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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傅聿川,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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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號。
大風。
姻緣寺看花那天後,傅聿川就出差了。據說是參加海上全球商業論壇會,保密性很高,說是五天後回來。
我回梨園別墅了,回去的那天韓嫂很激動,做了一桌我愛吃的飯菜。別墅裏的東西幾乎沒有變化,我穿過的拖鞋、蓋過的毛毯、抱過的玩偶公仔甚至雨天用過的傘都在原位,就連我失手打碎的一個複古小花瓶,它也還像一年前那樣杵在花架上。
這讓我有種錯覺。
一種時間停滞、仿佛這一年多時間裏我并沒有離開,始終都在梨園的錯覺。
韓嫂說我不在京城的四百多天裏,傅聿川也很少回梨園。他很忙,比以前更忙,每周只回一兩次,基本上都是去溫室照顧我的玫瑰花。我放在客廳茶幾抽屜裏的水果糖他吃完了。
我在院子裏搭建的小窩,去年冬天有鳥雀來過冬。韓嫂說傅聿川有天休息,去院子給小鳥投食,剛好那天下了很厚的雪,他腳滑了,差點在大理石臺階上摔一跤。我想象不出來他大驚失色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今年下雪的時候要捉弄他一番,讓他摔一跤。
……
院內鳥雀驚起。
煽動翅膀卷了幾片地上的落葉。
林淺拿着瑪莎Cabrio的鑰匙出門,走到院子裏,就看見芝寶聲線粗犷地喵了幾聲,追着窩裏的鳥跑,鳥被它吓飛到樹頂去了。做完壞事,轉過頭看見林淺,橘貓驀地放慢了腳步,耷拉眉眼無辜狀,貓步小跑到她腳邊,搖着尾巴細軟夾子音輕輕地沖她“喵咪”地叫。
林淺彎腰把它抱了起來。
她教育它:“不許欺負窩裏的鳥。”
芝寶:“喵~”
叫聲愈發甜軟,還撒嬌般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林淺的手掌。林淺把貓交給韓嫂,随後帶着段希離開了梨園。如往常一樣,她去了軍區大院,探望還未蘇醒的傅陽,陪着他做完針灸。
從大院離開已是中午。
林淺遠望見南正榮的身影,以及僅在南老壽宴當晚見過一面的南正榮的太太。夫妻兩人似乎是發生了矛盾,婦人不顧貴太太形象,在軍區院內就跟丈夫吵了起來。隔得有點遠,林淺聽不見二人在吵什麽。
這時。
前去開車的段希已經開着Cabrio過來,林淺沒多看人家夫妻的八卦,收回視線上了副駕位。行車的路上,林淺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南老為她請的定制禮服的設計師,詢問她今明兩天是否有時間,禮服制作好了,可以上門請她試穿,哪裏不合适再小作修改。
一個是林家打來的,林有為說她攀上南家的高枝,要成為南家的女兒了。說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她身體裏流着的是林家的血,即便頂了南正榮女兒的身份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如果不想把事情鬧難看,就把之前法院強行奪走的東西還回林家。
林淺以前開玩笑說自己是孤兒。
父母都死了。
沒有家人。
這是她患癌之後為了怼人為了爽而說的話,不曾想竟然成真了。以前在林家,她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才得不到父母的喜歡,所以她就拼盡全力,小心翼翼想獲得一點點寵愛。
林淺是在半年前得知自己并不是林有為夫婦的女兒。
那時她在青城休養,每月一次去榕城中醫館診治,那個月她的情況不太好,古醫生說如果新開的這幾帖藥她吃着沒效果的話,就要做最壞的打算,聯合西醫一起治療,動手術進行骨髓移植。之前在青城拍了CT,她的病性癌細胞主要集中在骨及軟骨組織,一旦惡化,移植新骨髓是一項可靠的辦法。
父母兄弟之間骨髓配比率會比陌生人更高。
以防萬一。
南老爺子便差人回京城,想跟林氏夫婦商量,讓他們一家三口去醫院做個骨髓匹配檢測。誰知還沒見着林家的人,醫院數據庫負責人的消息先傳了過來。
不用找了。
林有為夫婦壓根就跟林淺沒有血緣關系。
為了确定消息的真實性,林淺額外做了一次DNA鑒定。結果就如醫院說的那樣,她的确不是林氏夫婦的女兒,跟林望也沒有血緣粘連。
至于她是怎麽去的林家,南老爺子說他會派人查清楚。林淺對這些其實沒什麽興趣,是又不是都沒關系,她早已跟林家脫離關系,也對親子家庭沒有任何期待。相比去找親生父母,她更盼望着傅陽醒過來,樂意養陽崽這個“兒子。”
回梨園的路上,林淺中途去了IFS的牛乳冰激淩店鋪。
店長将這一年來的營業賬單交給她,員工們說她外出旅游這一長段日子,她老公傅先生時常會來。傅先生不查賬也不監店,每次過來就獨自坐在偏僻人少的角落,坐半小時就走。因為對方看着疏離冷漠,很有距離感,他們也就沒敢多接觸,只店長偶爾給他倒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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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梨園別墅燈火通明。
許久沒點燈的主卧今夜也亮了,太太回來之後,偌大的屋子仿佛瞬間有了生氣,連照明的燈光都很暖熙。
林淺坐在一樓客廳地毯上跟芝寶玩。
她平板下載了一個小游戲,一顆黃色的大星星掉下來,她握着芝寶的爪子帶着它玩了幾把,最開始它爪子拍到星星,星星bui地響了一聲,貓兒瞪圓了大眼珠子,一臉詫異地盯着自己的爪爪。
漸漸地,它開始熟練。
不用林淺教,看見屏幕裏星星掉出來,芝寶就立馬伸手按住它。一顆接着一顆,從林淺的角度,只看見橘貓晃來晃去的小腦袋。
她被它逗笑了,笑着摸了摸芝寶的頭。
就在這時,窗外林蔭道上傳來熟悉的車聲。林淺和芝寶雙雙下意識擡頭,她起身穿好拖鞋往外走,芝寶邁開小短腿立馬跟上。
Cullinan的車燈亮眼。
照亮前行的路,同樣清晰映照出站在院門口林淺的身影。她穿着休閑的家居服,粉白色的兔子拖鞋,傅聿川視線裏映入她揚起笑容的臉,她好像知道他在看她,所以踮起腳,俏皮地斜了斜身子。
随着他的靠近。
林淺由遠望變成擡頭看他,她站在他的影子裏,在他低頭看她那刻主動靠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聲呢喃:“傅聿川,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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