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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8 章 胸肌
    第 58 章&nbsp&nbsp 胸肌

    淩晨。

    小鶴已經睡着了,商敬尤躺在一旁,心髒依舊跳得飛快。

    兩人晚上在星河之下靜靜相擁,看了好一會兒星空之後才回來。

    小鶴很腼腆害羞,但他絕不是懦弱的人。

    在确定了自己要走出那一步之後,小鶴反而比商敬尤還要坦誠大方——就是臉是紅的,耳朵是紅的,連脖子也是紅的。

    整個人似乎都在散發着過熱的蒸汽,一不留神就要因為太害羞化成一小灘餅了。

    他強自鎮定地開口問:“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商敬尤快被他可愛死了,很忍不住地輕輕牽一下他的手。

    biu——

    仿佛能聽見小鶴那些落落大方被戳破的聲音,眼前的人看都不敢看商敬尤,聲音都幹澀的不行,偏偏又很有校霸威嚴的裝着大人。

    別墅面積不大,設施倒很齊全。

    一樓客廳左邊有個吧臺,右邊是開放廚房。

    三樓有健身房、家庭影院,還有個半露天的泳池。

    編導跳過二樓介紹三樓江鶴刃就眉頭一跳。

    果然,到了二樓住宿區,江鶴刃對着像模像樣标着201,202,203的房間陷入沉默。

    “小野不如先挑個房間?”

    有什麽好挑的?

    六個嘉賓兩位女士,剩下四個人,BOH戰隊兩個原本就認識的選手,就剩下他跟朱祐霖。

    他跟朱祐霖不和都成半公開的秘密了,除了一些唯愛be美學的cp粉,連知道他們倆的路人都能說出個敵對原因一二三四五來,節目組不是故意的都不可能。

    “等人到齊吧。”江鶴刃把行李放到二樓的小客廳裏。

    編導舉着手機:“他們飛機晚點了,估計要晚上才到,要不你們倆先挑?”

    江鶴刃:“他們指得是誰?”

    “就是他們四個。”

    說罷,看了看江鶴刃的臉色,小聲解釋:“這可不是我們故意安排的,民航的事兒我們區區綜藝人哪管得了。”

    江鶴刃想點根煙,不抽也叼一下。

    這他媽的……簡直太好了。

    江鶴刃現在就想找朱祐霖商量住一間房,然後跟他好好交流交流。

    餘巧貝有句話沒說錯,他真的很想跟這傻逼碰一下。

    五年了。

    江鶴刃的手機屏保都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變成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五年裏江鶴刃感悟到的最大的人生哲理是:

    有些腦殘想打的時候不打,下次就不好找機會了。

    朱祐霖攀上名導後就徹底轉型,在各大劇組裏磨砺演技,動不動買點通稿吹吹自己,還提名了視帝,雖然沒評上,但也夠粉絲吹的了。

    舞臺他也不是沒上過,基本都是些晚會之類的,帶着他那個天天買豔壓通稿的“素人”妻子,兩個人在臺上拉拉手對對口型,突出一個廢物跟花瓶更配哦。

    江鶴刃呢?

    五年前隊伍解散,他初到星廈傳媒,微博一百萬粉絲,五十萬是罵他的,二十萬是蹭熱度的,十萬是賣減肥藥的。

    他從頭開始,參加歌曲比賽,參加街舞比賽,因為神創娛樂的打壓,一整年時間裏沒接到過一個像樣的通告,差點被星廈傳媒放棄。

    餘巧貝帶着他不知道試了多少鏡才有了今日,兩人還真沒再碰到過。

    如今蒼天有眼,可算讓江鶴刃逮到機會了。

    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衛生間裏安攝像頭了嗎?”

    編導一愣,這問題太新人了,很難想象是江鶴刃問出來的。

    “啊?衛生間裏怎麽可能安攝像頭啊,會被告的啊。”

    江鶴刃抿着唇,怕自己笑出聲來。

    他心情大好,下樓的時候看見朱祐霖,甚至覺得這姓朱的今天挺帥的,很适合挨打。

    朱祐霖的經紀人快瘋了。

    她也不是不認識江鶴刃,畢竟江鶴刃的黑料一半都她編的,但她沒想到,江鶴刃照片上就夠誇張了,實際真人還不上鏡。

    眼看着朱祐霖眼睛都恨不得貼到江鶴刃身上了,經紀人趕忙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跟你說的什麽你都忘了?”

    朱祐霖看着江鶴刃,那兩年在WT的時光就像走馬燈一樣一個勁在眼前閃。

    他看着江鶴刃下了樓,看着他垂着眼睑跟身邊的編導說話,看着他在編導的指引下一步步走過來。

    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沖他伸出了手。

    “朱老師,多多指教。”

    江鶴刃就是配合一下節目組,錄點能播的畫面,錄完就走人去健身房了。

    他走之後,朱祐霖打發走節目組的人,等屋子裏只剩自己人的時候一把抓住經紀人的胳膊:“我想好了,我如果跟江鶴刃炒cp,一定能火,當年一張照片都能出圈,現在我跟他人氣那麽旺,再續前緣絕對可以。”

    經紀人瞪大眼睛:“你瘋了?你現在都結婚了炒什麽cp??”

    “結婚怎麽了?結婚就不能追求真愛了?”朱祐霖聲音不自覺的擡高:“反正粉絲對我突然結婚一直不滿,她們很多人都覺得我是被逼的!你不是也說嗎,李東勝現在根本幫不了我什麽,我自己想想辦法有什麽錯?”

    “朱祐霖你腦子進水了?五年前你倆一個隊的時候人家願意跟你炒cp了?”

    朱祐霖臉色陰沉下來。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每年給你那麽多錢不是為了讓你對我指手畫腳的,你幫我做好營銷就行。”

    說罷,朱祐霖也不管經紀人難看的臉色,追去三樓了。

    江鶴刃一直沒怎麽進過健身房,他練舞強度大,不用刻意健身都有比較明顯的腹肌。

    到了健身房後也就是開了跑步機随便跑跑。

    人沒到齊,拍的這些也都只會被當花絮放出來,編導不強求能有什麽精彩發揮。

    正這麽想着,就見朱祐霖也進了健身房,直沖江鶴刃而來。

    “好久不見啊小野。”朱祐霖上了旁邊的跑步機,像老朋友敘舊一樣開了口,“我看你最近的那部劇了,演得不錯。”

    江鶴刃心情好,當着攝像機的面,倒也禮貌的點點頭:“謝謝。”

    得到回應,朱祐霖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你還記不記得咱倆之前在WT的時候,關系那麽好,現在都忙,也不怎麽聯系了。”

    “哎,之前你在北京開演唱會我差點就去看了,但當時脫不開身,沒辦法,這些年戲約比較多,你能理解吧?”

    “說起來你這兩年也不錯啊,我聽說你準備去第三季《國風潮》當導師了?”

    江鶴刃看了他一眼,繼續自己跑自己的。

    沒兩分鐘,朱祐霖的話匣子就關上了。

    五分鐘後,他神色尴尬的從跑步機上下來,不忘解釋一句:“前段時間拍校園戲,需要減肌。”

    江鶴刃嗤笑一聲,跑夠半小時才拿起毛巾擦了把汗,頭也不回的去衛生間了。

    他在洗手池裏撩水洗了把臉,衛生間的門開了又合,朱祐霖果然跟了進來。

    密閉的空間,沒有時刻跟拍的攝像機,朱祐霖的膽子瞬間大了無數倍。

    “小野,”他倚在牆邊,看着江鶴刃,“當初我說咱們炒個cp,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看看現在,多少遠不如咱倆的都靠這個火了,虧不虧?”

    江鶴刃專心洗臉,當他是嗡嗡嗡的蒼蠅。水聲蒼蠅聲中隐約還聽見樓下好像有人在說話。

    “我經紀人也覺得咱們倆炒cp的話為時不晚。小野,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你……”

    江鶴刃擦幹淨臉,把紙巾丢進垃圾桶裏。

    他剛運動完,身上出了薄薄一層汗,T恤微潮的貼在肌肉上,明明是較為纖瘦的體型,随着他的動作卻顯出一點野性的力量感來。

    江鶴刃雙手撐着洗手池的邊沿,看着鏡子裏的朱祐霖。

    “三年前,我拍的第一部戲是個武俠劇,我演男四號。那部劇成本比較低,劇組的武替不夠用,我自己學了三個月的武術,武指誇我,說我不當明星的話可以去打比賽,說不定能為國争光。”

    朱祐霖皺了皺眉:“小野,你現在提這個幹什麽?”

    “後來我參加綜藝節目,認識了一個教散打的,我在他那兒報了半年的課程,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打壞了他們的教學用具。我問他,有沒有打人又疼,又不太能讓外人看出來的招數。”

    朱祐霖臉色一變:“江鶴刃,你什麽意思?別忘了你現在在錄節目!”

    “對啊,我在錄節目。”江鶴刃聳了聳肩,随後猛得出手,一把将朱祐霖掼到牆上,跟六年前把他爆了頭的姿勢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次,江鶴刃學會了別一次就用這麽大的勁兒,不然容易讓人抓住小辮子。

    “你……你幹什麽!”

    朱祐霖掙紮了一下,江鶴刃掼他的手紋絲不動。

    熟悉的姿勢讓朱祐霖猛地想起六年前。

    那天WT演出結束,反響很好。

    朱祐霖粉絲破兩百萬,難得開心,于是拉着隊裏成員去慶祝,江鶴刃不肯去。

    朱祐霖威脅他不去就不發工資。

    江鶴刃家庭情況複雜,朱祐霖沒詳細了解過,只知道是重組家庭,母親生着病,全靠江鶴刃當明星賺錢養家。

    所以江鶴刃沉着臉也還是去了。

    去了之後別人都一句接一句的恭維太子爺,就他自己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有人敬酒就悶頭喝。

    朱祐霖存心想灌醉他,結果喝倒了整個包廂的人,江鶴刃還是那副陰沉沉的表情,只有臉頰稍微紅潤一些。

    等出了包廂,被風一吹,朱祐霖側過頭看見江鶴刃透着粉的臉,一時沒忍住,湊過去來了個壁咚。

    “你幹脆跟我好吧,咱們炒個cp一起火,以後你媽那病我也幫你,怎麽樣?”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江鶴刃一把按到牆上,住了兩個月的院。

    .

    第二天江鶴刃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睛,他隐約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黑甜的夢。

    夢裏的內容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前期不太好,但後來出現了一道身影,夢突然就變得璀璨溫暖起來。

    是個有點兒痛苦,但最後又很開心的夢。

    江鶴刃長長的眼睫忽閃忽閃,表情有種剛醒來時會出現的呆呆的模樣,是精神還沒完全回到身體的表現。

    他還在後知後覺地想着,在他夢裏的劇情是什麽來着……

    小扇子一樣的眼睫突然不忽閃了。

    江鶴刃目光逐漸變得像表情一樣呆滞。

    在他眼前,不是天花板,也不是布老虎,不是被子,也不是枕頭。

    是和他身上穿的一樣的白色的浴衣——和浴衣在胸口處咧開了深長的縫隙裏的小麥色的飽滿胸肌,就在他鼻尖兩厘米處。

    就在這時,他頭頂傳來一聲帶着笑意的“早”。

    胸腔震動。

    江鶴刃:“……”

    江鶴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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