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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5章 改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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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改病歷

    聽見芝寶大名的時候林淺是驚訝的。

    他跟合作商一起吃飯,心裏有了落差感,林淺可以理解。對于前幾日她去南宅吃飯,回來的時候沒去書房見他,他內心有疙瘩她也能理解。但是芝寶它是一只軟乎乎的小貓呀,還是他買來,從幼崽養到一歲多的親兒子貓貓。

    林淺可算知道他有多別扭了。

    嘴上不說。

    心底扭成麻花。

    還要跟芝寶争一個高低。

    林淺由着他抱了半晌,才跟他說:“不同的人相處的方式也不同,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知道你行事穩重內斂,把握有度,又非常有主見,所以我就沒有過多幹預你的事。”

    她壓根不用給他規定門禁時間,只要他不是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每天都會準時下班回家。她也不用時刻查崗,因為他總會把自己的實時位置發給她,還學着她附帶一張當時的實況照片。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對等的。

    因為他本身做得已經足夠好,作為他的妻子、朋友、兄弟才會無條件信賴。

    現在看來,在傅聿川心裏,他的妻子不能跟朋友兄弟劃分到同一個框架裏。他是弟弟的靠山,是下屬的倚仗,也是朋友的支柱,強大又堅韌,仿佛永遠不會倒下。

    可是。

    在他的妻子面前,他會露出身上的傷疤。就像原始的野狼收起了所有利爪和尖牙,褪去僞裝與攻擊性,蜷縮在她身旁,想讓她看看他藏了多年的傷口,摸一摸他久經風霜的毛發,貪婪地想獲得她更多的疼愛與憐惜。

    液晶電視上還播放着動畫片。

    外頭雨停了。

    北風陸續将圍困在夜空裏的烏黑團雲吹散,上弦月挂在蒼穹頂端,居中的北極星閃耀,周圍星群熠熠生輝。

    -

    第二天果然放晴了。

    京城入秋後的雷雨氣節終于告一段落,天氣預報說接下來都是豔陽高照的晴天。林淺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的,看了四五集動畫片子,智能電視上有電子象棋,她就選了個兩人對戰的模式,跟傅聿川下棋。

    她說她在青城和南爺爺學了一年,技藝比去年進步很多。下了一晚上都是平局,她問他是不是偷偷修煉了,怎麽他也比去年精進了?他說沒有去專門請師傅修煉,有點空閑時間就下棋,自己跟自己下。

    護士敲門進了病房。

    走到卧室門口,見屋內紗質的白色窗簾拉着,晨曦微光從外面透射進來。林淺躺在床上熟睡,傅聿川坐在床側的椅子上,正在輸液。

    藥水已經輸完了。

    護士走上前,幫忙拔了針,收拾好藥瓶和醫用注射器。醫院領導昨日都來看望過傅先生,因為他每年都給京城醫院捐大量物資,還專門開設了一筆獎學金,發放給那些還未畢業前來院裏實習的醫學生。他說,人家學生來實習,積累經驗的同時也需要得到物質和金錢的回報。院方資金不夠,他來出,他希望這些靠自己努力讀書爬上來的人能有一個不錯的未來。

    傅先生這幾日住院,感覺人挺好的。

    并不像新聞上說的是個自私的精利主義者,吸血的資本家,為了牟利不擇手段。不過,傅先生不太好接觸是真的,斯文卻冷漠,上位者的模樣不帶任何情緒,第一眼就讓人本能地保持距離,不敢離太近。

    護士收好東西,退了幾步才恭敬說:“傅先生,梁醫生說您今早輸完液,身體沒有不适感的話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梁醫生在醫院嗎?”

    “在的。”

    “麻煩你請他過來。”

    “好的。”

    護士全程沒擡頭,聽到傅聿川道謝,她才擡了一下眼睛,便看見剛拔完針,手背還貼着創口貼的傅聿川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頭邊,彎腰給妻子蓋了蓋被子。他拂了拂她白皙額頭上的碎發,又輕撫了幾下她的臉頰。

    他動作溫柔。

    眉眼都柔和了下來。

    -

    十分鐘後。

    與卧室一牆之隔外的病房客廳。

    梁醫生開完院裏的會就立馬過來了,來的路上看了傅聿川的檢查報告,目前顯示一切良好,輕微的腦震蕩也沒産生太大的不适症狀,還得是平日裏鍛煉得多,身體過硬,在意外發生的時候也能更扛病。

    進了屋。

    沒等梁醫生開口,傅聿川便說他打算在醫院多住兩天。恰逢這時卧室房門又開了,梁醫生尋聲望過去,剛睡醒不久的林淺走了出來。見到醫生,林淺打起了精神,走上前禮貌詢問道:“梁醫生,他情況怎麽樣了?”

    梁醫生下意識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傅聿川。

    秒懂了。

    恭謹回複道:“傅先生身上的外傷不算嚴重,按時擦藥可以痊愈。傅先生早起頭疼,許是撞擊産生的腦震蕩又加劇了,需要在醫院多住幾天。”

    林淺加快步伐走到傅聿川跟前,仔細看了看他帶傷的臉,摸了摸他的額頭,随後應着醫生的話:“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梁醫生。”

    “您客氣。”

    “他明天要需要輸液嗎?”林淺問。

    梁醫生猶豫了幾秒鐘,試探開口:“需要?”

    迎上傅聿川的眼神餘光,梁醫生語氣堅定,一本正經道:“需要的,等會兒我再開一套檢查,傅先生早餐過後就去科技樓拍CT片吧,明早再空腹抽個血化驗一下。”

    “腦震蕩還要抽血化驗嗎?”

    “是的。”

    “……”

    林淺沒學過醫,不懂他們的專業知識,但是她知道凡是涉及抽血化驗,那身體內部多半是有點什麽損傷。

    一場天降的意外。

    坐在前面開車的齊特助只是被撞出了淤青,額頭鼓了個包,其餘什麽事都沒有。同在一輛車裏的傅聿川,又是擦傷又是腦震蕩,現在還弄出內傷了。

    人倒黴起來塞牙縫都沒傅聿川這麽塞的。

    也忒倒黴了。

    撞邪了吧?

    “傅先生傅太太,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随時叫我。”

    “辛苦您了梁醫生。”林淺點頭。

    房門重新關上。

    客廳裏安靜了下來。

    林淺站在傅聿川面前,他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牽着她的手,擡頭望着她漂亮的小臉,能從她臉上看見心疼。

    她說早知道半個月前南老去寺廟禮佛,應該讓爺爺給他求個平安符回來。說以後他出門的時候少看手機,坐在車裏也少看。又說榕城的街道修得不好,他的車也不好,輪胎太差了不防滑。她說了很多,沒等她說完,傅聿川将人抱腿上坐着的同時,低頭吻上了她還未合上的嘴唇,閉眼吮着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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