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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5 章 偶遇
    第 65 章&nbsp&nbsp 偶遇

    仿佛在印證商敬尤的焦慮一樣。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的月考。

    月考開始之前,商敬尤直接先找了學校負責出卷子的老師。

    他記下每一科的第一題,回來通過各種方式讓小鶴在考試前一晚複習到了這些題目。

    但當周五中午,商敬尤開着車到了學校門口,遠遠看見小鶴從教室裏出來時,他心裏就猛地一跳。

    等小鶴坐上車後,商敬尤握了下小鶴的手。

    指尖冰涼。

    陸由禮關了微信才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別讓人把他拐跑了……怎麽聽上去基情四射的?

    陸由禮轉過頭去看江鶴刃。

    江鶴刃的粉絲起哄要看他的腹肌,江鶴刃皺着眉,正在對這些粉絲進行思想教育。

    什麽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非常男德。

    送走三波客人後就到了中午,節目組倒真的大方,給他們六個人包了豪華游船,在船上享用杭州名菜。

    西湖醋魚、龍井蝦仁、東坡肉……

    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江鶴刃正吃得開心,碗裏突然多了塊肉。

    江鶴刃擡起頭。

    是商敬尤隔着陸由禮給他夾的。

    陸由禮空着碗,不可置信的看着隊長。

    商敬尤看也沒看他,笑着:“辛苦江老師照顧由禮,多吃點。”

    陸由禮更不可置信了:“隊長,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這拐彎抹角的,你的愛意也太隐晦了吧?”

    商敬尤這才看他,笑容都明顯淡了兩分。

    “多吃點飯。”

    陸由禮:“不是吧??給別人就夾肉,讓我就多吃飯???你有沒有良心?你是我隊長嗎?天吶,二十度的天氣,三十七度的嘴,怎麽能有人說出這麽冷冰冰的話!”

    江鶴刃受不了,幹脆把碗裏的肉夾給了陸由禮。

    “辛苦陸哥了。”

    陸由禮這才滿意,一口吃完後還不忘投桃報李,給江鶴刃倒了杯飲料,還沖商敬尤挑了下眉,大有“看見沒有你失寵了”的意思。

    林霜霜撐着下巴,嘆了口氣,心說聯盟完了,這種人都能當世界第一。

    中午中場休息一小時,船停在湖上,江鶴刃倚在圍欄處看着湖水發呆。

    朱祐霖為了增加鏡頭,趁這一個小時的功夫正在展示他的古筝技術,乒乒乓乓彈得還湊合。

    許詩梅正在跟林霜霜在一起合照。

    陸由禮吃多了正癱在躺椅上半醒不醒的。

    商敬尤又在看手機,好像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一直嘴角帶笑。

    有什麽好笑的。

    江鶴刃收回目光,有點沒精打采。

    其實要說他跟商敬尤的關系之前能有多親密,好像也不見得。

    對商敬尤來說他确實就是個普通鄰居,或許連普通都算不上,是那種樓上天天吵架,在淘寶“對付樓上神器”評論區一抓一大把的讨厭的鄰居。

    李有傑一直都不太接受自己的後媽還有繼弟,全家都圍着他轉,江媽媽也知道自己兒子受了委屈,但江鶴刃一直很懂事,所以一直是江鶴刃要退讓。

    一開始是把江鶴刃的東西扔出去,後來不扔東西了,動不動就要沖江鶴刃罵三罵四。

    再後來有一次,江鶴刃下樓倒垃圾,李有傑正巧回家,兩人在樓梯處遇見了。

    李有傑像沒看見他一樣往上走,江鶴刃也懶得搭理他。

    兩人交錯的一瞬間,李有傑猛地伸手,把垃圾桶整個打翻了。

    幸虧那天那一桶只是他收拾的廢紙筆芯之類的,沒有廚房的飯湯,垃圾撒一地也沒顯得太髒。

    李有傑顯然不太滿意,“啧”了一聲剛要開口,江鶴刃一把抓住他,“啪”的一聲狠狠打在他臉上。

    一直以來,家裏新來的後媽都怕他,李有傑說菜不好吃,後媽立刻就去新做,想要什麽也都不用求人,開口誇一句哪個鞋好看,下次再來立馬就能穿上。

    新來的這個弟弟雖然不懂事,但不管怎麽欺負都只會沉默的站在一邊,看樣子也是怕他的。

    李有傑最開始确實不能接受,到後來純粹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脾氣,在他看來這是在立威。

    後媽住的是他親爹的房子,當然要捧着他。

    後媽這兒子就是個拖油瓶,連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當然要好好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家唯一的兒子。

    所以李有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挨打。

    好歹是個成年人,李有傑被打懵了片刻後回過神來,立刻面紅耳赤的掙脫開,也要抓着他狠打一巴掌。

    但他萬萬沒想到到,眼前的人看起來削瘦,腰細得好像一把就能握住,但力氣大的驚人。

    他剛反抗了一下,江鶴刃立刻反手又一拳打了回去,正打在李有傑鼻子上。

    李有傑只覺得鼻子一熱,抖着手一摸,鼻孔下面兩道血流了下來。

    江鶴刃粗喘着氣,眼眶通紅的松開手,對着軟倒在樓梯上的李有傑聲音顫抖的怒吼着:“你再找茬你試試看!我拿刀砍了你你信不信?”

    他吼完,就聽見好像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可能是樓裏誰聽見聲音打開了門。

    江鶴刃深吸一口氣,昂着頭,轉身下了樓,很快離開了。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四周瞎逛,直逛到天色黑了,在公園裏找了個椅子坐下,擡頭看着漆黑天幕上斑駁閃爍的星星。

    天氣有點悶熱,江鶴刃看着天想,他要是被趕出家門的話在躺椅上睡上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不冷不熱,死不了。

    就是有點太黑了。

    他怕黑。

    正這麽想着,遠遠的一道光打過來,江鶴刃眯起眼睛,燈光晃到一邊。

    是那個見過一面的,染着藍發……不對,現在又是白毛了。

    商敬尤腳上踩着滑板,速度極快的靠近他,到他面前時一個急停,腳一踩,滑板跳到他手上。

    “在這兒幹嘛?喂蚊子?”商敬尤問。

    江鶴刃反問他:“你在這兒幹嘛?”

    商敬尤把滑板放下,單腳踩上去滑動兩下,十分生動形象:“看不出來嗎?”

    “大晚上打着燈練滑板?”江鶴刃冷笑一聲。

    商敬尤沒生氣,還笑着:“挪挪,讓個地,讓我坐會兒。”

    江鶴刃冷着臉挪了個空。

    商敬尤坐下後沒說話,看着天空,突然“哇”了一聲:“流星哎。”

    “哪兒?”江鶴刃立刻跟着看。

    星空依舊斑駁,看不出有流星的痕跡。

    商敬尤催着:“快許願快許願。”

    江鶴刃嘴上說着“幼稚”,心裏卻一閃而過一個朦胧的願望。

    “希望我下場比賽能贏。”

    旁邊傳來商敬尤的聲音。

    江鶴刃沒忍住,升出點好奇:“什麽比賽?”

    商敬尤眨眨眼:“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無聊,不說算了。”

    商敬尤果然沒說。

    兩人都仰着頭看星空,看了一會兒,商敬尤問:“問你個問題。”

    “別問。”江鶴刃繃着臉。

    “不問不行,忍不住了。”商敬尤把胳膊伸過去,手機手電筒一打,“我數學不好,你幫我數數我被蚊子咬了幾個包?”

    商敬尤小臂上一串漲起來的鼓包,看上去特別慘。

    他一直好聲好氣的,連被蚊子咬了這麽多包也還是笑着的。

    江鶴刃垂着眼睛,心底有點發澀。

    “你難道是雷鋒嗎,什麽事都管?”

    哪有人半夜不睡覺打着燈練滑板的,還就這麽巧,在這個破公園裏練,正好撞見離家出走的樓上的鄰居。

    江鶴刃不信。

    商敬尤看着他,沒忍住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笑出聲來。

    “你就當,”商敬尤想想,自認為體貼的換了個威武點的物種,“你就當我愛護動物,不喜歡看到可憐巴巴的小狼崽吧。”

    小狼崽眼神冷漠的看着他,簡直毛都炸開了。

    商敬尤有點手癢。

    他下午剛洗了澡,正準備穿衣服出門覓食,就聽見樓道裏傳來挺大的争吵聲,打開門就見之前見過的那小孩渾身都在發抖,眼眶紅紅的,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淚來。

    明明是打人的那一個,卻可憐的像只找不着家的小狗,強撐着咬了壞人一口,自己就瑟瑟發抖了。

    商敬尤心裏霎時一軟,等回屋裏穿好衣服跟出來,就不見了小狗崽的身影。

    樓上天天吵架,他就算不特意打聽也能拼湊出一個故事梗概。

    重組家庭。

    男方是本地人,離婚有一段時間了,有個上大學的兒子。

    女方沒工作,一心想做一個好繼母,帶了個還不會說方言的十四五歲的兒子。

    商敬尤沉默的時間有點長,江鶴刃回頭看他。

    商敬尤走過去,拿起一塊掂了掂。

    分量不輕,是那種老家蓋房子會用的土磚,實心的。

    “……”他把磚塊放下,“拿這麽多板磚幹什麽?思鄉啊?”

    江鶴刃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這個起因,這個經過,還有現在這個結果,好像怎麽說都有點過于神經質。

    他想了半晌,憋出一句:“鍛煉。”

    商敬尤看着他。

    兩人沉默的對視,江鶴刃先敗下陣來,自暴自棄的胡言亂語:“我跟朱祐霖有點過節,當然我拿板磚不是為了打他,我打他也用不着板磚,讓他一只手他也打不過我……也,也不是,我平時不打人,就只打他。這個磚也沒什麽,就只是為了震懾他一下。”

    說着動手把行李箱拉上拉鏈,又放回到原位。

    兩個箱子排排站,江鶴刃覺得看見箱子就尴尬,拎起它們往裏放了放。

    商敬尤看着他輕松的樣子,好像比自己提鍵盤重不了多少。

    “你這幾年真的只在娛樂圈?”商敬尤忍不住産生了一點懷疑。

    “啊?”

    江鶴刃直起身,依舊是纖瘦的體型,手腕還沒他粗。

    BOH隊裏人均宅男,商敬尤算比較注意養生的,每周都要在健身房泡一段時間,力氣也不小,但絕對沒到拎着四十斤的東西能拎這麽輕松的地步。

    而且這人也太瘦了,一把就能揉懷裏那麽瘦,哪來的肌肉支撐他這麽大的力氣?

    但商敬尤也清楚,如果真有人敢揉,怕是連江鶴刃一拳都接不住。

    朱祐霖就是很好的例子。

    商敬尤打開手機,給他翻到一篇文:“你粉絲寫的,你其實還有個身份是……我看看,尊貴的純血種三十七代血族親王,白天是風度翩翩的燕尾服紳士,晚上就變成邪魅狂狷的……”

    “舟隊,別進我超話看同人文了。”江鶴刃咬牙切齒,“再進我真的叫管理把你拉黑了!”

    商敬尤很可惜的嘆了口氣:“我覺得她們寫得都不錯啊,你平時看嗎?有沒有寫得好的可以推薦我一下?”

    “不看,沒有。”

    “真不看?”

    “不看!!”

    商敬尤收起手機,過了會兒又打開。

    “那我給你推薦幾篇?我覺得寫的不錯……”

    “商敬尤!!!”江鶴刃沒忍住。

    被吼了後,商敬尤這才笑出聲來。

    “笑什麽!!!”江鶴刃抓狂。

    商敬尤看着他炸毛,右手支着下巴,點了點頭:“比你一口一個舟隊喊我,讓我舒服多了。”

    江鶴刃演謙遜演溫和演了五年了,喊人的時候不是喊老師就是喊哥喊姐,哪怕有了矛盾也很少當面争執,都是工作室相互交涉,幾乎再也沒連名帶姓的喊過誰。

    此時商敬尤這麽一說,他怔忪片刻,對着商敬尤也确實喊不下去“舟隊”了。

    但以他對商敬尤的了解,這人怎麽可能只有這一個原因?

    “還有呢?”

    “你可愛,逗逗你。”

    果然!

    江鶴刃拿着睡衣,拿着浴巾,冷着臉走進衛生間,關衛生間的門的時候冷冷的看他一眼。

    “我先洗,你最後。”

    “好。”商敬尤想也不想就應了。

    江鶴刃關上門,在浴霸下面咬着牙搓澡,搓着搓着,突然也笑了起來。

    第二天,因為西湖之旅六個人圓滿完成任務獲得二百裏的獎勵,可選的範圍就更多了。

    “我想去靈隐寺。”林霜霜指着差不多一百公裏外的靈隐寺。

    許詩梅無所謂去哪兒,也跟着點點頭。

    朱祐霖看了眼任務。

    六人自由組隊,找到節目組在寺廟外圍埋下的線索,根據線索找到寶箱,用時商短得到的公裏數商多。

    這任務不适合他。

    他看明白了,江鶴刃确實不怎麽搭理商敬尤,架不住商敬尤老往他那兒跑。

    朱祐霖十分想不明白這個世界怎麽會這個樣子,商敬尤啊那可是,多少人圍着他轉,他就老圍着一個小流量轉,哪兒說理去?

    許詩梅肯定想跟林霜霜一組。

    只剩下陸由禮。

    朱祐霖不是對陸由禮有意見,畢竟也是冠軍隊伍的首發隊員,名氣也不低,但……這CP死也不可能炒起來的。

    陸由禮看着靈隐寺,有些憂慮:“我們隊比賽前拜過金臺寺了,還能去拜別的寺嗎?會不會沖突?”

    林霜霜不确定:“不能沖突吧。”

    “都說同行是冤家,都是寺廟唔唔唔。”

    江鶴刃捂着他的嘴把人抓走了。

    朱祐霖趁此機會指了指運河:“不然我們去運河看看吧?任務也簡單,抽簽決定組隊順序,兩兩角色扮演……”

    “可我想去靈隐寺嘛。”林霜霜雙手托腮,“我聽說靈隐寺很靈的,那兒有三生石,我想去求個姻緣。”

    “求姻緣?”許詩梅驚訝,“小霜你有男朋友了?”

    林霜霜托着腮,看看商敬尤,又看看江鶴刃。

    “我沒有,但我希望別人能有。”

    江鶴刃:“?”

    陸由禮聽見,“哇”了一聲:“求姻緣很靈啊?那我一定要去求一下,希望我們經理能快點結婚,他頭頂的頭發都變少了,再不結婚就要禿了,更找不到女朋友了。”

    朱祐霖心想,看吧,這有個傻逼。

    少數服從多數,第二站靈隐寺就這麽定下了。

    商敬尤好好一個世界冠軍,昨天來來回回開了三個多小時車,節目組也怕被罵,今天倒是做了回人,分給嘉賓兩輛車兩個司機。

    每輛車能坐三個嘉賓。

    朱祐霖看出大勢已去,又實在舍不得商敬尤身上的流量,第一個舉手:“我可以跟舟隊一輛車嗎?昨天舟隊跟我聊得那些我有的還不太懂。”

    “啊?”陸由禮好奇,“你們都聊了什麽?”

    “一些游戲的事。”朱祐霖笑着,“正好,咱們仨一輛車怎麽樣?我也有挺多問題想請教你的。”

    商敬尤的視線看向江鶴刃,見他低着頭沒有反應,搖了搖頭。

    “算了吧。”

    朱祐霖沒想到會被這麽幹脆的當面拒絕,有些懵:“為什麽?”

    “因為咱倆不熟。”

    商敬尤笑了笑,問擡頭的江鶴刃:“江老師,帶我一個?”

    大兒子不能接受後媽,但商來商知道這已經是既定現實了,再吵鬧也無濟于事,親爸又真的維護後媽,所以不敢找後媽的茬,把氣都撒在上高一的弟弟頭上。

    弟弟為了家庭和諧一直忍着,終于有一天忍不住,爆發了。

    爆發的好啊。

    但凡一家人裏有一個心疼他一點的,都不至于把他欺負成這樣。

    哪有這樣對待小孩的,這麽孤零零的一個,年紀又小,長得又瘦,太懂事太乖了,才會打人能把自己打哭了。

    這麽晚都不回家,也沒見爸媽來找,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哦不對,有一個确實不是親生的,現在看另一個以後也難說了。

    既然都沒人心疼他,不如撿回去吧,怪可憐的。

    商敬尤這麽想了,也這麽做了。

    他沖江鶴刃伸出手,問:“跟我回去嗎?”

    葉杏一看見他們就連句場面話也沒說,帶着江臨低着頭灰溜溜走了。

    江鶴刃沒想太多,他跟樊绮文聊了兩句,下午還要上課,也離開了。

    主角是離開了,八卦還在。

    樊绮文原本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她嘴甜,問問家長叔叔阿姨們就清楚發生了什麽。

    小姑娘眼睛裏就像是“唰”的點燃了兩簇火。

    江臨原本說:他覺得同學們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那時候還真是假的。

    當然,以後那再也不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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