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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男人是個很有意思的生物, 他們在沒有成婚前,可以放肆的對爹娘發脾氣,從來不提孝順兩個字。
但神奇的事情就在于, 一旦他們成親了, 婆媳兩個一有矛盾, 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娘不容易, 我得孝順她。
張大娘也在和林春燕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天冷了之後, 張大娘就搬到了他們這屋子裏住着。
他們打算過了晌午再去鋪子裏, 張大娘閑着沒事就拉着他們開始講這些事情。
“我一開始還真以為你們爹是個頂頂大孝子呢!我連大聲說話都不能, 稍微擡高了一些聲音, 不僅你們奶奶鬧騰起來, 你們爹也不給我好臉色。”
林春燕在另一邊的桌子上算賬,林桃紅和王英娘在這一邊幫着張大娘分毛線。王英娘也想跟着學,等到冬天的時候, 天黑的早,不用幹活的時候她就也織了這個毛衣來。
“幹娘這麽一說, 我才想起來小時候也聽我那個爹娘這樣吵過架,不過後來我娘是個厲害的,在家裏好好的鬧了一場,我奶後來就不敢生事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王英娘的話裏多少帶了些苦澀。前幾天, 王錘子和王大郎兩個人被砍了頭,聽說當時去看熱鬧的人有很多。
他們鎮上的民風算是很樸素,很多年沒有出這種殺人的事情了, 大人小孩也都不知道怕,擠的裏三層外三層。
王英娘沒有去, 林春燕怕她心裏憋着事情,那天也沒去鋪子裏,在家裏陪了王英娘一天。
雖然緣分淺,到底頂了爹娘的名頭,他們有這樣的下場,王英娘心裏定然不會好受。
這是人之常情,要真是沒了一點感情,人也就不會那樣的痛苦。
張大娘見王英娘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就知道過去了一大半,趕緊轉移話題說:“我當然也厲害,這種虧自然不肯吃!不過人家有人家都法子,關起門來到底不是一個姓,又沒有一個人站在你身邊,你再鬧騰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林桃紅把瓜子皮吐到一個小筐子裏,這樣就不用再另外掃地了,她很是嫌掃地麻煩。
“那他們是怎麽對你的?”林桃紅問。
張大娘哼了一聲,說話的時候都咬牙切齒:“不給我吃飯,把我關在屋子裏,只等着我給你們奶奶磕頭認錯了才罷休。”
“那你真磕頭了?”林桃紅很是吃驚,連瓜子都不嗑了。
“自然是磕了頭,不然回頭就得把我餓死!”
林春燕見林桃紅把瓜子一扔,就要開始罵,趕緊拉了她一把。
“大姐,你拉我幹什麽!他們也太過分了,怎麽這樣對咱娘!”
“人都已經死了,你能怎麽辦?罵幾句也不頂用,反正咱們也不和他們有牽扯。”
林桃紅撇撇嘴,想想也是,反正他們也不給林老太太上香——女娘是沒有資格的,林老太太就是地下有知看到他們去估計也會氣的跳腳起來。
林春燕把賬算好了,就說要給他們分紅。
張大娘趕緊湊過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林春燕點頭,“自然是真的,我剛才都已經算好了。”
林桃紅和王英娘也湊過來,按照當時入的股,林春燕依次給了他們錢。
算下來,數張大娘分的錢少。
張大娘看王英娘和林桃紅分的那麽多,很是羨慕,眼巴巴湊過去問:“你們比我多上好些個呢,這麽算下來倒是我不劃算了。”
林桃紅得意,“這就像是錢在下蛋,都不用管!”
張大娘也覺得是這樣,問林春燕,“燕娘,我還想入股,還能不能?”
林春燕逗她,“能是能,不過再入股也和一開始的時候不一樣了。”
張大娘聽明白之後,發現少了那麽些個錢,心裏十分扼腕,可還是掏了錢入股。
再說吳婆子見以往鬧事的計謀不頂用,心裏也慌了神,她知道兒媳婦在她手裏翻不出什麽花來就是因為兩個兒子聽話,要是兒子站在了她們那一邊,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她也不再撒潑打滾,依舊坐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淚來:“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我這個老婆子是在沒事找事,可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咱們畢竟沒有正式上工領工錢,那些個錢都得好好的存起來,你們自己都有孩子,到時候用錢的地方多了去。”
她這樣苦口婆心,倒是讓兩個兒子不知所措起來,只能上前把吳婆子扶起來:“娘,我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可今個發了錢咱們就是高興高興,又不是日日吃烤鴨!也就這麽一次,他們願意買就讓他們買,以後我們兩個人肯定跟着林家那小娘子好好幹,再不讓娘因為這事煩惱。”
吳婆子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心裏很是不痛快,可今天實在不适合再鬧下去,只能順勢起來,“你們懂我的心就好,我都是為了你們。”
兩個兒媳婦往鎮上走的時候,早就沒了之前歡欣鼓舞的心情,拉着孩子的手就直嘆氣:“我看咱們還是早早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說不定婆婆還得來鎮上找咱們。”
到時候買烤鴨的時候找來了,可不就是丢人現眼了。
其中一個兒媳婦不贊同:“咱們都已經出來了,難不成還害怕她不成,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活在她的魔爪下。”
兩個人就憑着心裏的一口氣來到鎮上,從前的時候,他們只跟着家裏的男人來過幾次鎮上,倒是從來沒去過鋪子裏。
這一來,驚得差點給跳起來,只見鋪子前人來人往,門口排隊等着拿東西的閑漢都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伍。
“這,這果然是燕娘家的鋪子?”
“那還能有錯了!不然還讓咱們兩個人也過去幫忙幹活。”
他們兩個人一時因為鋪子裏人太多都不敢走進去,在門口躊躇了好半天。
最後還是裏正發現了他們人,裏正原先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發工錢的熱鬧,看得是心裏面癢癢的很,恨不得裏面幹活領錢的也有自己一份。
原先,他讓張小娘子來這裏上工的時候,母女兩個都還不同意,看不上那一份工錢。
可別人一領錢,裏正娘子就開始羨慕起來,正好張小娘子說想吃烤鴨,裏正幹脆就過來跑一趟腿,把空間留給母女兩個,說不定張小娘子就能想通。
“你們也是因為領了工錢來買東西的?快去吧,裏面還有咱們幾個村裏人呢,一會兒了一塊兒回去。”
裏正說的果然不假,這頭一次得了這樣的工錢,讓好多村裏人都高興壞了,有過來給家裏人買些東西回去吃的,也有直接帶着孩子過來的。
就連門口宋大娘賣的涼糕處,也有好幾個人圍着。
剛才猶豫的功夫,吳家這兩個兒媳婦已經把涼糕是什麽看清楚了,見那翠綠色的涼糕不僅好看,裏面還放了不少的山楂葡萄幹花生香榧子等,別說跟着來的兩個孩子了,就是他們兩個大人走了這麽長遠的路,也覺得口渴。
不過孩子們都是懂事的,即便再想吃,也沒有一個會開口主動要,都是默默的藏在心裏,哪怕問到他們頭上了,他們也不會開口。
“要不給孩子們嘗一嘗吧,咱們幾個人分一碗。”
看着孩子們臉上那帶着幾分渴望的神情,他們也不想太委屈了孩子,本來孩子來就是想讓他們見識見識的。
“行,咱們帶着嘗一嘗味道。”
不等孩子們開口說話,兩個兒媳婦就已經要了兩碗涼糕,宋大娘見他們剛才和裏正在一旁說話,猜到他們就是青山村的,給他們多放了許多小料。
雖然說是一碗,可裏面的涼糕也不少,都冒了尖,兩個人喜滋滋的招呼孩子們來吃,自己也先嘗了一口。
“真利口,好吃!”
進去買烤鴨的時候,兩個人就沒了之前那樣局促了,看到張大娘還打了招呼。
張大娘領了分紅,吃了晌午飯就又來到了鋪子裏幫忙,她一直在不停的說話,這時候就覺得嗓子都冒煙了,可每一個來鋪子裏吃東西的人,看到他們鋪子和她在這裏的時候,眼裏流露出來的羨慕還是讓她得意的不行。
她太喜歡那樣的眼神了!
鋪子裏太熱,張大娘脖子裏的兔子毛圍脖有些戴不住,可這也不妨礙她為了讓人羨慕,硬挺挺的戴着。
當晚,張大娘回到家裏面沒多長時間,就覺得嗓子疼的像吞刀片,人也發起熱來。
她身子骨一直很好,難受了也沒發現,還以為是說話說多了,等林春燕他們挖完山藥回來,還同他們說以後再也不說那麽多的話了。
“說的我腿都是軟的。”
林桃紅指了張大娘的臉:“我看娘的臉蛋也都是紅的。”
下午,林桃紅看到張大娘帶着兔子圍脖太熱了,勸她摘下來的時候張大娘還不肯,這時候林桃紅還記得呢。
張大娘順着林桃紅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臉,贊同的說:“是呢,我也覺得熱熱的,怕是捂的時間太長了。”
“什麽捂的時間太長了?”林春燕随手上前一摸張大娘的額頭,就發現滾燙滾燙的,“哎呦娘!你這是發熱了!”
王英娘和林桃紅都趕緊圍了過來,每個人都上手摸了摸,最後點頭确認:“的确是熱熱的!”
“這可怎麽辦?可是要找郎中來?”
張大娘不舍得,“找什麽郎中,我又不是小孩子,燒不死的!一會兒煮完紫蘇水給我喝就行。”
“不是說嗓子疼?這時候煮紫蘇水就沒用了,得喝些清熱的。”
他們挨着大山,其實真正得了病就去看郎中的人很少,都是從山上随便挖點什麽泡水喝。
白茅根和竹葉青都是可行的。
林春燕匆匆忙忙去地窖一趟,找到之前摘的白茅根的袋子拿出來給張大娘熬水喝。
張大娘倒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自己在那裏說:“肯定是昨天晚上睡覺沒有蓋好被子的原因——紅娘睡相太差了,總是來搶我被子。”
見張大娘臉都燒紅了,林桃紅也不和她嗆嘴,說今天晚上就和王英娘換換位置,“到時候看娘還能不能推到我頭上。”
何大娘才從縣裏回來,比起剛被放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瘦削了不少,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爛爛。
她一個人在路上走,遇到打劫的就有兩次,不過見她身上什麽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人又歲數大了,還有些神神叨叨,見了人就問是不是他們家二郎三郎。
這樣的人,即便想把她賣了換上幾個錢都沒人要——都怕砸在自己手裏,到時候還得另外賠了飯錢養活這婆子。
何大娘就這樣有驚無險的走到菜市口,親眼看着王錘子和王大郎被砍了頭,又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回來。
王二郎和王三郎人不知道去了哪裏,至今也沒有回來過,這也成了何大娘的一個心病,見了人就問。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人就恰好走到了林春燕家門口。
趙娘子出來去找林二嬸說話的時候,看到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何大娘,以為她是賊,當即就把她給抓了起來。
鬧的動靜一大,林春燕他們也都聽到了,叮囑張大娘別出來看熱鬧,幾個人就都往門口去。
他們山腳下住着的人多了之後,林春燕倒是沒了從前那樣的擔心,加上這時候天色還沒有黑下來,有不少人還沒從山上下來,他們都是恨不得一天到晚待在山上的,就想得那個小組第一。
何大娘跟前已經圍了不少人,她這時候又開始神神叨叨的念叨,拉着趙娘子的手非說她就是二郎。
“二郎,三郎,你們可真是狠心!終于知道回來看看娘了,娘可是想你們想的很……”
趙娘子被吓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連忙抽出手往後腿,“你這個婆子瘋了不成?連人也認不清了?”
她的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身後的王英娘,趙娘子趕緊回頭賠了個不是,看到是王英娘之後,更是覺得很尴尬。
畢竟何大娘可是王英娘的娘,當着人家的面說她娘瘋了,鬧不好以後就結仇了。
王英娘如今也是好多人想巴結的對象,有人想給她說親,有人想認她當自己家的女兒,為了什麽村裏人都門清兒的很。
趙娘子也不敢像從前那樣看輕王英娘,随意的在家裏說她的閑話之類的。
王英娘倒是沒有注意趙娘子的舉動,她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何大娘身上,她想知道她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
顯而易見,何大娘這次看起來太不正常了,趙娘子掙脫出去之後,她又拉上了擠在最前面的林桃紅的手,非說她是王英娘。
“女兒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知道錯了!娘以後好好的對你,你可別怪我……”
林桃紅也掙脫不開,兩只手被緊緊攥着,只能求助于林春燕,“大姐,她真是瘋了!怎麽連人也認不清了!”
林春燕從剛才開始就和王英娘一樣,一直盯着何大娘在看,何大娘雖然舉動挑不出一點錯來,可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直到她拉住林桃紅的手開始說起王英娘的好,林春燕就知道這何大娘絕對一點事情也沒有,她都是裝的。
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麽和王英娘說,萬一王英娘不知道她是裝的,再為了這個生出嫌隙就不大好了。
林桃紅掙脫之後,何大娘又抓住了旁邊的林二嬸,開始嘟嘟囔囔說起話來。
林春燕沒再去聽,只認真看着王英娘的神色,往她身邊更靠近了幾分。
王英娘露了一個笑容給林春燕,有一瞬間,王英娘還真的以為何大娘是幡然醒悟了,真的知道她比上頭那三個哥哥好了。
不過很快,王英娘就知道這種猜測是不對的,何大娘那種從一生下來她就趾高氣昂的吩咐她去做事,從小到大眼裏心裏全都是幾個兒郎的人,怎麽可能會忽然轉變?
尤其還當着她的面說知道了她的好,王英娘就更不信了。
有一瞬間,王英娘只覺得很煩悶,不知道為什麽何大娘總是三天兩頭的過來,不能讓她好好過日子,甚至想着她為什麽還好好活着,怎麽不也從山上掉下去,一了百了。
王英娘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突然很明白洪娘子當初所作所為,為什麽要花了大價錢,又是請戲班子又是請親戚們的,把石榴爹後事那樣風光大辦,就是為了圖個心安。
以及,沒了石榴爹之後,他們終于能踏踏實實過日子了,不用再擔心有人冷不丁的朝自己揮向的拳頭的慶幸了。
她如今的想法就是那樣。
何大娘這次從林二嬸擺脫之後,終于抓到了王英娘的手,林桃紅還想上去幫助王英娘,誰知道王英娘竟然笑了一下,對趙娘子和林二嬸說:“看來我娘糊塗了,都知道是我好了!我可是頭一次聽她這樣說,既然來找我,總不能讓她還在外面,我得帶回去瞧一瞧。”
林桃紅一下子着急起來,林春燕卻拉住林桃紅的手,讓她不要多說話。
她相信王英娘有這樣做的理由。
林二嬸和趙娘子互相看了看,他們也都不是外人,勸王英娘:“你們好好的說話,她如今這個樣子,怕也是已經知道錯了,別吃虧就行。”
等帶着何大娘回了屋子裏,張大娘撐着身子出來看,見到他們帶回來的人是誰之後,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怎麽又把她帶回來了?”
“娘,她瘋了!”林桃紅快言快語的說,“剛才還把我認錯成了英娘。”
“瘋了?”張大娘第一反應也是不信,她嗓子還是疼的像吞刀片,這讓她脾氣徹底不好起來,“好好的人怎麽可能說瘋就瘋?”
張大娘根本就不信,特地讓林桃紅拿了油燈出來,舉着在何大娘跟前打量。
何大娘直接嘿嘿的朝張大娘笑了起來,上前就要拉着她的手叫英娘。
張大娘被驚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睛瞪得格外大,問林春燕和王英娘:“真瘋了?”
王英娘嘴緊緊的抿着,拉了何大娘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邊來,我給你找個地方。”
何大娘真就跟着王英娘走了,王英娘卻直接打開西屋的門,把何大娘關到了裏面。
西屋之前的時候曬了些葡萄,葡萄幹曬好之後,重新又把木頭搬了回來。
何大娘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王英娘二話不說的把她關在了這裏,不由慌了起來,拍打起門來。
“英娘,你在哪裏?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了?娘以後好好的對你,你在哪裏……”
何大娘的動靜很大,趙娘子在自己家裏都聽到了,扭頭對梨花說:“這人現在瞧着這樣可憐,當時也是可恨的很!我可還記得他們找了媒婆,想把燕娘娶回去的事情呢!”
“真瘋了?”梨花還有些不信,可聽了一會兒,明明何大娘都跟着王英娘回去了,嘴裏還一直念叨着英娘在哪裏,顯然已經認不清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大娘和林桃紅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英娘幹淨利索的回來,震驚的說:“你就這樣把人給關起來了?”
“她已經瘋了,不關起來的話,說不定還會出去害人!”
林春燕見王英娘一直悶悶不樂,拉着她回了房間,小聲的和她嘀咕:“這之後怎麽辦?”
“先這樣看着,若是她識趣的話也就算了,若是……那只能說她命不好。”
林春燕不贊同:“真要做了,你以後可會後悔一輩子的,不過我覺得你把她關起來是對的,她既然又重新找了來,肯定是有預謀的。”
有林春燕站在她身邊,王英娘着實松了一口氣,“還怕只有我看出來她在裝,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她最害怕別人說她心狠,不顧念母女之情,還好林春燕沒有這樣想。
張大娘喝了白茅根之後,并沒有多大的用處,還是覺得嗓子疼的不行,第二天更是直接開始流鼻涕咳嗽。
“怎麽又嚴重了?”
昨個晚上,他們睡之前怕何大娘凍死了,張大娘最終還是去給了一個床單子讓她披着。林桃紅知道王英娘他們的打算,還和張大娘在那裏唱了雙簧,吓唬了何大娘一通。
何大娘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了,聽着張大娘和林桃紅說的話,越聽越心驚,再一想王英娘這個狠心的丫頭,說不定真的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娘,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可不要讓裏面的人聽到了,咱們給她一個床單子就得了,等明兒個再把她帶到山上去。”
“聽到了又如何!現在都知道她人已經瘋了,就是知道了也以為她是瘋了的緣故!咱們肯收留她,給她一口飯吃,誰不說咱們是大善人!”
張大娘和林桃紅什麽時候走的,何大娘都不知道,只是兩個人的話卻留在了她心裏,讓她內心十分的惶恐。
一晚上也沒有個地方睡,好在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麽,迷迷瞪瞪睡了一會兒,天還不亮的時候就看到王英娘和林春燕過來。
何大娘吓得一個激靈,人立刻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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