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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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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徐清麥回到家的時候,周天涯正跟着周自衡一起縮在廚房裏做着東西。

    聽到外面門房和侍女們的驚呼聲,這才知道是徐清麥回來了,兩人立刻跑了出來,雙手都還沾着面粉,尤其是周天涯簡直成了小花貓。

    徐清麥撲哧一聲:“你們這是躲在廚房幹什麽了?”

    周自衡驚喜極了:“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臨時決定的。”徐清麥開玩笑,“正好回來突擊檢查,看你在家老不老實。”

    “阿耶可老實了。”周天涯嚷嚷,“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周自衡這段時間和周自衡幾乎形影不離,除了去上朝和去宮中的時候,其餘像是去同僚和上官家中拜訪也都帶着她,以至于她收到了不少的禮物,喜滋滋。

    徐清麥和周自衡對視一眼,本來是隐晦的打情罵俏一下,結果被女兒弄得略有些尴尬。

    周自衡輕咳一聲,笑道:“正好,我們今日在做蛋糕,本來還說做好了送去莊子上讓你嘗嘗的,現在更好。”

    周天涯舉起自己沾滿了面粉的小手,歡快道:“阿娘,我做蛋糕給你吃!”

    徐清麥忍俊不禁:“行,那我等着你倆做的蛋糕。”

    她先去洗漱,父女倆轉頭又紮進了廚房。

    周自衡想做蛋糕已經很久了,他吃現在的甜食總是有些不得勁,和西式甜點那種明明加了很多糖和油但口感卻奇異的清爽感完全不同。而且,烘焙簡直就是親子活動佳品。

    他在江南的時候磨煉出了一幅好耐心,看着周天涯時不時的搗亂也依然是笑眯眯的。只不過,整個過程就被拉得無比長。待到徐清麥的頭發都幹得差不多,才吃上父女倆一起做的蛋糕。

    “好神奇呀!”周天涯叽叽喳喳,“被火那麽一烤,它就膨脹起來了。”

    周家的後廚那邊建了兩個個專門的烤爐,一個是焖爐一個是半開放式的,用來烤制各種餅各種烤鴨烤雞之類,平日做點小東西十分方便。

    “還有奶油?”徐清麥驚奇道。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大概八寸大的蛋糕,鋪了一層淡黃色的奶油,除了沒有雕花之外看着倒是和後世的沒什麽差別了。

    周自衡:“其實不是奶油,是酥酪。”

    徐清麥了然。酥酪是草原上的牧民愛吃的一種東西,硬要比的話有點像是後世的乳酪,也挺好吃的,很受唐人的歡迎。尤其愛用蜂蜜淋上去,又香又甜。

    但是酥酪抹在蛋糕上卻是不同的口感,蛋糕綿密松軟,酥酪軟滑而且是提前在井裏冰過的,一口咬下去還帶着些涼意,入口即化。

    “好好吃啊!”周天涯剛吃了第一口就驚呆了,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眼睛圓圓的,十分可愛。

    徐清麥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頭:“這東西太多糖了,吃一塊就不許吃了。”

    周天涯嘟起了嘴,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笑道:“聽你阿娘的。”

    周天涯嘆口氣,就知道阿娘回來後,阿耶就靠不住了。

    周自衡索性讓侍女把剩下的都切了,讓她端給薛嫂子,分給仆人們吃了。

    說到糖,徐清麥忽然想起來:“你的甘蔗種得怎麽樣了?”

    周自衡搖搖頭:“後來沒怎麽管了,沒時間,種出來之後讓李崇義全部給啃了。而且那邊的氣候還是差點意思,等哪天要是有機會去到嶺南再來研究吧。”

    他唯一做的就是把糖塊用石磨研磨成了糖粉,但是質量想要達到後世的糖粉那樣沒有雜質,純然潔白還是很難。

    “這蛋糕胚不夠松軟估計也有糖的問題。”

    “已經很好了。”徐清麥将自己那份吃得精光,眼睛眯起來,十分惬意:“用酥酪吃起來倒是有點像是芝士蛋糕的口感,也不錯,就是裏面的戚風胚的确是可以再蓬松一點。”

    周自衡:“是,第一次試還不算太成功,等後面多試幾次。”

    不過他恐怕就沒時間了,讓家中廚娘慢慢試吧。不過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或許這兩天可以嘗試來做點月餅,像現在這麽閑的日子估計很快就不會再有了。

    吃好了蛋糕,一家人又在花園裏消食散了散步,這才歇下。

    兩人将近一個月沒見,重聚當然要卿卿我我一番。不過就在意亂情迷之際,周自衡的手順着徐清麥的胳膊往上游走,然後手指就觸碰到了她胳膊上新出來的小傷疤。

    他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這個疤絕對是之前沒有的,倒是有點像是後世種疫苗的疤……

    周自衡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怎麽了?”徐清麥朦胧地看向他。

    若是換成以前,看到她以自己的姿态和眼神看着自己,恐怕早就理智斷線了,但現在,不行。

    他嚴肅的撥開她的衣裳,露出肩膀和手臂,然後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圓形小傷疤:“這是什麽?”

    徐清麥也清醒了過來,她清了清嗓子,不知為何卻有些心虛。

    “我如果說是不小心受的傷,你會信嗎?”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周自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也覺得……”徐清麥嘟囔了一聲,嘆了口氣,“不過若是換成你,恐怕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她将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對周自衡說了,見他聽了後似乎一直在思考,又說到:“而且我站出來是因為我有把握。首先我有系統,藥品什麽的都很齊全,然後我前世是接種過牛痘的,說不定抗體也随我帶過來了呢。上次疫情的時候我就一直都很安全。

    “總之,我絕對不是魯莽地沖上去的,我有直覺會成功。倒是孫道長和劉師兄,哎,不得不服,人家才是真的大醫精誠。”

    徐清麥的語氣裏帶着點崇敬。

    周自衡也忍不住點頭。

    他看着她然後長長的籲出了聲,将她抱在了懷裏:“反正,以後你要是想做什麽危險的事情,一定不要瞞着我。否則,我肯定會生氣。”

    徐清麥環抱住他,語氣軟軟的:“知道了,知道了。這次其實也是因為不好傳遞消息嘛。”

    周自衡在她耳邊重重地哼了一聲。

    徐清麥嘿嘿傻笑,試圖用美色蒙混過關,在他臉頰和耳側親了又親:“好了好了,良宵苦短,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小事上。”

    周自衡好笑地拉開她:“那你們的牛痘已經研究出來了?”

    徐清麥:“還不算,現在還需要更多的人實驗,先期是我們的醫工醫護大概一百人,然後應該還會開展第二期。算下來最起碼要三個月到半年左右的時間吧。”

    周自衡點點頭,疫苗是大事,的确是需要十分嚴謹。

    他又忍不住有些感慨。當時太醫院與司農寺一起想着要改革,而現在太醫院都變成太醫寺了,司農寺的改革才剛剛起了個頭,都還沒正式開始。這也是因為農事要做出成績來證明自己實在是急不得。

    正沉思的時候,就聽得旁邊的人嬌叱一聲:“你過分了啊!”

    他清醒過來看向她,佳人正雙手叉腰,臉上露出憤憤之色,可惜衣裳淩亂,香肩半露讓人心猿意馬。

    徐清麥哼一聲,因為剛才的勾引不成功而惱羞成怒,身子往後一躺,作勢就要拉上被子:“不來了,睡覺!”

    周自衡這才搞明白她生氣的點在哪裏,挑起眉峰,立刻欺身過去:“那你今晚可別那麽快求饒……”

    ……

    東市。

    周大郎帶着自己的長随一起走到了最偏僻的小巷子裏,這裏有一戶人家,雖然門臉低調但是卻是城中一些貴人們愛來的地方。

    待他走近,門口等候的小道童立刻恭謹地掀開簾子:“周大郎君來了,裏邊請。”

    裏面是小兩進的宅子,又有道童來招呼他,奉上茶水:“周大郎君請稍候,師父正在做法事呢,您先喝杯茶。”

    周大郎坐定,心中略有些焦灼。

    隔着牆他能聽到內院似乎有着不小的動靜,索性站了起來隔着牆上的花窗向裏面望去。卻見一位穿着道袍的道士正在揮舞着自己的桃木劍,手裏還拿着一張朱砂畫的符在念念有詞。

    他将嘴中的液體噴到符上,原本是黃色的紙符立刻變成了紅色,再甩了甩,又騰地燃起了火焰。

    這張符被燒成了灰。

    道士将剩下的灰融在一個茶碗裏,遞給旁邊領着孩子的婦人:“喝下去吧,喝了後他的魂自然就回來了。”

    周大郎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位道士做法了,但是依然覺得震撼。

    這肯定是高人!

    如果不是高人,怎麽能憑空燃起火呢?

    這便是如今在某個圈子裏頗有名氣的淩霄道人,傳聞蔔卦、扶乩以及驅鬼等都頗有奇效,許多貴人們喜歡找他來家中坐一坐,或者是讓他做幾場法事。

    周大郎現在這樣的地位還請不動他來家中,便只能自己來找他了。

    待到淩霄道人送走了自己的上一位貴客,終于輪到了周大郎。

    周大郎與他已經相熟,開門見山道:“道長,我就是想問問上次我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麽時候做才是最佳時機?現在,還是以後?”

    淩霄道人一笑,還真有些高人氣質:“周大郎君莫急,待老道給你在天尊面前問上一卦即可。”

    周大郎連忙點頭。

    淩霄道人開始了他的蔔卦,燃起香,嘴巴裏念念有詞,良久,一幅龜殼做的卦被他扔了下去。

    一正一反。

    周大郎忙問:“道長,如何說?”

    淩霄道人凝神道:“周大郎君,我替你問的是如果現在來做,那是不是會萬事順利?卦象顯示,一切順利。”

    周大郎聽了後立刻又道:“那道長不如再幫我問問,要是以後,一年後兩年後再來做這件事,是不是會更順利?”

    淩霄道人:“老道每天只能起三卦,适才已經起了兩卦,大郎君可要想清楚,不然就要等到明日再擇吉時了。”

    周大郎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您盡管起,我想好了。”

    淩霄道人于是又給他起了一卦,這一次他的神情要凝重不少。

    “怎麽了?”周大郎心裏咯噔了一聲。

    淩霄擰起眉頭,擡頭看向他:“大郎君,這卦象看上去不太妙啊,如果非要等到一兩年後再去做這件事,恐怕會生出許多糾葛,而且……似乎有牢獄之災!”

    周大郎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牢獄之災?”

    淩霄苦笑:“這卦象上卻是這樣顯示的,并非老道危言聳聽。不知,大郎君想要做的到底是何事?”

    見他試探,周大郎回過神來,支吾了兩句:“并非大事,不過是家中小事罷了。”

    淩霄了然,将卦收拾好,安慰他道:“卦象也不過只是一種預示,天地之間,人與人之間充滿了各種變數。說不定您過兩天來,卦象就變了。所以,大郎君不需要将它放在心上,參考一二即可。”

    周大郎顯然沒有被他安慰道,喝了一杯茶給了道童一錠銀子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淩霄道人在後面看着他,表情高深莫名。

    周大郎從東市回來後立刻闖入了周禮的書房內:“父親,這件事您一定要聽兒子一言!”

    他将自己跑去東市算卦以及淩霄道人有多麽多麽厲害的事情對周禮說了,然後強調道:“父親,我從未與淩霄道人說過家中背景,也未曾說過是何事,但他卻說卦象是牢獄之災!這,這這就是上天的警示啊!

    “父親,我們要是再不分家,就晚了!”

    周禮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也是在思索着什麽。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中秋快到了,中秋前與二房聚一聚吧。”

    周禮大喜過望:“是,父親!兒子現在就去與叔叔嬸嬸說。”

    周禮:“再讓人去通知一下布政坊。”

    他也想了好些天,大郎說得對,與其一直優柔寡斷不如果斷出擊,盡早和二房劃清關系,免得日後被兩個沒輕沒重的小輩連累。

    徐清麥雖然從莊子裏出來了,但是也并沒有多少假期。

    她就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後去了太醫院點卯,将莊子上的進展告訴了巢明,巢明、錢浏陽與姚菩提等人聽了之後都十分激動,恨不得自己也在那兒,這樣就可以搶先接種牛痘。

    之後,她剛想要回家去,就被匆匆趕來的內侍給叫住了。

    “徐太醫,陛下讓您趕緊去杜相家中,杜相好像……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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