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绑在自己腰上一圈的黑乎乎东西,好像是什么束身腰带一样。
但是又不像是那么简单的。
一条条鼓起的竖纹,里面好像还塞的东西。
“不认识?”
就在她半信半疑的猜测时,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走廊刺眼的光照进来,茉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光听见声音,压根没有看清任何东西。
就在此时,从门口再次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冷嘲热讽。
“待在付云归身边那么久,竟然连炸弹都认不出?”
“不应该啊。”
“他拥有的武器可比这个先进多了。”
茉茉听见这话,陡然绷直了身体,望着他的眼神中简直恨到了一定程度。
之前有多喜欢他,此刻就有多恨他。
她甚至都很厌恶,之前自己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
明明之前的他那么温柔体贴,从小到大,就连听他说一句脏话都没有。
而现在呢,不仅那些污言碎语随意吐出,甚至恶毒到让人简直不敢想象。
她都不知道他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善于伪装,还是因为付云归的出现而受到的刺激,真的变了。
她真的有些分不清了。
可是此刻压根也没有那个必要去分清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此刻茉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缅甸,所以还在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在中国,他怎么可能能弄到炸弹。
边奚大概也看出了她的不相信,不由笑了,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还以为是在国内啊?”
说着,男人直接走到窗前,将帘子一下就扯开。
那刺眼的光亮骤然照在了女孩的脸上。
边奚直接拽着她往那里走,将女孩的脸按在窗前,让她直直地贴在上面,“看清楚了,这里应该很熟悉吧?”
冰凉的触感,让女孩滚烫的脸颊得到了一丝缓解,茉茉看着外面的巡逻兵,还有远处山头上大片的茶树。
随即倏然怔住。
下一秒,眼底尽显不可思议。
这里这里是缅甸?
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思的从这个地方回去。
这个疯子竟然带她又回到了缅甸。
回到了这个充满罪恶的毒品之地。
她都没办法想象他要干什么。
茉茉突然想起来,在被他打晕之前,他好像是说要杀付云归。
难不成是想用自己作为棋子,来对付那个男人?
边奚盯上那双满是惊讶的眸子,不由笑的更开了。
“你从小到大,记忆一向都很好,现在不至于才从这里离开几天就忘记了吧。”
“不过忘了也没关系,待会还有更加精彩的事情在等着你,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边奚提着女孩的衣领直接将人从玻璃上移开。
“边奚,你简直丧心病狂了。”茉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你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听见她的话,身后的男人笑的更厉害了,脸上布满了阴暗,“是吗?”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跟你说了,你那个漂亮的妈妈,我的苏阿姨,也被我带来了,正好给你做个伴。”
“不然我们在等着付云归过来的时间里,也会觉得无聊呢。”
茉茉倏地抬头,瞳孔都睁大了。
“边奚,你真的该死。”
女孩嘶吼的声音在房间里散开,那眼底的恨意简直都能杀人了。
此刻,茉茉觉得天旋地转,原本她已经抱了大不了就死的坚硬之心,在听见妈妈也被抓来了之后,渐渐生出了一些脆弱的裂缝。
看来这个世上,不只有付云归会用家人来威胁他。
更有比付云归更没人性的人,直接杀了她的爸爸还不够,还不放过妈妈。
付云归一直拿家人威胁她,可是还从来没有对她做过如此狠毒没有人性的事。
可眼前这个人呢,不对,此刻都算不上是个人了。
简直比畜生还要畜生。
用妈妈的命来威胁自己,又用自己的命来等着付云归过来。
真是计划的周全。
这样的周全计划,恐怕不是一时兴起吧。
“我该死?”边奚听着这满是恨意的咒骂,眸色更加暗了。
“是我该死?”
“该死的是付云归。”
他倏地扯起茉茉的头发,将人直接拉向自己,女孩一下便跌倒在地。
“黄茉茉,别挑战我的忍耐,我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被你的感情牵制的人了。”
“你要是再说一句,我现在就让苏荷死在你面前。”
“至于怎么死才能解恨,那就要问我的那些好兄弟了。”
“毕竟他们折磨人最有经验。”
“完全可以让苏荷和黄三临一样,在快乐中痛苦死去。”
边奚说着,嘴角的笑意愈渐加深。
茉茉被扯的痛极了,她拼命伸手去扯回自己的头发。
在听见边奚说的话之后,她骤然心冷,那寒气简直从脚底不停地往上涌,很快便布满了全身。
她似乎像是被泡在冰窖里一样,浑身抖的厉害。
女孩一句也不敢再多说了。
她知道边奚此刻和疯了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理智存在的人,千万不要和他正面反抗什么。
不然下场真的会很惨。
她不能拿妈妈的命来开玩笑。
她已经失去了亲爱的父亲,不能再让妈妈也出事。
女孩即使满心的怒火和痛恨,此刻都劝说自己忍耐下去。
将那些痛和恨都咽下去。
茉茉微微闭眼,忽闪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付云归
他,真的会来吗?
茉茉不敢确定。
如果放在之前,她知道他得到消息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过来。
可是现在
自从那一枪从男人的胸膛穿进去之后,一切都变了。
茉茉知道那一枪虽然是他按着自己的手打出来的,但是子弹依旧是从自己的手里发出去的。
打中那个男人的身体,受伤的完全不只有身体。
或许,那一枪就让他已经彻底对自己失望了。
“我放你自由。”
茉茉又想起了他当时说的这句话。
男人毫不犹豫地离开身影,此刻反反复复的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边奚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沉默,垂着脑袋一声都不吭。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