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刚好听到了曦月郡主的话尾,不由低眉鞠了一躬,冷声道:“回皇上,圣女她乃是完璧之身。”
闻言,梁乐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声质问,“这不可能!定然是你老眼昏花了!”
沈嬷嬷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她原本对梁乐音印象就不好,从小就会逢迎谄媚那一套,根本没有一个小孩子的天真样。
长大后更甚,平日里眼高于顶从不把他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
就在刚刚她老人家还在心里嘀咕,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污蔑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家是已婚妇人,简直就是恶毒至极。
现下一看,原来是曦月郡主,那也不足为奇了。
“曦月郡主慎言!老奴虽然年纪大了,可依旧服侍得动太后娘娘。”
“我这辈子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验个身断然不会有错!”
沈嬷嬷心中带气,说完直接转身对着小皇帝就跪了下去。
“老奴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圣女她就是完璧之身!”
她这句话就犹如一块巨石,直接盖棺定论了。
在场众人也都没了话。
宇文渊惊讶看着成锦瑟绝美的侧脸,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这个狡猾的女人,怎么可能?
这事虽然难以置信,可他的心里是欣喜的,甚至是狂喜。
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消息竟比他打了胜仗还要让他欣喜。
若说男人不在乎这个,那他做不到。
可因为是成锦瑟,他甚至下意识已经觉得这件事很正常了。
此刻宇文渊心里的欢喜,简直不言而喻。
梁乐音却是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颓然站在那里,双肩耷拉着,仿佛一个木偶一般。
她抬眼看向宇文渊。
对方眼底的柔情,都快要溢出眼眶。
她开始怀疑自己做了什么。
她费劲心力到最后,没将那贱人拉下马,竟还帮她正了名。
简直愚蠢至极!
梁乐音感觉自己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丢人现眼。
现下要如何脱身?
正想着,她立刻大骂,“你这贱民,竟然敢诓骗本郡主,还差点污了圣女清白,你该当何罪!”
众人都被梁乐音这突然的急转弯搞得一愣。
但最惊讶的当属沈从熠。
他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道:“曦月郡主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明明就是你的人找我来的,怎么成了草民的错呢?”
“皇上,草民冤枉啊皇上!”
沈从熠顾不得什么脸面,痛哭着求饶。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张脸明明就是自己的妻子成锦瑟无疑。
可那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难道圣女真的不是她?
此时沈从熠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侮辱圣女清白,就算是死罪可免,只怕活罪也难逃了。
如是想着,他忙转过身朝着成锦瑟就磕起头来。
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圣女您大人有大量,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将您认作他人。”
“是她!都是她,是曦月郡主只是草民污蔑圣女的,草民知错啊!”
“你胡说!”
梁乐音彻底慌了。
她看到宇文渊眼底的冰冷,忙开口辩解,“清远哥哥,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他说的那样。”
“这贱民是攀咬圣女不成,便想借着我脱罪!对,没错!这样的刁民就很该打死才是!”
小皇帝虽然年少,可也知道梁乐音背后势力。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她的错,可若真要发落于她,又有些为难。
思及此,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宇文渊,一双圆溜溜大眼睛,不停眨巴着求助。
见状宇文渊心中有数,只能出来打圆场。
可他心里依旧是气愤的,所以说话也不留情面了些,他眼神冰冷看向沈从熠,“这个人,杀了。”
他言简意赅,直接定了沈从熠的生死。
沈从熠看向他的脸,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
都怪他刚刚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成锦瑟的身上啊,都没注意一旁这些人。
这男人不就是那位贵人吗?
若是这样,那自己绝对没认错人。
“好你个成锦瑟,原来是傍上贵人了!早前在盐城就看你们不对劲,没想到竟一起来了京都!”
沈从熠正说话,众人就见一道黑影闪过。
一刀毙命,见血封喉。
在他倒地之前,宇文渊甚至还扯过一块桌布盖在了他的脸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地上的人就已经咽了气。
“信口诬陷,死不足惜。”
宇文渊语气淡淡,说完将手中那锐利的碎瓷片丢到了沈从熠身上。
在场之人,无一人敢多言。
此刻宇文渊满身煞气,犹如战场上的杀神。
若有人敢多说话,只怕下一刻地上就会再多一具尸体。
“至于曦月郡主……”
他目光冰冷移向梁乐音。
吓得她猛然打了个冷颤。
不会的,清远哥哥不会如此待我的。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后退。
四目相对,宇文渊眼里满是警告继续道:“曦月郡主随意听人编排,侮辱圣女清白,本该狠狠惩罚才是,可念在永宁侯府满门功勋的份上,便从轻发落。”
还不等梁乐音松口气,就紧跟着被打入了地狱。
“向圣女斟茶道歉,此事就算揭过。”
什么?斟茶道歉?
她梁乐音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那个低贱的庶女斟茶道歉?
梁乐音只觉自尊心受到极大侮辱。
一双美眸瞬间盈满泪水,清瘦的双肩不停颤抖。
可看在宇文渊眼里,却是那般做作。
梁乐音一个转头,发现茶杯已经抵在她面前。
这举动无疑是将她的颜面,狠狠摔在了地上。
可那又能如何,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她僵硬着一双手接过那杯茶。
瞬间泪如雨下。
梁乐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歉,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只是要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清远哥哥本就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