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236章 236
死在船上的是她的朋友?
夏漁思考了一下, 墨鏡和傅隊好歹當過兵,料想他們也不會被輕易殺掉。蘇嶼在那麽多法外狂徒面前口出狂言也還能活着,連謝執都沒殺他, 說明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很好,整理完畢,她要相信他們。就如同陸地上的那些朋友, 他們可不是許鶴泠能夠随便處理的對象。哪怕是最弱的連亦白, 郁家也會把他保護得好好的。
說起來, 她好像忘記了一個人。
夏漁放開盛崴:“你跟許鶴泠說,讓她盡管動手,看她到底能不能得手。她也可以去動普通人,只要她敢, 這艘游輪會被立馬截停。”
盛崴整理了一下衣領子, 繼續恭敬地說:“老大一直很欣賞您, 只要您願意和她聯手,不僅僅是和平市, 這一大片區域都是你們的。”
“她都把你家人殺了, 你還幫她做事?”夏漁再次試圖策反。
“有時候,有父母比沒父母更痛苦,您的某些朋友對此非常了解。”盛崴頓了頓, “以及, 又過去五分鐘了。”
問題不大,夏漁直接跳回剛發現屍體的時候,用五分鐘過完剛才的一系列操作并告知各位同伴小心一點後,她直接往樓上走去。
俞海住在三樓, 住他隔壁的是他的兄弟狄雄,兩人經常一起去進貨。
夏漁在一堆人中找到了狄雄, 他正在吹噓自己,說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老大跟前最得力的手下。
她湊過去發出疑問:“何出此言?你不就是一個倒賣貨物的小喽啰,哪裏輪得上你?”
被人質疑,狄雄在人堆裏尋找到底是誰在說話,但是大家都睜着邪惡的雙眼。
排除掉那個一臉單純的女人,狄雄暗自記住這些人的臉,心情不愉快地說:“大少爺先不說,沈陸亭和安問心等人接連進入了,陶玥又是條子派來的老鼠,現在老大手下的得力幹将不就剩下我了嗎?”
夏漁換了個位置,繼續發問:“不是還有俞海嗎?”
到底是誰在和他擡杠!狄雄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啊,有那個福氣沒那麽命。”
關鍵詞!
夏漁再換位置:“你的意思是,你會殺掉他争奪位置?”
“當然,老大說過,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只要我有那個能力殺掉俞海,那麽我就可以頂替他的位置。”狄雄得意極了。
“那我現在把你殺了,也能取代你嗎?”
“你不是我們組織的吧?必須在特定時間和地點範圍內才能動手,不然算是老鼠。”
特定時間和地點?這次算嗎?夏漁先把這個人的信息記下來,準備趁他在大廳的時候摸去他的房間裏調查。
可惜夏漁不是神偷,摸不到他的房卡,撞上去又太刻意了。
她尋求外援,得到了使用“美人計”的建議。
美人計?她?真的假的。
雖然感覺自己用這個計謀沒用,但萬一呢?
夏漁捧着酒杯,趁他落單的時候,把酒水潑在他的身上。
她記得接下來是要瞪大眼睛并且降低音量來着:“先生,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燈光暧昧,他看不清她的臉,但那雙眼睛很亮,裏面是明晃晃的挑釁。
狄雄破口大罵:“走路不長眼睛啊?”
很好,失敗了,果然還是暴力破開門比較好。
被罵了幾句,夏漁正要離開,肩膀t被人拍了拍。她回頭,看到了杜笙。
杜笙遞給她一張房卡:“你想要這個?”
夏漁接過,她謹慎發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樓上看你一直在這下邊轉來轉去,還想碰瓷別人,就大發善心幫你一把。”
夏漁:……她是在使用美人計!
不過看在他拿到了東西的份上,她原諒他的出言不遜。
“難怪你是賭聖,原來你很會出千啊。”夏漁都沒看到他接近狄雄,房卡就到手了。
被看出來杜笙也無所謂:“別裝了,你不也出千?那幾把鬥地主我也在看,你的牌始終不好不壞,卡在一個度。”
好吧,四舍五入她也算作弊,她反駁不了。
“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賭徒,要和我聯手嗎?我們可以成為賭界的黑白雙煞。”
杜笙覺得也許這位大小姐對他有意思,不然不會說出那種不要錢只要他的人這種話。雖然這種人他見多了,但是沒有一個有她那樣高超的出千能力。更別提她還那麽年輕,但從外表來看,絕對看不出來她是一個狂熱的賭徒。
他從小就好賭,哪怕因為賭博被學校開除,哪怕因為賭博家破人亡他也沒有放棄,而是苦練技術,最終成為一代賭聖。
他欣賞像他一樣的人。
“不要。”夏漁拒絕了,“我看不上。”
杜笙懂了,欲擒故縱。沒事,一個合格的賭徒要有耐心,要會放長線釣大魚,适當的時候輸幾把也可以。
夏漁用房卡打開了門。
狄雄有着每個男人的通病,房間亂糟糟的,都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夏漁直奔狄雄的卧室。
幸好傅隊不在這裏,不然他肯定不贊成這種方式。
打開行李箱,夏漁在其中發現了一包面粉,她打開,剛要聞聞,随後進來的杜笙捂住了她的口鼻。
把開口封上,杜笙跟見鬼似的看她:“大小姐,這是烈性毒藥啊,你沒見過?”
“我百毒不侵。”
夏漁還以為是白粉,沒想到是毒藥。狄雄帶毒藥做什麽?毒俞海?可是俞海是被長針刺中的。
把毒藥放回去,夏漁繼續搜房間。但房間裏沒什麽重要的,她接着去衛生間,打開了馬桶蓋子。
果然,這裏簡直是藏東西的絕佳地方。
夏漁戴上手套,把裹着好幾層保鮮膜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層層地撥開後,她陷入沉思。
“內存卡?”杜笙挑起眉頭,“你們家出老鼠了?”
大家都是壞東西,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會這麽做的只有可能是老鼠。
夏漁也想知道,她看着杜笙,把後者看得頭皮發麻。
“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他舉起雙手做保證。
許家人有多狠毒他是了解的,不然也不會憋屈地待着這艘船上。他很擔心這位大小姐會發難,畢竟家裏出了老鼠,是個人都會憤怒。
夏漁是在考慮要不要讀檔,她已經開始懷疑杜笙突然出現的目的了,不然怎麽那麽巧他就拿到了房卡,那麽巧她就發現了內存卡。
讓他先跟着吧。夏漁把內存卡裝進口袋裏,她也沒有把房間恢複原樣,打算看看狄雄會有什麽反應。
接着她拿出從俞海口袋裏摸出來的房卡,打開了隔壁的房間。
俞海的房間要整潔多了,但什麽都沒有。她摸了半天,也沒摸出東西。
杜笙正在看夏漁從行李箱衣服口袋裏摸出來的照片。
這是一張合照,男方是俞海,兩人看起來是情侶。
他捏了捏下巴:“這個女的,我好像見過。”
夏漁警覺:“在哪兒?”
“你們家關我這麽久了,我還能去哪兒?不就在這艘船上嗎?”
“關你?”
“你不知道?之前你姐姐跑來和我賭,才賭了兩把,兩句話不說就把我抓走了,說我出千。天可憐見,那幾把我真沒出千。”
“她可能就是想單純把你帶走,但師出無名,所以找了個借口。”
“是啊,她覺得我很有能力,就讓我替她賺錢,不然就把我的雙手廢了。”
杜笙也不是沒有背景的人,他之前背靠一個大人物,但是那個大人物的勢力遠不及許鶴泠,他就只能屈服。
“我不理解,她家大業大的,怎麽就看上我這點小手藝?”
“量變産生質變?”
“?”
高一沒讀完就被開除的杜笙茫然:“你在說什麽東西?”
又來一個文盲。夏漁感嘆連行珏有同伴了,他倆可以在看守所裏比劃比劃。
“我的意思是,好歹她保護了你,不然你遲早要被抓。”
“這倒也是,以前還有人找我茬,知道我替她做事後,就沒人敢了。就是那些條子真的很煩,到處在找我,我不就賭了幾把嗎?又沒做什麽壞事。”
“賭博本來就是違法犯罪行為。”
杜笙停止訴苦,他看了她一眼,意味很明顯。比起違法犯罪,他比起她們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夏漁還在看那張合照,她沒有聽長臉男談起有這個女生的存在。她拿上照片,打算去問狄雄認不認識,畢竟他和俞海是兄弟。
再次回到狄雄的房間,夏漁指揮杜笙幹活:“你去把狄雄引上來,引來後你就可以走了,我有話要單獨問他。”
杜笙無語:“你們許家人都挺會指使人。”
“快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夏漁躲在門後,想看看狄雄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杜笙很快就把狄雄引上來了,狄雄推開門,就發現房間裏有人來過,并且這個人正在找什麽東西。
他的第一反應是去卧室,從行李箱找出來那包毒藥,上面有幾個很明顯的指印,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但他沒有動彈,沒有去衛生間看他的內存卡。
夏漁感到疑惑。
狄雄打算把東西随身攜帶,但又怕自己中招,糾結的時候,有一個冰冰涼涼的硬東西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不許動,舉起雙手。”
這個句式非常條子,狄雄非但不聽話,反而轉過身。第一眼看到的是夏漁的眼睛,他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個神經病。剛要罵,他就看到了夏漁的臉。
“你是那個警察!”
作為未來的得力幹将,狄雄當然會注意老大關注的對象,這個女警是老大目前最為關注的對象。
正打算假裝許妹的夏漁卡住了。
“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敢送上門來。”
狄雄獰笑着,就要站起來。
五秒後——
狄雄抱頭蹲在地上,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我打算毒盛崴。”
“盛崴?你毒他幹嘛?他不是許家人嗎?”
“他不過是仗着他媽姓許才會被老大重用,只要我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殺了,到時候老大的左右手只會有我一個。”
“重用?”夏漁分明記得盛崴說他是被發賣過來的,“他不只是一個侍應生嗎?”
“侍應生可上不去第七層,老大又沒有那些世俗的欲望。他是被老大派去服務并監視你,因為聽說你在這方面的精力很旺盛,就連大少爺和小少爺都被你征服了。”
“你還真是得力幹将诶,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
“那當然,為了擠掉他們上位,我做了很多努力,我相信老大一定會看在眼裏。”
“話說回來,你們為什麽對這個組織、對許鶴泠這麽信服?”
“我倒要問問你們為什麽那麽聽話,居然為了不相幹的人死掉,為了那些領導的烏紗帽沖鋒陷陣。”狄雄循循善誘,“收手吧,警官,你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你抛頭顱灑熱血,最後得到的不過是一些表彰。但你從了老大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想當局長的話,老大也會扶你上去。”
老大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只要他們能做事,就非常寬容。君不見沈陸亭,搞砸了那麽多事都沒被老大崩掉。
只要聽話幹實事,他們就有錢有地位。更別提這位老大很有野心,她不僅要成為和平市一霸,還要成為省霸。
試問,誰不想當那個人上人呢?
“老大願意給你機會是你的福氣,警官,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狄雄再次站起來,又再次被迫蹲在地上。
通過這次對話,夏漁也t明白了狄雄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她還有一個疑問:“你這麽會說,是不是策反過警方的卧底或者線人?”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只是給他們醒醒腦子,幹什麽不好要當老鼠,為了別人送死不值當,不如跟我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狄雄再次勸說,“警官,看在你剛走出象牙塔沒多久,我托大給你個忠告,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得那麽美好,你太年輕,經歷的事太少,不懂得人心險惡。”
像上任局長肖韌,前半生也是個威風人物,立下無數功勞,被人人稱頌,最後不還是和他們為伍,成為了內鬼?
“你看那些老鼠,年紀輕輕就沒了,連名字都不能公之于衆,他們的性命成為了他人上升的踏腳石。要是讓他們多經歷幾年,估計不會做出那種選擇。”
狄雄站起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夏漁的肩膀。要不是這位警官像他女兒,他都不會說出這番話。希望她能聽進去,少走幾十年彎路。
幾秒後,頂着一張豬頭臉,狄雄背對着牆蹲下。
夏漁追問:“你知道哪些人是卧底哪些人是線人嗎?”
“這個不太好說,但我最近有個懷疑的對象。”
“誰?”
“羨羨,在船上當侍應生。”
“男的女的?”
“是個女人,我記得她負責的是清潔工作。”
夏漁拿出照片,問:“是她嗎?”
狄雄搖頭:“不是,羨羨沒那麽好看,這是铛铛,铛铛負責大廳。”
诶?居然不是?
夏漁皺了下眉頭,不管怎麽說,先去調查一下她們兩個再說吧。
“對了,這個東西你認識嗎?從你房間裏搜出來的。”夏漁舉起了那個內存卡。
“這是……!”都幹這行了,狄雄自然知道這是什麽,他震驚不已,“有人要害我!我要趕緊去向老大澄清!”
夏漁:“……不是,你都不好奇是誰放的嗎?”
“等我好奇完,我人都沒了,老大對叛徒不會手軟。”狄雄慌張極了。
“你現在在我手上。”夏漁提醒他,“誰有機會進你的房間或者拿到你的房卡?又是誰會嫁禍于你?你仔細想想。”
對哦,他在她的手上。狄雄安靜了,他認真回想,然後咬牙切齒:“肯定是俞海,只有他會這麽做!我想殺他,他自然也想殺我。但我沒想到他居然使用這麽下作的方法,大家同事一場,他為什麽要陷害我!”
“你确定是他?”
“要不然就是盛崴,那家夥估計知道我要對他下手就先下手為強。”
“有沒有可能是羨羨呢?”
“她?不可能,她不負責房間。肯定是俞海!”
“但是俞海死了诶。”
狄雄一下子跳起來:“什麽?他死了?!”
夏漁踹他一腳,讓他老實點:“你看起來很驚訝,這還是許鶴泠授意的,你不知道?盛崴都知道,看來你比不過他在許鶴泠心目中的地位。”
“這怎麽可能?”狄雄完全不相信,“老大明明給他安排了一個重要的任務,怎麽可能讓他死?”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