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硬生生将这个念头给灭掉了,心头犹自感叹:好厉害!这火似有蛊惑人的魔力般,连他这个主人都差点没能把持住。
其实星火即便再强都不能迷人神魂的,只是此火太过寂静了,全不见半点杀气,令人不知不觉间就无视了它。看来星火的凶霸,只有当它展开攻击时才会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来。平时它的法力都隐藏在那点小小火苗的深处,外人看来温顺得一塌糊涂。
周星辰神识乱动,令它不断地幻化出各种形状,甚至化作七香魔尊的身形,只有两寸来高,具体而微,栩栩如生。
那几头魔尊打算在第十三阵中合力围杀他,他却想来个反杀,先擒住一头魔尊再说,首选便是这七香老魔。此魔在上一战中连失太邪、鬼幡两件镇族魔宝,就如老虎没了爪、牙,最好欺负了。
周星辰把星火把玩了许久,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终于收起,开始运转星辰诀。
数日后,他忽然心头一动,随之大喜:第四份星火已被天星元木炼化了!
他伸手将那份星火招来,内外查探了一回:此火比第三份稍弱一些,却也很强了,所幸并无灵智存在,这就不难融合。毕竟他手中的星火乃是三份相融而来,法力比第四份要强得多,驱强而吞弱,难度不大。
即便如此,他花费了四十余日才将这份星火彻底降服。星火与星火之间的交融汇合有如火上添薪,威力叠加,暴烈无比。过程中火星四处飞溅,若是身上沾染了一星半点即是大麻、烦,毕竟第四份星火尚未彻底认主,未必就不会伤他。
四火合一,得到的新火已足堪与中阶大上师抗衡了,也即意味着中等魔主以下遇之即焚,焚之即伤,这个级别的魔主要么避开他,要么一招即伤!先前中等魔主还是能拖住他片刻的。
古魔虽有“不死”之誉,极难灭杀,但遇上天地间暴烈无比的异火就是另一回事了。异火最能克制妖邪鬼魔之属,是这几样生灵最忌惮的大敌之一。周星辰新得的星火,中等魔主或许烧不死它,但至少能重创其魔躯以及魔魂;下等魔主,多烧它几次便能彻底灭杀了;至于魔主以下的魔将,焚之即灭,魔躯与魔魂俱被烧作一片虚无!
这便是先天火种的威力。
周星辰不断地把玩新的星火,不厌其烦地演练了上百回,忽又心中一动:星火也要吸收天地间的星力,那岂不是可以拿它来布置星阵了?
一念既生,再难按下,他干脆尝试以星火来演试星阵:从二星阵开始,直至五星阵,一路顺畅无比;到六星阵时接连试演了数次都未成功,自知是自己的阵道造诣不足,而星火也不够强大所致,便停下了手。
他一向惯于徒手布阵,虽然快捷,但摆出的星阵威力难免要打个折扣,而且失去了许多变化。后来以星空旗布阵,不单阵力增强了数倍之多,还能带他飞遁、隐藏于虚空,多了种种玄妙的变化。
如今以星火布置星阵,却只多出一种变化来:他将星火分出无数份,藏伏在星阵的各处空间,能令入阵之敌防不胜防,极易中招。而一旦沾染上了星火,敌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可惜他的法力与阵道都不够强,而星火也嫌弱了些,若是能将无数星火藏于北斗八星阵之中,只怕魔尊遇上了都要吃个大亏。
数月后,他将第五份星火也炼化了。
这份星火稍弱,是慕青请盘仙送过来的,融合起来很轻松,而融合后的威力提升也有限,但勉强能对付元婴后期了。
对于最后一份星火,也即北宫帝不敢炼化的那份,周星辰颇有期待。但天星元木那边进展缓慢,他就只能耐下性子等待了。
又过一阵,三年之期将至,他令禁灵童子出去传话,将开战时间再延后半年。此时各方高手怨声渐起,大家离开自己的家族、宗门已有数年之久了,各人心中都有牵挂;而镇魔谷的人魔大战仍不知何时能够结束,大家心中的焦灼、躁动可想而知。
姬重阳、应天长二人尤其不忿,深觉周星辰此人骄狂过甚,为一己之私一再耽误了人族大事,便领着无数高手过来催促周星辰。都元昊也深觉不满,也就没有阻止姬、应二人的举动,却悄然跟过来观看。
禁灵童子是心高气傲惯了的,它恼恨时连“周星辰主公”都敢顶撞几句,岂能容得一伙“人族小辈”逼上门来?当下对姬重阳应天长呼呼喝喝的极不尊重,一口一个”人族小辈“,蔑视之极!
姬重阳面上挂不住,却也不敢贸然冲周星辰的法宝器灵动手,只道:”请周冰侯出来说话!“
应天长则暗里鼓动各方高手催请周冰侯露面。
禁灵哪里弹压得住?恼羞成怒之下便要私下调动逆星、魔斧与魔杖出来镇压一干”人族小辈“,却早惊动了周星辰。
周星辰自河图中出来,见有许多高手聚集在河图外,各个面色不善,其中不少人还是与他有交情的,不禁莫名惊诧道:”诸位齐聚于此,可是有何指教吗?“
姬重阳当先愤愤地开口道:”冰侯,你也不管一管!你手下的这个童子欺人太甚,呼喝、辱骂我等如对奴仆,连都道兄与恶怒大国师在它口中都成了”人族小辈“,这是何道理?“
自有一众高手跟在姬重阳后面纷纷出言指责禁灵。
禁灵童子面不改色,恍如未闻。
周星辰对恶怒禅师与都元昊拱手道:”这童子素来无状,有时连我也要顶撞的,我代他给大国师与都前辈赔罪。他毕竟是器灵出身,容我日后慢慢地调教他。“
都元昊微笑着摇头,示意无妨。
恶怒禅师笑道:”真要细论起来,禁灵旗乃是上古三重宝之首,他的年岁、修为比我等哪个不胜过十倍、百倍?他道一声”人族小辈“其实并没有错。“
周星辰躬身谢过两位前辈的宽宏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