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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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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時間回到一個多月前的越州。

    形容削瘦的唐斐将一位大夫送出門外:“大夫,阿瑛的情況到底如何?您一定要如實和我說。”

    那位大夫與唐家相熟,嘆了一聲:“郁結于心,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治啊。不然,就算是我再開多少劑藥,給她紮多少次針都是一樣的。

    “你還是多勸勸她吧,哎!”

    唐斐的臉控制不住的抽搐幾下,幾乎要控制不住悲傷,眼角已經泛紅,低頭道:“多謝,我會的。”

    這大夫與唐家相熟,也知道他家出了什麽事情。任誰放在手心寵愛着的小女兒被拐子給拐走,恐怕都無法一下子就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但日子還得要繼續過啊……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唐斐的肩膀,然後離開了唐家。

    唐斐收斂起自己的悲傷,回到了內室。

    他的妻子朱瑛正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暗自垂淚,見到他進來後趕緊把眼淚擦去。

    “大夫送走了?”

    “送走了。”唐斐柔聲道,“你別太擔心,大夫說你只是氣血不足,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很快就好了。”

    “你別騙我了。”朱瑛臉上浮現起一個慘淡的笑容,“我自己生了什麽病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她不過是因為失去了蓮娘,覺得生活不再有色彩,世間灰暗罷了。

    就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勁。吃飯的時候,想着蓮娘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吃飽?穿衣的時候,想着蓮娘不知道有沒有穿暖?

    唐斐強顏歡笑:“蓮娘這孩子命硬,一定還在哪個地方活着呢。你如果身體不好,我們還怎麽去找她?而且,就算是不為自己,你也要為大郎着想。”

    “是我對不起大郎,我這個當娘的太沒用了。”朱瑛喃喃道,然後又哭了起來,“你別騙我了,蓮娘……蓮娘她還那麽小,而且還那麽特殊,她說不定被賣到了哪兒……”

    想象了一下女兒會遭受到的種種待遇,唐斐的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鼻子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

    “總有機會的。”他一邊哽咽一邊道,“你把身體養好,到時候我們一個縣一個縣的過去找。今年找不到,明年再去,明年找不到,後年再去……”

    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的兩人的兒子,唐小郎君也哭着撲到母親的懷裏:“我也去,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找妹妹。阿娘,你別丢下我不管!”

    就在唐家人哭成一團的時候,管事急匆匆的從院外進入到了內院,甚至神情激動到還沒進院子就開始喊了起來:

    “郎君!娘子!有消息了!有蓮娘子的消息了!”

    ……

    “我們收到消息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往長安趕。”在馬車上,唐斐匆匆的交代了他們收到口信的前後。

    徐清麥了然的點了點頭。

    當時張家的管事是特地派了人去越州找唐家人告知,按照他的說法這可是積德行善的事情。從腳程上來算,唐家人真的是日夜兼程,估計路上都沒做多少停留。

    “徐娘子,”朱瑛忐忑之極,她緊緊的抓住了徐清麥的手,“蓮娘……蓮娘真的在這裏嗎?”

    她懷抱着無盡的希望來到長安,連客棧都沒去找就直接按照那封信上的地址去了興道坊找到周家,但沒想到門房卻直接說這裏沒有蓮娘這個人。

    朱瑛只覺得自己飛到天上的一顆心又被狠狠地抛到了地上。

    所以,此刻她問出這句話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是我的錯。”徐清麥扶額,“之前我們是打算把蓮娘留在周家住的,不過後來他們住在了通化坊的驿站……你放心,她的确是在這裏。”

    她看向朱瑛的眼睛,肯定的道,然後就看到對方迅速的紅了眼眶。

    朱瑛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都亭驿內。

    蓮娘正在房間內和劉若賢一起,她與劉若賢住一間房,楊思魯與莫驚春住一間。

    兩人正在畫繡花樣子,當然主要是蓮娘畫,而且她并不是為了繡手帕和其他才畫,而是為了畫給劉若賢用來練刺繡。更精準一點的說,是練習手的精細度。

    “畫得可真好。”劉若賢贊嘆了一句,能看得出來她在家受過很好的教育。

    蓮娘羞澀的笑了笑。

    她剛想說什麽,就看到門被砰地撞開。劉若賢吓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見一個穿着素淨還帶着風霜的女人像一陣風一樣闖進來,将蓮娘抱在了懷裏。

    “我的兒啊~~~!”一聲讓人聽了之後要心酸落淚的哀嚎之聲響起。

    劉若賢将罵人的話吞了回來:難道……是蓮娘的阿娘找過來了?

    蓮娘被抱着,傻傻的,眼睛眨啊眨。

    是阿娘嗎?

    真的不是夢嗎?

    她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了,但每次醒來之後都會失望,只能在被窩裏偷偷的抹眼淚。但這次的觸感似乎是真實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在睡覺……

    蓮娘傻乎乎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阿娘的頭發。

    沒想到第二秒,朱瑛就直接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她被吓住了,沖口而出:“阿娘——!”

    跟在朱瑛後面的唐斐顧不得見到女兒的狂喜,慌忙跑了過去:“阿瑛!”

    片刻後。

    徐清麥收回了搭在朱瑛手腕上的手,對衆人道:“無妨,大概是情緒過于激動,然後這段時間又擔驚受怕也沒好好休息,所以一下子就暈過去了。脈相還是不錯的,待會兒我給她開一張補氣安神的湯方就好。”

    蓮娘和唐斐這才放下了心。這時候,蓮娘緊緊的靠着唐斐坐着,一只手牽着唐斐,一只手牽着朱瑛。

    “倒是你,我得好好檢查一下。”徐清麥笑眯眯的道,“張開嘴,讓我看看。”

    蓮娘聽話的張開了嘴。

    徐清麥檢查完後,又讓她嘗試着發音說話。

    蓮娘雖然覺得許久發不出聲音,如今陡然一下子可以說話了,感覺有點別扭之外,其餘都還好。她嘗試着說了幾個句子,一開始還很生澀,但熟悉起來之後立刻就自如了。

    徐清麥笑道:“你是因禍得福,以後不用擔心不能開口說話的問題了。”

    蓮娘之前閉口本來就是因為某種心理創傷,徐清麥估計若是沒有朱瑛這一暈倒,蓮娘或許還不一定能那麽快就開口說話。

    總之,一切都在好轉。

    “那你們一家先聊着,好好說說話。”徐清麥輕快的道,“待到明日,我再過來。”

    她順手将劉若賢捎了出去:“今日你便來周家住着吧。”

    劉若賢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将房間留給了一家三口,還沒走遠就聽到大概是朱瑛醒了,三個人應該是抱着頭在那兒痛哭呢。

    劉若賢露出開心的笑容:“太好了。”

    她和蓮娘相處了那麽久,很喜歡這個斯文又善良的小姑娘。

    徐清麥摸了摸她的頭:“你想家了嗎?”

    “有點兒。”劉若賢對老師直言不諱,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嘿嘿一笑,“不過出來在外面也挺好的,沒人叨叨我。”

    徐清麥好笑的道:“等你搬過來,我可要叨叨你了。”

    劉若賢:“老師肯定沒有我阿娘啰嗦……”

    “我回去可得告訴你阿娘。”

    第二日,散值後,徐清麥和周自衡一起來到了都亭驿,唐斐、朱瑛和蓮娘已經在這裏等她。

    楊思魯和莫驚春還有劉若賢也都在。

    朱瑛和唐斐看到徐清麥直接跪了下去,向徐清麥以及在座的所有人行了一個大禮:“昨日還沒感激過恩人,你們将蓮娘救了出來,于我等實在有再造之恩,結草銜環,必不敢忘!”

    他倆昨日忙顧着和蓮娘相認,然後徐清麥又得趕在裏坊關門之前回去,所以竟然都沒有好好的謝過大家。

    他們與蓮娘說了一晚上的話,這才知道她都發生了什麽,是怎麽樣被人給救下來的,驚險之處聽得朱瑛淚水漣漣,唐斐滿目仇恨。

    大家慌忙請兩人起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周自衡笑道,“我也有一個女兒,最是恨這種拍花子之人。且第一個救下蓮娘的是我家的仆人,薛大。若不是他機警,以那日的風雨恐怕蓮娘早已遭遇不測。”

    可惜今日薛大在布政坊有事,無法前來。

    唐斐狠狠的道:“那易九郎原與我家沾親帶故,誰想到竟然如此不安好心,喪盡天良!”

    周自衡安撫道:“好叫二位知道,那易九郎前不久已經在洛陽伏誅了。”

    洛陽縣的縣尉給幾人發來信函,因着易九郎先是拐賣在先,後來又試圖将蓮娘抛下船去,犯了死罪。洛陽縣審問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已經幹淨利落的将此賊子判了絞刑。

    朱瑛連忙道了幾聲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銀牙都要咬碎了:“便宜了這賊子!”

    他們也是昨日才知道竟然是易九郎所為,若是早知道,必糾了一幫人去他易家讨個說法,攪個天翻地覆不可。

    幾個人又聊了聊,最後聊到了蓮娘身後的那根“小尾巴”。

    “聽蓮娘說,真的可以去掉對嗎?”唐斐激動的問。

    他其實是聽過徐清麥的名聲的,在蓮娘還沒被拐走之前,越州城內就傳說在江寧有一位女神醫,可以開腹取腸。只是沒想到,卻是這位女神醫救了自己的女兒。

    而且她現在還是當朝太醫,那她說出來的話,他和朱瑛是深信不疑的。

    “都出去罷,我給蓮娘再檢查一遍。”徐清麥道。

    在座的男士們善解人意的出去了,唐斐留了下來。

    徐清麥讓蓮娘躺在了床上,重新檢查了一遍她的小尾巴,确定了這只是一個返祖現象的贅生物之後,她篤定的道:“可以通過手術來割掉。”

    朱瑛喜極而泣:“這可太好了。”

    唐斐有些緊張的道:“徐太醫,不瞞您說,當蓮娘剛出生的時候,我們也曾找過相熟的大夫想過能不能把它給去掉……”

    甚至當時的接生婆子都想過可以用絲線把它給絞斷。

    徐清麥大吃一驚:“這可不能亂來。”

    “那大夫也是這樣說的,說風險很高,還是等孩子先長大再看。”唐斐道。

    結果,長大後卻變得越來越長,真的像是一根小尾巴,他的家人覺得他生出了一個邪物,覺得蓮娘是不祥之人,想讓他将蓮娘送到山裏道觀去自生自滅。

    唐斐和朱瑛這才氣憤的從唐家出來自住。

    徐清麥道:“那位大夫的确是沒騙你,而且水平頗高。很多天生脊髓栓系和脊柱裂的小孩在出生時也會表現為這樣的小尾巴,輕易動不得。”

    其實就是脊髓的先天性發育異常,椎骨的生長速度要快于脊髓,因此就會出現脊髓上移、與椎管并不齊平的現象。貿然割掉的話恐怕蓮娘活不到現在。

    “還好,還好……”朱瑛後怕的道。

    她也曾對接生婆子的話動過心,還好後來聽了那大夫的話。

    “蓮娘是有個有福氣的小娘子。”徐清麥笑着拍了拍蓮娘,讓她穿好衣服,“她的這個的确就是尾巴,雖然很少見,也給你們帶來了不少困擾,但處理起來卻簡單很多。”

    如果真是脊髓問題,要做核磁共振還要會神經外科的手術,她搞不定。而割個小尾巴卻是可以的。

    蓮娘腼腆的笑了起來,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尾巴而感到慶幸。

    唐斐急忙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不急,等我休沐吧。”徐清麥沉吟道,“散值後的光線不好,不宜動手術。選休沐的時間去西市的慶仁堂來做。”

    朱瑛與唐斐對看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行,聽您的!”

    他們都等了那麽多年了,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了。

    兩人将蓮娘帶走,帶來的管事已經在西市找好了客棧,劉若賢對于蓮娘的離開戀戀不舍。

    蓮娘安慰她道:“若賢姐姐放心,我做完手術後還不能馬上動身,阿娘也需要休養,阿耶說不急着回越州。”

    一家三口就這樣在長安住了下來。

    回去之後,徐清麥這才想起來:“等等,休沐那天正好要搬家啊!”

    既然布政坊的宅子已經準備了,周自衡就不打算再拖下去了,去欽天監找人問了一下休沐那天正好宜搬家,便就幹脆利落的定了那天,然後兩人又多請了一天假。

    中書省和太醫院爽快的批了假。

    周自衡道:“無妨,正午無事,你下午回來就行,客人們會在下午過來。”

    徐清麥嘿嘿一笑:“你要這麽說,那我真的就去了啊?”

    周自衡失笑:“去吧,去吧。家裏有我呢。”

    他們的喬遷宴得辦好幾場。

    一場是休沐當天,之前所說的杜如晦、蕭瑀都會過來,然後魏徵、崔善為、房玄齡、李孝恭他也得下帖子,不然說不過去。

    這樣數下來,過來的都是朝廷重臣,連他自己都咋舌了一番。

    為此,周家的人除了伯父周禮之外,其餘人和另外一些在長安的親戚他全部安排在了第二天——位高權重的人總是怕打擾的,而他那些兄弟們中又偏偏有那麽幾個不知趣的。而且那宅子就兩進,也搞不了什麽大宴會。

    而太醫院的幾位以及一些其他朋友,打算在下一個休沐日請他們吃個飯。

    這個安排一出來,周自衡遭到了不少來自于家中主要是大房的埋怨。

    “他倒好,一路高升,結果都不想着拉兄弟一把。”他的一位堂兄抱怨道。

    “就是,當天那麽多公卿,卻偏偏讓咱們第二日去。”另一位庶堂兄冷笑道,“我看他是怕我們搶了他的風頭!”

    “就是,三哥你才高八鬥,只是運氣不好,不然怎麽輪得到他在外面張狂!”

    一群人卻也不想想,當時的周純被家族踢到江南的時候,他們是怎麽幸災樂禍的,又是怎麽認為他這輩子都爬不起來的。而如今,他獲得了現在的成就,卻只是覺得他“運氣好罷了”。

    周自衡自然不理會這樣的酸言酸語,也不會因為這些改變自己的主意。

    他又不是靠家族。

    對周家的這些“兄弟姐妹”們,如果裏面有靠譜的、上進的,他不會吝啬,肯定會拉一把。但若是不靠譜的、自以為是的,那他也絕對不會施舍哪怕一個眼神。

    柳氏對這樣的安排原本也有些不滿,但聽了大房傳出來的這些言語後,破口大罵。

    “怎麽?以為我家十三郎是梯子,誰能想攀着他往上踩?還和他比,怎麽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就連我與他阿耶,都老老實實的第二天過去,你們算什麽東西!”

    她這麽一鬧,周家立刻平靜了。

    在搬家的前夕,還有一件讓周自衡與徐清麥高興不已的事。

    從江南過來的商隊,帶來了大批的辣椒、幾十壇寒玉漿、手工皂以及不少的姑蘇和越州那邊産的特産,包括絲綢布匹和一些其他,還有徐清麥慣用的手術線以及她選中的一種可以用做紗布的細麻布料。

    別的都好說,看到辣椒之後,兩人真的是兩眼放光。

    在江南時他們都覺得還能适應,因為江南的飲食本身就偏清淡,以河鮮和蔬菜為主,很多菜式即使不放辣椒也還行。但是長安這邊,什麽羊肉牛肉、鹿肉甚至是駱駝肉馬肉之類,都随處可見。

    少了辣椒,便覺得好像少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清湯羊肉再好吃,也不能一直吃。

    除此之外,就是奶和甜,周自衡覺得,也該給西北的百姓們帶來一點辣椒的震撼了。

    而且王一方特別講究,他不僅僅是送來了一大堆已經曬幹的辣椒,還挖了十幾株新鮮的帶着土的辣椒苗,用種花的陶盆裝着,一起運了過來。

    送到的時候,這些辣椒苗雖然有些半死不活,但沒死,上面結着的辣椒也都還在。

    徐清麥簡直感動得眼淚汪汪的:“總算可以吃上新鮮的辣椒了!”

    周自衡也特別滿意,他打算在新宅子的花園裏找一小塊空地,将這些辣椒種下去,還可以收獲一批辣椒種子。

    “王管事說,若是郎君娘子還需要,到時候便再送一些來。”随着東西一起前來的還有作坊裏的一個小厮,他還帶來了賬簿以及孫思邈等人寫過來的信。

    徐清麥看了信之後,驚喜的喊了出來:“酒精!他們居然蒸餾出了酒精!”

    她将那幾個小壇子從馬車上翻出來,立刻開壇查看了一下這些酒精的純度以及成色:“的确是酒精。”

    這下好了,不用再花積分去系統商城裏買了!

    “孫道長可真行啊。”徐清麥高興極了,“你說,等你過完年回江南一看,會不會發現他把玻璃都造出來了?”

    周自衡笑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們将賬簿和人留下,其餘的貨物直接讓車馬行送去布政坊,又留下了一部分,分了分,給大房和柳氏等人送去,只說是江南的一些朋友送過來的禮物。

    “作坊裏現在一切可好?”兩人問那小厮。

    那小厮平素是跟着王一方的,很機靈,将現在那邊的動靜說得很仔細。周自衡與徐清麥聽了後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段時間那邊運行良好,沒出什麽簍子。

    而且王一方居然還能想到自己去找酒坊談合作,這主觀能動性讓周自衡不得不誇兩句。

    到了晚上,兩人也顧不得明天搬家的事情,開始看賬簿。

    随着賬簿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前段時間的利潤收益,都用箱子緊緊的鎖了,壓在了貨物的最底下,如今已經入了布政坊宅子的庫房。

    “有了這些錢,便可以去郊外看看田莊了。”周自衡高興的道。

    這筆錢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他對徐清麥道:“咱們其實可以在長安城外也建一個手工皂作坊,專門給康有德供貨。不然他的貨一直要從江寧運的話,成本也高,而且還費時間。”

    一南一北各建一個工坊,剛剛好。

    徐清麥有些猶豫:“這邊主要是沒有可靠的人管着,咱們現在又忙……”

    “我覺得或許咱們可以考慮一下你二姐。”周自衡卻道。

    “二姐?”徐清麥驚訝的挑起眉,但被他一說卻又意外的覺得合适,“她真的可以哎!”

    周自衡道:“不過還需要再看看,也不急,我在長安都還得再待幾個月。”

    一切商量妥當,兩人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薛嫂子就來敲門了。他們今日要早起。

    搬家是算好了時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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