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在客厅响起。
姜若礼下了狠劲,她扭了扭手腕,看了眼曲心筝发红的脸颊。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兰姨,送客!”
曲心筝捂着脸,眼角是被疼出来的泪水。可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兰姨板着一张脸来到曲心筝跟前,“曲小姐,请吧。”
那架势,仿佛她不走,下一秒就要喊保镖过来“请”了。
曲心筝自知今日什么便宜都没占到,捂着脸跌跌撞撞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她突然转身,紧攥的拳头松开。
“姜若礼,秦妤姗快回国了你知道吗?”
姜若礼眉心微动,秦妤姗又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秦妤姗是前几年秦家刚找回来的女儿,你不认识也正常。你知道是谁帮秦家找回来的吗?”
曲心筝扯了扯肿起的嘴角,“是裴子归。”
“他和秦妤姗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朝夕相处,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人人都说秦妤姗和裴子归有过一段,说他们才子佳人,可裴子归从未解释过半句,你觉得又是为什么?”
“这些,裴子归从未跟你坦言过吧?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扮演裴太太的吉祥物罢了。”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眼前这位裴太太不过是命好,仗着长相和家世罢了。
见姜若礼变了脸色,兰姨加重了语气:“请你离开。”
等到兰姨再回来时,看到姜若礼还靠在沙发上,半寸都未挪动。手上抱着个小狗玩偶,那双往日灵动澄澈的双眼落在地毯上,没有焦点。
刚才那疯女人的话她也听见了, 简直一派胡言。
她在裴家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说过少爷有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那个叫什么秦妤姗的,她都没听说过。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少爷对这位裴太太有多关心,多宠。
“礼礼,别听刚才那个疯女人乱说。”
姜若礼没动。
兰姨又唤了一声:“礼礼?”
女人眼眸微抬,纤细的胳膊牢牢抱着胸前的玩偶,双手搭在上面拉扯着蓬松的毛毛。
一下接一下。
“兰姨,你认识那个秦妤姗吗?”
兰姨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说不定是她自己编的名字。想象力这么好,不写小说可惜了。”
知道兰姨在故意逗自己笑,姜若礼扯了扯嘴角。
“裴子归去国外念书的时候,有带佣人吗?”
兰姨微微一顿,如实告知:“没有,那会儿老爷子为了锻炼他,直接是一本护照一张卡,万事都靠子归少爷一个人处理。”
佣人之间有什么消息,传得都很快。若是裴子归当初一个人在国外,兰姨不认识秦妤姗,也就说得通了。
“礼礼,你别被那女人挑拨离间了。兰姨跟你打保票,子归少爷肯定是真心待你的。”
“你们小俩口要是为了这种事情吵,可就真中了刚才那疯女人的计了。”
沙发上,姜若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忽然对着兰姨一笑,语气娇娇软软:“兰姨,我想喝燕窝了。”
“好,我这就给你去炖。”
可兰姨一走,姜若礼的笑容就消失在脸上。眼睫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手机里,是裴子归发来的消息。
亲亲老公:「处理得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白皙的指尖触碰锁屏键,屏幕又暗了下去。
记挂着家里的小狐狸,裴子归今天提早离开了公司。
他低头看着聊天界面,发现一个下午过去了,姜若礼一直没回。
难道是被曲心筝弄不高兴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直接把曲家解决了,也省得曲心筝去家里惹小狐狸。
“开快一些。”
裴子归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姜若礼。
“她人呢?”
“夫人在画室。”
兰亭苑的别墅当初装修的时候,特地留了画室,还有琴房,舞蹈房。全都是为姜若礼设计的。
画室在三楼,巨大的玻璃总是能在晴天时将阳光慷慨地送进画室。墙上挂着名家的画,都是姜若礼从拍卖行拍回来的。
当然,还有不少是她自己的得意之作,也被好好收藏起来,和名家之作挂在一起。
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桌上铺着凌乱的画纸和画具,旁边还支着一个大画架。
从这个角度望向窗外,晚霞很美。
别墅的前面没有任何遮挡建筑,是一汪湖水,阳光落在湖面上,变成了闪烁的星河。
橙色的暖阳逐渐靠近湖面,依依不舍地跟这个城市做今日的告别。
姜若礼坐在画架前,简简单单的居家服,头发也是用一支笔随意盘在脑后。
阳光洒在她身上,就连发丝都在闪着光。令人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然而女人似乎对这美景无暇顾及,手里捧着个调色盘,蹙眉看着画了一半的画。
身后传来细微的开门声。
“兰姨,我不饿,今天不想吃饭。”
“不吃饭怎么能行?”
熟悉的声音温润清冽,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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