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船一直没有动力,只是单纯在海上面漂着。
但是,这样巨大的船在海上漂,却没人知道,不是太奇怪了吗?
人呢,都去哪里了?
难道他们都凭空消失了不成?要不然,怎么会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更多更大的疑问,在众人脑海里交织。
管有根道:“在这里我们也找不到线索,不如找找通讯工具,兴许能有所收获。”
众人又离开舱底,走到驾驶室。
先前大家只是想着找人,对于别的东西就没有怎么留意。现在大家再度回到驾驶室,立刻发现,这里的通讯设备有些不对劲。分明是十几年前的东西。
管有根惊叫道:“陆基导航,天啊,这无线电。”
陆松拿起了一个手机:“这是当年的神机,在这摆着两部……”
“有鬼。”杜米大叫一声,他的眼中写满了恐惧。
接着,他撒腿就跑,立刻冲出了驾驶室。
因为是大白天,众人也没在意。再说了,这个时候,谁的心里不害怕?
赵辰默默看着,若有所思。
管有根和陆松两人心里吃惊,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所适从。毕竟,这些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赵辰先生,你知道具体原因吗?”管有根问,他略一沉吟,又问道,“我感觉,一切都在跟我们作对,不把我们逼死,不会罢休一般。”
赵辰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是游艇的主人吗?”
管有根点头道:“之前的游艇,是我和杜米合买的,带人出近海钓鱼游玩,赚点小钱。”
赵辰道:“俞晓琴找你们时,她是怎么说的?”
管有根道:“她只说要出海散心,想要看看蓝色的大海。她出手大方,也不讲价,直接给了六倍的船资,我们自然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赵辰心道,俞晓琴是温室里的花朵,不通人情世故,也在情理之中。
管有根试探着问道:“赵先生,是不是这一切都跟她有关?”
陆松也反应过来了,他看向赵辰:“赵先生,有话直说好了。”
赵辰苦笑道:“你们猜对了,这一切真的跟俞晓琴有关。以前我觉得,她是个被惯坏的孩子,对她也不怎么看在眼里。我替她家办事,酬劳是她父亲的一块石头,可是她却把石头偷走,所以我就一路追了来。”
赵辰并没有说明是彩虹石,事实上,说了他们两个也未必能懂,倒不如不说。
管有根奇道:“什么石头这么贵重?钻石吗,既是她父亲的东西,她为什么要偷走?”
赵辰叹道:“不是钻石,却比钻石更贵重。事情原委并不复杂……”
接着,赵辰便将刘子俊和俞晓琴之事说了,他特别强调了,是自己破坏了她的爱情,所以俞晓琴对自己恨之入骨。
管有根两人听完,两人目光古怪。
陆松道:“女人,真的是世上最不讲理的生物。赵先生替她解危,她却反将你恨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一段事,赵辰本来也不想说,毕竟,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但是,现在众人落到这步田地,与之前的事,不无关系。如果不说,赵辰又觉得太过意不去。
“女人千万种,人与人不同。”
赵辰叹道。他直接把陈冲的话拿出来搪塞。
除此之外,赵辰也不知道要怎么讲了。
陆松叹道:“赵先生真是奇人,这话虽然简单,却蕴含大道至理。”
赵辰不由有些羞愧,因为这话并不是他说的。但是这时却也不好明言。
管有根道:“原谅我脑子笨,我还是没有明白,这事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赵辰叹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有把事情讲明白。刘子俊被捉后,他宁愿自杀,也不愿束手就擒,临死前,他自称他是死亡使者,我的死期也近了。”
管有根和陆松脸色大变。
管有根哆哆嗦嗦地道:“赵,赵先生,一切原来都是你。”
赵辰心知现在两人只怕恨死自己了,但是这事的确跟他有关,他只有低声道:“对不住。”
陆松却道:“事到如今,还扯什么责任,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找到出路吧。”
他说的倒是大实话,也是当前最迫切的事。
管有根见陆松也不支持他,他更没辙。事实上,就算陆松支持他,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们两人加起来,也比不上赵辰的一根手指头。
陆松的话也提醒了管有根,他恍然道:“是了,我们快去找救生筏,这样的大船,备用的救生筏起码在五十以上。”
赵辰点点头,到了现在,也只有一步步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响起。
虽然这声音变调得很严重,但赵辰还是听出这是杜米的声音。
赵辰箭一般冲了出去。
有人遇害,也就证明这船上还有别的生物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生物,至少有线索了。
走廊前,杜米斜靠在门前,身上插着一把餐刀,血如泉涌,显然活不成了。
赵辰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能用餐刀这样的工具,显然不会是动物。动物是不会用人的工具的。
赵辰快步上前,他没有贸然替杜米拔下刀子,而是蹲了下去,问道:“谁,是谁杀你?”
杜米的瞳孔张大,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是一言不发。
赵辰分明从他身上看到无尽的恐惧,他有些奇怪,杜米难道不认识自己了么,都是将死之人,还在怕些什么呢?
很快的,管有根和陆松也跟过来了。
看到杜米这个样子,管有根万分悲痛,他在杜米身前蹲下,想要触碰杜米,却又不敢。他嘶声道:“老杜。”
他与杜米一起跑海路几十年,两人又一起合买游艇,关系好得不得了。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现在看到杜米这个样子,管有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涕泪交流。
杜米看到管有根,眼中忽然有了神采,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小得如同蚊子叫。
然后,杜米向管有根弯了弯手指。
管有根会意,他立刻将耳朵贴近了杜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