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血族十三氏族中,暗夜氏族的首领,巫怀勒森魃,一个公认从五代血族篡位成三代血族的独特存在,行事风格不同于前面几位首领的残忍美学,他身上,更值得人道听途说几句的,是和他晋升方式一样荒谬的荒\\淫做派。
甚至有三代血族放言,巫怀是血族漫长历史中,始祖最大的污点。
除了日常不怎么出现的那支,其余派系的首领都获封了亲王的爵位。
只不过实权是根据实力划分的,而巫怀排第二。
第一的那位,已经沉睡了五百年,这一次能否正常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因而,大权独揽之下,这位暗夜亲王的做派开始越来越嚣张。
凡所有进贡到血族这边的血仆,虽说是明面上由十一位亲王先择,但巫怀若是没开口,其余人也不会先擅自挑选。
况且,每一次都有近五成的血仆最终进的是巫怀的城堡。
不少亲王都颇有微词。
倒不是作为食物的血液不够,而是巫怀这种蛮横作风,将他们的脸也扫得差不多了。
因而,虽说是魔党目前的首领,巫怀的威信只是建立在实力上。
看谁不服,打一顿就服了。
巫怀来的时候,就碰上了最近一次的血仆进贡时间。
每一位经过精心打扮的少男少女,穿着特制的礼服,在主管的示意和催促下,挨个走到了城堡中央的大厅,按照排练好的顺序和步伐,走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站定。
所有的血仆是不允许穿鞋的,这还是这位亲王的指令。
对于这个漫长而古老的种族而言,美需要从头到脚,除了脚上不穿鞋,脸上还得戴上环绕眼睛的黑色蕾丝面具。
整个面具往两侧呈现出一对蝠翼的形状,翅膀尖垂坠着一颗嵌着单色珠宝的六芒星。
这些被送来的少年们也依据六芒星的珠宝颜色来区分队列和品次。
在初次鉴定中,血液纯度更高的,其六芒星上的珠宝也会更加名贵。
而这些珠宝,若是真有人不幸落选,也是可以被带回家的。
因而,就算人类那方极力控制,依旧有不少被珠宝和财富迷了心智的人家,将孩子送来这边被供以挑选。
在巫怀看来,就是血族真他爹的有钱没处花,还得找这种方式消耗掉一些。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人类那边旗帜鲜明反对血族的那些人,到底是真的因为非我族类,还是贪图他们的财富?
“宿主,你老婆不在这一批里。”0915提示道,“原主将这些血仆带回去,除了必要的消耗,其余都是让手下催眠了给放回去。”
巫怀原本还有些无趣的眸子转了转,又恢复平静。
“你别告诉我,原主是什么人类套皮来的,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随即又觉得不太对。
按照自己的感知来看,原主确实是纯种的血族。
不是那种什么瞒天过海的。
况且那双标志着纯血象征的酒红色眼睛也不是假的。
“那不是,确实是纯种的,只不过这里涉及魔党和人类祖先的一个约定,说白了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宿主你要是不当回事也没关系,反正原主性格乖张阴晴不定已经成所有人共识了。”
巫怀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可以只带老婆回家了。
好耶!
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血族和人类共同生活的设定,只不过人类那边的时间已经到了现代。
都现代了,还有人源源不断来当血仆啊?
巫怀纳闷,巫怀不理解。
说好的不做奴隶呢?
这一点,0915也给出了解释。
“目前血族和人类官方也算是有合作,况且不会真把人都搞死了,所以来这边一趟也就少点血,回报还不少,一些走投无路的或者是纯粹奔着钱来的,还是会选择这个方式,不过人类那边也有控制,整体数量还不算太多。这边的仪式就是一年一次,这也是经过考虑的。”
巫怀没感觉有多合理。
一年一次。
若真的碰上个凶残的,别说一年,一次就能给人搞死了。
“搞死了也是有补贴的,而且来之前都签了免责声明,有钱拿但是不许追究。”
巫怀懂了。
钱是万能的,而对血族来说,钱才是他们所拥有的,最不值钱的一部分。
组成他们财富的,不只是只有数字的金钱,还有广阔的领地和珠宝古董。
巫怀摆了摆手,示意这一批血仆自己不感兴趣,由各亲王派来的人选择其归属。
时至今日,已经没什么亲王闲到还亲自来参与血仆挑选了。
有这时间他们不如伪装了自己去人类世界猎艳来得更快更合心意。
哦,原主除外。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些个恶趣味。
这一批的少年下去,直到往下数第四批,才是自家老婆在的序列。
陌憬,这一批血猎里各项成绩均排名第一的新星,生得一副清丽容颜,接了任务前来参与血仆选拔。
就算是有面具遮挡,陌憬那双鲜红的眸子也格外引人注意。
巫怀屈指敲了敲手下的扶手。
身着燕尾服的主管立即走上前来。
“埃星,现在已经有血族来竞争了吗?”巫怀挂在唇边的笑容很是玩味,酒红的眸子扫过场上赤足的三十位少年,没有什么温度,也没什么落点。
“您说的是那位吧,”主管应对如流,“他的母亲确实是人类,算是少见的血液品质极高的混血,所以属下斗胆将他也编入了队列。您若是不喜,属下现在就将其剔除出去。”
没中选和不喜是两回事。
后者没钱,而且不能重复参选了。
闻言,原本还平静注视着眼前地板的少年猛的抬起头来,刚好和坐在上位的血族亲王看了个对眼。
血仆是不能未经允许直视各位贵族的。
少年的行为显然违背了这一点。
旁边候着的侍者也发现了,走过来打算把人带下去。
“那倒不是,就他了,其余的该怎么安排随你们便。”巫怀起身,拍了拍身上繁复的礼服,几步走到了站在第二排的覆面少年面前。
“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