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幽鸣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干净利落的切下他一片又一片肉蹼。
直到把两只手上的肉蹼全都切割完，傲孤寒洲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也疼得几乎快晕过去。
傲孤寒洲痛得身上冷汗直流，汗珠落在身上细小的裂缝中，又带来一阵阵刺痛。
他好疼！
全身上下都在疼！
他手脚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抖动更加剧烈，身心煎熬，这根本就是酷刑！
傲孤寒洲虚弱得完全瘫倒在洗手台上，手脚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濒死的鱼。
“还要继续吗？”幽鸣在旁边问道。
傲孤寒洲努力撑起来，点点头：“嗯！”
“还真倔犟！”幽鸣说着，伸手去翻工具包。
幽鸣拿出了一个小型电钻，磨牙的专业工具。
通上电，按下开关，小小的钻头在眼前不断高速旋转。
幽鸣从客厅拿了一把椅子进入卫生间，让傲孤寒洲坐在椅子上，背部完全靠着椅背，脑袋往后仰。
“张嘴！”幽鸣冷冷地命令。
傲孤寒洲配合地张开嘴，露出满口的獠牙。
电钻开动，慢慢磨平傲孤寒洲口中的牙齿。
对于经历过剧痛的傲孤寒洲来说，如今磨牙的疼痛根本就微不足道。
磨牙不疼，只是很难受就对了。
牙齿连着头骨，傲孤寒洲感觉自己整个头骨也在不断的震动着，脑海里嗡嗡嗡的。
时间长了难免让人烦躁起来。
傲孤寒洲按耐住心中的暴躁，安安静静的配合幽鸣磨牙。
经历漫长的打磨，幽鸣终于将所有的牙全都磨平了。
从外观上看，与人类的牙齿无异。
当电钻停下来的那一刻，傲孤寒洲随即起身冲到洗手台漱口。
他垂眸看着被磨碎的牙齿顺着水流一点点冲走。
再抬起头看向镜子，傲孤寒洲不断打量自己的牙齿，看看是否真的与人类的牙齿相差无二？
忽的，傲孤寒洲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心口那片雪白的鱼鳞，这片鱼鳞又大又厚，几乎嵌进肉里。
“继父，心口上的这鳞片也一起去了吧！”傲孤寒洲淡淡地说。
幽鸣嗤笑一声：“你想死吗？那片可是长在心上的！拔出来直接死！”
末了，幽鸣又说：“我真想不通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你把这鳞片化成金黄色，不就自然而然当上鲛人王了吗？非要白白断送这么好的机会，真以为放弃了王位就能换来爱情？傻子！”
卫生间里寂静良久，好一会儿，傲孤寒洲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如果是她，我愿意！”
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哪怕是人鱼的身份。
哪怕是王位！
他只要她！
当傲孤寒洲回过神来时，见到幽鸣站在身后，手中持着切割机。
傲孤寒洲心中一惊，当即转过身来：“继父……要不，你回去带些麻药过来吧！真的疼！”
幽鸣调试了一下切割机，随后一脸淡漠地看向傲孤寒洲：“我没有麻药！”
“有！我之前看到过！你就放在那个……”傲孤寒洲努力地回想着，说。
幽鸣打断他的话：“那是留给你父亲的！只有一个人的剂量，你要是用了，你父亲用什么？”
傲孤寒洲怔怔地看着他，指尖挣扎着。
幽鸣见他似乎不信，又说：“生孩子的时候需要用到麻药，你想让他疼死吗？”
傲孤寒洲紧紧攥着的拳头终究还是松开了。
“好吧，继父，那你快些，别让我疼太久！”
傲孤寒洲趴在地上，之前那条毛巾已经被他咬得稀巴烂，成了破布条。
幽鸣递给他一根棍子：“咬着！”
傲孤寒洲二话不说，决然将棍子咬在口中。
在刚咬到棍子的那一刹那，无尽的酸软从牙根传来。
刚被磨平的牙齿压根不能接触硬的东西。
这一碰，傲孤寒洲感觉自己整个嘴巴都是酸的。
但现实容不得他多想，身后的幽鸣已经启动了切割机。
听到切割机转动的声音，傲孤寒洲头皮发麻，浑身不由得紧绷起来。
口中咬着棍子，两只手还抓着之前自己曾经咬过的毛巾。
幽鸣抓住他背后最大的一根骨刺，从根-部开始切割。
切割鱼鳍的疼痛比之前受过的痛苦还要疼上千倍。
鱼鳍长在他的脊梁上，坚硬无比，这无异于在切割他的骨头！
傲孤寒洲终于是绷不住，放声尖叫！
剧烈的疼痛透过骨头传遍他的全身。
指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毛巾，不断地撕扯着。
毛巾压根抵挡不住他如此强大的力道，当即就碎成了好几段。
本能让他想逃，想停下这一切，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撑过去！
整个卫生间里回荡着的全是切割机的声音，傲孤寒洲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召唤。
那召唤明明那么远，却又感觉如此的近。
仿佛下一秒他将要踏进鬼门关，从此人间不再来。
傲孤寒洲深吸几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与洛倾秋曾经的点点滴滴，以此转移注意力。
他似乎回到了洛倾秋的游轮上，躺在水池中，睁开眼睛，洛倾秋就坐在水池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甜美，如旭日阳光里的春风，吹进他的心中。
他心念一动，游到洛倾秋的面前：“洛倾秋！”
“傲孤寒洲，你教我游泳吧！”她说。
傲孤寒洲点点头：“好！只要你愿意，我都肯教！”
她从水池边跳入水里，傲孤寒洲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怀中的温香软玉让傲孤寒洲失了神，他垂眸，认真地凝望着她。
“洛倾秋，你说让我做你男朋友，这句话还算数吗？”他咽了咽口水，忐忑地问。
洛倾秋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里头全是他的倒影：“算数！”
这一刻，他的心无比悸动，他的世界因她的回答而春暖花开。
清风拂过，撩拨了他的心，一切都是那么温柔。
“既然允诺了我，那你就不能反悔，往后也不允许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他说完，当即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如既往的甜！
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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