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的话，似乎有了奇效。
楚枫抬手，经书从远处飞到他手上，下一刻，楚枫将经书扔到了王成伸面前。
“那金剑是佛杵所化，经书也是你佛族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想要。”
“不过我知道，佛族不愿惹多余因果，这些因果我也不想沾。这两件物品，你选一个离去。”
一柄剑，一本经书。
王成伸下意识想要去拿剑。
毕竟，那本经书，他还有拓本。
但金刚杵化成的仙剑，一定是个宝贝。
不过随后他收手，倒吸凉气。
他看向楚枫，看见后者似笑非笑，只觉得一阵寒冷。
差，差点中计！
一柄剑，一本佛经。
楚枫是在考验于他。
拿了剑，代表自己还有杀气，以后会杀回来！
拿佛经才是正选！
他连忙伸手，将佛经抱起。
“为何不拿剑？”楚枫皱眉。
王成伸连忙低头：“我万念俱灰，不想造杀孽，剑于我无用。”
“看来你善于隐藏，城府有点深啊，我如何敢放你走？”楚枫皱眉，抬手之际，剑意轰鸣。
王成伸鲜血吐出，连忙开口：“都，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楚枫冷哼：“本尊让你选一件东西，你都不选？天生反骨，更当杀。”
“我都要，都要！”
王成伸着急了。
楚枫皱眉。
不说话了。
王成伸终于大口喘气，想要在楚枫手下捡一条命，实属不易。
然。
就在这时。
眼前男人幽幽开口。
“你太贪了，今天敢拿我两样东西，明天就敢拿更多，必需杀。”
楚枫伸手，王陈伸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身后女人，瞠目结舌。
良久回神。
她不忍直视，又压不住心中好奇，轻道：“校长，刚刚那种选择，他要如何做才能活下来？”
楚枫挑眉：“留他一命做什么，过年么？”
乔珊错愕。
不过思忖了许久的她，还是回过味。
校长所为，虽说在现在主流思维看起来，有些过激，可却也很合理。
毕竟，王成伸所作所为，早就脱离了法的范畴，放他归山，有朝一日如果可以，肯定会找机会杀回来。
就像自己。
刚才，她分明看见自己手腕骨骼断裂，甚至感觉背部都被踩塌陷了，可……
回过神来后，却毫发无损。
依稀之中，她似乎看见了，淡淡光芒从楚枫手上收回。
是校长，救了自己。
“校长，谢谢你。”
“快回去了，好好学习。”楚枫摆了摆手。
“好！”少女点头。
可乔珊随后便看见。
自己面前。
楚枫翻看一会儿那经书，突然摇摇头，手中突然迸发出火焰，要将经书烧成灰烬。
“别啊，校长！”
她连忙开口：“那经书可以放在外院呢，我们外院本来就缺武学……”
楚枫一愣。
外院弟子的情况，他知晓，基本是散养状态，楚枫也就给了一本堪称垃圾的修炼之法，之后再没管过。
“这本，还不如你们练的。”
少女摇头：“您不要就给我，学校的那法门太高深了，我们好多人学不懂，而且多多益善嘛……”
楚枫摆了摆手，让她离去。
如果麦九还活着，兴许比这女娃，还要活跃？
乔珊吐了吐舌头，连连道谢之后，美滋滋地揣着经书跑了。
甚至，差点撞到那仍然在救火的老人。
少女连忙扶起老人，连连道歉。
“别道歉了，快救火，没听见这里着了么？”
“肯定听不见啊。”乔珊一愣：“我只能看见。”
“看见了还不救火！”
“噢噢。”
乔珊回神，准备打水。
“你先走，我来吧。”
楚枫突然出现。
接过水桶，走近火焰，从上往下浇水。
桶里的水，接触到那些火焰时，缓缓熄灭。
时间久了。
惹得乔珊张大嘴。
那水桶里的水，像是用不完一般，源源不断，还在外渗！
这，这么多水？
怎么感觉，水桶到了校长手里，就有用不完的水一般……
校长要是去灌水，岂不是每天能灌好几千桶，再卖给水站，甚至能赚上万了。
发大财了。
少女胡思乱想之际。
很快。
车子上的火焰消失不见，乔珊想说什么，可看到楚枫眼神示意，连连点头，指了指远处，再向楚枫挥手，示意自己走了。
“灭了？”老人皱眉。
“灭了。”
“奇怪。”
老人抠了抠脑袋，又摸了摸腰间皮带。
他身着旧绿装，绿装的皮带之上，有一些牙齿印，似乎几十年之前，就被啃食过。
楚枫收回目光，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
是几分钟前，许长安发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
“老人家，您叫麦鹤年吧？”
“你认识我？”老头诧异扭头，精准锁定楚枫的位置，很难看出是双目失明的人。
“我刚当兵，放假回来。”楚枫道。
这下子，老人来了兴趣，拉着楚枫问对方是第几军，在哪个部队。
当得知楚小子和自己同一连队，老人诧异不已。
连忙道：“有没有听说过那会儿火离坡一战，敌人从西边儿打到蕃域了，咱们五排死光了，嗯是把阵地守了下来！”
“知道。”
“你知道个屁。”老人怒骂：“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是这个语气了！你们现在啊，不记好！我那会儿随便挑个身边队员，都能当你们的排长团长！”
“更别提老子这个五排三班长！”
老人神色间，有些骄傲。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小子，有烟没？”
楚枫将一根中华自烟盒抽出，为老人点燃。
然而点完烟之后，老人顺手，将整包中华摸走。
随后坐在楚枫身边，夸夸其谈。
“居然是中华！啧啧！你们现在是烟好人坏，我们那会儿是烟坏人好！你们啊，装备好，技术差，不如我们。”
老人越说越是开心。
“小子，你别不认。”他嘿嘿一笑：“我去过很多地方，比我那个孙女儿还去得多！”
“别说你挨老子骂，就是老子孙女儿在面前，一样挨老子骂！我孙女是谁，你知道么？”
“没听说过。”楚枫道。
老人压低声音，眉飞色舞：“我孙女儿也在军中，可不是小领导，她要是是瞪你一眼，你和你的班长排长，都得在小黑屋三天三夜！”
“那她应该长得挺难看的？不然我们怎么会躲小黑屋。”楚枫笑道。
“我呸！”
“算了，不跟你说了，说出来吓死你！”老人咧嘴：“我儿子在蕃域结婚生女，蕃域姑娘可美了，别看她们皮肤有点黑，那叫健康！”
“他们生出的小九子，更是天生美人胚子，蕃域几山儿郎的梦中情人！她能难看了？你看到她，得走不动道！”
“她要是真的那么牛逼，你这个当爷爷的，怎么混的这么差？一包烟都不还给我。”楚枫嘟囔。
老人面红耳赤：“那小娃娃啥都好，就是听不惯我念她，我一气之下就把她踹走了。”
“是她把你踹走了吧。”楚枫道。
“放屁。”老人被说中了。
闷闷不乐。
似乎有点委屈。
良久之后，瞪了楚枫一样：“可惜你小子混太差了，连个士官都不是，要不然再给我包烟，我都可以把孙女儿电话给你，她啊，真他娘该找个男人了。”
老人说着说着，摊起手。
楚枫愣住。
还是递出一包崭新中华。
老人眼疾手快收好，嘿嘿一笑：“嘿哟，你小子还真想泡我孙女儿？你差远了！好好努力吧。想配得上我孙女，至少得柳少将那样的。”
“哎呸呸呸，柳少将早就退隐了，他是谁，你肯定也不认识。”
楚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自己境界倒退，使得心境，果然也受蓝星时期影响。
许长安说，可以顺路告知麦老头，麦麦的死讯。
麦麦也让他给家人带话。
可他如今，真正看到了老人，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