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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陳熙從未掩飾過對陸時硯的特殊照顧, 身邊所有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就連嚴彬兄妹三人都清楚。
當然嚴彬早就從旁人口中得知,陳熙曾和陸時硯有過婚約。
一開始他也覺得非常奇怪, 以為陳熙和陸時硯之間還存在什麽情分, 但後頭又得知是陳熙執意要退婚,再加上通過他的觀察, 陳熙對陸時硯只是道義上的照顧, 哪怕有時候照顧得多一些, 關心得多一些,但并沒有除此之外的男女之情, 是以,對于陳熙對陸時硯的特殊照顧,慢慢竟也看開了, 并不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勁。
當然,作為男人,且是對陳熙有特殊感情的男人,他倒是從陸時硯身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這并不與陳熙相關,甚至嚴彬在心裏覺得, 當初陳熙執意要退婚,現在也沒有一絲想要回頭的跡象, 那麽陸時硯于他而言, 并沒有什麽威脅——陳老板果決又堅定, 能那麽堅決做出的決定,肯定不會随意更改。
只要陳熙沒那個念頭, 陸時硯再如何都白搭。
是以, 在吃飯時,t他對陸時硯也照顧頗多。
嚴彬現在正式入職陳記, 陳熙有意培養嚴彬以後做陳記的掌櫃,這樣她就可以脫開身,不用每天都在店裏守着,能有時間和精力享受一下生活。
但目前嚴彬還太書生氣,很多事情也解除的不多經驗也不太夠,她就讓嚴彬先從賬房做起,等時機到了再聘他做掌櫃。
嚴彬本就心悅陳熙,又被這麽看重,放在了賬房這樣要緊的職位上,自然盡心盡力,真的是把陳記當自己家一樣盡心竭力去工作去經營。
面對陸時硯時,更是不自覺站在了陳熙一邊,和陳熙差不多是同樣的态度——陳熙都這麽大度,不計較之前的龃龉,他也不是小氣的人,陸時硯家裏橫遭變故,作為不相幹的人他也會唏噓一聲,更別說陸時硯還體弱多病,能多照顧些就多照顧些,應該的。
陸時硯向來敏銳,很快就發覺了嚴彬的不對勁。
他看了眼正如‘主人’般忙前忙後的嚴彬,又朝似乎并未察覺的陳熙看了一眼。
陳熙正在跟十八娘細說那個三層蛋糕的事,并沒有朝這邊看,應該也沒有看到剛剛的事。
他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嚴彬。
嚴彬沖他笑得大方又坦蕩:“陸兄弟有什麽需要的,跟我說,你身體剛好,喝點這個烏雞湯,最是滋補。”
說着話的功夫,他就已經盛了一碗烏雞湯熱絡地端過來。
熱情又體貼,非常敞亮大氣。
陸時硯看着他也笑了笑,起身雙手接過:“有勞,多謝了。”
嚴彬笑了:“陸兄弟客氣。”
陸時硯面帶微笑坐下,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
正在和十八娘讨論如何把多層蛋糕做的又好看又能保持造型又好吃的陳熙,聽到兩聲的對話,不自覺朝這邊看了一眼。
陸時硯已經重新坐了回去,正含笑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熙便沒有多想,繼續跟十八娘交談。
畢竟是喬遷宴,雖然沒有大肆邀請,但今兒來的人也不算少了,至少在陳熙看來不算少,她也不能一直跟十八娘說話,而不顧大家。
再者,點心的一些做法配方算是秘方,陳熙和十八娘也沒有說太多。
很快陳熙就察覺到了陸時硯和嚴彬之間的古怪。
兩人明明都一臉溫和,但她怎麽覺得莫名充斥着火藥味呢?
她盯着嚴彬看了看,嚴彬跟往日在店裏時一樣,盡心盡力,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辜負了她的信任和酬勞,并沒有什麽異常。
她又盯着陸時硯看了看。
不知道為什麽,她隐約覺得陸時硯似乎有些低落。
但細看之下,面色卻還是溫和的。
是因為許久未見的緣故麽?
見陸時硯面前都是些葷菜,她眨了眨眼,用公筷夾了些清炒鮮筍。
陸時硯朝她看過來。
陳熙沖他示意了下:“這個菜清爽,你多吃點。”
陸時硯眉目舒展:“嗯。”
今天陳熙做東,她也不能單顧着陸時硯,還要顧着其他人呢,要不豈不失了禮節。
陳熙開心得給所有人布菜,連嚴彬都沒落下。
嚴彬大聲道:“我最愛吃老板做的四喜丸子了,沒想到老板都能記着,謝謝老板!”
正在一口口吃鮮筍的陸時硯:“……”
他默默吃完陳熙給他夾的鮮筍,眼角的餘光瞥到陳熙正好空閑着沒有在忙,他偏頭避開餐桌,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壓着嗓子咳了幾聲。
本來就怕陸時硯路上又着涼生病的陳熙,目光立刻轉了過來。
明确感受到陳熙目光的陸時硯:“…………”
他又咳了幾聲。
陳熙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就說!
不能出門不能出門!
非得出門!
生氣歸生氣,剛剛人剛到時她就已經表達了不悅,這會兒都正吃飯呢,且也都松了口了,再提起來,弄得大家飯都吃不好,也改變不了什麽。
她皺着眉頭又盯了陸時硯一眼,而後起身,去了廚房。
陸時硯:“?”
沒多會兒,陳熙就回來了,手裏端着一個砂鍋。
“特意給你煨的山藥百合湯,”陳熙盛了一碗放到陸時硯面前:“先喝點緩一緩。”
陸時硯嗯了一聲,故意沒有擡頭看陳熙。
陳熙以為他是因為不好意思因為心虛——剛剛信誓旦旦說自己身體已經好了來的路上也沒有凍着現在卻又開始咳,瞧他垂着頭乖乖喝湯的樣子,便也沒再說他什麽。
陸時硯喝完了碗裏的湯,這才不着痕跡朝時不時就朝自己看一眼的嚴彬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意外’相接。
嚴彬先是一怔,明白了什麽後,笑了笑道:“陸兄身體不好,平日裏要多加注意才是。”
陸時硯笑着表達感謝:“有勞費心。”
哪怕是十八娘,這會兒也後知後覺發覺了什麽。
但她什麽也沒說,尤其是在看到陳熙毫無反應的神色後,更是沒說什麽——她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複雜,在沒弄明白前還是不要亂說話比較好。
再加上嚴彬現在還很收斂,年歲又不大,哪怕聽出了陸時硯話裏的深意,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但他會更加賣力地去幫陳熙幹活。
一頓飯吃下來,最忙的人,便是嚴彬。
賬房先生,又兼管着陳記的其他員工,有點像個主管,在場的也基本都是陳記的人,對此也不覺得哪裏奇怪,只當嚴彬是在繼續履行職責,回報老板。
陸時硯不動聲色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
好在他并沒有從陳熙身上瞧出來她對嚴彬有多特殊,但他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吃過了飯,林琅下午還要上課,并不能繼續下午的慶祝,在林琅起身道明要離開後,陸時硯立刻起身道:“我去送他。”
林琅很歡喜,他還有好多話要跟陸時硯說呢,只是時間太少了。
但這話才剛說出口,就被陳熙言辭否決:“外頭那麽冷,你怎麽能去送,剛剛還咳嗽呢,這會兒剛緩過來些,就又要出去吹冷風?”
陸時硯:“剛剛不是……”
陳熙皺眉:“我兩只耳朵都聽到了,還看到了!”
還狡辯說自己沒咳,沒着涼?
林琅也冷靜下來,忙道:“陸兄不用送我,好生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再過幾日學堂就放假了,當時候我再去找陸兄詳談。”
說着他也朝外頭看了一眼:“雖然陽光正好,但外面确實還是冷的,陳熙說得對,都聽她的。”
為了給陸時硯看病養身體,陳熙沒少花錢花精力,這些林琅都是知道的,論對陸時硯的關心,他自認自己都比不過陳熙。
陸時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盤算,會因為吃飯時候幾聲假咳而落空。
他明白,就算他堅持,也不會成功,只沉默片刻,他便立馬順着陳熙的話應下來:“我以為我好了,想着許久沒見,便去送送林琅……那我不去送你了,你路上慢些。”
說着他轉頭看向林琅,一臉誠懇。
林琅沒察覺出哪裏不對勁,笑着沖他擺了擺手:“放假了我就去找你。”
話落,又跟衆人示意了下,便拎着陳熙給他作為回禮的點心果子,還有十八娘給他帶的東西,走了。
等林琅離開,衆人便挪到了小花園裏,喝茶吃點心果子,聽鈴铛說書。
平日裏聽,都是跟着客人在鋪子裏聽一耳朵,大多數時候都要忙着招呼客人,聽也聽得不實。
但今天并沒有客人要招呼,總算可以好好聽聽鈴铛說書了。
當然,鈴铛就沒那麽輕松了,好容易大家都休息,她還得加班,陳熙想到了,給她準備了個大紅封算是加班工資。
鈴铛不要,她今天也高興得很,并沒有覺得自己休息的時候還得說書有什麽不好,大家喜歡她,才更讓她開心。
陳熙很堅持,鈴铛最後只得收了。
陸時硯也靜靜坐在一旁聽着——本子是他寫的內容他自然知道,但聽鈴铛以說書的形式說出來,感覺非常不一樣。
他聽得非常仔細,有些地方,和他寫得是有修改調整的,調整了後,更适合說出來,畫面感也更強。
陸時硯當然知道本子是陳熙和鈴铛一起編排的。
而且大部分還都是陳熙動的手。
他忍不住朝陳熙多看了幾眼。
陳熙正沉醉在鈴铛繪聲繪色的語言魅力當中,想到快過年了,也得給好容易請了合作的大手送些年禮才是,禮節做足,以後才好多多合作嘛。
就是不知道‘山居道人’先t生喜歡些什麽。
她去找書坊老板問問?
還是按着心意自行準備了,直接送去?
陳熙有些拿不定注意,便側過頭,同十八娘小聲嘀咕。
剛轉頭,就看到陸時硯正朝自己這邊看。
她頓了頓,下意識坐直了些,并以眼神詢問陸時硯可是有事。
未免異常,陸時硯并沒有立刻就收回視線,而是沖她笑了笑,示意了下正說到精彩處的鈴铛:“你找的說書先生還有本子都很好。”
早就知道本子是陸時硯寫得的十八娘:“?”
啥東西,自己誇自己?
陸哥兒是真覺得自己藏得很好麽?
她沒忍住朝陸時硯看了一眼。
就見陸時硯一臉平靜,若非知道真相,她也從他臉上瞧不出一點兒異樣。
十八娘嘴角抽了抽——她似乎對陸時硯的判斷有些片面了,還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面。
提起鈴铛和本子,陳熙忍不住自豪和開心。
“那是,鈴铛可是我好容易找到的,本子也是我廢了好大功夫才說動了先生給我寫的,是不是很精彩?”陳熙看着陸時硯,一臉自豪地介紹。
陸時硯點頭:“确實很精彩。”
知道真相的十八娘:“…………”
一旦知道真相,這對話,她就很難再一本正經聽下去——她真的,真的看錯陸時硯了!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雖然知道陳熙并沒有別的想法,但看陸時硯明顯很想跟陳熙多說幾句,十八娘猶豫了片刻,還是借口洗果子起身離開,好讓兩人能更方便多說幾句。
等她洗了果子回來,果然見陳熙和陸時硯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她沒有再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在另一邊坐下,一只耳朵聽書,一只耳朵聽陳熙和陸時硯說什麽。
兩人談話倒是沒有什麽不能讓外人聽的。
大大方方,大多都是圍繞着鈴铛在說的書。
但聽着聽着,十八娘聽出了不對勁。
“……去店裏聽書的客人多,還都順利吧?”陸時硯問。
“順利,而且生意确實好了不少。”陳熙答。
“那還挺好,你說的好容易才請到的先生合作寫本子,客人那麽喜歡,有加場麽?加場的話,本子供不供的及啊?”陸時硯問。
“供的及,一直到過年都夠的。”陳熙答。
“那就好。”陸時硯道。
十八娘:“?”
想到什麽,十八娘轉頭看向陸時硯。
那麽在意本子夠不夠用,再想到前段時間陸時硯生病的事。
因為急着給陳熙寫本子怕她不夠用,累病的?
十八娘驚住了。
察覺到十八娘的目光,陸時硯朝她看了過來。
陳熙也順着陸時硯的目光看過來,見十八娘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陳熙喊了她一聲:“怎麽了,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歇歇……”
十八娘回過神,看了看陳熙,又看了看陸時硯,自認知道了個大秘密的十八娘,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地搖頭:“沒有,我突然想起來你剛剛跟我說的讓蛋糕外形保持更久的技巧,有了點想法,正思考呢。”
聽她這麽說,陳熙沒有懷疑:“思考出什麽了嗎?”
十八娘:“剛有個想法,還沒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同你說。”
陳熙便沒再追問,而是繼續跟陸時硯說本子還有山居道人的事,聽得十八娘,內心煎熬不已。
以至于,她忍不住朝陸時硯看了好幾眼。
起初陸時硯并沒有察覺出什麽,但次數多了之後,陸時硯突然就懂了十八娘頻頻看向他的眼神的深意。
他眸色微頓。
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我讓李山大哥給你帶回去的書,看了麽?是你平時要看的書麽?”陳熙轉移了話題。
“一直在看,”察覺到十八娘的異常後,陸時硯就在收着話了,聞言,便順勢把話題岔開:“那本《十三經注疏》我尋了許久,原本今日也是要感謝你的,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
陳熙笑着道:“謝什麽,不用這麽客氣,你能用得上就行。”
不過那本書,确實是她花了大價錢買的,大家注釋,可貴了。
許久沒見,哪怕被十八娘發覺,陸時硯也很享受跟陳熙說話。
但他沒能享受太久。
陳熙看了眼日頭,對陸時硯道:“我讀書少,也不怎麽關注,不知道你會需要什麽書,你要是有想看的,就讓李山大哥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送去,免得弄錯了,白耽誤你我的時間和精力。”
陸時硯看着她,本想說不用,但又知道她說的都是真話,若他不說,她會自己看着買,若真買了不合适的,他看書倒是沒什麽,就是累得她多花錢。
“好。”他點頭。
陳熙挑眉:“答應這麽利落,不會是騙我的吧?”
之前要給他送什麽東西,他都沒這麽爽快過。
陸時硯:“沒有,剛好有本書想找你幫忙尋一尋。”
這還是陸時硯主動開口,陳熙立馬來了精神:“什麽書?”
“《孫子算經》和《墨辯》。”
陳熙立馬應承下來:“還有麽?”
陸時硯:“就先這兩本吧,看一本書也要許多時間。”
不是單單浏覽一遍,還要吃透,參悟,一本書不同的年齡段看,也會有不同的感悟。
陳熙點頭:“也是,你現在身體剛好,也不能太累,看書也要循序漸進,慢慢看,不要着急。”
說完,便道:“時辰不早了,你得回去了,等再過會兒,日頭不烈就冷了。”
回村路上也要費許多時間,盡量在天黑前到家,要不然真的要受凍。
陸時硯臉上的笑頓了頓。
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好,我也該走了。”
陳熙沒有驚動別人,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陸時硯自然不會拒絕。
十八娘瞧見了,也起身跟出來:“我跟你一塊送陸哥兒吧。”
說是送,其實也沒有送太遠,就是送到門口。
陳熙買的新宅子雖然有了個自己的院子,但比着幾進幾出雕梁畫棟的豪宅,還是差的遠 ,沒走幾步,便送到了門口。
看了眼外頭等陸時硯的馬車,陳熙這才放心,她把給陸時硯裝的點心果子還有一些吃食遞過去:“還是盡量不要出門的好。”
陸時硯接過,答應地非常好。
陳熙本想說他每次都答應得好,突然想到什麽:“你先等等,我還有東西拿給你。”
說着便轉身快步往回走。
陳熙一走,便就剩了十八娘和陸時硯。
陸時硯看了眼已經進了院子的陳熙,估摸着她聽不到了,便主動對十八娘道:“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十八娘:“什麽忙?”
陸時硯:“不要跟她說,本子是我寫的。”
十八娘:“………………”
靜默一會兒,十八娘道:“我都發現了,她那麽聰明,總也有發現的那一天。”
陸時硯:“能瞞一時是一時。”
十八娘認真道:“她會生氣的。”
陸時硯沉默了。
十八娘以為陸時硯是在想找個機會同陳熙坦白,沒想到,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的卻是:
“到時再說。”
十八娘便不好再說什麽了,只能點點頭:“那好吧,這次就當我不知道,但如果她問到我了,我不能騙她。”
陸時硯點頭:“多謝。”
十八娘想說,陳熙并無意,讓他不要執着自傷,但話出口,見他突然眸色明亮地朝她身後看去。
不用回頭看她都知道是陳熙又回來了,十八娘只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
勸也是勸不住的。
可能這就是命吧。
“這事,我就當不知道。”十八娘飛快地說道:“她問我我也不會說,你自己什麽決定什麽時候跟她坦白吧。”
陸時硯笑了:“謝謝。”
陳熙抱着一個包裹,剛過來就見陸時硯眉眼彎彎沖十八娘道謝,好奇道:“在說什麽?”
陸時硯:“十八娘叮囑我多注意身體。”
陳熙順着話道:“那麽多人叮囑你,你也全當沒聽到,你這樣的性子,就得安排個人時時盯着你。”
陸時硯眸色微動,朝她看過來。
陳熙只是吐槽陸時硯的不守承諾,并沒有別的意思,見他朝自己看過來,神色有些奇怪,下意識挑眉。
陸時硯卻在她察覺前就移開了目光:“手裏拿的什麽?”
“給你買了t些紙墨。”陳熙想起正事來,把手裏的包裹遞給他:“上次回去的時候,看你紙都用完了,一直忘了給你送回去。”
陸時硯接過包裹,沉甸甸的,一如他此時的心。
十八娘沒出口的話,他清楚,也明白。
陳熙對他無意。
可,那又何妨。
他還是,很喜歡她。
控制不住地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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