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个,你们这是干啥呐?”
她无辜的发问,站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正对着摔倒在地的沈修齐,这副场景好似他在给她行跪拜大礼。
沈修齐双眸如寒冰,倏地朝盍山直直射去,只见她已经放下手,挑眉轻笑,好似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十多年后,兄妹俩的第一次见面,好像并不愉快。
沈修齐强撑着站起来,扑倒的护卫们训练有素,很快平静下来,沉默又警惕的看着四周。
沈修齐上下打量着盍山,又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圈,发现沈府的下人们也是相当沉稳,如此动静却不动如山。
看来这个妹妹的手段很厉害。
他迅速的下了决断。
想到刚刚对方让自己出大丑,显然存了恶意,沈修齐的眸光变得深沉,视线在几个火盆上凝了一瞬,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是打算让他们跨火盆?
她怎么敢!
沈修齐眼神阴翳的盯着盍山,忽略了盍山的明知故问,他将所有情绪压下,一字一句无比冷漠道:“沈、永、恩,你是疯了吗!”
盍山脸色不愉:“你算哪根葱啊?竟然敢直呼本小姐大名!”她的小手蠢蠢欲动,但视线飘到外面排着的车辆,也不知道上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呵”
沈修齐冷笑,丢下一句:“把东西撤了,否则别怪我无情!”,就折身出去招呼母亲和妹妹,哦,还有个祖母。
大门处的动静被外面的人看在眼里,百姓们都是见识过盍山这个大小姐威风的,前两次是将苏府踩在脚下,不给丝毫脸面的。
对于如今这一幕,他们只在心里添上一句,这位沈小姐更疯了,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
沈老夫人,沈母和沈如意三人脸色阴沉的下了马车,她们没想到到京城的第一个难堪竟然是自家人给的。
“母亲,冷静!”沈修齐低声劝诫。
沈母脸皮狠狠抽动,到底是忍了下来,心里对这个女儿越发不喜。
几人端着架子一路抵达大门处,几个火盆依旧在,看的沈老夫人勃然大怒,不善的看着盍山,怒斥道:“你这孽障在搞什么,撤了!”
只有去晦气的人才需要跨火盆,沈老夫人年龄大了,十分忌讳这些,当即指挥着旁边的下人动手。
盍山嘴角一撇,四周根本没人敢动,跟随而来的仆从机灵,当即弯腰要动手。
“嘭!”
喝甜茶的杯子被砸到仆从面前,破碎的瓷片爆开,弹射的四处都是。
沈如意忽然尖叫一声,“啊啊——”
众人接连吓了两跳,循声看去,就看到沈如意的小腿上潺潺流出鲜红的液体,痛的她当即弯了腰去捂。
而在旁边,沈修齐喉咙中也发出一声闷哼,他捂着左手的内侧手腕,一个尖细的瓷片划过,划出一条细细的红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沈修齐遮住手腕,唤醒被变故惊住的下人护卫们,看着他们迅速将东西搬进来,其余马车之类就从侧门进入。
“轰隆”一声,大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视线。
鲜血滴滴答答。
“修齐!”沈母本来环抱着女儿,看她受伤流血气的想杀人,转头刚想叫儿子快请大夫,就看到他抬起左手,一滴滴血不断落下。
“修齐?你怎么了!”
沈母双目瞪大,一下子松开沈如意,朝后去抓住儿子的左手,看到那条细线心猛地一跳。
“!”
到底是边疆历练出来的女人,她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唰的一下将自己袖袍割断,用力的给他包扎上。
伤口不算深,沈修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心知情况不危急,因此并不慌,等沈母包扎好后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没事”
沈母脸色沉重的看了又看,确定不再出血后才松口气,怒气重新涌上来。
“孽障还不跪下!”
盍山被凶的眼神一眯,左看右看跟着大声道:“是啊是啊孽障还不快显出原形,孽老母哪里?孽祖母在哪里?孽大哥哪里?孽大姐哪里?”
“可恶的该死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孽障一家,还不赶紧站出来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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