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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会给这篇故事做一些修改,让它的用词变得更简单,也多一些滑稽。”
“非常感谢。”奥尔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5金徽代金券。
罗森伯格拿了其中的5金徽,把剩下的钱推了回去:“这是未来一年我为您修改文章的花费,剩下的钱并不需要,事实上,我认为《诺顿晨报》反而要给您一笔稿费。”
“”
自从罗森伯格做了几期重大案件的报导后,《诺顿晨报》的总编就一直想弄个罪案连载之类的专栏。但相比起罗森伯格根据真实案件做的报导,那些罪案都实在太不堪入目了,大多都是些打着侦探名头的情s文学——毕竟这世界没有柯南道尔,没有阿加莎克里斯蒂,没有爱伦坡。
罗森伯格带着修改后,奥尔点头的文章找到了总编,他刚说“蒙代尔警官想在我们报纸上开个专栏”,总编立刻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下来,甚至开出了每百字50艾柯的高昂稿酬,这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了。
甚至罗森伯格都有瞬间的冲动,回去再次劝说奥尔扩写,或者奥尔自己不写,他代笔都可以,稿酬三七分,他三,提供故事骨架和冠名权的奥尔七。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贪婪,把更具体的情况说给了总编。
奥尔不会用本名发表文章,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羽毛先生。不会刊登中长篇的连载故事,只会刊登几百字的小故事。比如现在罗森伯格递到总编眼前的这一篇,修改过后,加上标点符号,它依然不足两百五十字。
总编立刻想说服罗森伯格,但他说的,就是不久前罗森伯格对奥尔说的,现在罗森伯格也将奥尔刚刚说的话复述给了总编——原本该奥尔自己来说的,但那家伙看过罗森伯格修改的文章后,就十分放心地离开了。
能够让《诺顿晨报》一直保持良好的风气,就能明白总编的性格,虽然有些遗憾,但最后总编还是给了奥尔一个专栏:“至少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于是《倒霉的乔瑟夫》开始了在《诺顿晨报》的连载,每周一这个专栏都会更新一个小故事。
不过目前为止,《倒霉的乔瑟》还没开始连载,而第一天假期,奥尔理所当然地用来做饭,把注意力集中在食材上,放空大脑,是一个解压的过程。
他买了200磅苹果,把它们做成了苹果糖浆、苹果脆、苹果派、苹果蛋挞和苹果果脯。
那天晚上成功收获了一群吃得心满意足的大狼,虽然他们没变身,但奥尔确定他看见了一群吃饱喝足,幸福慵懒地露出滚圆肚皮的家伙——看着他们一脸餍足的模样,对奥尔来说也是一种快乐。
晚上回到房间看见变成大黑狼的达利安真的翻出肚皮,那更是加倍的快乐。
他越发期待自己生日那一天的到来了……
“轰——!!!”
晚上睡得正惬意的奥尔,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两人瞬间跳起来,透过一楼卧室的窗户,看见了路对面奥瑟尔兄弟银行窜起的火光,还有吹着警哨,从警局冲向银行的警察。
奥尔想起了他还是菜鸟的时候大麦克对他说的,他抓住了一群抢劫银行的歹徒,那些家伙意图在半夜把炸药堆在银行的后门,意图炸塌银库的后墙。
真正的快乐还没等到,先等来了一场枪战。
火速提上裤子,蹬上靴子,奥尔和达利安拽着衬衣跑下了楼,在路上把衬衣穿上。和他们一块,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银行的还有所有住在这附近的警察和巡警。
去抢一家隔壁就是警察局,周围都是警察宿舍的银行,这些劫匪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清楚
“轰隆——!”还没等奥尔跑过去,又是一声巨响,对面人行道上冲在最前方的几名警察随着一声炸响变得支离破碎,他们的残肢与一地的砖块一起飞上了天,又落了下来。
爆炸之后响起的是马蹄声,从银行左右两边的通道里,各跑出了两匹马,马背上坐着持枪的银行抢劫犯,一边朝着警察们射击,一边骑马逃离。
“唏律律!”马儿刚跑出街道,没有碰它们,也没有中枪,突然不约而同的发起狂来,它们不断的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任由背上的歹徒如何驱使,也不向前一步,甚至有一匹马直接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将歹徒压在了下头。
另外有一个歹徒骑术不精,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这种状态下,其余两个歹徒也没办法射击,警察们直接冲上去,把人拉下来,把马拽住。
警察们的手上可没留情,毕竟,躺在那的,可是去年暴乱后,鱼尾区警局的警察第一次牺牲,而且一次牺牲了两个人。
看着警察们的脸色,显然抢劫犯们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开始为自己的命嚎叫。
“我不知道谁埋炸药!”“不是我点的引信!”
“我们没想杀人!”“我们只想吓唬一下你们!”
“是大奥瑟尔请我们干的!”
达利安突然拽过一匹马骑了上去“驾!”,刚刚四蹄发软的马儿在达利安的驾驭下,如一道闪电窜了出去。
奥尔拽过了另外一匹马,跟在达利安的后边,也追了上去。
血族夜视的距离比狼人近了些,尤其达利安的五感都是狼人中的佼佼者,奥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有事。他只需要紧盯着达利安的背影,追上去就好了。在他背后,还有另外两匹马的马蹄声,那是足以让他们安心的后援。
在黑暗中,奥尔终于渐渐看见达利安追赶的东西了,那是一辆马车。从车屁股看,那并非出租马车,而是私人马车。
这辆马车刚刚就停在黑暗中,远远地听着银行抢劫犯的动静
“砰!”
枪声!但奥尔确定,不是达利安的配枪。被达利安精心养护的配枪声音利落清脆,这个枪声却有些发闷——奥尔可是地下靶场的常客。
“砰砰砰!”
更多的枪声响起,但奥尔丝毫不担心达利安,因为达利安的位置现在是跟在马车后边,车里的人能射击得到他才有鬼。可是他很担心两边的住户,刚刚他还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会回来时,要让同事们过去问问。
达利安已经从马背上飞纵到了马车上,而随着最后两声的枪声,奥尔听见了打空枪时的扳机碰撞声。
达利安控制住了车夫,马车渐渐停下了。
奥尔勒住马,达利安能让马儿抖擞起来是理所应当的,但到这时候了,奥尔才有些疑惑——我是怎么办到的
但现在不是多想这些的时候。
他打开车门,一根手杖朝着他的脸砸下来,奥尔接住手杖,一把薅住了那个攻击他的男人的衣领,把他拽下来马车。男人的膝盖磕在了脚踏上,发出一声惨叫。
奥尔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来:“布罗格先生,请好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在这”
多尔特布罗格,鱼尾区分局的警察都认识他,因为这家伙是奥瑟尔兄弟银行鱼尾区分行的经理,也是大奥瑟尔的女婿。因为奥瑟尔银行就在分局旁边,所以分局的薪水一般都是奥瑟尔银行的汇票,由警察自己去银行支取现金。
每周发薪时,奥瑟尔兄弟银行门口,警察和警察家属排起长队,这位布罗格先生大多数时候也是很温和的,经常会让职员给排队的警察和家属们送柠檬水。
“原来是你们,蒙代尔警官!刚刚可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抢匪追在我的后边!”布罗格大声嚷嚷着,“太好了,你们阻止了银行被抢劫,你们是英雄!”
“呵呵。”
没关系,距离这个夜晚结束还早着,他们可以慢慢“聊”。
他们回去时,四名抢劫犯已经被带进了警局,除了审讯犯人,以及进行警察局日常工作的警察外,没有警察回去睡觉,他们都在外边的地面上寻找着,一点点拼凑同事的遗骸。
看见他们回来,外边搜寻的警察们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奥尔看见了并排放在担架上的两具遗体,他们都是今天晚上在警局门口执勤的巡警。一个年纪大的,一个年轻的,就像是大麦克和奥尔当初的老少搭配。
年纪大的警察妻子和三个孩子跪在地上哭泣,年纪小的那个地上跪着的则是一对老夫妇和一位妙龄少妇。
奥尔把布罗格揪了过来,站到了尸体旁边。家属们都抬起头,中年妇人抬起了头,用凶悍的眼神看向布罗格:“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约翰!”
“不,我没……”
“杀人犯!”女人已经带着孩子扑了上来,如果不是奥尔稍稍阻挡了一下,她第一下就能捅瞎布罗格的眼睛。
“我不是!我没有!”布罗格惨叫着,奥尔虽然没让他被抓瞎,但也仅此而已了。妇人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在他的脸上、身上不断地抓挠、啃咬,她是真的要活活吃掉他。而布罗格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背后,甚至不能为自己遮挡一下,只能像是个靶子一样站在那惨叫。
年轻人的家属愣了一下,老夫妇有些不敢,但少妇也同样扑了上来,流着眼泪,在布罗格的身上发泄着悲痛。
奥尔任他们折腾了一会儿,才示意狼人将家属搀扶走。
达利安亲自搀扶着那位中年妇人:“虽然您不能继续住在警察宿舍,但是我们会为您安排新的住所,约翰的工资会继续发放十年,十年后,您的大儿子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入警局。您的小儿子在警局招人时,也可以优先录取。
我们会按照资深巡警的工资标准,每周为您们提供抚恤金。您如果要再嫁,我们警局也不会有任何的阻挠。”
这样的承诺,算得上微薄,但也让两家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两个男人的去世,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有失去亲人的悲痛,还有失去家庭支柱,一家人彻底陷入深渊泥沼的恐惧。
另外一边,奥尔让人掀开了担架上的床单,支离破碎的死者出现在了奥尔和布罗格的面前。奥尔表情郑重,没有恐惧只有悲痛。布罗格却发出一声惨叫,不是被奥尔揪着,他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就跌在地上了。
要看的看完了,奥尔没带布罗格去警局,而是去到了银行旁边的小巷,在这搜寻物证的警察们看了他们一眼,立刻离开小巷,站在两侧的巷口给他们放风。
“你、你要干什么”
“深夜加班的多尔特布罗格先生,与劫匪遭遇,惨遭毒手,您觉得这个写在您的卷宗上,怎么样”
“不!你不能这么干!”
“安卡!从火药库拿点好货来!”奥尔扯着嗓子对外吆喝着。
“好的!”
“我们的人死了,死了两个,您也看到了,他们死得那么惨,还都有一大家子。我们很生气,我看到了您的眼神了,您觉得这件事和您无关那您可是想错了,因为接下来,您就要给他们陪葬了。”
安卡带着个小包回来了,它用帆布包裹的,外边还捆着绳子,看样子就像是捆着布的火腿。
但它不是火腿,它没有火腿的鲜美味道,只有浓重的火药味。在奥尔的示意下,安卡把这东西塞进了布罗格的怀里。
他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扭动着身体嗷嗷惨叫,直到奥尔一脚踢断了他左小腿的胫骨,布罗格的叫声打了一个弯,在真正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他反而闭了嘴。
“被炸死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岂不是让您太愉快了”
布罗格靠着右腿站立,另外一条腿让他疼得不住颤抖,可实际上,现在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奥尔拽着他衣领的胳膊上。
“请别……别继续伤害我了。我说……是我的岳父让我这么干的。其实,这家分行的金库,已经空了,我想您一会儿也会从您的下属那知道这一点。”布罗格露出苦笑,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疼痛的汗珠,他喘着粗气,磕磕巴巴地说着,“我岳父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期货上,甚至挪用了银行的公款……他本以为今年春天的菠萝能让他大赚一笔,但南大陆那该死的地方竟然刮了台风,菠萝严重减产……
能让我坐下来吗这太疼了。”
“你想让我把你的另外一条腿也踢断吗或者两条一块”
布罗格的脑子已经疼得发木,他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断了一条腿后,还有两条能断,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目光:“我岳父没办法,他……我们都没想过伤害谁,我们只想骗一笔保险而已,按照原定计划,不但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甚至只会让大家都有利!”
随着讲述,布罗格开始亢奋了起来:“毕竟,一旦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那么银行就会破产,奥瑟尔银行的代金券会成为废纸!而所有将钱存在奥瑟尔银行的人,都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现在还来得及的,蒙代尔警官!我知道您是一个善良的人,您能拯救所有人!”
“……”
“嘭!”奥尔给了他一拳,将他彻底打晕了。
但这家伙也确实把一个大难题扔到了奥尔的脸上——假如奥瑟尔兄弟银行真的倒闭了,那他们的钱怎么办
奥尔的个人财产,超过七成放在了艾登维尔银行和诺福诺特银行,它们是诺顿帝国排行前三的银行,另外还有一大袋子3500金徽和零散的大概价值500金徽左右的大小艾柯,这两个袋子跟他们家的土豆一块放在地窖里,这是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动用的紧急资金。
奥尔虽然总放嘴炮,但与此同时他也真觉得这个世界和一战的局势太像了,万一什么时候打起来,那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钱无论是给自己人救命,还是带着自己人跑路,都是十分重要的。当然,那时候也没办法把所有人都顾上了。
脱着破麻袋一样把布罗格拖出来,奥尔没把他交给别人,而是直接带着他和警局的主要人员进了局长室——大麦克、舒尔顿,还有戴里克这些人类,狼人和新来的几个血族带头的,以及马克西姆都叫上了。
奥尔没隐瞒,把刚才听到的事情都说了。
狼人们和血族们,只有达利安和马克西姆脸色变了,人类却是全都差点跳起来。
因为他们这些已经稍微有点积蓄的警官们,用的都是奥瑟尔兄弟银行的代金券,一旦这些代金券变成废纸,他们的积蓄就都要打水漂。唯一还能让他们保持冷静,没有立刻跳起来的,也只是因为他们毕竟发达的时间很短,这次完蛋了,再过上两三年还可以卷土重来。
而且奥尔只是说了案情,还没继续说呢。
“你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我们还有时间,而且这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事情,而是全警局的事情。正好,基本上现在所有警察都在,刚才的抢劫案也给了我们在警局里吵吵嚷嚷的合理解释。
所以,你们现在小心的开始告知其他人情况,从你们身边的人开始,让他们冷静下来后,换班回家拿代金券,有人问就说回家拿衣服的。千万不许乱,更不许嚷嚷给别人知道,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连老婆孩子也不能说,明白吗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不能闹大!明白吗!”
“明白!”
“好。拿回来的代金券在舒尔顿那记录后,统一交给他。我明天一早会去梧桐区奥瑟尔兄弟银行的总行兑换。让大家别担心,我们至少能拿回百分之八十,即使不够八十,我也用会用自己的钱给你们补上。好了,你们去行动吧。”
奥尔能说这个大话,毕竟他每周的零花钱就有500金徽,而全局警察的存款加起来,就算是全额的大概也不到00。
充满感动的人类离开了,留下来的血族和狼人们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要留在这。
血族和狼人们对于隔壁的奥瑟尔兄弟银行缺乏信任,他们一般和奥尔一眼,会把钱放在大银行里,而且,能够主动来到奥尔的这个小警局,说明他们也都是比较务实的人,没人去炒期货。
奥尔看向马克西姆:“您对于期货有什么了解吗”
“这半个月来,菠萝大涨,听说是南大陆的菠萝大丰收。我之前用您的投资基金赚了一笔,三天前已经及时离场。虽然这些菠萝原本就昂贵,但现在那些代表它们的小纸片,已经涨得远超于它们本身的价值。”
马克西姆不是在夸耀自己的操作手腕,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换一个不这么紧迫的环境,奥尔很想问问他,在被公事忙得快疯了的情况下,他到底是怎么空出时间来炒期货的
——不是奥尔宁愿去做饭也不想在公事上帮忙,让他处理文件还好,但那各种各样的谈判应酬,他真不擅长。
“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菠萝出事的消息,也没有南大陆发生台风的消息。但是,我们也无法确定这件事是谣传……”
这时候其他人才意识到奥尔为什么依然这么紧张这件事,他们不炒,但并不代表在期货交易所炒菠萝的人只有大奥瑟尔一个,假如菠萝完蛋,就如大坝垮塌,所有的水都会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而且它影响的甚至不只是买了菠萝期货的人,还有其它期货,甚至其它行业。
“也就是说,菠萝出事的消息还没传回索德曼,那大奥瑟尔明明可以将期货卖掉,为什么会在匆忙中干这种事”奥尔不理解。
“您忘了吗今天是周五,周六和周日期货市场不开门。”
“还好周六银行会开门半天……大奥瑟尔认为最迟今天或明天,台风的消息就会传来一般这种消息不是跟着南大陆的船过来的吗大奥瑟尔是消息这么灵通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