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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聽施愫愫說不是要給家裏拿錢, 阮靜秋松口了。
“什麽門道?要是需要小葉幫忙的就算了。”
女婿雖然是自家人,可有些事還是不能跨過界限。
施愫愫忙搖頭, “媽,你女兒還用靠着他掙錢麽,你也太小瞧我了吔。”
阮靜秋也有話說,“那我不是提前把話說到前頭嘛,你倆現在可是睡一個被窩的。”
“媽!你剛還說再不會了呢!”施愫愫抗議說。
“好好不說了,你趕緊說說有什麽門道吧。”阮靜秋讓她說正事。
施愫愫這才,“媽是這麽回事,之前我不是從百貨商店關姐姐那裏拿回來一包說放了奶粉的大餅幹嘛,邵征和小姚安不也很愛吃的, 關姐姐說那個很緊俏,都沒等拿出來賣她們內部就分沒了, 整個洛安地區都不好拿貨。
媽你說咱們自己做點心拿給關姐姐賣行不行, 她愛人是公社車隊的,肯定有這方面的門路。”
阮靜秋不由感慨, “要是有好的點心方子當然可行。
也是,早年那會兒看人做點心,中式的梅瑰酥, 西式的奶油點心這些啥都有, 偏那會兒我也不知道學, 要是這會兒做出來賣,哪個都比百貨商店那些蛋糕桃酥好吃,可惜那會兒哪知道會有今天呢。”
只這幾句就印證了她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
老媽不說破,施愫愫也不問。
只是得意地說, “媽,方子你女兒有啊, 只要你能做出來,想要什麽方子我腦殼裏都有。”
小女兒都能把那麽晦澀難懂的中草藥書背下來,并自學着給她和兒子治好了病。
再記幾本點心書那就更容易了,而且現成的施彥銘的好廚藝不就是靠着女兒背的菜譜練出來的麽。
阮靜秋一點沒有懷疑,問,“‘不知誰家的傳家方子被你得了,多少年的心血就這麽扔了,後世子孫是再沒了傳承了。’”
見阮靜秋也深信不疑,施愫愫心下大定,再沒了顧慮。
“我這裏不都記着嗎,咱們再給傳承下去,也是一樣的。”
阮靜秋也只是有感而發罷了,很快回轉過來。
“那就先揀兩樣放得住的試試,用料也得咱們現有的。”
施愫愫想了下,“媽,要不就先做曲奇餅幹和戚風蛋糕?就在洛安這一點賣,戚風蛋糕應該也可以。”
她想着推出戚風蛋糕對标老蛋糕,既然老蛋糕那麽好賣,口感更細膩的戚風肯定也差不了。
其實她自己更愛吃中式點心,可現在材料有限,這兩樣有面粉,雞蛋,牛奶,白糖這些就可以了,工序也簡單,最容易上手,所以只能先選這兩樣開局。
阮靜秋就讓她先把方子寫出來,施愫愫立馬刷刷寫出來兩張。
阮靜秋接過看了,只大略看一眼,“我瞧着行,鎮上這邊的生産隊就有奶牛,明天大早讓你爸去那邊弄點牛奶回來,我這裏就可以上手了。”
施愫愫就要給方子拿回來,“不用那麽急吧,媽你再養幾天,等身體徹底好利落了再幹呗。
早知道我就不說了,我是怕你着急錢再上火了,想先說出來讓你安心呢,哪想你一刻也不肯定,我得跟我爸說,讓他管管你。”
阮靜秋笑着把方子藏身後,“你哪兒看出我沒養好了?我現在出門誰都不信我是躺了三年的,氣色好看,走路也不比人慢,你還想我咋養?
天天不是肉就是魚,多少好東西我吃着,怎麽可能養不好,再養我身上要閑的長草了。
你跟你爸說也一樣,其實我這樣反而是找點事兒做還更好些呢,你還是懂藥理的,這都不知道?”
阮靜秋确實沒誇張,又養了一個禮拜,她現在已不見一點虛弱,走路說話和健康人一樣。
只是她畢竟躺了三年,家裏人總不放心,想盡量讓她再多将養些日子。
施愫愫想了下,“适當動動可以,不過打蛋液這些你不能自己弄,得留給我爸和我哥弄。”
阮靜秋忙說,“我省得,明天不光你爸你哥在家,還有你姐夫和小葉呢,有的是人幹活,哪還用我自己幹。”
确實,明天家裏那麽多人看着呢,愫愫這才放心。
——
燕城顧家,接了個電話後,魏錦雲在客廳裏已經來回走半個小時了。
眼見她越走臉上越見暴躁,顧岚又不在家,張阿姨也顧不得了,悄悄上樓去書房給顧濯喊了下來。
顧濯趕忙下樓,“錦雲?你這是又接老葉電話了?”
能給魏錦雲刺激成這樣的,唯有葉千裏了。
魏錦雲看到他下來,勉強收斂了怒意,“我特意讓張姐別驚動你,她怎麽又把你喊下來了。”
顧濯還是好脾氣笑着,“張姐也是怕你給自己氣着了,說說,老葉那邊又說什麽了?”
魏錦雲拉着丈夫坐到沙發上,提起來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自己熊包不敢去問小開,總撺掇我去給他當槍使,我能不氣嗎?”
顧濯就知道還是這個事兒,“知道小開哪天結婚嗎?老葉也是急了,又不好和別人說,只能找你商量呗。”
魏錦雲氣道,“他急他問吶,他不敢的事兒我就敢了?小開放的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多問了,将來孫子孫女我都見不着。”
誰能想到,外面號稱軍中鐵娘子的魏錦雲一提兒子就慫得不行呢!
顧濯想笑又怕妻子連他也惱了,只好裝着口渴倒了杯茶喝着,還是老話重提,“錦雲,之前你和老葉總讓小開選你倆一頭站,他能不煩嗎。
我之前勸你多少回了,一邊是爹一邊是媽,沒有哪頭輕哪頭重,讓你別為難孩子,你不聽,現在好了,小開直接啥都給你倆撇開了。”
意外的是,這回魏錦雲竟聽進去了。
“我這不也後悔了麽,可小開根本不信,我只要打電話,還沒等說啥呢,他就給我挂了。”說着她就紅了眼眶,“誰家媽兒子哪天結婚都不知道的,我這也太失敗了嗚……”
向來剛硬不屈的妻子也只有遇到兒子的事會這樣了,顧濯拿過手絹給魏錦雲抹了淚。
雖然每次她都聽不進,還嫌他亂出主意,可誰叫他心疼妻子,也心疼繼子呢。
顧濯還是得管,“我這裏有法子你聽不聽?”
魏錦雲頭一回不好意思起來,“我還以為你再不會管了呢?”
顧濯好笑,“為你為小開,我什麽時候也得管吶,只看你聽不聽了。”
魏錦雲跟着笑,“你說,這回我保證聽。”
顧濯雖還是不信,不過該說的總要說,“這回你再不聽,往後我這裏也再沒什麽法子了。”
顧濯不像她和葉千裏,那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謀的,他要說再沒辦法了,那就意味着這回是最後的機會了。
之前顧濯出的主意事後想想都是對的,可當時魏錦雲暴脾氣一上頭,又和葉千裏別着苗頭不肯先松口,哪會聽得進去,以致于一路錯失機會,就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現見顧濯這麽說,魏錦雲趕緊正了臉色,“老顧,這回你說啥我都聽。”
顧濯這才說道,“之前你就不該光等着打聽小開這頭,他媳婦兒那邊又不是不好打聽,你咋不從那邊入手呢。
結婚的當口,你多關心關心兒媳婦兒,這多現成的機會你都不接着,我都替你急呢!”
魏錦雲消化了一陣子,“你是說我要和兒媳婦搞好關系?”
顧濯笑看她,“你就說你的枕頭風對我管不管用吧?”
“你個老不修!”魏錦雲嗔罵後,卻得承認枕頭風的效力不是一般的大。
“可隔着這麽遠,這陣子我也撂不開工作,我咋和兒媳婦搞好關系呢。”
見魏錦雲竟真的聽進去了,顧濯當然要掰開來給她細說,“不去也有法子,你就把你給小開留的結婚錢都給兒媳婦兒郵過去,說是給他們夫妻的安家費也好,彩禮也好,多好多現成的由頭,這婆媳的聯系不就有了麽?之後你得了什麽好的也往那邊郵,一來二去婆媳關系不好也難。
有兒媳婦幫你勸着說好話,小開早晚會心軟。”
魏錦雲想想,只為難一樣,“那姑娘家是小鎮上林場職工家庭,我聽說小地方貪彩禮的事可不少,你說那姑娘不會拿了錢都交回娘家,小開那裏一分花不着吧?”
“魏錦雲同志,到現在你都不了解你親兒子的能耐啊!”顧濯嘆氣,“我這裏給你打保票,小開相中想娶的姑娘絕不會是那樣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見丈夫這麽看重信任自己的兒子,魏錦雲又是窩心又是羞愧,“是我不好,我也是聽葉千裏家的孔德芬說了那麽幾句,就被她帶偏了,以後再不會了。”
雖然葉千裏是魏錦雲的前夫,顧濯卻吃不起他的醋。
葉千裏和魏錦雲兩個人當年是經組織撮和的,因為兩個都是硬烈的脾氣,從結婚沒多久就兩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吼的,魏錦雲脾氣上來還揍人,實在過不到一處,葉開五歲時兩人就離了。
離婚後兩人又一直不讓份兒的搶孩子,葉開從小是兩家來回走的,葉千裏那邊住一個月,魏錦雲這裏也必須一個月,就連大小月差的那一天,兩邊也要算清,誰也不肯少半天。
就這樣的前夫妻關系,哪怕為了葉開兩邊常要
見面,顧濯也沒有丁點的介意不适。
且葉千裏這個人光明坦蕩,工作能力也一流,顧濯對他是很欣賞敬重的。
不過對葉千裏的再婚妻子,顧濯是真看不上,不明白多少人給介紹的,葉千裏怎麽會和那樣一個人結婚。
他從不背後說人是非,這會兒卻忍不住嘲諷道,“孔同志自己狹隘,就看別人都和她一樣,孔家什麽樣錦雲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話你也能信?”
魏錦雲一想也是,“我就是一時關心則亂了,往後我也不會理她,那樣說話一波三折的,跟她說話能累死人了,可饒了我吧。”
顧濯放心了,“那你這回是聽我的呗?”
魏錦雲堅定回道,“百分之百就聽你的!”
多少年了,妻子竟真的聽進他的話了,顧濯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啊。
就更要事無巨細交代她了,“記着了,兒媳婦和她家裏你可不能再小地方小地方的說了。
咱們這些當年不也都是泥腿子出身嗎,細論起來有些還不如人家呢。
你可不興擺架子拿高姿态,親家之間一定要互相尊重着才行。”
魏錦雲鄭重點頭,“我曉得,再不會了。”
顧濯這才笑了,“我也相信魏錦雲同志不是那樣的人。”
魏錦雲這會兒越想越覺着這個主意好着,拉着顧濯暢想上了,“等我和媳婦搞好關系,小開也和我親了,到時葉千裏幹看着眼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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