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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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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吻痕

    甘婉禾的笑意停在了嘴角, 叼着的吸管落在了桌上。

    “你很閑啊最近。”季行川拿着塊曲奇,“爐子沒修好,你過得很好?”

    甘婉禾:“……”

    “看到我頭上的大鍋了嗎?我這幾天都要學死了。”叼着一排曲奇的潘栩憤怒地說, “甘婉禾,我跟你拼了!!!”

    甘婉禾端起咖啡,瞬移到了十幾米開外, 哇哇亂叫的潘栩追了出去:“把我吃的苦都還給我!”

    “我嗑我cp, 我不偷不搶。”甘婉禾說,“我怎麽你了!”

    郭門在內鬥,老郭在維修。

    晚上八點, 老郭擦着汗, 欣慰地拍去了手上沾染的灰塵。

    經過他一下午的不懈努力,郭門已然煥然一新,窗明幾淨。

    給學生創造良好學術環境的老郭揮揮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往教職工宿舍去了。

    *

    方知然坐在男朋友的車上,心情有些忐忑。

    今天他倆要回的不是季行川自己的那套房子,而是季行川爸媽那邊。

    一想到這個,他就緊張得坐立不安。

    “然然。”握着方向盤的季行川說,“放輕松,你快把安全帶抓成安全絲了。”

    方知然:“……”

    就是很緊張啊, 俞今老師可能還好,他見過幾次, 在對方的眼睛是, 季行川是一堆金幣, 他是兩堆。

    金幣只要發光值錢就好了,挨一起什麽的俞今老師不在乎。

    但是男朋友的爸爸, 他是一點都不了解,這位能接受兒子和男孩子談戀愛嗎?

    而且目前的他好像什麽都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堆論文,一堆獎學金,一堆cos美圖。

    一直到下車,被季行川牽着進了獨棟的小三層別墅,他仍在心不在焉地糾結着。

    “叮咚。”季行川按響了門鈴。

    門鈴開口說話了,像個機械的AI女聲:“進門請投幣。”

    “媽。”季行川無奈地說,“別鬧,不是要見小然嗎?我把人帶回來了。”

    大門開了,裏面伸出來一只手,抓着方知然的手腕一把拽了進去。

    “讓媽咪看看瘦了沒?”俞今捏着方知然的臉上下端詳,“小然又變好看了。”

    “別鬧他。”季行川推開進去,“他晚飯還沒吃。”

    他從鞋架上抽出一雙新買的毛絨拖鞋,放到了方知然的腳下。

    客廳的沙發上,捧着份文件在看的中年男人推了下眼鏡,一步步朝門邊走來,神情嚴肅冷淡。

    來了,方知然心想。

    第一集 ,不請自來。

    第二集 ,掃地出門。

    方知然,嘚瑟不過兩集。

    “你最近發的那篇論文,末尾那邊研究展望裏的主題,你後邊做了拓展嗎?”季行川他爸說,“我有點興趣。”

    季行川:“……”

    “啊,您是那個。”方知然驚訝之餘,把人給認了出來,“D大物理學院的院長,季舟老師。”

    方知然鞠躬:“季教授好。”

    冬季老師,你爹他真的是爹啊,物理學界的大爹。

    這位在物理學上的成就,那可太多了。

    “當初聽你本科導師說,你想從材料跨考物理學,我還跟你那老師提過,要不要考來我們組,我想收你當學生。”季舟說,“他讓我少做夢。”

    “現在也挺好。”季舟說,“不收學生,收兒媳婦。”

    季舟拍上男生的肩膀:“走,兒媳婦,來跟我說說你的拓展研究,論文都發出來了,應該不涉密吧?”

    方知然:“等……”

    方知然:“救……”

    這才剛開始談呢,怎麽就變兒媳婦了!

    “爸。”季行川哭笑不得地把人叫住,別研究了,先讓他吃晚飯。”

    季教授遺憾地放人。

    品類豐富的菜肴被端上來餐桌,方知然抱着碗,左耳是學術,右耳是金幣。

    季舟:“你那本科畢業論文,就很有意思,我這兒還有個建設性意見……”

    俞今:“這周末就是将月給你主辦的見面會了,我這兒有個白毛黑客少年角色,你要不要……”

    方知然:“……”

    方知然裂開了。

    坐他對面的季行川側過頭,嘴角的笑意毫無保留。

    “我在跟他說正事。”俞今把槍口對準了季行川他爸,“你想搞學術,什麽時候不行,非得趁現在?”

    “知識才是真正的金幣。”季舟毫不示弱。

    恰好晚飯吃得差不多了,季行川放下碗,抓住然,離開了這片是非地。

    “你怎麽不在你爸爸那邊讀研啊。”方知然問。

    “我不喜歡他那個研究方向,沒什麽興趣。”季行川說,“老郭手頭的課題做起來要有趣很多。”

    季行川的房間在二樓,面積挺大,方知然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在房間裏游蕩。

    俞今推門進來,給他送了一盤切好的哈密瓜。

    “謝謝阿姨。”方知然說。

    “跟我客氣什麽。”俞今女士拍了拍他的腦袋,“好漂亮的孩子,以後在我們家,我一定好好養你。”

    方知然怔了下。

    他22歲了,自給自足,養十幾個自己綽綽有餘。

    可是為什麽,男朋友媽媽說這個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暖。

    “媽媽要把你養成搖錢樹。”俞今狂笑着走了。

    方知然:“……”

    季行川回房間的時候,剛好瞧見他的小然趴在桌前,正捧着一片哈密瓜埋頭吃。

    喜歡的人穿着自己的睡衣乖乖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這一幕給了他極大的滿足。

    “甜嗎?”他在男生身邊坐下。

    “好甜,阿姨好會買。”方知然看了看盤子邊的一排瓜皮,推出了最後一片哈密瓜,“給你吃吧。”

    對方沒接,而是忽然靠近過來,按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吻了下,随後,這個吻逐漸加深,不再是淺嘗辄止,而是帶上了明目張膽的侵略性。

    發間的五指忽然收緊,頭發被輕輕地拉扯了下,方知然放緩了呼吸,微張開緊抿着的嘴巴,默許了對方的侵入。

    身體像是融了成了一灘水,只想被對方抱着,恍惚中他聽見了對方微啞磁性的聲音——

    “是挺甜的。”季行川說。

    “那……”方知然垂眸,耳尖發紅,“便宜你了,再給你親一會兒。”

    “真就只是便宜我啊?”季行川掰着他的臉頰,把他偏開的臉轉回來,“小雪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愛親親……不親滾。”方知然說。

    對方再次低頭,深吻了過來。

    他的嘴巴被輕輕捏開,下唇被對方輕輕地咬了下,不疼,卻讓他在這個吻中更加期望對方的侵入。

    他不甘示弱地抓住季行川的衣領,毫無章法地回吻了過去,他的吻技依然生澀,沒有技巧,全是模仿,但季行川卻覺得可愛極了。

    生澀的小然,争強好勝的小然,懊惱的小然,都挺可愛。

    “雪花老師,膽子真大。”季行川啞着聲音說,“在男朋友爸媽家裏,跟男朋友偷偷接吻。”

    方知然迷茫的眼睛裏多了點清明,随後,意識到這件事的他滿臉通紅,掙開了季行川的手,端着瓜皮,當作季行川倒進了廚房的垃圾桶裏。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才發現,他出門扔個垃圾,冬季老師也跟了過來。

    “你家是挺大的。”他說,“但我不至于迷路。”

    “我迷路了。”季行川說,“迷過來了。”

    方知然:“……”

    不早了,雪花老師累了,該睡覺了。

    他回了房間,仰躺在季行川的床上,舉着手機,開始進行睡前的互聯網領土巡視。

    “在看什麽?”季行川湊了過來,“真要出這個白頭發的黑客小少年啊。”

    “我,我……我自己也挺喜歡的。”方知然說,“我最近一直在追這個漫畫,啊,又更新了。”

    “拿來。”季行川伸手,“我給你表演個有聲漫?”

    方知然:“?”

    上次你那有聲漫,沒少折騰我吧!

    “這次正經的。”季行川說,“正經給你演一個。”

    方知然半信半疑地交出了手機。

    【故事開始在兩百年後,各種科技高度發達的未來社會。】

    季行川有感情地朗讀。

    “這個是旁白。”他說。

    【好心的少年,送了一位老人回家。】

    “好孩子。”季行川用老頭聲線,“我要送你一件寶物。”

    方知然認真地聽着。

    【汪汪。】

    “這是路邊的小狗。”季行川說。

    “你這個是大狗。”方知然挑刺。

    【汪。】

    “品種不對,這像阿拉斯加。”方知然說。

    【嗷汪。】

    “情緒不對,這是被人踢了一腳的狗。”方知然指指點點。

    手機落在了枕頭上,季行川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床上,膝蓋抵着男生的側腰,把男生不老實的雙手用力扣着,按在了枕邊。

    “搞什麽?”方知然不自在地轉過目光。

    “不配音了,直接給你表演個瘋狗。”季行川說。

    方知然:“別……”

    住手!我讓你轉型了嗎!

    *

    第二天一早,季行川把方知然從他爸的學術包圍中一把抓了出來,一路載往A大。

    路上,方知然翻着襯衣的領口,對着鏡子使勁地瞧。

    配音演員昨晚被逼成了演員,cos瘋狗,按着他在他鎖骨邊上留了好幾個深深淺淺的吻痕。

    天氣漸熱,他的衣服也跟着薄了,領口只能半遮半掩地擋點紅痕,無奈之下,他又多扣了顆扣子。

    男朋友好粘人,冬季老師,你對小雪花的興趣是不是與日俱增了?

    回想起昨晚在床上,對方隔着衣料,隐約按到了什麽地方,他的臉頰就熱得厲害。

    或許,真的試了,也沒他想的那麽糟糕?

    糟糕,雪花老師,你在思考什麽?你好像真的跑不掉了啊!

    車停在學院樓下,兩人一起上了樓,憑借肢體記憶,一路走到了老郭辦公室。

    方知然:“?”

    方知然退回去重走,又再次退了回去,三過郭門而不入。

    “應該是這間。”季行川推門。

    嶄新的門被靈活地推開了。

    季行川:“?”

    刺目的陽光照進了敞亮的辦公室,窗臺上,幾盆綠植蒼翠欲滴。

    方知然:“?”

    季行川一路行至辦公桌邊,習慣性地坐下,搖晃了好幾下。

    “怎麽了?”方知然問。

    “這椅子什麽時候四腿齊全了?”他問,“坐不習慣。”

    方知然:“。”

    什麽情況,這辦公室裏的東西還刷新了。

    “這窗簾,怎麽變熱門色了?”方知然走到窗邊,猛地将窗簾拉開。

    辦公室的窗臺邊,正登高望遠的小老頭提着把工具錘,同他面面相觑。

    “啊,師兄。”方知然說,“這辦公室不僅能刷新,還刷出怪來了。”

    季行川:“……”

    季行川:“這是老郭,不是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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