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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8.真假千金 被撞破了。
    阿瑶看着红烛迷茫不解的表情神色,却没有再开口解释。

    红烛不是菖蒲那个莽撞的性子,见阿瑶没在开口,她也十分默契的没再说话,毕竟主人家的事情,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走吧。这些事情,同我这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就没什么关系了。”阿瑶看着于母此时的表情,就已经能想到,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家里怕是有些不太平了。

    红烛应了一声,很快就跟在阿瑶身后。

    不过离开之前,神使鬼差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于母看少夫人的眼神,带着愤恨之色。

    心中一颤。

    小姐说得一点都不错。

    家里怕有段时间要不太平了。

    这个不太平指的是少夫人和夫人之间,毕竟婆婆要为难儿媳妇,手段多的事。

    想到少夫人,那真的是个性情爽利的,对小姐也好,希望夫人不要做的太过分。

    但红烛也知道,像是这种事,便是小姐都插不上太多的话,更何况她一个做奴婢的呢。

    希望少爷能护着少夫人吧。

    ……

    果然,

    只隔了一日的时间,于长青要回书院,虽然成婚了,且还在新婚期,但读书也不能落下。

    毕竟翻年过去三月,他可就要出发去京城,参加后年的科举。

    这是大事。

    冯珍珍纵然是有些舍不得,却也要打起精神,给于长青收拾东西。

    小夫妻依依惜别。

    于长青前脚才走,人怕都还没有到书院,那边于母就派了人到和鸣院,把冯珍珍叫了过去。

    还美名其曰,教导对方理家之事。

    她年岁大了,这家里早晚是她当家,虽然于家简单,但不能理家可不行。

    冯珍珍听到这话,那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十分自信满满的去了。

    然后,

    一直到天黑,才黑着脸,拖着疲累的身体回来了。

    “小姐,这夫人也太过分了。她就是故意折腾小姐你的。”银蝶用药油帮冯珍珍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按摩,也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日前见夫人和颜悦色,还以为她是个难得的婆婆,没想到,一直都憋着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了,银蝶,你且少说两句。”冯珍珍的心里也老大的不高兴。

    原因在于,于母前后给她的反差,太大了一些。

    先前,冯珍珍不是不知道一些婆婆喜欢给儿媳妇立规矩,先前她自信自己不会是其中一员。

    毕竟就身份来说,于长青高攀了她。

    而且她也见过了于母好几次,对她的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比之亲生的女儿都要热切一些。

    她以为自己遇到一个性情慈和的好婆婆。

    这婚后的头几日,她还觉得婆婆态度温柔,却没想到,这竟然都是她装出来的。

    夫君这前脚才走,她后脚就如此行事。

    真真的是表里不一。

    “……到底是夫君的娘亲,口上少说一些,万一被人听了去,少不得要挨两板子。”冯珍珍又说道。

    自小和冯珍珍一起长大的银蝶,一听这话,就知道冯珍珍并没有生自己的气,现在生气,更多的是气自己看走了眼。

    不过见小姐的表情神态着实不好,应了一声也就没再开口了。

    冯珍珍虽然是个性情爽利大方,但并不是没有成算之人,作为官家小姐,家里的姐妹也不少,嫡庶都有,她也是在人情往来场中长大。

    心机手段也是不缺的。

    今日受委屈。

    一则是她没有防备,再有就是于母婆婆的身份,在天然上就压着她。

    才叫于母得逞。

    不然的话,

    但凡冯珍珍有些防备,今日就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菖蒲。”

    “小姐。”

    阿瑶也知道了于母那边的操作,做法虽然不聪明,但在于母看来,应该是出了心里的郁气吧。

    其实于母不是没有心机手腕的人,只是自于家生意失败,迁回祖籍,于父为了儿子的前程,也改了以往的贪花好色,如今身边除了于母这个正室夫人之外,就只有两个通房丫头,连个正经的姨娘都没有。

    那两个通房丫头也都是老实的性情。

    于母的那些心机手腕自然也施展不出来,日子过得舒心了,那些手段也就渐渐地忘了。

    才会用了这样直白的法子折腾嫂子。

    换成还在京城里的于母,那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折腾人。

    “小姐?”菖蒲有些疑惑的开口喊了一句。

    阿瑶回神,对上菖蒲疑惑的表情,这才开口说:“去把我前几日才制好的玉容膏给嫂嫂送过去,女儿家皮肤娇嫩,嫂嫂又是娇生惯养长大,想来是用得上的。并且也和嫂嫂说一声,这玉容膏和寻常的膏药不同,没有那么大的药味,味道清香,便是擦上去,也不会失了礼数。我还用这个药膏,作弄过哥哥呢。”

    菖蒲听着这么一长串话,她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

    虽然听不懂,但菖蒲听话,乖乖的找出药膏,并且把阿瑶的话,那是一字不落的说给冯珍珍听。

    而冯珍珍听着菖蒲传达的话,又看了一眼手里精致漂亮的药盒,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

    抬头问道:“银蝶,你说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少夫人,您这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银蝶开口说道。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冯珍珍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说起来她和相公的妹妹,其实并不熟悉,因为妹妹喜静,轻易不出院门,即便出去游玩,也都是从她院子里直接走。

    那边有一道角门,是直接通到街道上的。

    她嫁来这几日,掰着手算一下,除了大婚那一日,就只有一日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见过妹妹一次。

    还真没什么感情可言。

    她怎么会帮自己这个做嫂子的,而不是亲娘呢?即便是妹妹和婆母的感情,也不大亲近,但到底她们才是母女,血脉相连?

    还是说,这也是个圈套?

    银蝶想了想,也有些不解,毕竟亲娘和才嫁进来不熟的嫂子,人之常情,想也知道会选谁?

    不过虽然银蝶想不明白,但没关系——

    “少夫人,虽然不大清楚,但试一试便知道了。”银蝶开口说道。

    冯珍珍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至于阿瑶会在药膏里动手脚什么?她完全不担心。

    很快,

    冯珍珍发现,阿瑶还真的是在帮她。

    在于长青回来的那一日,她只象征性的在手腕上涂了一点,夫君便闻出来了。

    还主动的开口问,她是不是受伤了?

    冯珍珍那是立刻抓住机会。

    表示没事,只是点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他不用担心。

    显然他们小夫妻感情正好,于长青自然不会冯珍珍一说没事,就不管了。

    私下里也询问了。

    这个时候,就该是银蝶出面。

    犹豫的把他离家去书院后,于母就开始给自家小姐立规矩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有刻意的去添油加醋,只是说得时候,这言语修辞稍微加工了一下,毕竟有的话,一旦换了词,那意思可就不同了。

    最后银蝶还表示,让于长青宽心。

    媳妇熬成怕。

    不少媳妇都要经这一遭。

    她越说于长青的眉头就皱的越紧,然后接下来也不再听银蝶的话,直接抬脚就去了于母的院子。

    看的银蝶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

    阿瑶是在午睡醒了之后,

    听菖蒲八卦,说于长青和于母闹了不愉快,是黑着脸从于母那边离开。

    而在于长青离开后,于母那边也还闹腾了一会儿。

    晚上,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团圆饭了。

    这可是头一次。

    要知道每逢以往于长青沐休回家,这团圆饭都少不得。

    今日却没了。

    可见于母约莫被气的不轻。

    不过这些都和阿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吃就不吃,她自己一个人吃饭,还更高兴一些。

    当即欢欢喜喜的让菖蒲去厨房那边准备,她晚上要吃锅子。

    “啪。”的一声响。

    “女儿果真是不中用,我这里受了气,她倒是好,不说赶紧过来劝慰一下,居然还有心情吃锅子。没心肝的东西。”

    这是于母在知道阿瑶要吃锅子后的反应。

    于母是被亲生子给说得生了一肚子闷气,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没想到娶了妻后,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来为难自己。

    只是舍不得生儿子的气,毕竟这是亲生的,又是她终身的依靠,就只有把一腔的怨恨都发泄到其他人的身上。

    冯珍珍自然首当其中。

    自然也被她低声骂了好几遍,恰逢又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阿瑶要吃锅子的消息,她的心里本来也不喜阿瑶。

    刚才也从于长青的嘴里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闻到了药膏的味道,那药膏是阿瑶做的。

    叫于母自然生出迁怒来。

    伺候于母的香叶听着这话,忙开口安慰说:“夫人,您消消气。小姐那边怕也不知道呢。不是故意的,若是知道了,怕是第一个赶过来。”

    她这话说得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虽然她到于母身边伺候的时间不长,还不足一年的时间,但也知道。

    小姐和夫人的感情疏离,并不亲厚。

    日常无事的话,小姐不会到夫人院子里来,同样的夫人也轻易不会去寻小姐。

    说是母女,

    却一点母女之间该有的温情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关系这般疏离。

    ……

    就在于家平稳了数年的生活,终是因为于母看不得儿媳妇过得太幸福,而生出忿忿不平,开始为难人,也叫于家的日子生出波澜。

    远在京城的安远伯府,

    此时的气氛,比之于家,更是风雨欲来。

    原因也很是简单。

    南珏和南湘的事情,被人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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