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焦急的黄鸣在听到花无恨的话后突然间没有了声音,这样一来,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再联想刚刚两边山石崩碎的情形,刚才还囔囔着要冲出去的那些人顿时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上脑门。
乖乖,这些山石显然就是被血蛭弄塌的,这么大的动静若说只有一条血蛭恐怕连猪都不会相信吧,这会谁要是先往外冲简直就是给其他那些血蛭当了人肉靶子!
“撤吧,我们从原路返回去。”韩子轩当机立断道。
队伍其他几人互视了一眼,惊骇的眼神里渐渐浮现出一抹坚定,先前在飞舟上相处了一个月所培养出来的默契在这一刻终于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团结。
韩子轩带头,庄牛和古乐紧跟在左右两侧,三人的站位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钻头,武斌和季永真各自在两边负责警戒,中间留出一块狭小的位置勉强可以容纳秦夜阳三人。
眼看着天剑宗的人说退就退,黄鸣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色,立刻带着门下弟子跟了上来。
虽然退回去之后又要重头开始找路,但和那恐怖的血潮相比,无疑是正确的选择,至少在两位队长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两大宗门这一跑,其余三大宗门的弟子顿时慌了,不等各自的队长指挥,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窜,一声声惊恐的怪叫瞬间填满了幽静的山林小道。
这条小道并不算深,两宗的人很快就看到了进来时的入口,此刻却成为了大家逃难的出口。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千米的距离对于星皇而言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所有人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激动,然而就在韩子轩带头顺便冲出小道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恍若地震般的呼啸,紧接着便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
“啊!!!救我!!!”
“队长,救命啊!!!”
“。。。。。。”
一瞬间,所有人在出口前硬生生停下了脚步,透过狭窄的门户,所有人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浪潮,几名男子仿佛漂浮在浪潮的顶端,浑身泣血,扭曲的脸庞上深深刻着一抹惊骇欲绝的表情。
然后。。。
没有然后了。
黑色的浪潮很快几个起落,那几名男子的身影便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下几块森白的骨头,似乎还带着一丝温度。
“呕。。。”
徐瑞雅第一个捂着嘴呕吐了起来,旁边还有几名女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惨白的小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刚才那些是什么?好像是老鼠?”秦夜阳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很多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吓呆了,哪来得及清楚黑色浪潮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秦夜阳其实也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去,但好在他拥有星识,这才让他看清楚了黑色浪潮的真面目,居然是无数只黑色的老鼠。
“老鼠?那应该是噬灵鼠,无论是灵器还是灵石,只要蕴含灵气的东西,都会被它们当成食物,其中也包括武修。”韩子轩满脸的凝重,噬灵鼠潮的出现无疑让眼前的局面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大家赶紧退回去,现在鼠潮在追击那些逃跑的人所以暂时没有发现我们,一旦那些人都被吃掉,就轮到我们了。”
“马蛋的,现在怎么办?现在前面有鼠潮,后面有血蛭,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是啊,与其被困在这里等死,我宁可冲出去赌赌运气,至少现在外面那些老鼠都追人去了,应该有机会能逃脱。”
面临死亡的威胁,七鹤门那边终于有弟子忍不住爆发了。
“于彤,石小雷,你们两个冷静点,噬灵鼠最擅长追踪灵气,若是施展了轻功身法,就算能跑远到最后也一定会被它们找到,除非不动用体内的星力,可那样单靠脚力根本也跑不了多远。”黄鸣惨白的脸庞充满了无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别忘了后面还有血蛭,到时万一两头都被堵死了,那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眼看着七鹤宗门内起了争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其余三宗的人也赶到了,当他们看到天剑宗和七鹤宗竟然在出口附近停了下来,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一抹凶光。
“诸位拦在这里是何用意?难不成你们还打算把我们三宗的人都留下不成!”
“哼,早觉得他们两宗有猫腻了,原来是想在这里吃掉我们,也不怕把自己的牙给崩了!警告你们,识相的赶紧让开,别以为我们死了几个弟子就会怕你们,如果真要动起手来,你们这些人至少有一大半得留下给我们陪葬!”
“没错,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一拍两散!”
三宗的领队各个粗红了脖子,但颤抖的瞳孔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他们的色厉内荏。
“不行,现在谁也不能出去!”韩子轩冷冷地看着几人,伸手指向外面,“看见地上那几块骨头了吗,就在你们来这里之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几人顺着方向一瞥,脸色顿时一变,目光惊疑地在韩子轩和黄鸣身上徘徊了几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广展鹏沉声道。
“外面有噬灵鼠潮,谁现在出去立刻就会被啃得渣都不剩,而且还会给其他人带来灾难。”黄鸣适时地插话道。
“鼠潮?哈哈哈,之前说有血蛭会引来血潮,现在又来个噬灵鼠引来鼠潮,真当我们三宗是白痴那么好骗吗!”
广展鹏怒极反笑,下意识攥紧的拳头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青光,在他身后的几名年轻男女顺势抽出了随身的佩剑,目光简直就像要吃人一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广兄,少和他们啰嗦,咱们直接冲出去。”花无恨带着几名手下和青云观的弟子也靠了过来,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白相间的伞,滴溜溜地转着。
“也算我们青云观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