了閃。
陳熙緊緊盯着他:“趙子路提親那天,你正好趕回來,是不是跟這件事也有關系?”
陸時硯:“……”
陳熙:“你到底問的誰?”
陸時硯被問的有些語塞。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所以也不好貿然開口。
見他只是看着她,不說話,陳熙皺起眉頭:“你說話啊!”
不說話算怎麽回事?
陸時硯也沒想到陳熙反應會這麽大,他忙道:“沒有問的誰,就是之前讀書的同窗。”
陳熙:“什麽時候知道的?”
陸時硯:“……提親前一天。”
陳熙瞪大了眼睛。
那天,他急匆匆趕回來,趕的那麽及時,居然真的跟這事有關!
“所以……你瞞了我這麽久!”陳熙不滿指責。
陸時硯:“我沒有要瞞着你,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惡劣,不想影響你的心情,我真的不是想瞞着你的。”
陳熙挑眉看着他:“能提前一天給你送到信,你哪個同窗啊,這麽神通廣大?”
陸時硯:“……”
瞧他這個樣子,陳熙心裏只覺得好笑。
而這一幕也讓她想起了當年陸時硯追着她逼問,夜裏偷偷給他送東西的人是不是她。
但她面上還是保持着生氣的樣子:“看來你還瞞着我不少事啊!”
陸時硯本想解釋,但張口的瞬間,靈機一動,頭一歪,就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也沒怎麽生氣的陳熙,這下徹底炸毛了。
遇事不決,就裝柔弱迷惑她?
她把手裏的裘皮往箱子上一摔:“我現在去給你請齊大夫來看診,你在家裏好好想想吧,到底都瞞了我什麽,我等着你坦白!”
說着她轉身就走。
還在裝咳的陸時硯:“?”
他忙追上去:“林琅!我讓林琅幫我留意着你的婚事!是林琅提前給我送的信!”
陳熙咬牙。
果然。
她就說是誰呢,能這麽神通廣大,林琅是男主當然做得到了!
但……
她轉頭瞪着陸時硯:“還有呢?”
陸時硯:“還有什麽?”
陳熙:“瞞着我的事,還有別的呢?”
陸時硯:“沒有了。”
陳熙:“……”
陳熙哈了一聲,沒好氣道:“你在家裏好好想,今天必須把你瞞着我的事,都給我交待清楚!”
陸時硯還要追上來。
陳熙瞪着他:“剛剛不還咳的厲害,跑出去幹什麽?在家裏好好反思!”
看着氣沖沖離開的陳熙,陸時硯眉頭擰起——她發現山居道人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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