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合适,而且汪小姐现在是考虑在国内做生意是吧?”
汪瑗温柔笑了笑,“是的,目前准备在国内开展事业了,家父一个人在国内,我也不放心。”
“他也不太适合澳洲的生活习性,所以我就决定回来了。”
贺成文忍不住夸赞,“汪小姐就是厉害,不仅年纪轻轻有这么大成绩,还很孝顺嘛!”
“我们京洲也是,孝顺极了,回去照顾母亲三年,我们怎么说都不肯回来。”
贺京洲提及这个话题,心虚闪躲,“我应该做的。”
汪瑗笑着看向他,问道,“等会舞会,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的时间节点。
只要错了一步,之后每步好像都错了。
“可以。”
舞会临开场,沈芙出现在宴会场边缘,看着在一群人中格外耀眼的贺京洲,她瞬间想要离开。
可沈芙需要钱,所以,她又不能退。
贺京洲并未注意到沈芙,直到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出现在视线之中。
长裙摆随着舞姿而晃动,沈芙的确是跳芭蕾的好苗子,身材比例很好。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包括贺京洲和贺成文。
贺成文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沈芙,下意识拍了拍贺京洲,“我是看花眼了?”
“没有。”
沈芙舞步轻盈,却重重落在他心上。
明明应该是受宠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跳舞给大家看,也应该是在她的生日宴上,展示优美的舞姿。
而不是现在,周围男性打量的目光,闪过的惊艳和逗趣,都狠狠攥住贺京洲的呼吸。
他这段时间,开始调查了沈芙父母的车祸,并且想打探遗产的事。
但什么都没打探到,当年很多沈家的佣人,似乎都被遣散了。
这意味着,这背后绝对不简单。
调查起来,难度直线上升。
一曲结束,沈芙退场,有男人同她搭讪,但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而贺京洲正准备走向她,却被汪瑗叫住,“京洲。”
贺京洲不是爽约的人,但此刻看着沈芙的背影,只能对贺成文说,“你和阿芙也好久没见了吧,让她等下,我送她。”
“找她有点事。”
说完,贺京洲走向汪瑗,和她跳第一支舞。
沈芙就透过搭讪男人的肩膀,看着贺京洲向汪瑗伸出手,她那片刻,心被狠扎了一下。
果然郎才女貌,这样的淑女,大概才是贺京洲的选择吧。
沈芙看着他揽着汪瑗,视线和自己触及,她转身果决离开,也许本就不应该留恋。
贺京洲百感交集,沈芙眼睛里的失望无奈,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不小心踩到汪瑗的脚,向她道歉,可视线却落在她身后,贺成文往沈芙那边走。
“阿芙。”
沈芙有片刻的恍惚和迟疑,贺成文的声线和贺京洲很像,但转过身她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痴心妄想。
贺京洲怎么可能来追自己呢?
他如今佳人入怀,倒是想不起自己,本来也应如此。
沈芙也管不住心,为何绞痛起来。
“阿芙。”
贺京洲并没有告诉贺成文沈芙不能说话的事,同样接近沈芙这件事,贺知行也没告诉父亲。
[贺叔叔,您找我有事吗?]
贺成文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正常人是不会这样交流的,但是他还是试探性问道。
“阿芙,你嗓子不舒服吗?”
沈芙摇摇头,说出自己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不能说话了。贺叔叔,您还有事吗?我先走了。]
贺成文心底猛地一震,而后对沈芙说。
“你小叔说等下送你,等一下。”
沈芙又再次从贺成文口中听见,小叔这个称呼。
果然,自己在所有人眼里,都不可能和贺京洲搭上关系吧。
也是,应该这样的。
沈芙沮丧,努力挤出笑容。
[不用麻烦小叔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只是刚刚放下手机,贺成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
“阿芙!”
贺京洲上气不接下气,站在三米远处,微微躬身,手撑在大腿喘气。
气息紊乱后平复,他缓缓走向沈芙,就如同刚刚惊慌失措,不是从他的眸中透出来的。
“阿芙我送你。”
贺京洲转头对贺成文说,“哥,我先走了。”
“好。”
贺成文看着沈芙的背影,沉思良久。
一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公主,成了如今模样。
若是沈时在,又怎么会让自己女儿去兼职打工。
他在的话,沈芙只需要肆意做个公主就行。
贺成文和沈时是很多年的好友,看着沈芙就难免想起旧友。
原本沈时去世,自己应该全力调查的,只是后来找不到证据,甚至没办法帮沈芙拿回家产。
贺成文想来还是羞愧难当,既然好友去世,自己也应该肩负起责任。
两个孩子的婚约,本就是从小定下的。
绝不会因为沈芙家道中落就不作数,回去以后,自己和妻子商量一下。
等贺知行到了法定婚龄,先让两个孩子把结婚证领了。
坐上贺京洲的车,沈芙也不看他,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只是为了汪瑗庆生。
是出于礼貌请她跳舞?
可上次见面呢?只是碰巧。
贺京洲一时间感觉自己有太多,想说,但不应该说出口的。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看见映入眼帘的字。
[这是小叔的未婚妻吗?]
奇怪的是,沈芙一说,贺京洲就知道是谁。
“不是。”
贺京洲不是没想过,用汪瑗作借口,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
但他又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不到欺骗沈芙。
“阿芙,上次,我和她只是见一面。”
两人特意私下见一面,鬼都知道,而且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沈芙没恋爱过,但也不是傻瓜。
[小叔,恭喜你,找到真爱了。]
沈芙只是开口祝福,贺京洲脸色一滞,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
她明白,而且很清楚他和汪瑗是做什么。
贺京洲明白自己应该接受沈芙的祝福,可就是喉咙感觉粘住了,那些得体大方的回应,像是在脑中被彻底抹去。
[小叔,我也恋爱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