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或许就是因为知道我要和陈浩离婚了,她藏在心底的喜欢才会开始膨胀吧。
可我始终没想明白,她和陈浩也仅仅只在花店有过接触,交集并不深,怎么就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呢。
小雅脸上的羞愧更甚,慢慢垂下头,擦着眼泪,抽泣着。
见她这模样,我忍不住轻叹一声,心平气和道:
“小雅,我和陈浩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对他又是这种心思,我想,既然咱俩把话也说开了,你再留在我店里也不太合适,还是另外找份工作吧。”
小雅一听,慌了,忙上前拉住我的手:“曦月姐,不要赶我走。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浩哥,我错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提他了。”
说着,她吸了吸哭红的鼻子:“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没学历没背景的,从小看尽别人的脸色,在你这,我很轻松,很开心,我不想去别的地方。”
“对不起曦月姐,是我辜负你对我的好,是我鬼迷心窍才喜欢上浩哥。”
见我不出声,她握住我手的力道加重几分:
“求你了,曦月姐。”
对上她眼里的祈求,我心底不禁有些动摇。
其实膈应我的,并不是她喜欢陈浩,而是刚才她第一时间不是询问我的情况,反而话里话外都在打探陈浩的伤。
我脸上被陈浩打了一巴掌的肿胀还在呢,她却视而不见。
“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好好想想,离开我这,或许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你还年轻,在我这小花店里能学到的东西有限。”
最终,我语重心长劝了她,也是变相拒绝了她的请求。
小姑娘虽然伤心,但也只能含泪无奈点头,说不管怎么样,她都只想留在我店里工作。
其实陈浩之前没说错,我这花店付了租金和人工,生意好的情况下,每月也就余八、九千在手上,再加上付燕明珠五千房租,剩下的钱真的就只够自己温饱了。
这还是在自己没有大的花销情况下。
刚开店那会儿,我费尽心思招揽客源、维系客户,等店里生意步入正轨后,才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陈浩和调理身体上,对花店经营顺其自然,放心交给小雅去打理。
所以也就导致如今这种饿不死,也赚不到钱的情况。
以前或多或少都有些安于现状,但现在我必须要重振旗鼓,将自己的精力全都投入到花店经营上。
我不想婚姻不幸,就连自己的爱好和事业也丢弃了。
小雅第二天便没来店里了,我自己在店里忙了一天,回访了老客户增进联系,又做了份暑期活动策划。
临到下午四点多,刚插了一束花等客户过来取,电话便响了起来。
见是陈母电话,我心一沉,本不想接,但想到陈家人的不依不饶,还是接了。
电话接通,陈母尚未说话,陈老太愤怒的刺耳嗓音却隔着些距离传来:
“告诉那个贱蹄子,小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她给小浩陪葬,贱人!我诅咒她跟那个野男人都不得好死!”
老太太恶毒的怨恨重重敲击我心口,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曦月,小浩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来医院看他一眼。”
陈母一开口,我心瞬间沉到谷底,眼里的阴霾蒙上厚厚一层,看不到一丝亮光。
挂了电话,我颤着手给陆司南打了通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他才接起。
我嗓子发干,哑着声音将陈母的话说了。
他语气也多了丝凝重:
“我知道了,你先不用太着急,我相信霍炎宸那小子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昨天确诊是中度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至于为什么昏迷不醒,还得看医生怎么说。”
"我通知霍炎宸,让他找几个顶尖的脑科专家过去看看,你放心。”
“嗯。”我轻点头,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将包装好的花束放在隔壁美容店,让老板娘帮我转交给客户后,便准备去一趟医院。
正要走时,老板娘却一把拉住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我说妹子啊,你最近还真够倒霉的,好好的人都成什么样了,脚受伤,这脸也被打了,还有你那店,无缘无故被人砸,昨天又差点闹出人命。”
“你都不知道,这周边的人都传遍了,流言蜚语不少呢。”
“我觉得吧,你最近很可能是犯太岁头上了,赶紧去找个大师帮你瞧瞧,化解化解,别哪天真出大事了,你后悔莫及啊。”
听老板娘越说越玄乎,我不禁扯出一抹笑:“谢谢红姐提醒,等我有空就去看看。”
“这才对嘛,听姐的没错,你看我这店,最近生意是不是很火爆?我可是专程找灵玄寺的大师看过的,特灵验。”
我笑着谢了她一番好意后,便赶去了医院。
陈浩病房门口,这次没有保镖守着,只刘耀一个人在门口,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低着头沉思的模样。
见我出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没想到这节骨眼儿上,我会主动上门。
他看了眼我仍套着护踝的脚,又将目光落在我脸上,淡声道:
“我劝你现在不要进去。”
我知道自己过来肯定讨不了好,但让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生疑。
“陈浩是你老板。”
我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情绪波动,就连说话语气都是平平的:
“没人规定他是我老板,我就不能提醒你。”
他直直对上我探究的视线。
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深深注视了他一眼后,我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病房。
一进门,目光触及到围在陈浩床边的三个女人时,我才有些明白了刘耀劝我不要进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小三林婉婷也在吧。
这还是第一次见陈家婆媳俩与陈浩的小三同框。
听到动静,原本静静抹着眼泪的三个女人同时转头看向我。
空气顿时凝结片刻,我抬起略有些沉重的脚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