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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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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天還沒亮,徐清麥就被人從床上薅了起來,她幾乎是閉着眼睛讓薛嫂子給自己梳頭的。

    她打着呵欠。

    旁邊的周天涯一開始在發小脾氣,抱着周自衡的脖子不肯下來,但逐漸清醒過來之後比誰都精神好,一直在床上蹦跶。

    他們需要在寅時,也就是淩晨的四點從周宅搬出去,然後去布政坊的新家燃起竈火。為此,周自衡去申請了夜間通行的令牌。知道是搬到禦賜的宅子裏,金吾衛很快就批準了。

    一切準備妥當。

    寅時,夫妻倆帶着周天涯準時的踏出周宅的大門,幾輛馬車已經在等候。柳氏和周義也早就在等着,他們雖然不在新家居住,但作為長輩,舉行喬遷儀式的時候也是要在場的。

    柳氏有些傷感:“沒想到十三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要搬出去自己住。我的心吶……”

    周義打了個呵欠,困得不行,懶懶道:“他在江南一待就是兩年,也沒見你這樣。”

    柳氏橫了他一眼:“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要不是看着人已經出來了,她非得臭罵他一通不可。

    所有人依次上了馬車,通過了興道坊的大門,薛大給守門的吏卒塞了個錢袋子,吏卒掂了掂那袋子的重量,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幾分,原本被迫要早起的怨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布政坊的吏卒同樣如此。

    周宅的門口已經圍了人,是周家提前派過來準備的仆傭們。

    香案已經擺了起來,周自衡和徐清麥手持長香,朝着大門恭恭敬敬的拜了三下,然後大門轟然打開,似乎在歡迎着自己的新主人,裏面已經燃起了燭火。

    周天涯被阿軟抱着站在一邊,她有點害怕這樣的氛圍,黑黢黢的,但似乎又明白阿耶阿娘是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伸出手去求抱抱。

    “錯了,錯了!”看到兩人一臉迫不及待的就要往裏走,柳氏急得跳腳,“要提上糧桶!”

    兩人趕緊止步。

    薛嫂子遞給周自衡一只裝滿了米的糧桶,又遞給徐清麥一個裝滿了銅錢的荷包,甚至還給了周天涯一個小小的特制的紮了紅繩的小掃帚。

    徐清麥好奇的看了看,就連柳氏與周義還有跟着前來的兩位周家郎君手上也都有要拿的東西:枕頭、衣物,一只被綁住了腳的雞……

    “糧桶先行!”薛嫂子道。

    周自衡便提着那個還挺重的糧桶進入到了新宅內。

    “錢財随後!”

    徐清麥樂呵呵的拿着那只大荷包走了進去。

    “除舊迎新!”

    阿軟将周天涯放了下來,牽着她朝着大門走了進去。周天涯懵懵懂懂,看着自己的小掃帚喜歡得不得了,竟然也不吵不鬧,高興得邁過了門檻。

    周自衡站在宅子內,看着她倆依次走進來,心中充滿了柔情。

    他停下來,朝着徐清麥伸出手。

    徐清麥莞爾一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個人的手緊握在一起,然後又一起等周天涯。

    最後,三個人一起朝着另一張香案走去。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周自衡去了廚房,需要他來點燃竈火,完成整個喬遷儀式的最後一步。

    廚房裏,周自衡拿着火把,竈膛裏已經堆滿了木屑和木頭,只需要他把火把放上去,熊熊的火焰就将在新宅的竈裏燃起,象征着新家的興旺。

    但他停了一下。

    “一起。”他牽過徐清麥,讓她的手也握在了火把之上。

    徐清麥看着他閃亮的眼睛,愉快的點了點頭:“好啊。”

    柳氏在門口瘋狂咳嗽,想要說什麽但想起徐清麥的太醫身份,于是又只能将話噎了回去,只是在後面怒視着她的身影。

    徐清麥與周自衡可不管那麽多,一起握着火把點燃了竈膛中的木屑。

    溫暖的橘色火焰升騰而起,将周圍的一切照耀得明亮又溫馨。

    喬遷結束後,薛嫂子給幾人煮了湯餅。今天她需要一整天都待在廚房裏——雖然廚娘和其他的下人都已經到位,但今日的晚宴異常重要,只能讓她親自來。

    幾天前,周自衡就與她拟定了菜單,有一些菜甚至提前幾天就已經在準備。但前日辣椒到了,菜單又調整了一次。

    這段時間,薛嫂子和薛大都非常忙。

    等過幾天,适應了這邊的生活就好了……薛嫂子樂觀的想。搬過來之後再也不用忍受周宅狹小的房間,也不用再提防其他人對蘭苑的窺探,日子可好過多了。

    徐清麥用完湯餅之後,在新的房間裏稍微睡了會兒,甚至顧不得端詳自己的新卧室到底是什麽樣子。她醒過來之後就需要去給蓮娘做手術,休息不好可不行。

    蓮娘早早的就來了慶仁堂等候。

    徐清麥剛過來就看到緊張的唐家三人組。唐斐一直在不停地踱步,朱瑛一直在絞着自己的手。反倒是蓮娘,因為這段時間對徐清麥很熟悉了,也知道她的醫術,一點都不擔心。

    “你們放心,這個手術的難度不算高。”徐清麥安慰道。

    但是,該簽的還是要簽。這段時間,她在這兒給人動手術也都會要求他們簽下《手術風險告知書》。

    唐斐和朱瑛看着這份告知書,手都在抖,臉色又白了幾分。

    徐清麥輕咳一聲,還是解釋了一句:“出現這些的概率還是很小的。”

    “明白。”掙紮了一下,唐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果斷的摁下了自己的手指印,“我們相信徐太醫。”

    蓮娘告別了父母,跟在徐清麥和劉若賢、莫驚春的身後進入了手術室。

    “你是這個手術室接待的第一個病人。”徐清麥蹲下來對她道,“別害怕,我保證讓你平平安安的回到父母身邊。”

    蓮娘幹脆的搖了搖頭:“我不害怕的。徐太醫,我想要以後學醫。”

    徐清麥挑起眉,有些驚訝:“你要學醫?”

    這小姑娘看着很娴靜,應該是按照傳統的世家貴女模式培養出來的,她原以為她的興趣是繪畫撫琴這些,沒想到卻決定要學醫?

    蓮娘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要學醫!如果到時候我學得還不錯的話,您可以收我當學生嗎?”

    “非常歡迎。”徐清麥爽朗的笑起來,“我這兒正缺學生呢。”

    經過一系列的術前操作後,徐清麥看着已經在手術臺上完全失去知覺的蓮娘,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才稍微有了點手術的樣子。”

    慶仁堂送她的這份大禮,她真的很喜歡。

    莫驚春:“……這才是稍微有點樣子嗎?”

    他與劉若賢昨日就來了這裏,對這裏進行了清潔和消毒,今天早上又重複了一遍。他已經覺得這個程序非常繁瑣了,結果老師卻是這樣的評價?

    讓他不禁有些咋舌。

    徐清麥倒是想到一件事:“或許,咱們還得要專門培養一些護士才行。”

    劉若賢和莫驚春的學習任務也很重,要是太醫院開學,那他們肯定就顧不上這頭了。護士團隊這個事情的确要提上日程了,不過她現在并沒有什麽好的人選……

    将雜念摒棄到一邊,她握着手術刀,眉眼低斂,鄭重的道:“開始了。”

    唐斐與朱瑛在外面坐立難安的等着,幾乎是度日如年。

    唐斐安慰朱瑛:“不用擔心,這兩天我已經打聽過了,徐太醫的醫術當真了得。她既然說沒問題那必定是沒問題的。”

    朱瑛勉強露出了笑容。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劉若賢用托盤端了個東西出來,遞到兩人面前,笑道:“看,這就是割下來的尾巴了。”

    那尾巴的末端帶着新鮮的血跡,上面甚至還能看到毛發的蹤跡。

    朱瑛一下子捂住了嘴,眼淚簌簌的就往下掉,再也不忍心看。

    唐斐急忙問道:“蓮娘如何了?”

    “很好,再等一刻鐘應該就醒了。”

    蓮娘醒來後,顯得很是虛弱還有些迷迷瞪瞪,不過在聽到自己的“尾巴”真的被割掉了又感受到尾椎骨處傳來的疼痛之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個從出生開始就伴随着自己的噩夢終于在此刻結束了。

    朱瑛忐忑的問徐清麥:“那現在蓮娘是不是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徐清麥微笑颔首:“對,除了尾椎骨這裏會有一道疤痕之外,她完全可以過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朱瑛聽到這個消息後,眼淚更是止不住,仿佛要把這些年壓抑下來的擔憂焦慮害怕都哭出來。

    唐斐緊緊的擁着她們母女。

    徐清麥含笑看着眼前一切。

    這就是她學醫的動力,從千年後到現在的大唐,一如既往。

    不過也不都是開心的事情,通過這次,這件手術室的弊端也顯現出來了——它似乎只能作為門診手術室使用,但凡是手術後不能動彈的患者就很困難,需要用人擡着才能下二樓。若是一些重症手術患者,有個什麽颠簸,那簡直不敢想。

    而且,很多手術患者是需要術後觀察的,這邊卻沒有住院的地方……

    徐清麥在心裏嘆一聲:“先記下來吧,到時候真能建一所醫院,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

    錢家掌櫃匆匆上來:“徐太醫,下面有人來求醫,說是看到您過來了。要不要接進來?”

    徐清麥一愣:“現在都有人認識我了嗎?”

    “您這是說哪裏話?”錢家掌櫃笑了起來,“您現在在西市這一塊可是鼎鼎大名,西市誰還不知道慶仁堂來了位真正的神醫?”

    當然,這裏面也有他的小小貢獻。

    徐清麥失笑。她看了看天色,似乎時間還早,便道:“行,那就接進來吧,三個以內。”

    她正好可以刷刷分。

    雖然休沐日,但作為朝廷的肱骨大臣,幾位宰相以及尚書們很難安安穩穩的在家中悠閑度過。

    譬如房玄齡、杜如晦、魏徵、長孫無忌等就被臨時叫到了麗正殿,原因是李世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想要找他們探讨一二。幾個人能怎麽辦呢?自然是兢兢業業,趕緊翻身上馬往皇宮趕了。

    去了皇宮,卻發現是自家皇帝陛下正在為了太子的教育而擔憂。

    李承乾五歲的時候,還不是太子的李世民就為他請來了孔穎達和陸德明兩位當世儒學大師作為他的老師,可見對其的看重。但現在,已經是皇帝的李世民顯然覺得自己兒子只學儒學已經不夠了。

    他希望衆位臣子們能夠給他舉薦一些值得信任的老師。

    幾位臣子心中:……就因為這個,您就把我們在休沐日召過來?

    當然,吐槽歸吐槽,事關大唐下一代儲君的教育問題,還是極為重要的。而且在這件事情上詢問他們的意見,也說明了陛下對他們的信任,幾人心中感動得很。

    房玄齡等人都很認真很嚴謹的提名了一些人選。

    君臣商議許久,終于選出了幾個覺之可行的人選。

    李世民沉吟,從這幾個裏選出了自己認為最合适的:“宋國公蕭瑀品格忠正,剛直不阿,正是儲君所需要的道德品質。将其封為太子少師。至于孔穎達與陸德明,則繼續教導太子功課。諸位覺得如何?”

    房玄齡等人自然沒有意見。

    這件事便這樣定下來了。

    待到結束後,李世民又将在後殿讀書的李承乾叫了出來,将此事告知于他。

    李承乾表現得很沉穩:“兒臣必定跟着蕭少師認真讀書,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李世民滿意之極,麗正殿內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事畢,李世民熱情的邀請房玄齡等人在宮中用晚膳。

    房玄齡:“臣今日需去周補闕家中,參加他的喬遷宴。”

    杜如晦:“臣亦然。”

    魏徵:“臣亦然。”

    長孫無忌面無表情,他沒接到邀請。

    李世民挑起眉頭:“好個周十三,他為何不邀請朕參加?”

    幾個人無語的看着他:您聽聽,這句話像話嗎?

    李世民當然只是開玩笑,但是他忽然起了玩心,一拍案幾,對着長孫無忌道:“輔機,不如咱們也去布政坊湊個熱鬧?”

    長孫無忌知道他是自己想去,自然點頭:“那就去。”

    李世民牽着李承乾,興致勃勃的道:“走,今日父皇帶你去宮外蹭一頓飯吃。”

    李承乾一聽要出宮,眼神都亮了。

    魏徵本來想說什麽的,但一想陛下這段時間幾乎沒有犯什麽錯誤,每日都兢兢業業,而且布政坊又在宮城隔壁,出去輕松一下倒也無妨,便将話吞了回去。

    一行人就這麽高高興興的出了宮。

    在家準備晚宴的周自衡還不知道自己即将迎來這樣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吓,總之,當他站在門口迎接,看到一隊穿着微服的侍衛騎馬過來,然後馬車上鑽下來李世民以及李承乾後,他有點傻了。

    差點以為看錯了。

    這尊神怎麽來了?不會是也要來參加自己的喬遷宴吧?

    “微臣參見陛下!”周自衡和聞訊匆匆趕來的徐清麥連忙上前參拜,然後被李世民扶起:

    “不必多禮。今日我欲來你二人府上蹭頓飯吃,可否?”

    周自衡:“……保管讓陛下吃好喝好。”

    李世民哈哈一笑,他就喜歡周十三的這份不卑不亢、處事不驚。

    一行人走進周宅,看到宅邸被修葺一新,簡潔古樸,但并不見奢華精致,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在場的這幾人都是樸素之人,魏徵的家中甚至連個像樣的正堂都沒有。

    如今見到周自衡也并非窮奢極欲之人,家中下人也不多,對他的評價又自動向上調了兩階。

    蕭瑀、歐陽詢和李孝恭陸續到來,看到李世民在場均吓了一跳。

    李世民疑問:“蕭公怎麽在此?”

    蕭瑀樂呵呵的道:“陛下,臣的家就在隔壁,上次就說了他的喬遷宴,臣肯定要來讨兩杯水酒來喝。”

    歐陽詢道:“臣來找蕭公喝酒,蕭公說這裏的酒更好,臣便跟着來了。”他轉向周自衡,“周補闕,徐太醫,不介意我也來讨兩杯酒喝吧?”

    周自衡連忙搖頭:“歡迎之至!”

    要是歐陽學士喝到開心了能留下兩幅墨寶就更好了。

    李世民這才記起蕭瑀的宋國公府就在這條街上,至于李孝恭,他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看在李崇義的交情上。

    他心中一瞬間而起的疑慮煙消雲散,對大家無謂的擺擺手道:“今日無君臣之分,別把我當皇帝來看,好久沒和衆卿像這樣好好的喝酒飲宴了,大家輕松一些罷。”

    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性,拱手稱是,氛圍一下子松快了很多。

    “你倒是把這院子捯饬得不錯。”李世民轉了一圈,對書房裏的大書桌和圈椅十分心動,還坐下來嘗試了一下,“我得讓尚舍局也做一套來。”

    尤其是後面那個軟靠。

    李世民從年少時就連年征戰,也受過不少的傷,雖則現在看上去康健無比,但偶爾也會覺得身體各處酸疼。這套明制又加入了現代元素的桌椅倒是讨了他的歡喜。

    還有藤編的搖椅,看着也不錯。

    徐清麥跟在後面,一下子就覺察出了南北方的差異。南方的世家們更恪守士族禮節,對這些新奇的事物有着微妙的若有似無的不接受,但是長安的士族與權貴們,身處西域和中原的中間地帶,對這些東西的接受度要高多了。

    這種心态對他們是有利的。

    瞅了個空隙,她将周自衡悄悄拉到一邊:“今天的宴席沒問題吧?”

    “沒問題。”周自衡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我本來就按照多的來準備了,就算再來幾個人也是坐得下還有得吃的。”

    徐清麥松了口氣:“那就好。”

    而另一邊,周家的下人們都是一些新手,對于府中來了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物,甚至是天子,感到戰戰兢兢、惶恐無比。

    廚房裏的,甚至是各處服侍的尤其是端茶送水的幾位下人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薛嫂子趕緊召人在廚房裏緊急開了個小會。

    “既然陛下是微服私訪,那大家無需擔憂,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做好了,主家自然重重有賞。”

    又勉勵了幾句,這才将整個局面給控制住,雖然偶爾在斟茶的時候手抖了那麽一兩下,但終究沒有惹出什麽亂子來。

    和上次在江寧縣的筵席一樣,既然正堂坐不下這麽多人,也沒有單獨的軒榭用于待客,周自衡便将花園裏的一塊空地整理了出來,紮好了帷帳,鋪上了茵毯,擺上了案幾。

    天微微暗下來之際,燭火燃燒起來,倒也顯得頗有幾分情趣。

    帷帳邊,李承乾看着園子裏種下的十幾顆辣椒苗好奇不已,紅色的辣椒果挂在其上,被燭光一照,顯得皮肉光滑。

    “這是何物?”他好奇的問。

    徐清麥笑道:“太子殿下,此乃辣椒。”

    “辣椒?”李承乾好奇的摸了一下,“禦苑中都不曾見此物。”

    “這并非我中原之物。”徐清麥想了想,決定對這位唐朝的接班人透露一點世界的奧秘,“這是離我們很遠很遠的一片大陸上所産的物種,可以作為菜肴的調味,也可以止痛抗炎。”

    李承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很遠很遠的大陸?是婆羅洲嗎?”

    徐清麥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天竺嗎?”

    “也不是。”

    李承乾的腦海裏閃過自己曾經學習過的地理知識,眼睛一亮:“那我知道了,那是波斯。”

    那是他所知道的最遠的地方。

    沒想到徐清麥還是搖了搖頭:“也不是。那片大陸,和我們之間隔着廣袤的大洋,需要在海上航行數年的時間才能到達。”

    李承乾驚呼起來:“數年的時間?”

    那得有多遠吶!

    徐清麥笑眯眯的:“很遠很遠。那些勇敢的航海家們從歐洲,噢,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大秦國、弗朗機國等地出發,終于到達了那片大陸。

    “那裏有着遼闊的平原,還有着巨大的銀礦。有着這種辣椒,甚至還有着一些別的農作物。”

    她想起周自衡念念不忘的玉米和紅薯、土豆似乎都是出自于美洲大陸,便随口提道:“比如,那邊有幾種農作物,非常耐旱,只需要一點點的水就可以種活它們,而且産量還很高。”

    李承乾像是聽故事一般,聽入了迷:“很高是多高?”

    “這個,臣就不知道具體的了。”徐清麥不确定的道,“畝産六七石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她聽周自衡叨叨過,但還只記得個大概。

    這時候,身邊傳來驚呼聲:“六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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