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地上捡到了几枚鳞片,就是涂源、涂清身上生出来的那种鳄鳞。”
陆麒麟点点头。
大阴魔使戚自华道:“那就没错了,当是一头年岁尚幼小的远古魔鳄路过苍穹山脉,却被涂源、涂清等少年看见了,那幼鳄便骤下毒手。此鳄不但年岁小,修为还很低浅,因而毒性不重,涂源、涂清二人才得侥幸保住了性命。”
正在度化魔主的姬重阳忽然插话道:“这头魔鳄大约是二级或者三级修为,实力比涂源涂清要强不少,但当时情势惶急,魔鳄一招得手后不敢久留就立即逃走了,来不及下手杀掉涂源涂清。我料此魔鳄是一头古魔遗落下的,此魔与它的伙伴自魔海里逸出,要赶去支援镇魔谷,不想被人族高手盯上了,沿途追杀,此魔一个不慎便将这头幼鳄给抛下了。”
众人都深以为然。
涂子剑又喜又愁道:“九成九就是这般情形了。只是时日隔得太久,我等上哪里寻它去?”
陆麒麟笑道:“魔鳄的灵智在魔兽当中算是极高的了,当能知晓趋利避害,它这一点点修为怎敢在我人族领地里到处乱跑?任何一头小妖物都能灭杀了它。我料它必然还潜藏在离虎狮涧不远处,等着它的主人从镇魔谷出来救它。”
涂子剑大喜:“冰侯,咱们这便去虎狮涧如何?”
周星辰望着戚自华不答。
戚自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区区一头小魔兽何须劳动冰侯大驾,姐姐愿意代劳。”
“甚好,那便烦请大阴魔使与大阳魔使代我走一遭。至于那头小魔鳄就归大阴魔使了。”
戚自华等的便是他这句话,欣然起身,大阳魔使费乾也无异议。涂昊便要在前头领路。
“且慢!涂昊上师就不必去了,周某还有些事儿要请教。请涂族长另外安排人手给两位大阴阳使指路。”周星辰笑眯眯地说道。
涂昊一怔,便望向涂子剑。涂子剑虽然不明其意,但周冰侯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照办。
戚自华、费乾去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萧红冰冷冷地开口了:“不知涂昊道友修的是何种功法?”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血魔剑道友罢?涂昊有礼了。在下修的自然是我涂氏一族的祖传功法:一气紫阳诀。族长大人与子剑是深知我的。”
涂族长与涂子剑一齐点头。
“涂道友可还修习过别家别派的功法吗?”周星辰问。
涂昊微一迟疑,笑答:“涂某活人数百年了,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别家的功法神通也是有的,出于好奇偶尔也会修炼一些,但主功法定是一气紫阳诀无疑,这个可做不了假。”
“原来如此。”周星辰笑着点头,“可周某怎么觉得你体内流转的主要是星力呢?而且这星力浩浩汤汤,涂昊道友的真实修为至少是中阶大上师(元婴中期),周某没说错罢?”
涂子剑与涂族长听了大惊失色,一齐盯住涂昊,要看他如何答话。
“大名鼎鼎的周冰侯果然好眼力!”涂昊神情古怪地一笑。
然而这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一柄硕大长斧与一杆暗红禅杖悄然浮现,一左一右将他死死逼住。这还不算,在他头顶上方,逆星盘发出微微的星光已将他罩定。
至于血魔剑、虎尊者、陆麒麟等早就各占方位,把涂昊、涂子剑、涂族长三人围在核心。
涂子剑大为惊疑道:“敢问冰侯,这是何故?我苍穹山涂氏并未对冰侯有丝毫不敬罢?”
“涂道友莫惊,周某是在救你涂氏一族哩。至于个中缘由,待擒下这个假冒涂昊的天外来客再说罢!”
“这个涂昊是假冒的?”涂子剑与涂族长惊呆了。
“哈哈哈,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周冰侯不单瞧出本座的功法,还一口叫破了我的来历,厉害,厉害!”
大笑声中,“涂昊”的身影渐渐虚化,终至于无,竟然消失了。逆星儿率魔斧、魔杖赶进了虚空。
涂氏两位大佬面面相觑:他家涂昊只是个中阶上师,哪有虚空遁走的本事?这个涂昊是假冒者无疑了。瞧此人的手段只怕是个上阶大上师(元婴后期),这等大佬为何要假冒涂昊潜藏在涂家?真实的涂昊现在何方?
涂子剑长身一揖道:“这究竟是怎回事?还请冰侯赐教,涂氏阖族感激不尽。”
周星辰笑道:“涂兄你急个甚?我的数件重宝已追过去了,料此人难以逃脱。待擒他回来一切不就清楚明白了?”
“是。”涂子剑俯首遵命。
涂氏族长心中嘀咕:“这位周冰侯爱说大话!上阶大上师何等厉害,你连本体都不肯动一下,单凭几件法宝就想擒下他?只可惜我涂氏的实力太弱,不能自己动手。”
姬重阳惊讶地瞧着这边,连度化魔主都忘了。周星辰事先并没提醒他。
假“涂昊”修的也是星力,但其功法、神通与星月国的修仙体系差异不小,此人的易容之法颇为了得,连神魂都装得与真涂昊有七八分相似。修为最高的姬重阳与费乾、戚自华都没能看出破绽,若非禁灵童子警觉,周星辰也不能发现。
半个时辰后,假“涂昊”果然自虚空中踉跄跌出,未及站稳,就见暗红光华一闪,血魔剑当头斩下。
“涂昊”是被逆星、魔斧、魔杖外加早就藏伏在虚空的两面星空旗合伙逼出来的,血魔剑蓄势已久,当头一斩斩得他狼狈不堪,被逆星盘自后面席卷而来,假“涂昊”就此遭擒。
逆星、魔斧、魔杖没入周星辰身上不见了,只留下两面星空旗在外护、法。周星辰闭目入神,过了一会开口道:“两位涂道友,你家涂昊早在十余年前就已被害了。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此人顶替涂昊潜藏于此并非为了图谋你族,而是因苍穹山脉地处三国要冲,此人在这里便于传递消息,与他的同门联络。”
涂子剑与涂族长听罢大大地松了口气,涂子剑问:“不知这贼子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