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武格格病了的事儿,维珍是知道的,只是给妾室请太医治病,这些都是福晋的职责范围,自然用不着维珍操心过问,而且维珍一向跟武格格也没什么交情,自然更不会插手了。
可是这个时候,福晋不在家,维珍这个侧福晋,少不得就要过问一二了。
茶是没功夫沏了,维珍起身:“你起来吧,带我去瞧瞧武格格。”
“多谢侧福晋!”佳音忙不迭给维珍磕了个头,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赶紧头前带路。
瞧着佳音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知武格格到底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
女贞忙不迭取来大氅给维珍披上,甘草也忙取了手炉给维珍揣上,茯苓则取来了伞打开,在门前候着。
外头雪还没停呢,可不能让主子冻着。
“茯苓跟小池子跟着我就成了,”维珍抬脚出门,一边吩咐道,“甘草跟女贞,你们两个留下看门。”
“是,奴婢遵命!”
当下,小池子头前拎着灯笼照路,茯苓则给维珍打伞,三人随着佳音一路到了武格格的小院儿。
相比起维珍院儿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武格格的院儿里可就冷清太多了,除了正堂廊下的两个红灯笼,别处都是俱是黑乎乎的。
“主子,您小心脚下,”茯苓忙道,一边不由小声抱怨,“武格格也是的,怎么不叫人多点几盏灯。”
小池子心里也在抱怨,当下赶紧放慢步子,手里的灯笼紧挨着维珍的脚步,就怕维珍一不留神摔着。
“侧福晋,您里面请。”
佳音急忙忙地行至正堂,然后为维珍打开了厚重的门帘。
维珍甫一进了房门就听到寝房里头传来女子隐忍的痛呼,不止这个,维珍还觉得……冷。
是的,这屋子里竟都没有些暖和气儿。
太奇怪了。
维珍院儿里,早就烧起地龙来了,因着孩子太小不能受寒,维珍屋里还特地搁着炭盆,确保大格格他们不必在屋子里头穿着厚重的棉衣,也能自由自在玩耍活动。
除非是出门,维珍平日也是根本不用厚棉衣的,但是在武格格这里,维珍觉得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凉的。
所以,这屋子里竟是没烧地龙?
听着外头的动静,里面伺候武格格的佳期忙走了出来,赶紧给维珍行礼:“奴婢请侧福晋安!”
维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佳期身上厚重的棉衣,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帷幔,压低声音道:“你家格格是哪里不舒坦?”
“回侧福晋的话,我们格格,自入冬之后,每月信期都……腹痛不止,之前太医曾来给格格请脉,说是格格体寒所致,太医给格格开了药方,让格格照方调养,只是……”
说到此处,佳期顿住了,再开口,声音就带着微微的哽咽了:“只是药方里有两味儿药,不在格格的份例里,又格外昂贵,所以就、就没加那两味儿药,所以药效就不大明显。”
“今儿格格信期又到了,格格从昨晚就疼得……睡不着,到今天是实在忍不住……”
维珍明白了,武格格这是痛经。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维珍都没有痛经的经历,但是从前上大学时她的宿舍上铺,就是个严重的痛经患者。
说是因为暑假的时候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头足足吊了一个半月的水,从那之后,就体寒得厉害,每次月经都痛的死去活来,不过吃了芬必得之后,还是会有好转的。
武格格的情况跟她就很像。
只是这里没有芬必得,连药材都不齐全,再加上武格格这屋子里头又冷的要命,也难怪武格格总是不好,疼得这样。
至于从前武格格身子都是好好儿的,怎么今年冬天突然就开始痛经了,而且还这么厉害,这时候站在这冷冰冰的屋子里,维珍心里其实也就有数了。
“去请高郎中来一趟,”维珍吩咐小池子道,“顺道再带几篓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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