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回到房间看着自己桌子上放着的绣件,鼻子一酸,眼泪又要下来了。
她坐在凳子上,失神的摸着绣件,心里不是滋味。
她是家里最小的,从小哥哥姐姐宠着她长大,父亲又是一个屠夫,家里过得还算宽裕。出阁之前她也只要收拾好家里就好,都不用下地干活。
可是后来嫁给了孔耀祖,他们家穷,话说穷秀才穷秀才,当年孔耀祖连个秀才都不是,都只是个童生。
孔家穷的只有三间茅草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刚开始还有公公拼命养家。
后来公公累垮了,地里的活就被自己靠着娘家人的帮衬接了过去这才勉强养活一家人。
孔耀祖倒是能抄书挣钱可是孔母不同意觉得此事上不得台面,就捧着自己哄着自己让自己死命的干活。
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双手折腾的不像样子。
就算这几年好好的养上了,这双手也满是劳碌的痕迹。
她跟着大儿媳学绣花,大儿媳都说自己的手太糙了要好好养养,不然会刮丝伤害绣品。
想来真的是可怜又可悲啊。
孔夫人抹了抹眼泪,虽然这几年当了官太太看似风光无限,但那也只是在乡下可以炫耀,刚开始到了京城她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在京城虽然住的是青砖大瓦房,也有自己的房间,家里也有人负责洗衣做饭,自己也不要做什么,但是心里是真的憋屈。
没有人看得起她,不管是官职比自家大的还是小的。
官职小的,看不上她乡下人的身份,官职大的根本不会看她。
好不容易有几个人说说话,自家老爷却嫌人家上不了台面,对他的仕途没有帮助。
要不是她想着让人看得起自己,巴结上一两个高位太太,今日她又何必说出口。
虽然她承认她心里的确看不惯江家把一个女孩看的那么重,她心里嫉妒啊。
凭什么有人可以出身那么好,还有那么多人把她当成心里的珍宝。
同为女子,她想到他们乡下人大部分人重男轻女的作法,就连她本人也是认为男娃是立身之本。她怎么能理解江家少主那般被重视呢?
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会连公主没有讨好到,反而被人听了个正着。
还是丞相夫人呢,说什么贤什么淑什么,还动手打人。
孔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丢人极了。
“真是一个贱丫头!”孔夫人咬牙切齿的骂道。
她觉得就是所谓的江家少主,让她受了无妄之灾。
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从来不会把自己遭受苦难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只会一味找借口。让自己的心里得到平衡,以此推脱自己的过错。总要找一个自己可以推卸的理由或者一个人去平衡自我。
孔夫人现在正是这个心态,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公主,在家也不能再发脾气,心里对南氏有些畏惧,只能把火发在与她素未谋面的江青鸾身上。
“小草。”孔学士袖子鼓鼓囊囊藏了什么东西似的端着一碟糕点进来了。
孔夫人好久没有听到孔学士这般温柔的唤她闺名,顿时眼泪又要下来。
“刚刚是我太急了,现在我来是跟你商量对策的。你毕竟是我的妻子,风风雨雨过来了这么多年,我当时也是气急了。”孔学士难得语气温和的说道。
“你不是要休了我吗?好娶一个美娇娘吗?”孔夫人不知为何就是来了小性子,身子一扭不想听孔学士的话。
心里却是泛着丝丝甜意,女人嘛,嫁人图的什么。不就是夫君体贴,夫妻恩爱嘛。
好多年没有被人哄过的孔夫人一下子拿乔起来。
孔学士尬笑几声,只要孔夫人这个时候细看就会发现孔学士有几分不自然的脸色和眼底冷凝的情绪。
“那不是气急了说的气话吗。要是真的要休了你,当年我又何必大张旗鼓把你从乡下接回来呢。你看这些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亏待过岳家?你知道的,我读书人,嘴笨好面子。你在外面得罪人,回来还又哭又闹,不听我说,这不是让人下不来台吗?”孔学士温声细语的说道。
孔夫人闻言也觉得好像是这样子,自己的确不应该这样做,毕竟自家老爷已经不是原来乡下的那个童生了,他已经是三品大员了,自己的确应该多给他一些面子。
见孔夫人有所松动,孔学士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再接再厉:“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虽然升到了三品,可是手里的实权是一点都没有,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踢下去。虽然我这个职位什么都没有,但是至少是个三品的,不少世家子弟盯着呢。你一回来就说得罪了人,那我能不着急吗?”
孔夫人这才转过来看向孔学士,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真诚,她低了低头,确实是她没分寸了,没有体谅自家老爷的难处。
“你看,我这不是知道我自己不好了吗?拿了一盘糕点你尝尝吧,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孔学士将糕点递给孔夫人。
孔夫人觉得心里酸酸的,看了孔学士一眼,拿了一块尝了起来。
孔学士看着孔夫人吃的津津有味笑的越发温柔,不断的说慢点,还递了一杯水让孔夫人不要噎着。
孔夫人越发感动,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体贴的她正准备说几句,发现脑袋有戏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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