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

    袁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这能从她的闪烁的眼神中感觉的到。赵成良走进屋内，但他只是靠在了靠窗的书桌一角，这里的距离，让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地看着床上的人。

    “郑泽林杀了袁伟的事……”

    赵成良直入主题：“现在你可以相信了吧？我知道，你开始你也是相信一点，我当初跟你聊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连着几个问题，让刚刚李若男努力想要营造的舒适温馨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像是一场审讯。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袁丹用力地摇着头，她闭上眼，跟着咬着牙：“他怎么样了？”

    “你说呢？”

    赵成良面容冷漠地问了句，李若男却扭头看了眼他，似乎，对于他这种“下猛药”的方法不是很赞成。

    可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李若男也只能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问：“袁丹，你应该知道……杀人是什么下场，而且，他之前也和几起案件有关，现在的问题是……他选择了沉默，可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你别忘了，你的弟弟也是他杀的。”

    “不，不是他！”

    袁丹猛地睁开眼睛，争辩着道：“他说过不是他，我相信，这次……这次是我的错，是我……要不是我答应胡振华来找我，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这都是我的报应！”

    绝望的望着屋顶，袁丹嘴角的凄惨笑容，让她看起来很可怜。李若男作为女人，她关心地双手抓着袁丹的手掌：“别，别太自责了……其实这一切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你毕竟也是受害者。”

    赵成良本来想着再说几句狠话，可看到袁丹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地咽了回去，拿出烟点着，琢磨了一下措辞的他，淡淡道：“袁丹，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郑泽林毕竟是杀人凶手……”

    “所以呢？”

    袁丹扭头，从李若男的肩膀处看向夹着烟的赵成良：“赵副乡长，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袁丹知道，他是我遇到的唯一的一个，真心愿意为我付出，不图什么的男人。”

    想说什么的赵成良，张了下嘴，但似乎他觉得都是多余的，现在的袁丹，让她去为了郑泽林死，可能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吧嗒了一口烟，赵成良低着头走向门口：“好好休息……等回头你好些了再聊。”

    看着他走出，袁丹扭头看向李若男：“李局长……”

    “叫我姐吧。”

    李若男温暖地眼神望着她说道，这让袁丹微微一愣，跟着嘴角闪过一抹的感激：“谢谢……谢谢姐……我，我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们，我不能再对不起泽林他了。”

    站在门外的赵成良，眉头微皱，他明白袁丹对于郑泽林的感情已经到了愿意去死的程度。

    这不免让他也有些震惊。当然，李若男不一会的功夫，也是失败告终地走出。

    “裴颖呢？”

    “还在陪着她……你怎么看？”

    李若男指了指前面，赵成良转身边走边道：“看来袁丹不会配合，虽然很失望，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姑娘……挺……那个的。”

    二人相视一眼，似乎都知道赵成良想要表达什么，李若男微微点头：“她是个苦命人……”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双手剪在背后，歪着头：“赵成良，如果有一天你……我是说如果，你会为我像郑泽林那样吗？”

    “啊？”

    赵成良为难地看向她，跟着苦笑地摇头：“说什么疯话呢？对了，饿了吗？”

    “喂，回答我……我想听！”

    这一句带着一点点的撒娇，倒是让赵成良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他似乎出生入死的，好像神经都跟着麻木了。

    此刻的这一点来自女友的温存，竟然一下子让他的心都跟着被化了一样。

    可不善于表达，或者说遵从着“爱不一定要说出口”的信条。赵成良只是下巴微微地收了收，然后指了指食堂：“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要是有面，我可以给你做几个花卷。”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站在原地，此刻偌大的乡政府院子内，除了东西两个角落的灯光，就是头顶的那轮明月。

    一切说暧昧也好，说温馨也罢，总之，似乎真的到了情浓处。自己喜欢的女人，让自己说出一些肉麻的情话，这样的机会真的是求之不得。

    赵成良却木讷地站在原地，想了想：“别闹了……走，我去给你做花卷。”

    看着走进食堂的赵成良，气的李若男跺了跺脚，但跟着她有“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赵成良，这就是那个她喜欢的不要不要的赵副乡长。李若男只能抿着嘴，嘀咕着：“我就不信……看我怎么让你说出口！”

    男女之间总是有抬不完的杠，总是能找到一点点话题，就无限放大地争吵，可这恰恰就是感情的润滑剂，总是能越打越热乎。

    “喂！”

    李若男背着手，来到后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赵成良已经开始和面。看着他的背影，不依不饶地走到他身旁，撸起袖子的她，带着娇嗔地语气问：“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吗？”

    “什么啊？”

    赵成良当然领教过身旁女人，有时候的小女人和不讲道理，他摇头：“放些盐更好吃，真的！”

    想着岔开话题，可李若男却帮着忙的同时：“陈露说发现你的时候，唐雪跟你是抱在一起的，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个送命题，赵成良其实从一开始就在回避，怎么解释，都好像是苍白的。

    毕竟，救援队的人发现他们时，确实如此。赵成良揉面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下，跟着拿起菜刀，去切面，显然他真的没法解释，这是事实：“饿了六天……那觉得我们该是活蹦乱跳的站在防空洞里面？最主要的是……里面很冷，我们几乎没什么热量，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多么合理的解释，可李若男却杏眼圆睁地将粘着面的手，指向赵成良：“哦哦……真的是陈露说的那样……赵成良你，你说，你是怎么抱她的？”

    “啊？！”

    没想到李若男要问的这么详细，赵成良被问的一愣，跟着哭笑不得：“你真的要听？”

    忽闪着长睫毛的美目，李若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