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夜阳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紫袍男子鄙夷地笑了笑,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后来这件事情在掌门的干预下总算被调停,但由于天剑宗理亏在先,所以最后只能咽下了这个哑巴亏,五百多名弟子就这样白白惨死,而始作俑者,就是沈九龄!至于禹川,他本就是个孤儿,是被他师傅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养大的,而在八年前,也就是禹川刚行完弱冠之礼,他的师傅为了给他父亲报当年的血仇,最后也死在了太苍山下。”
秦夜阳听完之后顿时沉默了,他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周围的气氛一样充满了阴郁。
不用说,禹川师傅的父亲一定就是当年那五百人中的其中一人,甚至在整个天剑宗里,还存在着第二个,第三个和禹川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永远埋藏着一颗仇恨的火种。
而他的到来,却在无意中将这颗火种给点燃了。
“太苍山很强吗?”秦夜阳忽然问道。
“太苍山和我们天剑宗一样,都是二品宗门,而且太苍山是古派,存在的时间比许多宗门都要久,他们所修炼的锻体之术甚至能够挡住剑气。”
紫袍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忿忿不平和忌惮之色,甚至周围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秦夜阳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然后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就在他刚回到一楼的同时,易浩洋带着一名青年步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秦夜阳和那名青年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忽然摩擦出一丝电闪雷鸣般的火花。
“我叫王海,你就是那个来挑楼的?啧啧,看起来不咋样嘛!”
青年用充满了野性的目光反复在秦夜阳的身上打量着,就像森林里狮子盯上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那是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在蠢蠢欲动。
“按照挑楼的规矩,小海,你可以宣布比斗的内容了。”易浩洋用提醒的语气打破了场上近乎凝固的气氛。
“唔,我想想啊,他修为这么弱,连星尊都不是,要是我拿修为压他,算不算欺负他?”王海咧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啊?这个。。。”
“你不用想了,反正现在还轮不到你,易浩洋,你顺便把所有七楼以下的人通通叫下来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索性一次性都解决了吧。”
秦夜阳自顾自地走到一旁,随手拿起一张椅子,然后在一楼明堂的中心位置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易浩洋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简直怀疑刚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从春望楼订下规矩以来,从来没有人敢一次性挑战全部六楼的人,一个也没有!
甚至许多人前来挑楼都是带着好几个帮手,挑楼规则只规定了挑战一旦开始,在结束之前是不会停止的,所以面对高强度的车轮战,春望楼允许挑战者带帮手一起进行挑楼,但后果就是若是挑战者失败了,那些帮手也同样要承受失败的惨痛代价。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小子,你信不信海爷让你今天从这里爬着出去?”
王海一头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远远望去简直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嚣张的怒喝还飘在空中未落,但回答他的,却是一记快到连残影都看不到的拳头!
“碰!”
王海下意识的交叉双臂挡在胸前,但恐怖的力道犹如一柄巨锤狂暴地撕裂了他所有的防御,淬不及防之下,他的身体顿时被抛到半空,重重地朝着后方倒射而出。
直到王海落地,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在他原先的位置上显现了出来,那如刀斧雕刻出来的脸庞以及嘴角那一抹坏坏的微笑,此人不是秦夜阳还能是谁呢?
“怎么可能!”
易浩洋惊呆了!
王海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方明明只有星王巅峰的实力,居然一拳就把他这个堂堂的初阶星尊给轰飞了!
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王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真的连一拳都没有接下。
“现在你们应该没疑问了吧,还愣在那干嘛,赶紧去喊人啊。”
秦夜阳再次向易浩洋催促了起来,然后身形移动,如鬼魅一般坐回到了那张椅子上。
“哦,我,我这就去。。。试试吧。。。”
易浩洋整个人完全失了方寸,然而就在他傻乎乎地准备上楼的时候,以紫袍男子为首的几人正巧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自然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我看你不像是来挑楼的,而是像来踢馆的,别忘了,这里是药阁,不是剑阁,什么时候药师之间的比斗还用拳头?”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规矩是人订的,自然可以由人来改。”
秦夜阳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边毫不示弱地盯着缓缓走来的几人。
紫袍男子怎么也没想到秦夜阳前脚才答应了他们,后脚竟然就闹了这么一出,显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按常理出牌。
“改?你凭什么改?凭你的拳头吗?简直就是笑话!”
“在我眼里你们所谓的什么规矩也不过就是个笑话!不过你放心,既然刚才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而且我也没想用拳头来欺负你们这群老弱病残。”
“你!简直大言不惭,我倒想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去,把所有人都喊下来集合。”
紫袍男子气呼呼地走到秦夜阳的对面,在一张圆石桌前坐了下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哪几人包括那名邋遢男子在内,在听到了那人的呼喝后立刻一个个飞快地朝着楼上跑去。
事情虽然发生的突然,但秦夜阳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刚才这个紫袍男子说的是让他们把所有人都喊下来集合,而不是把一些人喊下来集合,几个字的差别,但代表的意思却是完全不同,这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紫袍男子的话能够让住在六楼的那几个也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