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武格格过的是什么日子?武格格对福晋定是怕极了,如今福晋冷不丁地又对武格格以及武家施恩……
这难道不叫恩威并施?
再加上不管主子爷是如何看待福晋的,但是这回的事儿,主子爷到底是认可了福晋的处置法子,并未提出任何异议,那福晋的地位自然就是牢不可破。
所以武格格不是没有可能再度投到福晋麾下啊。
可要是那样的话……
主子为了武格格,昨儿可是没顾福晋的面子,主动插手帮了武格格,又特地去看望了一番武格格,想必福晋对主子是必定记恨在心的,要是武格格今儿又扭头投靠了福晋,那主子的脸可要往哪儿搁?
“那你希望武格格怎么做?”维珍无奈地放下茶杯,看向茯苓,“是不顾娘家的颜面、一味儿梗着脖子坚决不去向福晋拜谢?还是冲到前院儿到四爷跟前,一条一条列举福晋的罪状,然后求四爷给她做主?”
这是能由着武格格性子来的?
她一个妾,能要求她有血性、不畏强权?连娘家都不顾?
这是能讲道理、论公平的地方吗?
茯苓方才说,四爷一早故意晾了福晋很长时间,明摆着四爷就是想跟福晋好好儿算一算这回的事儿,可是中间武格格的阿玛跟祖母冷不丁的登门道谢。
然后结果就是,四爷最后虽然没见福晋,给了福晋难堪,可是却又并没有处置福晋,这事儿也是不了了之。
四爷难道不憋屈?只怕是憋得胃疼更厉害了。
这回的事儿,连四爷都憋屈着,还能指望着武格格能多畅快?
茯苓在担心什么,维珍很清楚,可这后院儿真的就是福晋一手遮天吗?
就算武格格形势所迫投靠了福晋,那又怎样?哪怕是宋格格也一并靠过去,又如何?
她又不是靠看福晋的脸色过日子。
给小桂子十个胆儿,他敢把对付武格格的那套用在她身上?
说到底,四爷才是这个家的主子。
她要做的从来都不是跟福晋比赛拉山头,她要做的是跟四爷齐心协力。
茯苓闻言顿时一怔,然后便点点头,小声道:“是,是奴婢想的不够周全。”
不是茯苓想的不够周全,是她天然地只站在维珍的立场,只维护维珍的利益,下意识用审视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其他人。
维珍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少不得跟茯苓叮嘱两句:“就算武格格日后跟正院走得近,也不许背后议论。”
“是,奴婢记住了。”茯苓点点头。
“你回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夜了。”维珍放下茶杯,跟茯苓道。
“是,奴婢遵命。”
当下茯苓退了下去,维珍则起身去厢房那边瞧瞧小丸子。
有两天没见着小丸子,维珍挺惦记,也有些惭愧。
这程子的事儿不少,难得四爷在家过年,她时间几乎都花在陪四爷身上,再加上之前忙着张罗小西瓜的生辰宴、小丸子的百日宴什么的,她的确是有些忽略小丸子了。
维珍打定主意,往后要更加关注小丸子。
维珍前脚才走,后脚小池子就匆匆过来。
“茯苓姐姐,主子呢?”没瞧见维珍,就瞧见正在跟女贞交接的茯苓,当下小池子赶紧凑了过去。
“主子去瞧三阿哥了,”茯苓道,“这么着急忙慌地是有什么事儿?”
“方才内务府送了两个大师傅过来,一个姓丁,一个姓江。”小池子明显是心情不错,当下便眉飞色舞跟茯苓、女贞道。
茯苓一怔:“什么大师傅?”
“嘿,还能是什么大师傅?当然就是后院儿膳房的掌勺大师傅呗,”小池子忙得解释道,一边又透着喜色道,“说是四爷的吩咐。”
“那赵尔登呢?”茯苓问,“我刚才听赵尔登昨儿晚上被福晋下令罚跪两个时辰,结果从后半夜就起了高热,满嘴说胡话,扯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喊小桂子呢,瞧着病的怪严重的,只怕是得养一阵子才能好。”
说到这个女贞还挺唏嘘的,小桂子虽然不是个东西,可到也真是个有福气的,才能遇到赵尔登这么个好师父、好干爹。
“福晋这是……因着小桂子的事儿恼了赵尔登,要撵了他?”女贞又追问。
不待小池子回话,茯苓抢在前头道:“这怎么可能?福晋就算是再恼赵尔登,这时候也是不肯舍弃赵尔登的,要不然后院儿的一众下人怎么想?”
“茯苓姐姐说的不错,的确不是福晋撵的赵尔登,”小池子点点头,又道,“因着赵尔登要养病,福晋的意思是找宗人府暂时借调一位大师傅过来顶着,待赵尔登病愈之后再送回去,便就打发人去询问四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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