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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 第 193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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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在总局门口下了车,他刚走进大门没有两分钟,波罗斯泰就冲了过来:“又有什么案子了吗”表情略有些惊恐。

    “不,这句话得是我问你们,有案子吗外地的。”

    “嗯”

    “我想离开索德曼,去外地一段时间。”

    “去外地查案啊……”最初有点高兴,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您自己去”

    “对,我自己。”

    “……”波罗斯泰以=。=这种表情端详了奥尔一会儿,“您和家里闹矛盾了你们夫夫吵架了”

    “没,我们感情很好,只是我最近招惹的人太多了,为了家里人的安全着想,我觉得自己最好要去外地躲一段时间,顺便,如果有人要找我的麻烦,那在外地我也更好解决。”

    “我赞同您的想法!”波罗斯泰略有些激动,不过他很快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咳!我的意思是说,我为您的体贴而感动。”

    奥尔耸耸肩:“所以,这里有案子吗或者我要去另外一个总局”

    “我们这确实有来自外地警察求援的案子,您可以看看,如果觉得没有兴趣,我们可以再去隔壁。”

    “十分感谢。”

    波罗斯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在带奥尔去档案室的路上,波罗斯泰给奥尔说了一下皇家警察总局、警察总局和外地案件之间的关系,他用这样的话做开场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情况都很复杂,甚至可以说混乱。”

    依然还是归属问题,警察设立时虽然把军队的军衔拿过来了,但并没有设定严格的统属——话说回来诺顿帝国的某些地方军队其实统属情况也同样很模糊。

    诺顿帝国建立警察体系的官僚们,本身就不明白警察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把他们只当成换了一身衣服的城镇卫兵+救火者+民兵的综合体。那么城镇卫兵当然不需要本体系内的上级,他们听从当地政府的命令就好,本身他们的工资也是当地政府发的。

    就和过去领主雇佣骑士与民兵管理地方一样,领主领地内的问题,当然由他自行解决。

    但随着城镇越来越巨大,居民越来越复杂,罪犯也越来越多种多样,那这时候一些地区的警察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出现了。

    平民身上的“小”问题,当地的蓝帽子当然可以当没看见,可涉及到上流人士的案子,他们就开始上报了。

    蓝帽子的求援自然也是向蓝衣的警察总局求援的,毕竟很多人会想当然地以为,总局与地方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就连奥尔曾经也这么想的。但是,位于索德曼的蓝衣总局管理的只不过是索德曼外围村镇的警察,他们和其他地区的警察,实际上是平级的,因为大家都是“地方”警察,甚至,他们还更惨一点。

    今年的索德曼市议会就提出想要撤销索德曼的蓝衣警察,认为只留下红衣的皇家警察就足够了,最终因为财政问题而作罢。因为皇家警察这边提出:让我们扩大管辖区域可以,但你们给蓝衣警察的财政拨款也得给我们。

    蓝衣警察好像也抗议了,但动静不大。

    蓝衣总局那个样子……用靴子想也知道,他们根本不会管其他地区警察的求援的。所以警察总局对于外地案件的处理方式,就是当没看见,拖着。

    大多数的案子,拖上五七年,要么被人遗忘了,要么当地人已经自己解决了。

    但有些案件,短期内在全国范围内造成了极其糟糕的影响,或者罪犯在流窜作案,上面开始直接过问了,那警察总局要么是发全国通缉令,要么就是直接把案件转交给在书面上应该和他们同样应该是平级的皇家警察总局。

    总之,是真的乱。

    皇家警察总局的外地案子就是这么来的,更棘手的是,索德曼周边还好,离索德曼越远,他们派出去的警察越得不到当地警察的支持。案子破了往往会被当地的警察占据功劳,案子没破则会成为当地警察推诿责任的挡箭牌。甚至,有些皇家警察被派出去就失踪了,不知道是死在路上,还是死在当地了。

    所以,皇家警察极其不愿意出外勤。很多人被指派了就立刻装病,甚至因此辞职的皇家警察也不少。

    在档案室里,奥尔只要了最近两个月内的案子。

    一共有五个案子,其中个都是悍匪问题,成群结队的强盗可以直接找军队,但一两个人的悍匪,军队是不会出动的。一个是城市里出现了连环入室盗窃犯,还有一个……

    “连环狼人袭击”

    这案子是几天前交上来的,但从案卷上看,最早一个案子发生时,却是七月份的时候了,每隔7到0天,就会有一个年轻人被杀害,尸检结果是野兽袭击,被害地点从郊区向城市移动。有多位目击者声称,看见了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可怕的巨大野兽。

    最初怀疑是熊,后来怀疑是野狗,直到有人拍摄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可即使模糊,毫无疑问,那就是狼人。

    “应该是野生的狼人,或者是后天返祖的狼人,年纪大了,所以发狂攻击人类。”波罗斯泰看过案卷后,说。

    “我们接到过号称发现吸血鬼或女巫的案子吗”奥尔好奇地问。虽然知道现在依然是猎魔年代,但真的亲自面对,还是觉得怪怪的。

    “有。不过一般他们都会自己解决,或者当地教会解决。当然,现在的这些什么血族和魔女,都是假的。”波罗斯泰耸耸肩。

    奥尔的好奇心顿时散了:“这个案子安排人了吗”

    “还没,这案子刚交到总局,我也是跟您一起看到的。您要负责这个案子”

    “我再看看。”

    奥尔没着急选择,他把这个案卷里的所有资料都拿了出来,仔细阅读。

    案子发生在比斯特菲尔郡哈勒姆镇,就是上次达利安带着狼人们去烧的那个感化院,就在这地方。不过在半路上就跳下火车了,根本没进哈勒姆站。

    “哎哈勒姆镇很大吗”奥尔看了受害者名单,所有人的死亡地点都不相同,就白桦镇过去的样子,奥尔都怀疑镇子上仅有的两条路有没有名字。

    “算是不小了,大概有二十多万人口,哈勒姆镇从几年前就在商议改镇为市的事情,但一直没成功,因为一个镇与一个城的税务比例是不同的,而一旦升级为城市,索德曼也要向下派驻官员的。”

    “哦……”奥尔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看资料,前期凶手袭击的都是落单的少年人,当他开始在城市里作案,采取的也都是背后偷袭的手段,偶尔有攻击多人时,必然首先干掉最有威胁的强壮男性,几次目击也都是女性发出喊叫时引来的目击者,“不是说狼人在发狂后,会失去思考能力吗”

    “适当发泄,还是可以思考的。”

    “我以为的发泄是找强者战斗。”

    “每个狼人的状态不一样,不过照片和受害者的伤口,凶手确实不是人。我知道您与狼人相处愉快,但是,先生,您身边的狼人都是筛选出来的,即使那些残废或年纪大的也是筛选过的。狼人是一个种族,既然是一个种族的,就有善有恶。”

    “谢谢提醒,我知道了。我就接这个案子吧。”

    “您现在就要出发吗”

    “嗯。”

    “不回家拿几套衣服吗”

    奥尔:“……”他费衣服的事情,原来连总局的血族都清楚了啊

    “假如您想要引诱更多的敌人,那么还是用一点时间,好让消息传开吧。另外,作为一位结婚多年的过来人,我知道您是为了您的家人才准备默不吭声的离开,但对您的另外一半来说,他很可能有着和您不同的想法。

    不要一声不吭,还是回去说一声吧。请相信,就算是吵架也比您自己走更好。”

    “谢谢,波罗斯泰警官。”奥尔合上了档案,思索了一会儿,“您说得对,我得回去一趟……”

    路易斯公墓,凯特隆夫人和怀特夫人要离开了,但她们一转身,就发现了一些不速之客。凯特隆先生的弟弟与几位年长的儿子们,还有几位前妻。

    凯特隆夫人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情况有些麻烦,但她觉得应该可以应付。

    “哇!”突然一声乌鸦的叫声传进耳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快速地从天而降。当它“嘭!”地落在地上时,更是带起了一片烟尘。

    来势汹汹的那群人被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还发出了尖叫。奥丁面朝着这些不速之客,张开翅膀,蓬起羽毛,发出示威的叫声。

    “没事,那只是一只鸟。”有人那么叫着。

    “哇!”“哇哇!”“哇哇哇!”

    更多的乌鸦的叫声从他们背后传来,黑压压带点红的鸦群来到了这片安静的墓地——它们的脚上都帮着一条红色的布,还有的戴着一枚红色的铁环,索德曼人都知道,它们是警鸦。

    在天上盘旋的乌鸦们,首先用一阵白色的雨点向地上的人们打了招呼,多少带点臭的那种。这下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顾不得去找两位夫人的麻烦,转身就跑。

    本来难过的怀特夫人,看着那些人狼狈的样子,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乌鸦警官们。”

    “哇!”

    在天黑之前,奥尔回到了家。

    打开门时,达利安正坐在门厅里织围巾,身边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气精灯。他早就听见了奥尔的声音,但一定在奥尔进门后才站起来:“我去给你热饭。”

    “嗯……”奥尔突然就心虚了,这证明他心里明白一声不吭地离开确实不对,他庆幸听了波罗斯泰的话。

    达利安晚饭做的是肉丸面条,应该很美味,但吃完之后,奥尔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了。

    “白桦镇的猪,应该能出栏了吧”奥尔找了个话题。

    “应该是,期待着你将它们做出美食。”达利安的表情有些微妙。

    阉割后的猪,确实长得更快了,但它们长的都是肥肉,达利安本人更喜欢有嚼劲的瘦肉。

    奥尔对着达利安比了个大拇指:“你会等到的。”

    东坡肉、炖猪肘、四喜丸子、脆皮五花肉、油炸五花肉、凉拌猪头肉……我来了!

    有了这些话题做调剂,奥尔终于能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加西亚,我过两天要去哈勒姆镇。”

    “……你说‘我’只有你一个”

    “对,是有原因的。”奥尔撑着脖子,让自己不要因为再次袭来的心虚低头,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达利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后,他就乖乖坐在那,等待达利安的回答——他明白囚犯等待宣判时是什么心情了。

    “那看来……我的圣约翰节礼物,要提前交给你了。”

    “圣约翰节礼物”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还在篮子里放着呢。

    “你都知道的东西,当然不能作为圣约翰节的礼物。在这等着,我去拿给你。”达利安上楼去了,当他下来时,怀里抱着一个不小的礼物盒子,应该是衣服的。

    这么大的一个盒子,奥尔竟然根本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打开吧,穿着这个走。”

    奥尔打开后,呃,他囧了一瞬,因为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件男士束腰,还是金灿灿闪瞎人眼的那种。

    在这个流行纤细美的时代,很多人都会穿束腰,无论男女,但奥尔和原主当然都没穿过的,因为这玩意儿太痛苦了。

    不过奥尔还是立刻把盒子放下,然后脱起了衣服。奥尔相信,达利安不会特意拿这么一件东西来恶作剧,他很正经,这应该也不是卧室内的特别用品。

    “它看起来确实是束腰,但实际上它很宽松,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件稍微贴身的背心。缝制它使用的不是棉线,而是金属丝线,系带也是用金丝编织的,所以它很沉,但这点重量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甚至束腰上的布料被烧光了,也能留下一个完整的框架……”

    “能遮掩我的翅膀!”奥尔明白了。

    透过框架会以为他没展开的翅膀是束腰的内衬,而且很多男士为了保持完美的体态,睡觉时也是不会脱下束腰的,这样他在外边时会很方便。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太费衣服__。

    “对。”达利安亲自帮奥尔将束腰的扣子系好,带子绑上,他抬手摸了摸奥尔嘟起来的脸颊,“即使有这个,在外边没有自己人的情况下还是要小心。”

    “嗯。”奥尔身体前倾,和达利安的额头抵着额头,“我会的。”

    达利安动了动,和奥尔的鼻尖也碰在了一块儿:“带着奥丁走吗”

    “不,不带它。作为使徒,虽然距离过远的话,我们无法详细地感知到彼此的具体行为,但身体状况还是能了解的,只要它还是活蹦乱跳的,那我就是没事的。”

    “……”

    奥尔搂住了达利安:“我们去楼上告别一下”

    “好。”

    ——告别的晚上,是狂野的交响曲。

    要留下来把事情安置好的奥尔,才意识到他要安置的事情是真的不少。和达利安告别后,他要把自己的产业都跑一圈,咳!话说,他现在到底有多少产业了

    “很多。”马克西姆回答,然后他给了奥尔一个大活页夹,奥尔刚以为这里边的是他所有产业的文件,就听马克西姆说,“这是目录。”

    奥尔:“……”

    “请听我详细为您解释。”

    奥尔拥有这么多的产业,因为他事业的起点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别人都是一家店开局,他是一个镇子加一条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的街道。王储身份的零花钱,办案赚的钱,还有炸鸡的丰厚收益,都被扔进了这两个地方。

    奥尔有着他自己的雇佣工人标准,工资、伙食、住宿等等,而且这个标准还不低。

    可是,其他商人一旦了解到,从他们那购买的商品是供应给工人的,就会尽他们所能地偷工减料。这不是怀疑,这是真实地屡次发生过的事情,马克西姆拿着合同找上门,商人们反而是理直气壮的那个,他们宁愿支付违约金,也拒绝更换合约品质的货物。

    “那些泥腿子就只配这些垃圾!早知道你是给他们用的,别想让我卖给你东西!”往往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人还会朝着地上吐一口浓痰。

    这也是马克西姆从来都没有想到,他过去接触的商业也不是这个层次的,在走了不少弯路后,他决定干脆收购原料,自己找人来干。

    所以,奥尔的产业不止有建筑队、炸鸡快餐、生鸡处理厂和银行,还有房屋租赁、制衣铺、木工铺、车马行、鞋铺、玩具作坊、面包房、奶品作坊、肉铺、酒铺等,商品都是面向中下层的,但是效益竟然很不错,甚至比如制衣铺和奶品作坊,已经开始接出口订单了。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产品竟然看起来还挺有竞争力的”他们给工人的工资和福利很高,商品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奥尔还以为这些只能内部消化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查找账本,然后我发现,原因在您的身上。”

    “我我根本都没管。”

    “不,实际上,您的付出是巨大的。”马克西姆笑了笑,“您没有从公司索取一分钱,恰恰相反,除了皇家警察的工资之外,您将你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了我,您说过只有在缺钱的时候再对您说钱的事情,您不需要从产业里拿钱。”

    “……”艹!剩余价值!

    长沟街上的部分产业,因为土地的关系,弯钩帮或比尔个人有部分占股,但比例也越来越小,奥尔在他的产业上,占据着绝对的大头。按理说,生产出所有商品的剩余价值,奥尔也该占据绝对的大头,但他半个艾柯都没要。

    因为奥尔一直认为,养活那么多人是很花钱的,最近两年天时还不好,粮食在不断涨价。而且他活得很惬意,很好,他和达利安的工资够花的。其他狼人们也经常会带食材,家里不缺什么。

    于是,这些该供养奥尔一个人的利润,除去用于企业发展的资金外,其余的所有金钱都被反哺给了工人们。

    “如果索德曼是一个生命的话,那么您在做的就是在她的腹内,孕育另外的生命,一个更美好,也更强大的生命。”

    “您还是该好好休息的。”

    “我并不累,先生。我没有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各个店铺里都有出色的店长。”马克西姆的眼睛发亮,他很快乐他精神抖擞,“我那段时间会那么狼狈,正是因为在算账,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一定要说问题……那么就是现在的凯特隆纺织有些问题。”

    “怎么”

    “现在凯特隆纺织十分混乱,凯特隆家族内部的人有的想自己上位,有的很明显已经和外人达成了协议只想把企业打包出售,还有些人我也看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作为接手了怀特夫人的财产而突然插进去的外人,我们几乎被其他所有人敌视。以单独的个人来讲我们持有最多的股份,但面对其他已经站队结盟的人,却不占优势。但如果半个月后还继续这样,这家企业就要完了。”

    “你有什么想法”

    “拆分,以手里目前的股份换取部分厂房与地皮。”

    “……我并不了解管理,我也相信你所说的是最适合的方法,但是,这份意外获得的产业其实并不是属于我的。凯特隆夫人的想法,是在她去世之前,凯特隆纺织依然是凯特隆纺织。请别着急,我相信凯特隆夫人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更加地不了解一家企业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在失去船长之后,凯特隆纺织这艘大船的状况。

    不要去打扰她,对凯特隆纺织……不需要去想如何挽回损失,这是一份白得的产业,无论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没有损失。所以,你放开手脚去找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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