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麒麟上前道:“天幸纪仙子等人都无恙。星辰弟,总算这帮混蛋下手时还有顾忌,并不曾坏一人的性命。”
周星辰点点头道:“依麒麟兄之见,我该如何惩治他们?”
陆战王瞧了詹人豪一眼。
詹人豪暗暗叹息一声,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在下詹人豪,受族中长老会之命镇守天州……”
周星辰打断他话头道:“原来是詹前辈!此事你怎么说?”
“前辈二字再休提起!”詹人豪低头道,“詹某不敢相瞒:此事全因天星门弟子教唆、我弟詹人杰色迷心窍所起。有罪就当罚!詹某并不敢为我弟脱罪,只求冰侯看在战王兄与麒麟侄儿的份上能饶过这孽畜一命,詹某愿以三座星石矿相赠。”
周星辰点点头,又摇摇头,微笑道:“星石矿?你道周某很缺星石吗?”
若在先前,无论有多少座灵矿、星矿、魔矿,他都不会嫌多的。可经落星崖一役后,那九天十地困灵轮回阵的第七层里收藏着大量的灵晶山、星晶山与魔晶山,如今的周星辰对区区三座星矿还真瞧不上眼了。
“不敢!”詹人豪陪笑道,“周冰侯之富豪天下谁人不知?些许星矿不过聊表敬意罢了。再说这三座……不,是五座!这五座星矿其实并非是赠与冰侯的……”
“哦?”
“舍弟悖狂无礼,冒犯了天月门的众仙子,詹某愿以这五座星矿来赎买我兄弟性命。至于冰侯另有惩处,在下兄弟绝无怨言。”
周星辰沉吟不语。
陆战王笑道:“陆某有一言,不知冰侯可愿听否?”
“陆前辈请讲。”周星辰忙拱拱手。陆麒麟的亲叔父,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詹人杰罪孽深重,不容宽恕。念在他并未伤人性命,可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冰侯可将他的修为打落一阶,命其回大草原上闭门思过,十年之内不得踏出家门一步。“
“至于詹人杰的那些帮凶吗,我知冰侯秉性不喜杀戮,可将他们的法宝、星石尽数夺去,再带回天月门中充作苦役服罪。如此惩处,想来天月门一方当可满意了。”
“同所兄觉得怎样?”
“陆前辈的处置很妥当,我并无话说。“周同所沉思了一会,认真答道。
“同所兄说得不错,这样很妥当,就依陆前辈之言罢。”周星辰终于点点头。
他原本就没打算大开杀戒的,一来纪明月这伙女修并未陨落一人,二来詹人豪认罪认得很痛快,并无丝毫推脱的意思,周星辰对这位大上师的处事果决倒有些佩服,索性卖陆战王一个面子。
还有,这个惩处其实是很重的:将詹人杰那个色胚的修为硬生生打落一阶,周星辰自然不会亲自去动手,则下手的就只有詹人豪本人了。做兄长的亲手打落弟弟的修为,这滋味想必不会很好受罢!
至于那些天星门弟子,看似性命、修为都保住了,可他们的余生都要在敌对的门派里充作苦役,这是修仙宗门里最下贱、最底层的一类人,可算是最大的屈辱了。
何况天月门的任何一个炼气期弟子都可打骂、欺辱他们,这些人还不知能活几年哩。即便其中有几个寿元绵长的,那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早些殒命投胎去!
处置了这些人,他依旧眉头紧锁。
詹人豪心中一动,笑问:”莫非冰侯是在气恼牧星与孤星这几个老道?“
周星辰点点头:”正是。我天月门的师姐师妹们来星州游玩,却与他天星门何干?几个老道竟不惜老着脸以大欺小,喊打喊杀的。我虽斩了摘星一人,至今想来,心中犹自不平!“
詹人豪与邢子真对望一眼,二人心中都在想:”天月门的弟子跑来天星州搜刮神木、宝物,怎么就不与天星门相干了?要知本州之所以叫做”天星州“,那完全是因天星门占据了此州的缘故。”
姜国虽打下了星月国三州,可他们过来的人数并不多,事实上天州与星州两地的大小事儿仍然是由天星门的十大长老说了算,姜人只在乎搜刮星石、宝物,其余事倒不怎么计较。
这也是当初天星门早早投降姜人的条件之一。
天月、天星两大宗门的关系自来就不佳,人攻入星月国之前,天月门弟子就不敢大摇大摆地跑来天星州游玩,更不必说直接在天星峰下寻宝了。
周星辰纵容纪明月等人畅游星月国三州,大张旗鼓地搜寻星辰木与天星木,这其实有点欺负人。
但这些谁又敢当他面说出来?
邢子真笑道:“如今冰侯连斩向平侯与摘星两大长老,天星门实力锐减,连牧星老道都直言怕了你,此时不宜赶尽杀绝。邢某之意,冰侯可令天月门的众仙子绕着这座天星峰尽情搜寻宝物,那牧星等人必然会心疼得吐血。其实这才是对天星门最严厉的惩处法子。”
“我纪师姐等人不是在天星峰下寻过宝了吗?”周星辰不解道。
“哈哈哈哈。”邢、詹二人相对大笑。
邢子真道:”詹道友便是镇守星州之人,此中诀窍他心中比谁都明白的。“
”倒要请教詹前辈。“周星辰拱拱手。
詹人豪摆摆手,示意不敢当”前辈“二字,道:”世人皆知,星月国之富庶在冰鉴大陆上当属第一,而天星门为该国的第一大宗门,雄踞国中已有数千年,其财富之巨就可想而知了……“
修仙界所谓的财富,并不仅限于灵、星、魔三石,天材地宝算不算财富?奇兽珍禽算不算财富?灵泉、星泉算不算财富?还有天星门历代大贤的故居、墓冢、藏宝之所在……
天星门数千年来的积蓄,单单一座天星峰早就藏不下了,于是历代长老会便将数目庞大得无法计算的财富藏于天星峰下的深林、峡谷乃至河流里。
完全可以说,天星峰下方圆三千里内就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