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245章 245
有東西拽住了她的雙腳。
夏漁一下子毛骨悚然, 這滑溜溜的腳感,這強勁的力道,不會是水鬼吧?不要啊, 她最怕這種東西了。
一秒之內她就被拽入水中。
“咕嚕咕嚕……”
透過水泡,她看到了許鶴泠那張臉。她的勇氣又回來了,原來是你這家夥, 等着吧。
她撲過去, 許鶴泠松開手, 借勢一蹬,人就飄遠了。
水下不比陸地,要考慮的事情非常多,單是保持平衡就非常困難。
夏漁游泳技術又不是特別好, 許鶴泠穿的還是潛水服, 開局她就低人一等了。
但沒關系, 她會狗刨式。雖然不夠優雅,但打架要什麽優雅。
幸好許鶴泠也不是一味地躲避, 在把夏漁帶遠一段距離後, 她主動迎上來,抓住了夏漁的手臂。
水下的阻力非常大,夏漁出拳的動作就跟慢動作似的, 許鶴泠很輕易地躲開了。
這就是許鶴泠選擇水下戰鬥的原因嗎?因為陸地打不過她, 但水下還可以比劃比劃。
她踹向身後,但許鶴泠的力氣很大,将她牢牢鎖死。
一顆子彈嵌進腰腹,夏漁很震驚, 原來水下也可以開槍嗎?
她拔出了反手捅向對方的刀。
鮮血染紅了這片水域,許鶴泠攻擊夏漁的傷口, 夏漁也踹向她的傷口。
水波将夏漁推遠,她迅速轉身,時刻注意着許鶴泠。
此刻的許鶴泠正捂着腹部看向夏漁。
在那種疼痛下,她居然還能攻擊她,這份毅力和忍耐力屬實讓她欽佩。
如同夏漁所想,許鶴泠觀看過她的戰鬥視頻,知道沒有人能在陸地上勝過夏漁,于是她想到了水下。
雖然想避開夏漁的優勢,但許鶴泠總感覺或許只要是戰鬥,不管是在哪種情況下,對方都能贏。
夏漁又沖了上去,她按住了許鶴泠的肩膀,想要把她翻個面。
許鶴泠獲悉了夏漁的意圖,她踹向夏漁,握住對方的手腕,直接扭斷。
意料之中的痛呼聲沒有傳來,甚至對方連呼吸都沒亂,從她口中呼出的氣泡非常穩定。
這是無痛症嗎?許鶴泠想,如果真是這樣,打鬥對她不利,但結果也許有利。畢竟疼痛也是一種保護機制,對方能夠忍耐,但是身體無法忍耐。
雨漸漸變小,平靜的水面被她們兩個掀起了波瀾。
安全上岸的傅松聲第一時間去找夏漁,但沒有在岸上看到她。
“估計是去救人了。”遞給他毛巾的同事理所當然地說,“看到那麽多人在水裏撲騰,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會去搭把手。”
話是這麽說,但傅松聲總覺得不對勁。
除了傅松聲他們幾個,其餘人上岸後很快被圍住,畢竟他們都是法外狂徒,防止他們趁機逃走。
附近也被封鎖,就算從其他地方上岸,也無法逃離。
警方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罪犯離開這裏。
當許燕洄被團團圍住時,他轉身就要跳回水中。
傅松聲攔住了他:“你要做什麽?”
“我的東西掉了,我要去撈起來。”
許燕洄慢悠悠地開口,悠閑的樣子不像是丢了東西,而且他并不是那種在意外物的性格。
所以傅松聲壓根不信,直到他聽見同事在喊:“誰的照片掉了?”
撈人的同事看了一眼照片:“還是和漁妹的結婚照,誰p圖技術這麽好?”
許燕洄舉起手來:“是我的照片,但不是p的哦。”
拿到照片,許燕洄果然沒再說要去撈東西。他把照片握在手中,随意坐在一邊,等夏漁上來。
等待途中,他忽然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照片給你,你找個人把你的腦袋p上去就行。”
傅松聲:“我很介意。”
許燕洄很遺憾地嘆氣:“那我就只好把照片帶去看守所了。”
“你的勇氣可嘉。”
“我也這麽認為~”
許燕洄托着下巴:“她怎麽還沒上來?”
傅松聲也正在疑惑,但很快上來的三人不容他們多想。
衛家姐弟把方不言拖上來,和他們一起的蘇鳶趕緊說:“快叫醫生,他中彈了。”
許燕洄收起笑容,他走到方不言的面前,摸了摸大侄子的傷口。
衛扶風知道這人是方不言的親戚:“死不了,我打的不是致命處。”
“你打的?”
“是啊,他沖出來給許鶴泠擋了一下。”
“許鶴泠呢?”
“跳下水了。”
許燕洄蹲在方不言的面前,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對這個侄子其實沒多大感情,他比較親近的只有許鶴泠,其他兄弟姐妹對他來說都是路人,更別提某個姐姐的兒子了。
只是許鶴泠對這孩子比對他上心得多,至今他都不知道原因。
傅松聲卻在思考。
港口被封鎖了,許鶴泠跑不掉,她叫夏漁去找她,卻沒有給夏漁一個地點。
知道許鶴泠在等她,夏漁不會在水裏耽擱太久,她一定會抓緊上岸,然後去找許鶴泠。
但她還沒有出現。
傅松聲的目光投向翻湧的水下。
他問許燕洄:“你姐姐會水嗎?”
許燕洄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傅松聲多說什麽,他就意識到了什麽。
他看向同樣沒有動作的傅松聲:“你不去找她?”
“她能夠處理好。”傅松聲雖然想幫她,但他懷疑自己去是幫倒忙。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對決,他去摻和不太好。
許燕洄笑了笑,在傅松聲猶豫的瞬間,他站起來,一下子就躍入海中消失不見。
傅松聲:“!”
來不及思考,他緊随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游着,在水下搜尋着她們的蹤影。
黑色的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傅松聲擡頭,意外這時候還會有小船。
但許燕洄卻跟着這艘小船,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正在戰鬥的兩人。
淡紅色的海水将她們包裹,她們沒有在意,一心一意地攻擊對方。
傅松聲心一緊,這可是大海,他很擔心有水下生物被血液吸引。
在戰鬥過程中,夏漁的蝴蝶結被沖走,兩人的頭發散開,如同兩條人魚一般,兩人近身纏鬥。
但攻擊時又像是鯊魚一般,互相撕咬,不達目的不罷休。
許鶴泠按着夏漁的腦袋将她翻了個面,而倒立的夏漁借機抱住了許鶴泠的腰部,控制住她的雙腿。
兩人已經憋氣長達兩分鐘,撐不了多久了,都在憋着最後一股氣想要給對方致命一擊。
但許鶴泠沒想到夏漁會抱着她和她一起往下沉。
雙腿無法使力,她用肘部擊打夏漁的後背,但對方毫無動靜,一門心思抱緊了她。
這是想和她同歸于盡?
許鶴泠不願意接受這種結局,她可以輸,但絕不能平局,這會讓她覺得她還有贏的可能性。
許鶴泠将力量集中在雙手上,和夏漁來了個水中翻滾。
夏漁等的就是這個。
恰好她的衣服已經被刮爛,露出纏繞在她腰間的繩子,她将另一頭快速綁在許鶴泠的雙手上。
阻力有限制也有幫助,至少許鶴泠無法在翻滾的過程中做出反抗舉動。
翻滾結束,許鶴泠解放了雙腿,t兩人止住下沉的動作。她在上,浮力使得她無法拖動夏漁。
夏漁拉着繩子往上浮,兩人探出水面,一同換氣。
喘過氣來,夏漁笑嘻嘻地說:“你死心吧,用嘴咬是咬不斷繩子的,你已經被我逮捕了。”
同樣在大喘氣的許鶴泠笑了笑,笑聲振痛她的傷口,她咳嗽幾聲:“雨停了。”
夏漁伸出手,沒有雨滴落下:“确實诶。”
這場雨下的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
許鶴泠仰起臉,微風吹拂臉龐,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你們贏了。”
*
“但我好像要沒力氣了。”夏漁有些奇怪,“我倆才打了一會兒,我為什麽會感覺到累呢?”
“因為你們兩個都受傷了。”
突如其來的男聲吓了夏漁一跳,傅松聲抓住她的肩膀,拖着她往前游:“你先別閉眼,上岸了再說。”
許燕洄從另一邊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兩人拽着她往前。繩子綁在她的腰上,許鶴泠也跟着往前。
“我說姐姐,這麽好的時機你不跑,留下來跟她打什麽?”許燕洄給許鶴泠複盤,“提前叫人等着這裏,你直接坐上船繞路離開不好嗎?”
“像條喪家之犬嗎?我可不是狂犬那群貪生怕死的廢物。”
成王敗寇,既然輸了,那就接受屬于她的審判。
“倒是你,你來做什麽?”
許燕洄當然不是預料到她們會脫力,他只是有話要對許鶴泠說,等他們被抓之後就沒機會對話了。
“聽說不言給你擋子彈了。”
許鶴泠想到了那個侄子,說實話,她一開始只是把那孩子當做工具使用。在聽說那孩子在模仿她之後,她以為他會是第二個她。
可惜讓她失望了。
“你看起來并不像是失望。”
許燕洄說:“而且在我試圖給他挖坑時,你很生氣,其他人都沒能讓你這麽生氣。”
他指的是那次婚禮,他把方不言騙去,然後被她追殺了好幾天。
可能是一切都已塵埃落定,許鶴泠倒是願意敞開心扉了:“那孩子很依賴我。”
方不言的父母對他并不好,雖然許鶴泠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起碼會給他笑臉,會誇他是個好孩子,會認為他有價值。
他唯一感受到的親情是從許鶴泠身上得到的,所以他很擔心許鶴泠抛棄他。哪怕很多事情他不想做,但為了不讓姑姑失望,他硬着頭皮去做了。
只要他對姑姑來說有價值,姑姑就不會像抛棄其他人那樣抛棄他。
方不言從許鶴泠身上感受到親情,許鶴泠又何嘗不是。小的時候家人不把她當一回事,長大之後他們恐懼怨恨她,而目睹她虐殺他父母的侄子卻依賴信任她。
所以即便是這孩子沒什麽大用,即便是她嘴上說着要把他們都幹掉,她也沒有付諸行動。
許燕洄意味不明地誇贊一聲:“還真是姑侄情深啊。”
許鶴泠:“夏漁,給我一把刀,我要把他殺了。”
正打算偷偷閉眼的夏漁一聽,立馬清醒了,她才不會給她刀:“他這是心裏不平衡,他把你當唯一的姐,但你把他當工具,他難過。”
許鶴泠被這種話逗笑了:“男人就是愛無理取鬧。”
夏漁深有同感:“我也覺得。”
許燕洄沒有回答,夏漁用肩膀碰了碰他:“诶,你不會偷偷哭了吧?”
“是啊,我在哭。”
“真的假的?讓我看看。”
好歹也算是幫過他們,傅松聲斟酌着說出口:“或許,在你回和平市搞事的那幾天裏,她能夠容忍你這些舉動已經足夠證明她在意你這個弟弟了。”
更別提他時刻反水幫夏漁,許鶴泠居然沒有先幹掉他,實在是寬容到了極點。
一陣沉默後,許燕洄難得說了一句人話:“傅隊,你真是個大好人啊,我都不忍心讓你和夏漁在一起了。”
夏漁:“?”
她不服氣:“你什麽意思?我怎麽你了?”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