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喜欢逛青楼、家暴、已婚一子之后,林慕喜提新的罪名,成为一名骗婚人士。
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行。”林慕顺畅地改口,“未婚夫。”
顾随之本意是为自己争取福利,谁知想要的福利没争取到,到手的还丢了,怒不可遏:
“你给我改回来!我是这样意思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善变?”
林慕轻轻叹息:“谁又不想念以前的自己呢?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你要对此负全责,前辈。”
“……国师常年住在雁行行宫之中,深居简出,平时也不让别人入内,我打算去看看,你是准备明天就出发,还是和我一起去查看一番?”源柊梧转过头和他商量。
林慕转过头,看向好友,面不改色,嗓音一如既往地清淡:“去看看。”
“行。”源柊梧说,又问姬珠,“那圣女阁下呢?”
正和鲛人玩你拍一小游戏的姬珠茫然回头,“什么?”
源柊梧把话重复了一遍。
姬珠眨眨眼:“可以吗?不然你俩去看就行了,我可是一个十分有分寸感的小女生。”
源柊梧:“没事,可以看。”
他就没什么要给家里的丑事遮掩、不让外人知道的自觉,也相信姬珠不会拿着话到处乱说。
“还是算了。”姬珠摸摸下巴,眉眼弯弯地笑了,“我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那老头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那什么妖尊我也不认识,我闲着没事去翻他的家底干什么?还不如在这里陪鲛鲛玩儿,你俩去吧,回头出发了再来叫我。”
“好。”源柊梧也没勉强。
“不过我看你怎么这么平淡?”姬珠说,“你家外面倒的这么多房子不修了吗?”
“又没人住,修它干嘛?挪平算了。”源柊梧说,“绫月国皇室的钱全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有钱修宫殿还不如把外面的路和桥修一修,税也不会太重……”
姬珠眨眨眼,嘀咕道:“难怪承桑祁说绫月国前段时间断掉气运又续上了。”
源柊梧:“什么?”
“没什么。”姬珠竖起大拇指,“夸你呢,说你做的好,你们南方这边的普通人一直过得水深火热,有你在,可算要好一点了。”
“也就是好一点罢了。”源柊梧苦笑,“我就不是这块料,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修仙界搞凡间那一套,搞得这一片……”
不说民不聊生,也差不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方五国成了公认的修仙界荒漠,很难出现天才和强者。
就算他想退,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南方五国的利益息息相关,其他国家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慢慢来嘛。”姬珠说,“一口又吃不成个胖子,你家这些亲戚我看着都不靠谱,劝你三思,搞亡国了是真的要进畜生道的。”
源柊梧揉着太阳穴,“也只能这样了。”
天色不早,众人各自去休息。
姬珠的住处遭到了波及,她以诸事繁忙为理由,婉拒了绫月陛下为她安排新住处的想法,非常自觉地带着铺盖卷投奔了鲛人,打算和他促膝长谈。
“鲛宝,看在我们这几天建立的深厚友谊的份上,等到了你们鲛人族,可以多介绍两个小漂亮给我吗?”
“……我叫澜月。”
“好的月宝,那个我就想问,你朋友里有桃花粉色尾巴的吗?”
“……”
翌日。
雁行行宫。
林慕和源柊梧合力,把这座占据了大半个山腰的行宫,翻了个底朝天。
林慕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国师的手记。
源柊梧也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母亲的身体被绫月国皇室占据,打造成了不同的兵器和防具,之前已经回收了大半,唯独他母亲的眼睛,始终没有找到。
没想到竟然是被国师带走了,源柊梧把它书房的架子上取了回来。
皇宫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源柊梧肯定是走不开了,必须留下来善后。
林慕和姬珠带着鲛人上了路。
……
华弥仙境,诸天峰。
抚崧推开书房的门。
云归从各种各样的册子里抬起头,疲倦地缓了口气。
“回来了?怎么样。”
“就那样呗,死不承认,也不是不承认,就是咬死了一个字都不说,问就摇头,再问两句,他就满床打滚,还拿头去撞墙,这不是耍赖嘛?”抚崧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
云归扣了扣桌子:“我是说掌门。”
墨知晏常年谎话连天,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也不指望墨知晏幡然悔悟,突然变得诚实起来。
所以,在墨知晏醒来之后,他只是让人象征性的问了两句。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调查上面。
“掌门也还是那样啊,整天黑着张脸,就快把我们就是居心叵测,想要迫害他宝贝儿子几个字写在脸上,护的可紧。”
抚崧咂咂嘴,“这叫什么?假如全世界背叛了你,我就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正常点。”
“是他们不正常,我看掌门是真的魔怔了。”
这话显得不太尊敬,但问题是不止他这么想,其他长老也是这么想。
就好像……别人越要证明墨知晏有错,墨天晔就越要证明他没错一样。
“他维护的不是墨知晏,是他自己的面子。”云归说,“我们那天太强势了,几乎是逼迫他处置墨知晏,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墨天晔从前不是这么执拗的人,其他长老向他提意见,他也能听进去。
上次云归和他反映墨知晏和林慕身上的可疑之处时,墨天晔虽然不信,但也是认认真真让人去查了的。
结果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一味的维护,是真真切切对墨知晏感到
了失望。
要不是后来林慕对他态度太过冷淡,一而再地拒绝他的靠近,而墨知晏又装出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卖乖做低讨好,也不至于一步步就走到了今天这样……
云归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友说了。
抚崧拉过桌子上的果盘,开始吃葡萄,吐了个葡萄皮。
“这怎么能怪林慕?是我我也不认这爹啊,咋的,还要林慕学墨知晏装孙子啊?”
云归无奈,“我不是要他学,我是觉得……”
这一切,好像是林慕故意的一样。
就是想把墨天晔一步步逼到墨知晏那边,直到再也不能回头。
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想借着墨知晏做下的这些错事,来扳倒墨天晔?
这也不切实际啊。
事情又不是墨天晔做的,之前也不知情,就算追究责任,最多也只能算一个管教不严和包庇纵容,远远不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里面,我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
云归靠在椅背上,闭目思索。
抚崧霍霍完了半个果盘,“哎呀,我看你就是想太多,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依我看啊,林慕就是不喜欢这爹,所以不想给他好脸色,但咱们掌门又好面子,这冲突不就来了吗?除了说明他们天生就没缘分,我也没看出其他来。”
云归糟心地看着他,“行了,吃你的葡萄去吧。”
他们不知道,墨知晏不是不想开口说话,而是他开不了口。
——他说不了谎话了。
他一张嘴,不自觉就会把心声说出来。
用任何办法都没法阻止。
只要一动说谎的念头,就有八百个和尚在他脑子里念经,头上套了口铜钟似的,耳目口鼻全被闷在里面,外面还有人发癫一样拼命地敲,震的他脑仁都快碎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绝对又是林慕对他做了什么。
林慕已经离开了,两人最后的交集就是在擂台上,说不定就是那会,林慕悄悄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墨知晏恨到心里流血,满心毒疮流脓,简直想把林慕生吞活剥了。
但落实到现实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修为被毁,声名狼藉,众叛亲离,从云端跌落泥泞,人人避之而不及……
这明明是他给林慕想好的结局,怎么最后落到他头上来了?
被系统选中时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还历历在目。
被系统选中之前,他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混混。上过两天学,嫌学习枯燥,没上出什么成就,一心只想着混出一番大事业。初中就跟着校外的混混闯江湖,最后连中考都没参加,父母托关系才勉勉强强上了个职高。
后来他爹妈死了,他啃老都没地方啃。
好在他闯了几年的江湖,靠着脑子聪明,竟然也算闯出了点名堂,成了旁人吹捧的“大哥”,那一片的地头蛇。
他生平最恨天之骄子——不就是仗
着出身好,有一个好脑子,还有一个好爹好妈,一张好脸,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
所以,只要有空,他就带着人到重点中学外面去埋伏,专挑学习好长的好,但家境平凡的学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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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人生赢家,让他们做什么男神!
看着那些被女生吹捧成“家境贫寒的清冷学神”的人在他面前抱头挨打,苦苦哀求他放他们一马,让他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结果就是得意忘形,在抢劫一个男生的时候,因为遭到抵抗,一时失手,把对方活活打死了。
那男生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害怕极了。
这可是人命,跟以前小打小闹蹲几天少管所不一样,就算他还没成年,也是要负责任的。
就在这时,系统从天而降,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
他绝处逢生。
狂喜之余,系统还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只要他好好完成任务,就可以脚踩他最讨厌的天之骄子,成为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人上人。
……一切都毁了。
无论是系统放弃了他,还是林慕做了什么手脚,他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墨天晔的大腿。
要是墨天晔也放弃了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绝对活不了多久,那他穿越一场的意义在哪里?还不如被抓去枪毙了。
大不了以后做个哑巴,或者用其他方法来规避。
打定了主意,墨知晏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墨知晏”的一生。
“墨知晏”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里,但他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发生了改变——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从天而降,把他从李家带了出去,然后把一个婴儿放在了李家门口。
墨知晏熟读原书,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书里一笔带过的、调换了林慕的那个仇人?
他看到林慕倒霉就高兴,安心地看了下去。
那个陌生人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假装被华弥仙境的人发现踪迹,“失手”让华弥仙境把墨知晏抢了回去。
那时林沁华还在昏迷中。
没有人见过这个孩子,华弥仙境的人也不敢肯定自己抢回来的就是真正的少主,有人就提议检查他身上的血脉。
墨天晔很快遣人着手去准备。
墨知晏紧张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他是知道后事的,墨知晏并没有被检查出来是假的。
但这个梦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视角。
就在检验血脉的前一个晚上,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在“墨知晏”的房间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摇篮里的婴儿,喃喃自语: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绝对不会。”
那人斗篷下的唇角勾起来,露出一个十足阴冷的笑。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顾随之那样的傻子呢?”
他指尖轻点,“我记得在里,你们这种就叫对照组吧?”
对照组?
墨知晏心神震颤。
他都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这不是……不是他原来那个世界的词吗?
是修仙界也有这个词,还是这人……
和他一样?
那人还在苦恼似的继续说:“一个是仙门天骄生下的天之骄女,生来就受尽万千宠爱,一个是敌对妖族生下的低贱混血,从一出生就被抛弃,就连天道也不喜欢,姐姐越幸福,弟弟就越可悲……我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不,我没错,是顾随之脑子有病。”
“你不会和他一样吧?”
“真假少爷,真是很有趣的剧本啊。”
神秘人低眼看着他,自言自语:“是也没关系,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他把手伸向床上的婴儿,整个人化作一缕黑色青烟,钻进了婴儿脑海里。
第二天,墨天晔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墨知晏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男人用了一个什么道具,蒙蔽了探查的仙器。
——道具。
看到这里,墨知晏彻底确定了,这人和他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而且这人身上一定也有系统。
刹那间墨知晏不知道自己该恼怒还是该高兴?
恼怒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是特别的,高兴自己还有同伴,要是能联系上这个人,说不定他就能脱离困境……
墨知晏压下不该有的嫉妒,继续看了下去。
然而那神秘人进入“墨知晏”身体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墨知晏”一天天长大,渐渐变成了后来他熟悉的模样。
墨知晏总觉得哪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他又没办法明确分辨。
这些画面他大部分还没看过,系统更多给他看的,是“主角的未来”,而非他的过去。
他看到林沁华醒来,精神崩溃之余,坚决不承认这个孩子。
墨天晔没办法,再一次检查了他的身体情况。
然而,除了容貌和天赋,再没什么地方有问题。
这种检查持续到了他四岁,能够记事了。
墨天晔不愿再继续下去,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墨知晏”就这样顺顺利利、千娇万宠地长大了。
一直到那一天到来。
“呵……”仿佛是刚刚从沉睡中醒来,那道久违的男声再次响起,“主角的气运终于出现了,吾的本体也快苏醒了。”
他的声音更清晰了,听起来有种让人不舒服的阴柔,态度轻慢,话音里还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那么,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墨知晏脊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这么多年,这个人竟然一直藏在“墨知晏”的身体里,不显山不露水,直到这时候才…
…等等。
墨知晏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行动起来?
“墨知晏”?
莫非……
他的穿越就是因为这个人,那这个人ap;ap;hellip;ap;ap;hellip;
神秘人掌心里酝酿出一颗紫黑色小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勾唇而笑,“那么,就把我的记忆送给你吧,顺便……”
“——也把我的恶毒送给你,虽然你不太需要。”
“这段时间,你就代替我,去和主角争斗吧。”
那神秘人嗓音里透出几分疲惫。
看得出来,这样做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他提到了本体,那这就是他的一个分/身,或是别的什么?
然而墨知晏顾不上这些了,他脑子一轰,眼睁睁看着神秘人把那个紫黑色小球融入“墨知晏”的识海。
“墨知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
他的脑海里传来一声冰冷的:
“叮咚,恭喜您绑定了气运掠夺系统。”
“请您跟从系统的提示,完成任务,夺走主角[墨寻]的全部气运,即可逆天改命,重获新生,并且成为该世界的气运之子。”
饶是在梦里,墨知晏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心慌得根本站不住,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
他的记忆、他的经历、他的系统……原来都是假的。
从来没有什么墨知。
他就是墨知晏。
只是那个人在给他编造假身份时懒得动脑子,去掉了他名字里的一个字,然后轻微改动了传输给他的记忆。
他看墨知晏成长经过时感知到的怪异之处也有了解释。
那就是他自己。
所以,那个墨知晏所有的思维方式、细微处的习惯,都和他一模一样。
墨知晏猝然睁开眼,从梦里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床单,手心里一片冰凉。
只是抵不过他心里的寒意。
……
顾随之发现了,林慕绝对是在故意捉弄他。
赶路中途,他们决定休息一天。
姬珠一连赶了几天路,看到吃的,眼珠子都绿了,手一挥,让他随便点,她请客。
“想我当年也是多么冰清玉洁、吸风饮露的一个仙女。”
姬珠捧着一根猪骨棒,嚼嚼嚼。
“后来。”她又啃一口,“我上了华弥仙境,遇到了承桑祁,从此。”继续嚼嚼嚼,“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林慕看向自己的袖子。
何止是姬珠啊,他以前难道就吃饭了吗?
他连睡觉时间都没给自己留。
顾随之假装不知道他看的是自己,盘成一团,甩甩尾巴。
林慕问:“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只在逢年过节见一
面,然后被长辈拉去从头发丝比到脚趾头,从每年身高长高几公分,比到修为增长了几成,”姬珠微笑道,“的青梅竹马。”
ap;ap;ldquo;承桑祁以前没修炼,我甚至被拉出来和他比过谁打水漂打的远。ap;ap;rdquo;姬珠亲和道,ap;ap;ldquo;说真的,我们没有反目成仇,全靠我们高尚的品行,和一颗纯洁友善的心。ap;a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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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纯的友谊。
林慕接过菜单,认真看完,然后若无其事地问:“夫君、嗯不,我们还没成婚,不能这么叫,未婚夫……你答应我求婚没来着,好像没有,那也不能这么叫。”
他有点苦恼,“这下麻烦了,应该怎么称呼您呢?一个同床共枕六年的前辈?”
顾随之牙都要咬碎了。
林慕十分有礼貌地问:“前辈有什么想吃的?”
“你饿死我算了。”顾随之气道,“反正不是饿死,也是被你气死。”
“那好吧。”林慕合上菜单,对姬珠说,“多谢姬姑娘盛情,我辟谷,就不吃了。”
姬珠不知内情,欢快地啃肘子,“那行吧,我寄几七。”
林慕带着他被气晕的前辈上楼修炼去了。
临到深夜,顾随之焉哒哒盘着,活动了下脖子,看向床上闭目修炼的人。
这是真拼。
这些年里,只要有时间,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林慕就没哪天纯休息过,不是打坐修炼就是炼剑。
别的不说,身中剧毒还跑去看凌轻殷炼剑,就为了偷师,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
他哄着骗着,无所不用其极,喂进去那么多肉,就跟没喂一样。
赶了一路的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林慕粒米未进,又开始修炼了。
顾随之真有种林慕就是想着“啊终于不用赶路了,抓紧时间练两把。吃饭?吃什么饭,赶紧找个借口躲掉。吃饭多浪费时间,不如拿来修炼”的错觉。
而且他觉得自己真相了。
顾随之扭过头去,哼了声。
他才不管林慕会不会饿,反正他是个灵魂体,他又不饿。
林慕不是要辟谷吗?就让他辟,等回头……
林慕人呢?
顾随之直起身,对着转个头就空空如也的床铺愣住。
他把自己发射上床,尾巴掀开被子。
没人。
再钻下床底。
还是没人。
顾随之放出神识,把整栋楼都找了一遍,在酒楼底层的大堂找到了林慕。
他化出人形下去的时候,林慕已经进了厨房,正揭开盖子,查看一锅烧开的水。
“你做什么呢?”顾随之走过去。
林慕转头看他,身高问题,微微仰着一点头,显得那双眼格外的亮,“饿了,下来下碗面。”
顾随之眉头一挑,“你还会饿?”
“会啊,饿得某些人都一个半时辰没来打扰我了,可不严重吗?再不喂等会儿饿晕过去了
,别人还当我带着他逃荒呢。ap;ap;rdquo;
顾随之:ap;ap;ldquo;污蔑▽[]▽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纯属污蔑。”
“加几个蛋?”
“两个……三个。”
林慕从借来的厨房菜篮里找到面粉和蛋,挽起袖子洗手,然后把顾随之赶去烧火。
酒楼不比林家的豪华马车,烧的是柴。
顾随之往灶台前一坐,亮堂堂的火光照在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上,流动着点点橘黄,不沾世俗的神尊蓦地就跌入了人间烟火之中。
“火烧小点,太旺了。”
林慕抬头。
顾随之把手里的柴放下,“哦。”
他撑着下巴,静静望着对面和面的人,良久,眼睛缓缓一弯。
两碗面摆上桌,热气瞬间铺满了冬日的夜。
加了番茄白菜的汤底的鲜香扑鼻,还混了煎蛋的香味,满满当当装了两大碗。
看得出手艺算不得顶尖,只能算家常,但顾随之非常满足,看着面碗的眼神都是异常慈爱的。
顾随之:“吃啊。”
“虽然早就习惯了。”林慕抽筷子,有点无奈,“但是还是想问一下,明明你吃不了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准备双人份?”
当然是为了把你喂胖。
顾随之说:“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在吃啊。”
林慕点头,把两个蛋分进顾随之那碗。
他喜欢把煎蛋泡在汤里吃,但这里足足三个蛋,全堆在碗里特别占地方,一次吃完又腻得慌,干脆先堆顾随之那边。
这本来也是顾随之自己点的三个蛋。
三个。
林慕还没吃就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顾随之开口:“放你那碗。”
“……不都是我吃吗?”林慕不解,放谁碗里重要吗?
顾随之坚持,“放你那碗。”
林慕看了他一眼,本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干脆随了他的愿,把蛋全放自己碗里。
瞬间碗里就堆出一个尖,把
等他吃完,收拾干净厨房,已经是半夜过去了。
林慕和姬珠的修为都不算低了,脚程不慢,就算带着个鲛人,也没拖延多少进度。
十天后,两人到了海边。
然后老远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来啊,一人发一个一人发一个,大家不用抢,人人都有,诶对宝宝,就是这样。”
那人蹲在一个鲛人幼崽面前,和蔼可亲地哄,“这个是桶桶,对着它哭哭,掉小珍珠就可以啦,是不是很简单啊?”
“我知道大家都很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一想起这件事就特别想哭对不对,没关系的,哭吧,我的桶为你们敞开!”
海边上,几条小鲛人瑟瑟发抖抱在一起。
承桑祁捞起袖子,挥舞着手里的桶,激情澎湃。
他的影卫笔直站在他身边,目视前方波涛汹涌
的大海,假装自己是一根木桩子。
姬珠一手在眉间搭凉棚?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唏嘘不已,“完了,继那什么妖尊,还有我之后,鲛人族迎来了他们的第三场灾难。”
跟了他们一路的鲛人澜月:“……”
姬珠捧心,“我可怜的、美貌又会掉珍珠的鲛人宝宝啊,该何去何从……承桑祁,见者有份,分我一桶!”
承桑祁扭头,一看是她,嫌弃挥手,“去去去。”
又看到一旁的林慕,转嫌弃为热情。
“哟,林兄,你也来啦,又来给我送小灵石吗?”
林慕:“……”
承桑祁放下桶窜过来,一手就要搭上林慕肩膀,姬珠严肃:“咳咳!”
“哦哦哦,你已婚,不能搭了。”
承桑祁毫无障碍地转身,伸出的手也没收回,一手……搭在了澜月的肩膀上。
“嗨哟这位小兄弟是谁啊,我看你骨骼清奇,小珍珠了解一……嗯?”
他的视线从林慕脸上一掠而过,发现什么,又转过头来,盯着林慕一阵猛看。
林慕蹙眉:“怎么了?”
“林兄你……化妆了?”
“?什么化妆。”
“你这里。”承桑祁点了点自己眼角,“多了一颗泪痣,金色的,不是你点的?”
“我点什么……”林慕怔了下。
姬珠凑过来,“真的欸,我还以为是一直就有,还感叹过好漂亮,怎么点的啊?”
林慕触了下自己眼角。
“对对对,就是那,再往下一点。”承桑祁说,“就这,挺小一颗,别说,还真挺漂亮,一月不见,林兄你的美貌再攀高峰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三年抱俩不是梦。”
“……”
林慕几步走到海边,透过海水,看到了承桑祁口中金色的泪痣。
就在他眼睛下边一点,浅淡的金色,很容易被睫毛遮住,但一旦看见了,就很难忽略掉,如姬珠所说……很漂亮。
他很少照镜子,也没怎么对着自己细看,都不知道这颗痣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林慕从其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圣洁而不失威严,仿佛从云端之上俯瞰大地。
神血。
这泪痣是用神血点上去的。
“前辈?”
顾随之懒洋洋道:“哦,那是你同床共枕六年的前辈趁着你昏迷给你点的泪痣,好看吗,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