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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成績出來後不久, 便是填志願的環節。
宋京熙毫不猶豫地在志願上填寫了明大的工商管理和金融學,後續幾個備選也都是明大的經管系專業。
半個月後,宋京熙收到了錄取通知書,雖早有預感, 但真真切切地看到通知書就在眼前, 還是有種興奮異常的感覺。
為了慶祝她被明大錄取, 陳穆非率先跳了出來, 說要給她安排個慶功宴,地址就在以前她去過的M1俱樂部。
之前周淮岸是不讓她去那地方的,不過現在她成年了, 又考上了理想的學校, 她撒撒嬌說要去那玩,周淮岸也同意了。
于是宋京熙轉頭就給許清他們打了電話, 讓他們晚上一起出來玩。
許清欣然答應,這次高考, 她考得也不錯,算是發揮超常,雖然沒有考到明大,但也被一本的外國語學院錄取了,外國語學院跟明大在同個區,兩人之後上了大學, 随時都可以見面。
除了許清, 周敘南和程肖凱得到的答卷也都在自己滿意的範圍內。
周敘南自然不必說, 他成績向來優異且平穩,考到明大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選的專業跟宋京熙一樣,兩人隔壁班。
至于程肖凱, 學校雖二本,但已經是他所有模拟考來最好的成績,成績出來的時候,他還興奮地給宋京熙打過電話,感謝她高三那年給他講過的所有英語卷子。
宋京熙倒也挺想感謝他的,不止他,還有周敘南和許清。
畢竟高三那一年,枯燥乏味,有他們三人陪着,好歹讓她在煩悶無力的時候,覺得還有人跟她并肩作戰。
當天晚上,宋京熙先跟許清碰了面,兩人出去買了新的衣服,做了頭發,還做了美甲。許清做了适配夏天的鵝黃色,宋京熙則做了霧霾藍,點綴銀閃跳色,她本來想用藍色彰顯肆意,最後呈現出來卻有些溫柔,不過,也很滿意。
兩人結束後,周淮岸開車來門口接。
許清在人後能給宋京熙出八百個點子怎麽拿下周淮岸,但面對本人的時候只可能安靜如雞,乖乖和周淮岸問了聲好,自覺坐到後座,宋京熙則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好看嗎!”她一上車就給他展示美甲,她沒有接甲片,是原來的指甲,正常長度,指尖圓潤。
周淮岸看不懂女孩子這些玩意,只是在她喜滋滋的表情中道:“挺好。”
“只是挺?我覺得可好看!”
周淮岸:“花了這麽長時間,就是去做這個了?”
“不止,還卷了頭發,你沒發現嗎?”
她的頭發本身就長而卷,匆匆一瞥,看不出什麽差別。
宋京熙在他短暫的遲疑裏輕哼了聲,吐槽:“你們男人看不出我們女孩子細微的變化,正常,這叫直男,對吧許清?”
後座的許清可不敢應這話,轉了個話題道:“嗯……周敘南他們到了沒有?”
“不知道,發個消息問一下。”
“好。”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目的地。
陳穆非得知他們來了,從另外一個包廂過來,随他一起的還有孟宇,和一個超大蛋糕。
“我又不是生日,還給我訂蛋糕啊?”
陳穆非:“你周哥哥訂的。”
宋京熙驚訝看向周淮岸,後者道:“不是生日就不能吃蛋糕了?當慶祝。”
“噢!那當然行,謝謝啦~”
周淮岸笑了下,“玩去吧。”
沒一會,周敘南和程肖凱也到了,兩人因為之前未成年,跟許清一樣,皆是聽過這但沒來過這裏。
周敘南見多識廣,好奇過後也就這樣,但另兩人新鮮得很,吃完餐廳送過來的東西後,立刻跑到露臺外面去玩。
露臺外還有專門擺放的酒,但周淮岸特地交代過,所以都是度數比較低的果酒。
幾人各自拿過一杯,一邊喝一邊跑泳池那邊聊天,看夜景。
“再喝一杯,這個好喝!”許清說。
程肖凱表示贊同,跟着她去酒臺邊拿酒,宋京熙擡腳也要跟過去,被周敘南攔住了。
“你就不要再喝了吧。”
宋京熙:“為什麽?”
“上次你喝得爛醉,不記得了嗎。”
宋京熙翻了個白眼:“今晚才喝第一杯,我酒量沒那麽差。”
那天在海邊,被周淮岸訓過一嘴後周敘南有點後怕,他那天晚上确實不該帶她們去海邊的。
“好吧,那你今晚少喝點啊。”
“啧,周敘南,你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
周敘南一哽,“靠,我這是好心!”
宋京熙拍了下他的肩:“感謝,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再喝兩杯。”
“你——”
“走了。”宋京熙往許清那邊走,走幾步回頭道,“跟上啊,你真不喝了啊。”
夜風徐徐,她轉頭時發絲拂動,笑靥如花。
周敘南眸光微動,到底是無法拒絕她:“你真是……來了!”
幾人在露臺玩鬧了會,又轉戰去ktv唱歌。
周淮岸他們也在,不過包廂很大,他們在吧臺前面聊天。
後來,因為其他包廂的人知道周淮岸今晚在這裏,不時就有人來這個包廂裏竄門,過來跟他敬杯酒,再聊兩句。
宋京熙看着那邊的人越來越多,周淮岸面上不動聲色,大概是早習慣這種應酬場上的周旋奉承,但她卻有點不爽。
今晚可是她的場子,她才不要別人來打擾他。
“哥哥,吃蛋糕去!”她直接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完全無視邊上其他人。
周淮岸轉頭看她。
宋京熙道:“去不去啊!”
他看出她不高興了,笑了下:“怎麽了?”
她掃了眼邊上的人,“沒怎麽,今天我最大,你陪我去吃蛋糕。”
周淮岸從她這态度中知道她氣什麽了,但也縱容着,問道:“蛋糕呢,你們推哪去了。”
“剛才放露臺外面拍照了。”
“行,那去吃吧。”
他起了身,邊上那幾人也識趣,讓他忙自己的。
只是在周淮岸和宋京熙離開後,按捺不住問陳穆非。
“這姑娘誰啊?夠漂亮的啊。”
陳穆非橫了那人一眼:“幹嘛呢幹嘛呢,就一小妹妹。”
“哎呀沒有,我哪敢幹嘛,我就是想說周總對t她夠好的啊,他們……啥關系?”
陳穆非拍了下他的腦袋:“想什麽呢,不是說了嗎,就是妹妹。”
——
許清他們還在唱歌,露臺外也沒其他人,蛋糕安穩地放着,只缺了一個口。
“蛋糕都沒怎麽吃,不好吃嗎?”走到露臺外後,周淮岸問道。
宋京熙:“不是不好吃,是剛才吃了東西,不餓,現在可以吃點了。”
周淮岸拿過邊上的刀,她自然地遞過去盤子:“我要那邊那塊草莓。”
“嗯。”
“那些人走了麽?”
“應該吧。”
“你剛才怎麽還跟人應酬起來了。”
周淮岸把切好的蛋糕遞給她:“生意上的一些人,過來打個招呼。”
“哦,那你等會跟我們一起玩呗,別跟他們聊天了。”
今天晚上是為了給宋京熙慶祝,所以周淮岸也好說話:“知道了,會讓陳穆非把那些人都攔回去的。”
“嗯!”
蛋糕一口含入口中,濃濃的奶香味混合着草莓塊,整個口腔都是甜滋滋,宋京熙的心情也是。
她看向周淮岸:“你不吃嗎?”
周淮岸道:“你自己吃吧。”
“但是可好吃了。”
周淮岸對這些甜甜的奶油不太感興趣,看了眼蛋糕,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切一小塊。
宋京熙揚了揚唇,玩心一起,食指直接輕勾了塊奶油,伸手便抹在了他的嘴角。
“先嘗嘗,試一下合不合你口味!”
周淮岸沒防備,也來不及躲閃就感覺嘴角被奶油糊上了,香甜的氣息繞着鼻梁,欲往舌尖上鑽。
“宋京熙。”他瞪了她一眼。
後者端着蛋糕餐盤,彎腰笑得厲害:“你吃呀,真的很好吃的!”
周淮岸有些無可奈何:“你是不是得寸進尺。”
“哪有!我就是想讓你嘗嘗。”宋京熙擡眸看他,後者擡手欲擦,又嫌黏膩沒動手,看樣子是想找紙巾。
宋京熙看得直樂,覺得他臉上弄着奶油也太可愛了。但在周淮岸的眼神中,她又趕忙收斂,“好嘛好嘛,錯了!”
語閉,她直起身,走了過來。
周淮岸這時已經想進去找張紙擦一下了,但下一秒,突然見宋京熙上前,兩人本來就離得近,她走兩步就到了他面前。
他眉稍微動了下,以為她還要玩,張口讓她“別鬧”時,她伸了手過來。
但這次她的指尖上沒有奶油,也不是為了再來鬧他。
周淮岸微微一怔,只覺嘴角被指腹一壓,下一秒,就看到奶油在她的手上。
“不吃就不吃,那我吃。”因為喝了點酒,她的臉頰薄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亮晶晶的,像夜空裏閃耀的一顆星。她也肆無忌憚,竟似不覺得哪裏有問題,食指直接就往口中去。
周淮岸眸光一縮,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懸殊,她的手腕在他掌中好似堪,輕松停住了她的手勢。
可她的手動彈不得,腦袋卻未必。
周淮岸眼睜睜看着她微微低頭,舌尖探出,舔過指腹,又含入口中。月光下,指腹津液濕漉。
“宋京熙!”他呼吸微滞。
她擡眸,對上他愠怒的眼神:“幹嘛?”
周淮岸胸口起伏了下,“放下,你做什麽。”
“吃蛋糕啊。”
“你——”
往他嘴邊塗蛋糕可屬玩鬧,但擦回去又入了口就變了味。
可看她的神色,卻好像不覺吃了一個男人唇上的奶油有什麽不對勁。周淮岸太陽穴抽動,覺得這行為絕對過了火,但一時間竟不知怎麽說。
“你也不嫌髒?”短暫靜默片刻,他說。
宋京熙放下手,垂着的眸子微微一閃,再擡眸時,已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甚至還帶了點笑意:“不髒啊,哥哥的嘴巴,怎麽會髒。”
“……”
——
陳穆非和孟宇打發走之前來包廂的那堆人後,也去唱歌的區域,準備跟那幾個小孩玩了會。
剛坐下,就見宋京熙和周淮岸一前一後從露臺外進來了。
陳穆非道:“京熙,過去點歌呀。”
“噢。”
宋京熙去點歌區了,陳穆非又擡手招呼周淮岸,卻見後者面色淡淡,也沒坐下,直接去了吧臺。
“我哥不來唱歌啊。”周敘南說道。
陳穆非見怪不怪:“他不喜歡聽大喊大叫的。”
“噢,也是。”周敘南自問自己唱歌還挺好聽的,但是程肖凱這家夥就過了,每次唱歌都扯着嗓子,還是別讓他哥近距離聽了。
沒人覺得周淮岸不參與有什麽不對勁,只有宋京熙點完歌回來後,朝他那邊看了眼。
“京熙,還喝嗎?”許清方才唱歌玩游戲時喝了不少,過來問她。
宋京熙對她笑笑:“喝啊。”
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唱累了,也玩累了。
宋京熙克制着沒有喝多,但也微醺上頭。
“我讓人送許清和肖凱回家,敘南,你家裏有人來接你是吧。”散場前,陳穆非問道。
周敘南點點頭:“對。”
“好,那我們就各自回家吧,祝你們幾個之後大學上得開心。”
“謝謝穆非哥。”
出了門後,宋京熙直接進了周淮岸的車子。
周敘南和程肖凱一直不知兩人住在一塊,但也不覺得不對勁,畢竟住同個小區,一起回很正常。
“哥,那我先回家了。”周敘南站在車外,跟周淮岸打招呼。
周淮岸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周敘南低了低身,又朝宋京熙道,“喂,你沒醉吧?”
宋京熙擺擺手算答了,側着身靠着,沒往窗外看。
周敘南尋思着她今晚喝的比那次在海邊喝的少多了,應該不至于不省人事,于是也就回了自己車裏。
大家都散了,車窗關上,周淮岸讓司機出發。
說完這個後,他沒說話了,回去的路上,微微後仰靠着,似在假寐。
宋京熙坐在原地,腦子暈暈乎乎的,不時轉頭看他兩眼,想說什麽,又因為前面的司機按耐了下來。
一直到車子停到車庫,兩人下車,宋京熙才開口道:“我有點暈。”
司機已經走了,兩人站在車庫的電梯前。
周淮岸方才在車裏就聞到了酒味,說:“我之前是不是告訴你,喝酒要适量。”
“是說了。”宋京熙挪了一步,擠到他邊上,“可是今天我高興啊,高興就多喝了點。”
她今晚穿了件銀白色的裙子,修身款,也輕薄,貼到他手臂上,幾乎可以感覺到裙子後溫熱的體溫。
周淮岸眸光微斂,道:“站好。”
“可我站不住了,你扶我一下……”
電梯到了,周淮岸走進去,回頭後,看到宋京熙歪着腦袋站在原地,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好像随時就要倒。
周淮岸深吸了一口氣,怕她摔了,還是走了回去,拽過她的胳膊把人拉進電梯。
“你就不能讓人省省心。”
“我很讓人省心啊……我又沒做什麽。”電梯緩緩往上升,宋京熙仰着頭,下巴磕在他肩上,“我只是頭暈啊。”
“知道會暈,就不要喝那麽多。”
“可這次真的沒有喝很多,我腦袋還是可以想事情的。”
叮,電梯到了。
周淮岸走出去,拎着走路歪歪扭扭的宋京熙說:“你能想什麽。”
“想……想你剛才為什麽那麽生氣。”
門開了,玄關處的燈應聲而亮,周淮岸站在燈下,低眸看她。
背着光,他的眼眸愈發漆黑,帶着濃重的壓迫感:“你說呢。”
一時間,氣氛安靜了下來。
靜到宋京熙覺得酒精在這一刻好似完全消散,她能清楚得聽到自己忐忑的心跳聲。
她覺得他察覺到了什麽。
但是,她不怕他察覺到。
于是宋京熙站直了些,也不管自己沒有做什麽周密的計劃了,迎着刺目的光亮,無所顧忌地道:“可我不覺得那樣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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