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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想吻自己
工作人員把柳時陰和許林宴送到了酒店的門口。
紅楓酒店是長白山內最大的一家酒店,價格高昂,普通的房間一天就要上萬塊錢。柳時陰先下了車,工作人員提前了解了許林宴的情況,迎了上來道:“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許林宴說道:“不用。”
柳時陰走了過去:“我來就行。”
“好的。”工作人員識時務地往後退了兩步,但沒有離開,而是幫忙把輪椅推了過來。
柳時陰彎下了腰,朝許林宴道:“來。”
許林宴張開了手臂,繞過柳時陰的脖子,往他身上趴去。腿廢了這麽久,都沒讓人抱過,但這段時間卻因為和柳時陰重逢,動作都變熟稔了,知道了哪個姿勢靠着人最穩當且舒服。
柳時陰也一樣,從生疏到熟練,已經非常清楚怎麽抱着許林宴能讓他覺得舒服,自在。
柳時陰臂力很好,抱着人出來時還能擡一下手,蓋着許林宴的腦門,讓他不至于撞到車框。
許林宴被放入輪椅中,柳時陰轉身接替了工作人員的位置,握住了輪椅的推手。
在兩人準備進酒店的玻璃旋轉大門時,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地停在了門口。
一家三口人從車上一一走了下來。
小女孩下車後就哇地叫出了聲:“好大好漂亮的酒店啊。”
柳時陰和許林宴掃了一眼來人,發現竟然還是認識的人。這小女孩不就是在候機室,被柳時陰給過巧克力的孩子嗎?
行李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女孩的父母一下車先看到了酒店的風貌,接着一轉眼便看到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柳時陰二人。
女孩的爸爸頗為意外地道:“好巧啊,你們也住在這個酒店嗎?”
柳時陰笑着回應:“對。”
女孩的媽媽:“太有緣了,你們也是來旅游的嗎?”
許林宴點了點頭。
小女孩比較害羞,看到柳時陰和許林宴後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縮在了他爸爸的身後。
這都第二次見面了,女孩的媽媽自我介紹了一番:“我老公叫黃開,我叫楊蘭,這是我們的女兒小豆。”
女孩的爸爸黃開摸了摸小豆的腦袋,輕聲細語地道:“小豆來,跟哥哥們打招呼。”
小豆雖然害羞,但看得出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從他爸爸的後腿處蹭出了一個腦袋,小聲腼腆地道:“哥哥們好,我叫小豆。”
“小豆你好。”柳時陰跟小姑娘揮了揮手,又和他的父母介紹了自己和許林宴。
雙方交換了名字,似乎關系都進了一步。
雙方都剛到,都沒登記,所以他們一邊走向前臺,一邊聊了起來。
黃開是個比較外向能唠的人,他抱着小豆打量着酒店內部的裝潢,對柳時陰二人感慨道:“這酒店真好,我們一開始都沒想到能住這麽好的地方。”
楊蘭笑道:“這次真多虧了我們小豆,抽中了大獎。”
“大獎?”柳時陰和許林宴對視了一眼,不會這麽巧吧?
“對,小豆他爸有天帶她去見朋友。他朋友那邊正好開了一家新店,叫什麽留宴齋,專門賣糕點的。他們開業搞活動,花多少錢就能獲得一次抽獎機會。”楊蘭樂呵呵地道,“特等獎就是來長白山旅游,包吃包住包機票,中獎名額聽說就有二十個。”
“小豆他爸也沒想到會中獎,當時就想着買點吃的給我和小豆嘗嘗,買完後就讓小豆順便去摸了個獎,沒想到小豆一摸就摸了一個特等獎。”
黃開特別自豪地親了親小豆:“咱們女兒的運氣好啊。”
他望向柳時陰二人,“你們是不知道,那時候就剩最後一個特等獎了,前十九個早就被人摸走了。有些人為了中獎,還特地去買了幾百上千的東西,就想多抽幾次獎。但是都沒中,我就買了一百來塊的東西,就一張抽獎券,讓小豆去摸,一下子就中了!”
“當時周圍的人別提多羨慕。”
楊蘭笑說:“中了獎後,我們特地調了年假過來的。本來還擔心活動方會拿便宜的酒店來糊弄我們,沒想到一下飛機就有專車接送,還是奧迪。出去旅游了這麽多回都沒享受過這待遇。”
男人都愛車,黃開他有些興奮地道:“名車就是不一樣,坐着就是舒服。”
楊蘭:“我可是一路心驚膽戰,深怕刮花了哪裏,到時候賠都賠不起。
柳時陰聽到這裏,低頭看向了許林宴,眼裏帶上了一抹深究。
雖然他不研究車,很多品牌型號的車價也不清楚。但不巧的是,黃家人坐的這款奧迪,他在何姨家見過。
何姨知道柳時陰要考駕照後,還問過他缺不缺車子。
正好她最近經人介紹,買了一輛新車,就是黃家人坐的那輛奧迪的同款,花了一百來萬。
這輛車買來她也沒開過,就想着送給柳時陰。
柳時陰雖然沒有接受,但也聽了一嘴這車的事,知道這輛車買來花了多少錢。也看了何姨的一些買車雜志,了解過勞斯萊斯和奧迪的價格差異。
如果說奧迪是豪華品牌,那勞斯萊斯就是世界頂級的奢華品牌。小金人勞斯勞斯可比奧迪貴多了。
柳時陰不了解自己坐的那輛車的獨特之處,但也清楚它的貴重。
之前還覺得是留雁齋老板太壕無人性,才給了他們中獎的人如此頂級的服務。
現在有了同樣中了獎的黃家人作對比,柳時陰再遲鈍也覺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他們做登記的時候,又有三四批人到了酒店。坐的也是酒店的專車,但無一列外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普通豪車而已。
柳時陰耳朵尖,甚至聽到了後面進來的人提到了一嘴抽獎的事情。
看來對方和他們都一樣,是因為中了留雁齋的特等獎才過來的。
有了更多的對比,柳時陰發現他和許林宴竟是最特別的。知道了這一點後,柳時陰還留了個心眼。
在做登記時特意關注了一下別人的情況,然後發現,他和許林宴二人被安排進了總統套房,而其他人則住進了普通的客房。
這下子,柳時陰已經萬分确定,他和許林宴就是被特殊對待了。
同樣是抽中長白山旅游大獎的人,但他們和其他人享受到的服務卻是天差地別。
知道柳時陰和許林宴住的是總統套房,黃家人頗為意外。在機場的時候,他們耽擱了些時間,并未看到柳時陰二人搭乘豪車離開的畫面。
現在突然知道大家階層不一樣,黃家人都變得拘謹了許多。
柳時陰也懶得解釋,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過客,便只是笑了笑道:“我們先走了。”
黃開夫妻愣了下道:“好、好的。”
因為住的總統套房,都有專屬配套的電梯。柳時陰二人和黃家人分開後就進了電梯裏面。
諾大的電梯中,除了他們外,還有負責升降的酒店工作人員。
柳時陰像是閑着無聊地問工作人員:“你們的總統套房有多大?”
工作人員尊敬地道:“先生,我們總統套房面積足有400多平方米,有多個卧室,還有餐廳和會議室、會客廳,并且設有獨立的桑拿室,室內和室外都有泳池和溫泉。”
可以說一個總統套房就占了一層樓的面積。
“還真大。”柳時陰笑着又問了一句,“那你們這住一晚總統套房需要多少錢?”
工作人員知無不言道:“看樓層和房型,如果像先生你所住的套房,一天大約是三十多萬。”
“三十多萬啊……”柳時陰挑了挑眉。
一天三十萬,如果他們住七天,那就要兩百多萬。而這筆錢都得記在留雁齋老板的賬上,這人是不是對他們中獎的人太大方了?
或者确切地說對他和許林宴兩個人太大方。
“那普通客房呢?”
工作人員:“最貴的大概一天要一萬左右。”
普通客房和總統套房直接差了四倍有餘。剩下的19個中獎的人就算帶上家人一起過來住上七天,大約都貴不過柳時陰所住的總統套房。
柳時陰從不相信天上會有大餡餅掉下來,就算有,那也是別有所圖的。
柳時陰十分懷疑,留雁齋的老板是不是認識他或者許林宴。
如果是認識自己的人,柳時陰率先想到的就是毛劍輝和文家,不過毛劍輝不像是會默默給他搞這些的人。
至于文家?
柳時陰搖了搖頭,并不覺得是他們。
因為商人重利,他們真要讨好自己根本不可能會背着他來,還不讓他知曉。他們只會把禮物捧到柳時陰的面前,好讓他知道他們付出了多少,以後才好求柳時陰幫忙。
至于許林宴那邊,柳時陰也不覺得一個被放棄的許家之子有什麽是別人能求的。
除非……
許林宴的地位遠超了柳時陰所知。
想到許林宴,柳時陰又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和他相處過的畫面。
一些他一直忽略,沒有去注意的細節也慢慢地,重新地浮現了出來。
許林宴對上柳時陰的視線,總有股不太好的預感。他突然出聲打斷了柳時陰的思緒,說道:“到了。”
像是在回應許林宴,電梯發出了叮的一聲。
的确是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行李箱什麽的早就被送了上來,就放在了客廳中。
一共有五個房間,柳時陰和許林宴選擇了相鄰的兩間房。
他先把許林宴把行李拉到了他的卧室,然後把行李箱打開平鋪到了長椅上,好方便許林宴收拾。
“你先整理,我回隔壁換身衣服。”
柳時陰說着就要走,許林宴卻叫住了他:“剛才你在電梯裏想什麽?那麽專注。”
柳時陰沒想到許林宴會問他這個問題,揚眉道:“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許林宴的手默默地握在了一塊。
柳時陰雙手交叉放在了後腦勺處,整個人顯得很慵懶,但眼神卻銳利地仿佛看透了許林宴的內在。
“對啊,奇怪留雁齋的老板是誰,為什麽會對我們這麽好。你說同樣是中獎的人,為什麽黃哥一家住的是普通客房,我們住的卻是一天三十多萬的總統套房?”
他眯起了眼睛,“相差得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許林宴手心都快要被他抓破了。
他蹙着眉頭,心覺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只想着讓柳時陰享受最好的一切,卻忘了這人有時候也會非常的敏銳。
為了不讓柳時陰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許林宴說道:“其實不算奇怪。這些大酒店每天要接待的客源都很多,我們的運氣也許比較好,正巧碰上了普通客房不太夠的情況,它們就給我們調到了總統套房來。”
“而且……”許林宴頓了頓,說得很認真,“我們就計劃在這邊住兩天,占用他們房間的時間不多,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們住了過來。”
許林宴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是許林宴沒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和他相處久了的柳時陰已經能巧妙地從他的小表情上看出許多他想要藏匿的情緒。
譬如現在,柳時陰就覺得他的阿宴有些緊張。
這個發現,讓柳時陰有些玩昧。
這些事又和他沒關系,他緊張什麽?
柳時陰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但他不動聲色,面上仿佛被許林宴說服了,說道:“阿宴你說得也對。算了,不想了。我餓了,我們換身衣服去找點好吃的吧。”
柳時陰跟許林宴打了聲招呼就出了他的房間。
許林宴看着緊閉上的卧室門,難得的有些懊惱。他揉着太陽穴道:“我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許林宴感覺自己剛才多言了,不應該問柳時陰那個問題的,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的嫌疑。
和平時在談判桌上的自己,截然不同,毛躁輕飄了。
果然在喜歡的人面前,再穩重的人都會有心浮氣躁的時候,許家的掌權者也不例外。
……
換過衣服,柳時陰就過來找了許林宴。
柳時陰拿着一本酒店自制的美食小冊說道:“這邊還有意大利餐廳,請的意大利國籍的主廚,看着介紹還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意大利菜是地中海菜系的代表,其中披薩、意大利面還有冰淇淋都特別出名。
許林宴沒有意見:“都可以。”
柳時陰聽到他這個回答,開了個玩笑:“都可以的話,是不是帶你去吃印度菜也行。”
印度菜的吃法,多為用手抓食物往嘴裏送。
對于一向愛幹淨的,比較注重形象的許林宴而言,他并不想在柳時陰面前用手吃飯,總覺得太狼狽。
許林宴試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非常堅定地道:“不行,這個不可以。”
柳時陰噗呲一聲笑了:“還以為我們許小公子什麽都會聽我的呢。”
“其他可以聽你的。”許林宴抿了抿唇,“這個不行。”
柳時陰眨了眨眼,突然彎下了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其他的都聽我的?”
呼吸打在了許林宴的臉頰上,讓許林宴莫名一窒,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總覺得說是的話,這人又會說出別的不着調的話。
即便如此,許林宴還是慢慢地開了口:“……聽你的。”
這倒讓柳時陰愣了一下。
兩人的氣氛好像又變得跟在飛機相擁時一樣,有些焦灼和黏膩。
他們貼得很近,呼吸似乎都交融在了一起。誰也沒有眨眼,都在注視着對方的瞳色。
那亮如水晶的瞳孔中,只倒映了彼此的身影,全心全意,獨一無二。
許林宴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柳時陰的眼睛。他的瞳色很黑,黑得很正,看人的時候就覺得很專注,很深情。
眼尾微挑,就像他整個人一樣,無拘無束,不守成規,弧度漂亮得一笑就讓人心情也跟着變得很好。
眼睛之下,是他有些淺淡的薄唇。
許林宴曾經不知道碾磨過多少次這張嘴唇。它遠比看着還要軟,還要讓人食髓知味。他也比誰都清楚,和這樣的嘴唇擁吻時,是多麽的令人汗洽股栗。
許林宴已經有太久沒嘗過這張唇上的滋味了,此時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人,很想一晌貪歡。
他也這麽做了,緩緩地靠近了柳時陰。
柳時陰眼波中仿佛有無可名狀的光暈微閃而過,眼神幽深,一下子就察覺出了許林宴的意圖。
他想吻自己。
這是柳時陰得出的結論。
他和許林宴都是男的,他一直把對方當作自己的好兄弟。理智上來講,他應該避開許林宴,結束這荒唐的暧昧。
但情感上卻束縛了他,占據了上風,讓他挪不開步伐,或者說他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意識到許林宴想吻自己的時候,柳時陰發現自己并沒有一點的厭惡和不适。
這種心理顯然不對勁。
如果親上了的話,他會覺得惡心嗎?
柳時陰忽然很想試試,試一試與許林宴相吻。
在兩人的嘴唇就要貼上的剎那,熟悉的電梯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許林宴回過神來,就想推開柳時陰。但這樣的反而有些掩耳盜鈴,所以他在手伸出去的一瞬,換了個方向。
他碰了碰柳時陰的發梢,聲音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你的頭發上有飛絮。”
就像在解釋,他剛才貼近柳時陰只是為了幫他取走頭上的飛絮。
柳時陰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飛絮被許林宴手指捏着,柳時陰是橫豎沒看到它的蹤跡。
“是嗎?”柳時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發絲,笑了,似乎選擇了相信許林宴的話。
不過在把人推進電梯,站在許林宴身後的柳時陰卻收斂起了面上的笑意,陷入了深思。
被保潔擦得锃亮的電梯牆,能清楚地倒映出柳時陰此刻的神态和模樣。不過唯二的觀衆,許林宴低着頭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面,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出了電梯,兩人好像都把剛才所産生的暧昧都忘了個一幹二淨,有說有聊,毫無一點尴尬和不自然。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餐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用餐的人。
柳時陰推着許林宴選了個較為安靜的位置,然後喚了工作人員來點菜。在等上菜的途中,又來了四個年輕人。
兩男兩女,看那親密的挽臂動作,應該是兩對情侶。
餐廳內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他們最後選擇坐在了柳時陰斜對面的地方。
坐下點完菜後,他們四人就開始聊起了天。因為距離近的緣故,柳時陰和許林宴都聽到了他們聊天的內容。
“秦柯,你想好沒,到底要不要去啊。”染着紅發的男生追問另一個黑發的男生。
被叫做秦柯的黑發男生猶豫了下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安全,要不算了吧。”
“啊,你這也太沒勁了吧,難得出來玩一趟。”紅發男生呂偉抱怨。
他的女朋友陶薇說道:“不就露個營嗎?能有什麽危險啊,而且我們有四個人,怕什麽。”
呂偉:“你這膽子真是連薇薇都不如。咱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都露營了多少次,人稱露營小能手好嗎?有啥問題我都能替你解決,你還擔心什麽。”
秦柯:“主要是你們選的地方太荒涼了,要是遇到野獸的話怎麽辦?”
“我們又不進山,就在山腳下,能遇到什麽野獸。”呂偉沒好氣地道,“那都是我憑經驗選出來的絕佳位置,安全得很。”
呂偉擡頭看向了和秦柯坐一塊的女生:“婉婉,你會去的吧,只要你去的話秦柯肯定也會跟着去。”
“我不太想……”被叫做婉婉的女生似乎想拒絕,但是話到了嘴,話卻又變成了,“還是一起去吧,秦柯,呂偉和薇薇都不是胡來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發生。”
自己女朋友都這麽說了,秦柯只能硬着頭皮道:“……那行吧。”
柳時陰對露營的話題并不怎麽感興趣,只是掃到那個叫婉婉的女生的側臉時,覺得有幾分眼熟。
許林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說道:“那個女生好像是文于晴的朋友。”
有了許林宴的提醒,柳時陰終于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是那個在明雅,和文于晴手挽手離開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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