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怔,旋即一脸惊喜,然后大手一挥:“院里上下都赏半年的月钱!”
“谢主子爷!”
四爷忙不迭抬脚进了寝房,甫一瞧见兀自沉睡的维珍,顿时又担心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出去,使了个眼色,让许太医跟着进了暖阁。
“李氏情况如何?”四爷问。
“回四爷的话,李格格月份小,胎气不稳,故而晕厥过去,务必好生调养,过了三个月,胎气稳固,李格格就没有大碍了,”许太医道,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只是臣不得不提醒四爷一句,李格格如今月份浅身子弱,还请……四爷节制,莫再让李格格动了胎气才好。”
同样的话,许太医之前也说过,当时四爷就觉得局促别扭,这时候也是一样,别说之前在庄子里的快活放纵,就是昨晚四爷还折腾得维珍哭哑了嗓子,如今想起,四爷只觉得后怕不已。
四爷从善如流点头道:“这是自然。”
许太医还兀自不信似的,又再三叮嘱,得亏四爷一副棺材脸,也不大瞧得出局促来。
打发了许太医去给维珍开安胎药,四爷又返回了寝房,在床沿儿上坐下,不错眼珠地盯着沉睡的维珍,一颗心都充斥着喜悦。
他伸出手隔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维珍平坦的小腹,半晌,默默发出一声轻叹。
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不管是男是女,都无疑给维珍请封侧福晋加了筹码。
真是个好孩子啊。
四爷正坐在床沿上无声笑的时候,就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四爷收回手,抬眼看去,是肖嬷嬷站在正堂,朝四爷福身行礼。
四爷知道肖嬷嬷定是有事儿要禀报,当下便起身去了正堂,才一出来,肖嬷嬷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跟四爷请罪:“奴婢僭越,未通报福晋就擅自让人去请太医,请四爷责罚!”
许太医他一个外男自然是进不了后宅的,当时就是肖嬷嬷引着许太医来给维珍请脉的。
其实按道理说,给维珍请太医是要先通报福晋的,但是当时听闻维珍突然晕厥,肖嬷嬷也没顾得上去通报福晋,赶着就打发人去请太医了,后来又一路引着许太医来维珍小院儿。
当时真是急昏了头,这时候冷静下来,肖嬷嬷自知有罪,所以就赶紧来向四爷请罪。
眼瞧着肖嬷嬷脸贴着地毕恭毕敬跪着,四爷默默叹了口气儿,然后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一边看着肖嬷嬷,一边一字一字认真道:“如此,那爷就罚嬷嬷好生顾看李氏这胎。”
肖嬷嬷一怔,旋即福身,也同样一字一字认真道:“是,奴婢遵命,必尽心竭力照顾好格格。”
“有嬷嬷顾看李氏,爷也能放心些,”四爷道,顿了顿,四爷又道,“你没通报福晋也好,李氏有孕的事儿,暂且对外隐瞒,别扰了李氏养胎。”
维珍的突然昏厥,再加上许太医的再三叮嘱,都让四爷很是担心,暂时隐瞒就能免了维珍的许多往来交际,只管踏实养胎。
而且,汉人不是有说法,头三个月最好瞒着孩子才能一切顺利吗?
四爷一个满人从前也没有这种顾虑,只是这回却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再怎么隐瞒也瞒不住德妃,许太医肯定会跟德妃禀报的。
对此,四爷倒是乐见其成。
给维珍请封侧福晋自然是要先知会德妃的,就德妃以往对维珍的态度,只怕是不肯的,如今维珍再度有孕,德妃的态度应该也能松动些。
肖嬷嬷闻言,点点头:“是,奴婢遵命。”
……
维珍并没回昏睡多久,天擦黑的时候人就醒了,然后就瞧着四爷正坐在床上翻着什么,瞧着好像是折子。
“四爷……”维珍一张口,嗓子软绵绵的,还透着股子虚。
四爷忙放下手里的折子,然后起身坐到维珍身边:“醒了?”
维珍点点头,旋即就抱住了小腹,一副慌张模样,四爷忙不迭扶着维珍坐起来,一边握住了维珍的手,一边道:“孩子没事儿,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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