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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5章 约战
    “国师自辅政以来,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南州战事就不必说了,兵马钱粮的调动,中州诸处城池的布防,地方官吏的升迁,皆赖国师从中提调。”

    “前者,姜贼在兖州二次来攻,是国师早早就判定:其攻兖州为虚,而攻星月国与南州为实,于是令北静王紧守关隘,闭城不出。姜人见无机可乘,无奈草草收兵而去。只此一件,便为国家节省了多少钱粮,此国师一人之功也。”

    “去年,有赵州野民不服教化,聚起百万之众盘踞于山林中,或劫掠地方,或攻打城池,搅得半个赵州动荡不安。南安王越氏无计可施,遂向朝廷求援。国师明见万里,运筹帷幄,只修书一封送到赵州,教南安王如此如此。结果不上三月,未动一刀一枪,赵州之乱即告平息。”

    “冰侯或有不知:国师真大才也,举凡治理地方、筹划钱粮、监察官吏、教化万民,其皆有真知灼见,朕实受益良多!”

    不知何故,当着一众朝廷重臣的面,皇帝把慕山紫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好似离了此人李元皇朝就要败亡了一般。

    只可怜了丞相司马端,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治理地方、监察百官、筹划钱粮其实都是丞相的分内事,如今这些权力几乎都被慕山紫分了去,皇帝的厚此薄彼几乎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

    其实李钦武所说的几件事就没一件能站住脚的:南州大战是周星辰、太子、得胜侯之功,与远在万里之外的慕山紫何干?至于两次兖州防御战以及赵州的民乱,说慕山紫稳居中州,仅凭一两封书信就把战事给平息了,谁信?

    皇帝这番说辞若被南安、北静二王知道,定会气得暴跳如雷,说不得就要提兵前来攻打中州了。

    李钦武其人之不靠谱,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既然皇帝说慕山紫在文事上“功勋卓著”,周星辰也就不好计较了,多少总得给皇帝一点面子,毕竟太子就在当面。

    何况周星辰的目的本就不在文事上。

    “原来慕国师竟有如此大才?是本侯眼拙了。却不知国师的武事如何?”

    慕山紫正要答话,平阳郡主抢先说道:“国师辅政陛下的时日尚短,昼夜操劳,至今未有领军征战沙场的机会。不能一睹国师驰骋于两军阵前、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的绝世风采,平阳憾甚!”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

    周星辰拱手道:“原来慕国师不仅长于文治,胸中又有十万甲兵?”

    说到武略,慕山紫气势便起来了,傲然答道:“吾自幼修持,不唯神通、法术上有所成就,六韬三略亦有涉猎,自问并不弱于旁人。”

    一旁的张小亮听了心头火起,高声问道:“皇朝名将辈出,不知慕国师所指的旁人却是何人?”

    慕山紫笑看了张世子一眼,从容答道:“我朝将星璀璨,其中以上将军一枝独秀,次者便要数到令尊得胜侯了。上将军天纵奇才,慕某自问不能及也。张侯爷统兵老成持重,极有章法,慕某不才,他日或可与张侯爷并驾齐驱,为陛下征战四方。”

    张世子大怒:慕山紫说他爹“老成持重”、“有章有法”,其实是暗讽得胜侯用兵偏于保守,墨守成规。

    太子使了个眼色,张小亮无奈,只得坐下,犹自呼呼地喘着粗气。

    慕山紫接着说道:“得胜侯用兵,慕某素来是服气的。唯有一件事:张侯爷的修为上略略差了些,须知千军万马之中情势最是莫测,万一被敌人趁虚而入,岂非成了千古憾事?”

    此时得胜侯进阶之事还未传到中州来,大家以为他仍是个几十年的初期老金丹。

    慕山紫要掌控朝堂,有两个人是绕不过去的,一个是司马端丞相,眼下已被他压得死死的;另一个便是手握百万雄师的得胜侯了。得胜侯如今的兵权太重,为皇帝所忌惮,故而慕山紫也不怕得罪了他,反正双方早晚都要对上的。

    “好教国师得知:我父侯如今已修至中期金丹了。”

    张小亮大声说道。这也是他年来最得意的事儿之一。

    “是吗?那确实不错!”

    慕山紫微微一笑,口里说“不错”,但“不以为然”四字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即便得胜侯已进阶了,仍是个中期金丹,慕山紫却是后期修为,照样稳稳地压他一头。

    周星辰止住暴跳如雷的张小亮,拱手道:“张侯爷是我长辈,南州之时我得他的照拂甚多,今日本侯愿代张侯爷向国师讨教一二!”

    “哦?”

    慕山紫颇觉意外,心道:莫看你名头响亮,终究是个初阶法师(筑基初期),真以为本国师这个上阶上师是摆设么?

    皇帝眼珠子转了几转,来了兴趣。

    慕山紫捻须笑道:“冰侯,本国师年长你许多,岂能以大欺小?传了出去岂非坏了慕某的名头?”

    “国师何必过谦!”

    平阳郡主抢着说道:“冰侯年少,国师便指点他几手有何不可?只下手时知晓轻重就是了。莫非国师是怕冰侯偷学了你的神通绝技不成?咯咯。”

    “不妥,不妥!”

    慕山紫连连摇头:“金丹后期与筑基初期动手,太过荒唐了!慕某不为也。”

    “慕国师差矣!”

    张世子忽然大声喝道:“今日冰侯是代我父侯出战,有何大小之分!国师再三推脱,这是瞧不起我父侯吗?”

    皇帝听了大感意外,偷眼扫视全场,见太子、小贤王都不做声,心头不禁疑惑:“都说我儿绍基、我弟钦儒与那小王八蛋好得不得了,是过命的交情,他俩为何不出言阻拦?就不怕慕国师伤了周星辰小儿吗?”

    慕山紫故作迟疑。

    平阳郡主娇笑道:“若国师再不肯应允,传了出去恐怕外人会以为你真个小觑了得胜侯,反为不美。”

    “冰侯年少好学,国师就此指点他一番又有何妨?朕也好从旁偷师一二。”

    出人意料的是,皇帝竟然也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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