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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悉心照料
燒雞分了三份,小柳時陰因為是新來的,還特別得到了孟圖的謙讓,他的份額裏多了一個大雞腿。
章老道去睡了,孟圖拉着小柳時陰蹲在了門檻邊:“這個燒雞特別好吃,你快嘗嘗。”
小柳時陰看着手上油潤潤的燒雞肉,最後還是在孟圖期盼的目光中拿起大雞腿啃了一口。油是油了點,但味道是真的好,火候燒得很妙,就算是涼了雞皮還是脆的。
孟圖見他吃了,自己也快速地解決起了自己那份的燒雞。他特別喜歡吃燒雞,一塊肉上肉都吃完了,骨頭都得多舔兩口才舍得扔。
吃吃舔舔,一份燒雞就見了底。孟圖把他的份額吃完了,那邊的小柳時陰還剩大半。他看到孟圖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默了默,把手中的食物遞了過去。
“我吃不了太多,你拿一些過去吃吧。”
實在是孟圖的眼神太可憐,盯得小柳時陰都快吃不下了,總有種他在吃獨食的錯覺。
“真要分給我?”孟圖又驚又喜。
小柳時陰覺得只是燒雞而已,分就分了,他點了點頭淡定地道:“對,你吃吧。”
孟圖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就吃一塊,不,兩塊就行。”
說是兩塊就是兩塊,不管孟圖再喜歡燒雞,他吃完後乖巧聽話地收了手。小柳時陰讓他放心繼續吃他也沒有再動手。
孟圖舔着手指道:“這些都是你的,我嘗一點就行,我不能把你的都搶走。你快吃吧,你吃完了我也就不饞了。”
小柳時陰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守規矩有原則的小孩。
在他和老道長住的地方,隔壁也有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有一回對方看到小柳時陰吃着老道長帶回來的幾粒肉丸子,吵着也要吃。
小柳時陰好脾氣地讓他嘗了一顆,他覺得好吃就想把整一碗都給搶走,後面碗裏的肉丸子直接灑了一地,誰也吃不上。
那小孩還倒打一把,把兩邊的家長都惹了過來。老道長責怪小柳時陰,不就幾顆肉丸子嗎?別人要吃就給他吃呗。
老道長忘了,那是大半個月以來小柳時陰第一次嘗到肉味。
吃過燒雞,手上臉上都帶了黏膩的雞油。孟圖帶小柳時陰去竈房洗手,小柳時陰趁着洗手洗臉的時候,順便用熱水擦了擦身體。
昏迷的這幾天,他一直沒有洗澡,今天又折騰了一天,渾身都是汗黏在身上并不舒服。
但小柳時陰和孟圖兩個小孩都忘了,小柳時陰身上還帶了傷,這又是吹風又是擦身的,本就虛弱的身體挨到了後半夜又熱了起來。
因為房間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小柳時陰發冷發熱覺得難受的時候也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他也不去叫孟圖,只是裹緊了被子想着硬熬過去。
他以前生病了都是這樣,熬一熬就好了。
只是這次比較難熬,體溫的變化似乎促使了傷口的惡化,劇烈的疼痛感讓小柳時陰忍不住蜷縮起了身體,嘴裏無意識地發出了呻.吟。
許林宴是後半夜才回到三泉觀的,他今天出門主要是去調查小柳時陰的事情。經過他的打探,他清楚地了解了三年前,他離開衙門後小柳時陰的遭遇。
他沒想到長平縣的縣令會把一個六歲左右的孩子扔到監牢中。那是人去的地方嗎?何況小柳時陰還是一個小孩。
不敢想他被關押在牢獄的那幾天到底是怎麽過的。
育安堂他也去調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這個地方打着照顧孤兒的旗幟,其實背地裏一直貪污上面派發下來給孩子的撫恤金。育安堂的管理人吃得肥頭大耳,裏面的孩子卻一直在餓肚子。
并且還要給管理人幹活。管理人從外面領回來一些手工活,全交給小孩去做,然而賺到的錢卻沒有一分是到過小孩的身上的。
對外說隔三差五會給孩子吃肉,肉是吃了,不過是一點點加到粥裏的肉糜。
越是了解,許林宴越對長平縣縣令和育安堂的負責人抱有了濃濃的厭惡之意。他是修道的人,不能借用相術對普通的人下手。
不過不借用術法,許林宴照樣可以讓長平縣的縣令和育安堂的人栽跟頭。他們做過這麽多違心的事,只要稍稍透露一點消息出去,總有人會把他們拉下馬。
而且許林宴已經看過了他們的面相,長平縣縣令的官就要做到頭了,至于育安堂的那對夫妻早就烏雲蓋臉,遲早得倒大黴。
其實他什麽都不用做,天道也不會放過這些品德敗壞的人。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從長平縣回來,許林宴還給小柳時陰帶了不少的藥。之前許林宴是看小柳時陰傷得重,不忍扔下他不管,所以才想着帶人回觀裏。等人傷好後,再計劃把人送走。
現在,許林宴卻改變了想法。
他害得小柳時陰遭遇了快三年的不公平對待,這是他欠他的,他應該補償回去。若他三年前沒把人交到長平縣縣令那,而是把人帶回三泉觀養起來,好好地教導,他就不可會跟着別人去行騙,也不會受了一身的傷,還在鬼門關走了一着。
為了補償小柳時陰,買藥的時候許林宴非常舍得下本錢,什麽好就買什麽,不管貴還是不貴,連人參也要了一根。
在方家拿到的報酬,就這樣花出去了大半,許林宴眼睛也沒眨一下。
提着藥回到房間,許林宴就聽到了小柳時陰沉悶的呼吸聲。他一下子就察覺了不對,扔下藥包疾步走到了床邊,伸手摸上了小柳時陰的額頭。
好燙!
許林宴有些着急:“怎麽又燒起來了?”
幸好他帶了些藥回來,現在就可以用上來。只是一碗藥灌下去,小柳時陰的狀況并沒有好轉。
小柳時陰感受到許林宴擱在自己臉上的手的溫度,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呢喃道:“好冷呀……”
許林宴看小柳時陰的狀态實在不怎麽好,不再耽擱,決定給他找個大夫回來。不過在走之前,他不放心小柳時陰一個人在房間裏,又去把孟圖和章老道給拉了起來。
章老道聽到小柳時陰又病了,奇怪地道:“他下午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和孟圖還一塊蹲在門檻上吃燒雞……”
說道最後,章老道慢慢閉上了嘴巴。
許林宴臉沉了沉:“蹲在門檻吃燒雞?”
門檻正對院子的風口,燒雞又是多油的食物,根本不适合生病的人吃。兩者一結合,也難怪小柳時陰會忽然病倒了下去。
章老道和孟圖都忘了這一茬,自知理虧,站在許林宴面前如鹌鹑一樣頭快低到了地裏。
孟圖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他主動認錯道:“師兄對不起,是我拉着他到處跑才害他生病的。”
“也怪師父我,帶什麽燒雞回來。”章老道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也挺慚愧的。
許林宴早知道這兩人不靠譜,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道:“行了,你們看好人,我去找大夫。”
小柳時陰這樣燒下去不行,許林宴怕他把腦子都給燒壞了。
等大夫找來,對方給小柳時陰細細把了脈看了病後道:“這孩子身體虧空太嚴重了,五勞七傷,又受了這麽重的傷,以後得好好養着才行,以他的身體狀況,不能在受傷了,再受傷的話就算是神仙來了都難救。”
這樣的話,在方家給小柳時陰看病的大夫也曾說過。再一次聽到大同小異的話,許林宴的眼神深了深。
章老道在旁邊嘆了口氣:“這小孩以前太苦了。”
許林宴聽到這,嘴唇抿了抿。
孟圖人還小,有些茫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還不太能明白大夫和自己師父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大夫給許林宴開了一張藥方:“他現在的身體太虛了,虛不受補,你們先按照這個單子給他抓藥,吃一個月等身體好一些,再來找我,我重新給你們配一個方子。”
看病買藥是真的花錢,只是一晚上,許林宴又花出去了十多兩的銀子。
不過看到小柳時陰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呼吸較之前平緩了許多,許林宴終于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小柳時陰睡得混混沌沌的,耳邊偶爾聽到了嗡嗡嗡的說話的聲音。等他想要聽清楚一些的時候,一雙帶着點暖意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頭,溫熱溫熱的,特別舒服。借着這股暖意,小柳時陰很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正午,小柳時陰才清醒了過來,不過人還有點懵。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和脖子,發現清清爽爽的,一點汗濕黏膩的感覺都沒有。他有些糊塗,昨晚上他好像又病了,但似乎誰照顧了他,讓他今天的狀态好了許多。
是許林宴嗎?
小柳時陰實在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看床頭擺放的洗臉盆,那人怕是一晚上沒睡都在照顧他。
他們非親非故的,許林宴為何要做到如此的地步。
究竟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
小柳時陰皺了皺鼻子,思來索去實在弄不明白許林宴的動機。他聽到窗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撐着身體往窗口的方向靠了靠,想要聽得更仔細一些。
“現在就宰了,不多養幾天?”
“浪費糧食,沒必要。”
“那得弄幹淨點,送去給李三的媳婦。他們之前好像借錢給你們,這次你們送……過去時,就算是回報他們了。”
“我知道。”
“再多帶幾個雞蛋吧,慶祝慶祝他們終于有了個兒子,以後養老也不需要擔心了。”
說話的人是梁三姑和許林宴。
因為隔着一段的距離,所以小柳時陰聽得不是很真切,但通過斷斷續續的話,小柳時陰感覺自己明白了三泉觀這些人帶他回來的目的。
果然,都是一些唯利是圖的人。
說什麽送,其實就是打着送的名頭把自己賣給隔壁村的人,好還了他們的欠債!
小柳時陰咬着嘴唇,眼裏愠怒積攢。
許林宴很快就和梁三姑說完了話,他捧着藥碗推門走進了房間,然後就對上了小柳時陰兇巴巴的眼睛。
這是又怎麽了?
許林宴有些迷惑,但還是走向了他道:“這藥是大夫新配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先把它喝了吧。我買了一些蜜餞,你喝完藥正好可以……”
“啪——”
許林宴話還沒說完,小柳時陰就把他遞到面前的藥碗掀翻到了地上。
小柳時陰像只披甲枕戈,高度戒備的小狼崽,冷冷地盯着許林宴道:“不用你假好心。”
這人怕不是就等着他吃了藥,身體好了後好把他賣一個高價。
許林宴看着砸到地上的碗,皺了皺眉頭。
小柳時陰看到後,在心裏冷笑了起來。看看,裝不下去了吧,下一秒該揍他了吧。
這些人果然跟老道長一個樣。
許林宴擡起了手,在小柳時陰以為他要動手教訓自己時,他卻一把抓過了自己的手臂:“有沒有受傷?”
小柳時陰愣了一下,這人在說什麽?
許林宴又看向了他的胸膛,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剛才動作那麽大,傷口可能又裂開了。”言語裏,還帶了一點的責備。
小柳時陰:“???”
這人肯定又在演戲,想讓打消他的警戒。小柳時陰看着許林宴僞裝出來的一副擔憂自己的神态,一陣無名火湧上了心頭。
到底有完沒完,這些人真的是虛假的令人作嘔。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乞丐,何必一直跟他演戲,直接賣掉他不就行了嗎?
再不行,殺了他也好啊!
一直耍着他玩很有意思?
暴戾的因子在小柳時陰的體內湧動着,在許林宴又往他這邊靠的間隙,小柳時陰冷着臉拽住了他的手臂,體位翻轉,直接把人壓到了床上。
因為這個動作太大,小柳時陰的臉瞬間白了不少。但他從不示弱,即便傷口劇痛無比,他還是惡狠狠地一邊壓着人,一邊擒住了身下人的脖子。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我是死是活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你們對我這麽好,是想把我賣到哪裏去?我一個病痨小孩,能值多少錢。你們連這一點錢都要,未免太貪。”
越說小柳時陰越激動,擒住許林宴脖子的手漸漸加大了力度。
他是真想殺了這個人。
許林宴有些難受,但還是開口說道:“賣了你?我們為什麽要賣了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咳咳……”
許林宴話還沒說完,因為呼吸困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小柳時陰看着他的樣子,下意識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許林宴好受了一些,他睜着漂亮的雙眸盯着小柳時陰繼續說道:“而且對一個人好,必須要有關系和理由嗎?我們對你好,并不是為了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說得真好聽。”小柳時陰雖然是個小孩,卻不代表他會被許林宴三兩語就能哄騙過去,“大家無親無故地,憑什麽無償付出幫另一個人!”
許林宴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麽,都不能打消小柳時陰的警惕。看着對方黑濃濃的瞳色,許林宴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明白為什麽小柳時陰會養成這樣的性格,都是以前的經歷造就的。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有些心疼對方。
但是繼續這麽糾纏下去,小柳時陰可能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再次病重起來。想到大夫說的話,許林宴這次沒有再用符紙捆着他,而是直接拍了一張定身符在小柳時陰的身上。
之後他重新出去端了一碗湯藥進來,然後硬給他灌到了喉嚨中去。
小柳時陰:“???”
“這些藥比較貴,剛才已經浪費了一包,這次的可不能再讓你弄掉了。”為了不讓他吐出來,許林宴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柳時陰傻了,現在是給他喂藥的時候嗎?
許林宴不僅給小柳時陰喂了藥,還掏了一顆蜜餞出來塞到了小柳時陰的嘴裏。定身符能定住小柳時陰的小身板,卻不會定住他的嘴巴。
小柳時陰不僅能吃東西,還能說話。
當蜜餞的味道萦繞整個口腔,小柳時陰瞪着圓圓的眼睛,醞釀了半晌只吐出了一個字:“你……”
後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林宴這個人的行為實在讓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小柳時陰看不懂。
“這蜜餞是不是很甜?”許林宴還有一小袋,他全塞在了小柳時陰的手上,“都給你,不過一天別吃太多,小心牙齒壞掉了。”
小柳時陰眼睫毛抖了抖,視線落到了蜜餞袋上,硬邦邦地道:“我不要。”
“給你你就拿着。”
許林宴完全不聽小柳時陰的,主打就是一個強買強賣,小柳時陰都無語了。要不是他現在動不了,真想把這一袋子的東西都甩在許林宴的臉上。
許林宴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我讓三姑給你炖了雞湯,現在應該差不多好了,我過去給你端過來。”
雞湯?
小柳時陰懷疑許林宴在哄自己玩。現在雞多貴啊,很多人養雞都舍不得吃,許林宴為了他這麽一個陌生人還殺雞炖湯,怎麽想都不可能。
沒等許林宴出去,梁三姑帶着孟圖就把煮好的雞湯捧了過來。除了湯之外,他們還給小柳時陰盛了滿滿一碗的雞肉。
許林宴端過了湯,用勺子攪了攪,讓它沒那麽燙後盛了一小勺送到了小柳時陰的唇邊。
他笑着說道:“這湯煮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一輪的水,又瓢了油,吃起來應該沒那麽膩。你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今天先喝半碗。肉沒什麽忌諱,你可以多吃兩塊。”
小柳時陰社會經驗到底還是太少了,因為弄不明白許林宴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好,他愣神的時候愣是被許林宴借機喂了半碗的湯。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想要說話的時候,一塊剃去了骨去掉了皮的肉塊就被塞了過來。
雞肉太珍貴了,小柳時陰沒舍得吐掉,只能鼓着腮幫決定先把肉吃了之後再找許林宴談談。
嘴裏的雞肉吃完,許林宴那邊又适時地送來了第二塊,根本沒給小柳時陰說話的機會。
孟圖在一邊看饞了,問許林宴:“師兄我能不能也吃一塊?”
小柳時陰以為許林宴會答應,畢竟碗裏還有那麽多的肉,他一個人也吃不完。誰知道許林宴聞言非常幹脆地拒絕了他:“不行,這是時陰的,你想吃就去廚房裏盛一碗。”
梁三姑也道:“鍋裏還有很多,走,三姑帶你盛去。”
孟圖很好打發,屁颠屁颠地就跟着梁三姑走了。不過很快又捧着碗回來了,他湊到小柳時陰的面前,非常誠懇地道:“時陰,昨天對不起啊,害你生病了。你看我這碗裏的雞肉特別多,給你一些!”
小柳時陰沒想到嘴饞雞肉的孟圖會特意給他分享自己碗裏的食物,許林宴在一邊還不阻止。
看着自己碗上又冒了尖的雞肉,小柳時陰抿着嘴唇,有些難以言喻現在的心情。
雞肉太多了,小柳時陰又因為身體的緣故并沒有全部吃完。許林宴等他吃完就把碗收了起來:“剩下的先放在竈房裏,明天熱一熱再給你吃。”
他的意思就是說,這碗雞肉還會留給小柳時陰。
小柳時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到底沒說。
下午的藥,小柳時陰沒有再和許林宴倔,許林宴讓他喝他就喝,渾身的刺好像都收了起來。
許林宴看着乖乖吃藥的小柳時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果然還是聽話的小孩最可愛。
因為小柳時陰占了許林宴的床,晚上的時候許林宴只能睡到地上。盡管如此,他照顧小柳時陰依舊非常的用心和仔細,知道藥苦,除了蜜餞外他還給小柳時陰買了其他的甜頭,什麽紅棗之類的。
只要小柳時陰喜歡,許林宴在錢上一向很大方。章老道都酸了,怎麽他平時想喝個酒,問許林宴拿錢就這麽難?
有了許林宴如此這般悉心的照料,小柳時陰的身體逐漸好轉,很快就能跑又能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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