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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
陳熙激動地還沒來得及說話, 孟大媳婦先嚎上了:“人家一看就是公子哥,會污蔑你!你個不要臉的賊!”
陳熙被她吵得心煩,她擡頭看她一眼:“你等會兒再叫, 吵得人耳朵疼。”
孟大媳婦一噎, 再加上還有點怯陳熙剛剛拎刀的氣勢,嗓音就不自覺頓住。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偷學慶芳樓新菜的又不是她, 她怕什麽啊!
但陳熙已經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繼續對那兩位年輕公子說道:“可……我家的缽缽雞三天前就開始賣了啊!慶芳樓今日才推出,怎麽就是我偷學了他們的呢?公子定然是弄錯了。”
這話一說, 那兩位年輕公子便愣了下。
“是啊,”正在點單的學子也有人替陳熙說話:“我昨天中午還在陳記買了一份缽缽雞,但我是聽朋友推薦過來嘗的, 朋友是大前天來吃的,怎麽還先推出的,偷學後推出的,這完全反了吧?”
吃過陳記缽缽雞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就連周圍擺攤的都知道, 陳記确實是幾日前就開始賣缽缽雞了。
孟大媳婦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了,她天天盯着陳熙, 什麽時候開始賣的缽缽雞她當然也清楚。
只是剛剛心中怒火太盛, 一聽到人說陳熙偷學慶芳樓, 一下就上了頭,都沒顧上分析這裏頭的道道。
這下好了, 她成個倒打一耙的了。
兩位年輕公子甚少到縣學這邊來, 上次來還是中秋節的時候,壓根不知道陳熙擺臺的情況, 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是麽?”
陳熙還沒說話,周圍的學子就替她回答了。
陳熙笑吟吟看着兩人:“是的,這些學子們都可為我作證,不過我看兩位公子面生,估摸着是不知道我早就開始賣缽缽雞了,兩位要不要嘗嘗我家的缽缽雞?”
兩個年輕公子笑了笑:“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們倒不是在意,只是覺得慶芳樓這樣大的酒樓,推出的新品,竟和一個小攤一樣,不太合常理。
孟大媳婦自然也想到了,再加上她不想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腦子裏頓時靈光乍現,一臉激動地指着陳熙:“你是三天前才開始賣缽缽雞的,一定是你提前偷了慶芳樓的食譜,故意趕在慶芳樓推出新品前開始賣,這樣擺脫自己是個賊的嫌疑!要不然,你一個小丫頭,哪來的本事,跟慶芳樓推出同樣的吃食,慶芳樓可是禦廚傳人建立了幾十年的酒樓!你肯定是提前偷的!好心機!”
陳熙覺得孟大媳婦,還挺能腦補。
她越不搭理她,她哇哇叫得越響。
“說我偷的,你有什麽證據?”她問。
見她這麽說,孟大媳婦以為自己猜中了,興奮地指着她攤上的缽缽雞:“這些,這些都是證據!你怎麽可能跟慶芳樓做出一樣的東西!不是偷的是什麽!難不成是慶芳樓送你的食譜不成?”
孟大媳婦這話倒也不無道理,慶芳樓怎麽會和陳熙推出同樣的吃食啊?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學子們互相看看,一時間都沒說話。
陳熙則是笑吟吟對孟大媳婦道:“還真不是慶芳樓送我的食譜……”
孟大媳婦頓時大喜,兩手使勁一拍,大聲道:“看吧看吧讓我說中了吧,我說什麽來着,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賊,你們讀書人心思單純,都被她騙了!”
學子們:“……”
陳熙又笑了聲:“缽缽雞的做法,是我送給慶芳樓的,并不是慶芳樓送給我的。”
正在激動地準備揭陳熙皮讓她再也不敢來的孟大媳婦,聽到這話,猶如被掐了脖子,尖聲道:“怎麽可能!”
她指着陳熙:“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送慶芳樓食譜,你算什麽東西,如此大言不慚,也不怕被雷劈啊你!”
那兩個年輕公子也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但兩人并不是要給誰讨公道的,他們兩人也就是随口一說,并不打算摻和進這種事裏,是以兩人都沒說話。
陳熙瞥了孟大媳婦一眼:“空口白牙,張口就罵我是賊,罵我不要臉,你這麽大歲數了,不怕被雷劈啊?眼紅我生意好,就擱這随口污蔑人,老天有眼,要劈也是先劈你!”
“一把年紀,”陳熙又道:“給自己留點臉,積點德吧!”
孟大媳婦壓根不信,被陳熙這麽一怼,登時火氣就上來了:“你少胡攪蠻纏,就是你偷來的,你說是你慶芳樓的就是你給的啊!誰信啊!證據呢!”
慶芳樓畢竟屹立了幾十年,又是禦廚傳人建立的,在濰縣乃至周邊城池,都頗有聲明,陳熙這個說法确實不太能服衆。
但凡事講究證據,尤其是這些年輕的學子,一身書卷氣,更把正義和證據看得更重,一時間,他們都沒開口。
陳熙當然知道憑她幾句話不能讓人信服。
“你可以自己去慶芳樓問,”陳熙道:“你去找慶芳樓的少東家,或者随便一個管事,他們酒樓的辣椒油是不是從陳記買的,缽缽雞是不是陳記和辣椒油一起送的,你大可去問。”
見她如此自信,孟大媳婦反而有些動搖。
但她轉念一想,陳熙可能是在詐她,以為她不敢去,故意這麽說的。
沒想到,這小丫頭心機居然這麽深!
怪不得能媚得這些學子們圍着她團團轉。
她正要問就問,但話出口前,難得聰明了一會兒:“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去幫你問,不該你自己去問嗎?”
陳熙:“可,一直是在你污蔑我,你污蔑我就拿出證據來啊,要不然,我還能平白說你偷我家錢了呢!你倒是拿出證據來你沒偷啊!”
孟大媳婦:“……”這個死丫頭真真是牙尖嘴利!
就在她咬牙說她去問就她去問,看她問出證據來,讓這個死丫頭給她跪下磕頭求饒!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
“怎麽了怎麽了?”
三爻的聲音從外圍傳進來:“怎麽都圍在這兒,陳老板又出新品了嗎?”
他聲音響亮尖利,一下就打破了緊張地氛圍。
三爻擠出一條路,拉着自家公子進來:“陳老板,今兒我家公子被夫子留下,來遲了,缽缽雞還有不?快給我們……咦?七公子,朱四公子?你們來找盛公子嗎?盛公子還在跟夫子聊文章呢,怕是得等會兒了。”
七公子便是剛剛先說慶芳樓缽缽雞新品的那位年輕公子,姓齊,在家排行第七,齊七公子太拗口,便都喊他七公子。
朱四是七公子的跟班。
三爻多機靈啊,話一說完就發現現場氣氛不太對勁,他人已經擠到了攤前,四下看看,皺着眉頭問陳熙:“陳老板,這是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陳熙沖他笑笑:“慶芳樓昨天新推出了缽缽雞,這位大嬸,說我偷學的慶芳樓的菜,在這兒當青天大老爺讨伐我呢,說我是不要臉賊。”
她說的随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說的是別人。
本地人誰不知道慶芳樓是什麽能量,被打上偷學慶芳樓的新菜,那就完全別混了,偏偏陳熙語氣輕松神态自若。
三爻撓了撓頭:“可陳老板你不是好幾天錢就開始賣缽缽雞了麽?我都吃好幾天了啊,怎麽就是你偷學的了?”
陳熙又指着孟大媳婦:“這大t嬸說我是提前偷出來的食譜,趕在慶芳樓推出前開始賣,好倒打一耙。”
孟大媳婦:“……”
其他人:“…………”
三爻又撓了撓頭:“啊?”
陳熙:“我說,缽缽雞的做法,是我給慶芳樓的,大嬸不信,我讓自己去慶芳樓問,是不是我給的,她不去呢!”
三爻:“啊?!!!”
慶芳樓,陳老板給慶芳樓食譜?慶芳樓要了不說,還把菜推出來了!
他立馬看向自家公子。
林知落跟盛元輕是好友,盛元輕是慶芳樓東家(趙家)的表少爺,這事,他們倒是不好多置喙什麽。
但碰上了也不好不管,總要跟元輕知會一聲,免得真有什麽誤會,畢竟當初陳老板幫過盛府一個忙,他們都知道的,要說這食譜是陳老板的,送了慶芳樓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
見陳熙一點兒不懼,孟大媳婦嘀咕道:“我也沒說不去問。”
陳熙看着她:“哦,那你快去問吧,正好大家都在,也好當面還我清白。”
孟大媳婦一咬牙:“去就去!”
三爻看了公子一眼,林知落沖他輕輕颔首,他馬上道:“我也跟着一塊去吧,免得這位……回來說不清楚話。”
這嬸子他是知道的,總愛欺負新人。
盛公子還沒出來,他跟着過去,回頭也好跟盛公子說。
見自己随口一句話,引起了糾紛,七公子看了朱四公子一眼,朱四公子馬上會意道:“那我也去吧。”
萬一真弄錯了,別讓七公子落了盛二公子的埋怨。
孟大媳婦有些後悔了,可她話都說了,不得不去,而且她還是有點不甘心,也不願意相信陳熙真這麽厲害。
等人一走,陳熙就招呼衆人:“該吃吃,邊吃邊等,等他們回來,衆位也吃好了,不耽誤下午上課呀。”
衆學子一聽也是哦。
見陳熙如此沉着,事到了自己頭上,還能替他們這些食客着想,不禁覺得有意思,也有人已經在心裏認定了陳熙說的就是真的,于是點單的時候,也更加大方。
林知落也是這麽覺得,他點了單後,見七公子還獨自站着,便招呼他:“七公子過來一塊吃點,林某請客,元輕怕是還得等會兒。”
見林知落都落了座,七公子便也不再嫌棄陳熙這個小攤,坐過來,見他還給盛元輕點了一份,好奇道:“盛二公子也喜歡吃這家?”
林知落笑着點頭:“嗯,七公子怕是還不知道,這位陳老板,便是當初盛府請去的廚娘。”
這事,七公子聽家裏說了,只是不知道陳熙這個人。
聞言,他十分驚訝,轉頭看了正在招呼食客的陳熙一眼。
居然是她。
真是人不可貌相。
盯着人看不禮貌,七公子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點點頭:“聽說過這事,倒不知道就是這位。”
林知落很喜歡吃酸湯燴面,吃面不合适聊天,只以眼神示意七公子不要客氣。
七公子倒是不餓,便拿了一串筍子吃。
剛吃了一口,眼睛就亮了。
唔。
這個味道,比慶芳樓更帶勁。
他這下已經完全信了缽缽雞的做法是陳熙提供給慶芳樓的了。
三爻也急着回來吃陳記呢,匆匆趕去慶芳樓,問完就趕緊回來。
回來時,林知落一碗面正好剛剛吃完。
“他們回來了!”
陳記這些天在學子裏可出名了,出了這事關注的人也不少,吃完了飯,都沒走,都在等着,瞧見三爻他們,不知誰喊了一聲。
陳熙轉頭看過去,就見三爻一臉喜氣洋洋,孟大媳婦則是白着臉垂頭喪氣。
只看孟大媳婦這個不表情,真相是什麽,不言而喻。
但還有人不死心,就是孟大媳婦那幾個團體裏的,見孟大媳婦回來,忙追問:“怎麽樣怎麽樣?到底是誰家的食譜?”
孟大媳婦看了問她話的人一眼,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咬着唇沒說話。
三爻已經大聲把真相說了出來:“趙大公子今日正好在酒樓巡店,他親口說的,缽缽雞的食譜,是陳老板送給他們慶芳樓的。”
話一出,孟大媳婦臉又白了幾分,她絕望地閉了閉眼——以後,縣學這裏,她不來了,再找別地擺去。
真是丢死人了!
其他人則甚是嘩然,沒想到,陳熙一個小食攤,還能給慶芳樓這樣的大酒樓提供食譜,關鍵是,還被采納了!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啊?
一時間各種目光落到陳熙身上。
陳熙倒是沒太大反應,激動也已經激動過了,這會兒她更關注的是,借着這波鬧劇,能給自家帶來多大的熱度。
“承蒙趙大公子看得上眼,我們陳記這個月二十六開張,新店就在六道巷子,東數第三家,到時候都來捧場啊!”
趁機再給店鋪宣傳一波。
她應對自若,落落大方,哪怕是慶芳樓這樣的大酒樓,她也沒有過度吹捧自己,只是做自己的生意,倒是很對這些書生意氣正盛的年輕學子脾氣。
一時間不少人紛紛附和,得空一定去捧場。
陳熙也不多說什麽,道了謝,便繼續忙活自己的生意,端的是寵辱不驚,于是接下來的幾日,這事還有陳熙的态度,在縣學裏瘋傳,很快就又傳到外面,陳記還沒開張,名聲就先打了出去。
盛元輕出來的時候,鬧劇已經結束,他還是從三爻口中得知的此時,聽完他都驚住了。
他才沒來這麽一會兒,居然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還跟趙家大表哥牽扯上了?
只是他聽完大概,午休就結束了,得趕回去準備上下午的課,也不能跟陳熙多說什麽。
三爻留了下來——他點的缽缽雞還沒吃完呢。
學子們一走,陳熙看向正準備偷偷推着攤走人的孟大媳婦:“嬸子,這就走啊?”
孟大媳婦手上動作一僵——還以為她沒注意。
她沖陳熙幹幹一笑。
陳熙皮笑肉不笑道:“潑了我這麽一盆髒水,你這拍拍屁股就走,不太合适吧?”
孟大媳婦一咬牙:“你要怎樣?”
陳熙抱着胳膊:“不怎樣,你給我鞠躬道歉。”
孟大媳婦:“……”
陳熙:“道不道歉?不道歉以後我天天在你攤前幫你宣傳你破人髒水倒打一耙的事跡!”
孟大媳婦自知理虧,也信陳熙做得出來這事,她咬咬牙,硬着頭皮道:“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狀況,誤會了你。”
陳熙皺皺眉頭:“你剛剛污蔑我罵我的時候,聲音可洪亮了,這說的啥啊,我都沒聽清。”
不是她故意為難人,是她真的沒聽清,孟大媳婦道歉聲跟蚊子嗡嗡似的。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孟大媳婦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時候我沒搞清楚狀況,誤會了你,你原諒我吧!”
說着就要鞠躬。
陳熙攔住她:“哎,不是你誤會了我,是你眼紅我生意,故意潑我髒水!”
孟大媳婦:“……你!”
陳熙挑眉:“我說錯了?”
孟大媳婦:“對不起,是我眼紅你生意,故意潑你髒水!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能讓趙大公子出面,這陳熙擺明了有後臺,孟大媳婦自知得罪不起,只想趕緊息事寧人。
“大家都聽到了吧,”陳熙笑着沖周圍的人道:“是她自己承認的,大家以後可別在污蔑我了,我年紀小,碰上這種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還好今天運氣好,要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衆人聽到她後面的話,嘴角抽了抽。
年紀小?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這做派,可比大多數人都冷靜老派。
不過确實污蔑人有些下作了些,孟大媳婦慣會欺負人,沒想到這次踢了鐵板,真是大快人心。
有看不慣孟大媳婦行徑的,附和了陳熙幾句,陳熙熱絡地招呼着大家空閑了去陳記鋪子捧場。
她越落落大方,越讓人喜歡,零散的竟也有人應承。
等三爻吃完,陳熙便收了攤,往店鋪去。
十八娘剛剛和林琅一起去換大一號的前兩日新買的衣服,換完時間不早了,她就沒有再來縣學這邊,而是直接去了店鋪幫忙。
等陳熙和陳母過去,她還是從陳母口中得知了剛剛在縣學發生的事,頓時十分懊悔,不該今天去換衣服,要不然還能幫着陳熙應對。
孟大媳婦她可是知道的,一向厲害,胡攪蠻纏潑皮的緊。
“沒事了,”看着十八娘懊惱的神情,陳熙笑着道:“都已經解決了,而且我還要感謝她這一鬧呢,這一鬧,我這陳記,沒開張就先打出了名聲,現在好多人都說要在開張的時候過來嘗嘗能給慶芳樓提供食譜的店到底t味道如何呢……”
陳熙确實很開心。
慶芳樓這麽大的名氣,跟他扯上關系,還是這種關系,名聲自然跟着大漲。
估摸着過不幾天就得更多人知道了,這可比她拿着大喇叭滿街滿巷吆喝宣傳更有用。
要是換了她,她可能也想來湊個熱鬧嘗一嘗呢。
十八娘冷靜下來,也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她兩眼發亮,陳熙沖她眨了眨眼。
十八娘:“…………”陳熙可真聰明!
回去的路上她還偷偷跟二哥誇陳熙呢,直是誇的陳熙都不好意思了。
但她确實很開心。
這幾日她一直都有留心慶芳樓,很怕他們看不上自己給的缽缽雞的做法,不在慶芳樓推出。
或者,在她店鋪開張後才推出來。
雖然到時候也會有一樣的效果,但開張那日,就會打折扣麽。
做生意,都講究開門紅,她其實還是有些在乎開張的生意的。
現在好了,慶芳樓終于把缽缽雞推出來了,她運氣還挺好,慶芳樓推出的第二天,就上演了預想中的風波,還順利解決,完美宣傳了一波。
這簡直就是照着她設想的劇情發展的!
沒想到,她一個炮灰對照組,居然也有這種待遇,陳熙美得不行。
十八娘冷靜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慶芳樓那邊回過味來,找你麻煩怎麽辦啊?”
陳熙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食譜我是白送的,用不用在他們,而且,明明是我先開始賣缽缽雞的,他們若是不想跟我扯上關系,完全可以選擇不推出缽缽雞,既然推出了,那就得接受被捆綁對比的結果,這個道理,他們肯定懂得很。”
這就是她的陽謀。
慶芳樓這麽大個酒樓,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那就是她看走了眼。
不過,她覺得,趙子琪能因着盛府的一頓飯特意找上她,應該不至于這麽沒胸襟。
十八娘這下更佩服陳熙了。
她居然那個時候就設想到了這種情況!
陳熙美滋滋道:“別這樣看我了,都把我看 不好意思了。”
十八娘笑了:“有什麽不好意思地,你本來就很厲害。”
得了女主如此真誠實意的誇獎,比借了慶芳樓名頭宣傳自家店鋪還讓陳熙開心。
一路上她嘴角就沒落下過。
直到回到坪山村,十八娘和夏二哥要去地裏挖菜,陳熙和他們揮了揮手道別後,坐着驢車剛進村口,就聽到一向視她于無物的陸時硯,站在門口突然開口,喊她:
“陳熙,我有話和你說。”
正開心地在心裏盤算着今晚上做什麽好吃的慶祝一下的陳熙:“?”
她轉頭,就看到陸時硯一雙清澈漆黑的眸子,正直勾勾看着她。
還一臉深沉。
陳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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