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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215
有了人生導師的建議, 夏漁當即就要給列表發消息,不對,是列表的壞東西。
剛想群發, 她想起來對方萬一熟悉她的性格,從這件事中品出蛛絲馬跡就糟糕了。
于是她先試探地給許燕洄發了消息。
【夏漁:在?明後天有空嗎?】
【純黑的墨鏡:要邀請我去看燈會?】
【夏漁:你怎麽知道!】
【純黑的墨鏡:你找我肯定有事,最近的案子和裴家有關, 那找我就有可能是燈會。至于你為什麽會邀請我, 理由不重要。】
夏漁沉默了, 她的心思真的那麽容易被猜到嗎!可惡,那她以後豈不是毫無威懾力可言?
【純黑的墨鏡:聽說裴大郎進去了,真希望他再也出不來。】
【夏漁:你也快了。】
【純黑的墨鏡:我不信0v<】
信不信由不得你。夏漁還想給謝執發消息,許燕洄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似的, 在她退出界面之前, 對方又彈出一個對話框。
【純黑的墨鏡:最好不要給別人也發這種消息~我不喜歡思考不代表他們不, 這種時候你的任何動作都會被放大哦~】
夏漁的手停住了,她的任何動作?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警察, 為什麽要放大她?
但許燕洄說的不無道理, 畢竟裴晏初就是這樣,只是她想不通許燕洄提醒她的目的何在。
不對,差點忘記他是那種寧願出賣組織, 也要付出生命的類型。
問題不大, 就他一個也行,反正到時候蒼鷹也會參與,她可以借助他摸到他們那邊。
搞定後,夏漁跟着金燦燦去旁聽審訊現場, 她很好奇梅亭山他們都做了什麽。
梅亭山,父母在一場火災中去世, 他作為幸存者被父親那邊的親戚收養,他的兄弟則是被母親那邊的親戚收養。兄弟改了親戚姓,姓邬,他則是保留原本的姓氏。
原來是你啊!
夏漁還以為他們兩兄弟都被同一個親戚收養了呢,沒想到不是,那梅亭山估計也不知道邬伽不是他的親兄弟吧?話說回來,他們之前有接觸過嗎?
兩“兄弟”被不同的人收養,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最後結局都差不多。
金燦燦對此毫不意外,她的父母人緣好,誰家有點事都會去幫忙,因而掌握了很多手消息,這些消息被她繼承了。
“他比較狡猾,要不是被當場拿下,恐怕還抓不住他。”金燦燦談起這個七表舅時的語氣毫無變化,她家犯事的親戚很多,七表舅不過是一個遠親,甚至都沒有血緣關系。
“你們都住城信縣,平時有來往嗎?”
“小時候有來往吧,逢年過節我們都要聚一聚。長大後去了不同的學校,有了不同的工作後,就幾乎沒再見過了,所以不是市局這邊派人過來,我都不知道我們家出了這麽一個殺千刀的東西。”金燦燦回想從前,“不過我小時候就不喜歡他,感覺他性格古怪,長大後變得開朗一點,但給人的感覺更怪了,果然我看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準确。”
“他的父母有說什麽嗎?”
“後悔收養他了呗。”七姥姥在他們那兒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最講究臉面,收養的孩子做出這種事情來,七姥姥的腰杆都挺不直了。
也就是說,梅亭山是個人行為,他的養父母壓根不知道他幹了這種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搭上的這條線。
面對警方的問話,梅亭山雖然沒有保持沉默,但嘴裏也沒有一句真話,因為他始終覺得上面的人會撈他。
“都人贓并獲了還怎麽撈?”夏漁搞不明白了,“就算只手遮天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
金燦燦瞅了瞅旁邊的其他同事,她看向夏漁:“你說的這句話很危險。”
确實,關鍵時刻她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立馬改口:“上頭的都自身難保、鷹落平陽了,怎麽可能撈他?沈陸亭比他有用,那誰都沒撈他呢。”
等會兒,梅亭山和任凡資好像是狂犬的人诶,而且狂犬的這個業務好像被蒼鷹搶了,他們現在是想東山再起嗎?難不成就是因為他們想搶業餘,再加上舊怨,所以許家姐弟就把領頭人任凡資給殺了?
再聯想到最近的案子,裴晏初能精準的找到那些死者和梅亭山是否有關系?既然是在關鍵時刻,梅亭山又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種事情梅亭山當然不會對警方說,他尚且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什麽證據,要是他說了不該說的,刑期不減反增怎麽辦?
在項逢和任凡資紛紛出事後,梅亭山茍了一段時間,但發現警方正在追查蒼鷹那邊後,他又按照原定計劃辦事,結果被抓了個正着。
只是梅亭山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會落網?就算是項逢傳遞情報,可這人早就被發現了卧底身份,他怎麽可能知道他們的計劃?
難不成是對家告的密?對家突然把任凡資殺了,說不準就是在被殺時,任凡資把消息告訴了對家,又轉手把消息告訴了警方。
雖然這種行為令人不齒,但對家瘋啊,首領他們拿這種瘋子也是沒辦法,他們有所顧慮,但對家沒有,對家瘋起來真的會搞個兩敗俱傷,然後讓警方得利。
夏漁提了一個建議:“要不跟他說,他家少爺就在他隔壁,他一聽少爺都進來了,他會不會就坦白了呢?”
“不會。”金燦燦搖頭,“真讓他知道,他恐怕更不會輕易開口了,要是他說的話涉及到上頭的人,那就不是簡單的坐牢可以解決了。”
“也沒事,反正他那組織馬上倒臺,他到時候想争取從寬也沒機會了。”
說到項逢,夏漁想起來他可能也是被裴晏初殺死的,正好裴晏初就在隔壁,她可以順道問問。
于是她順手拉着金隊去了隔壁。
裴晏初正在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進來,他睜開藏有暗芒的雙眼,發現是夏漁後,眸子染上笑意:“漁妹。”
夏漁坐下來,沒有開場白,直截了當地問:“你為什麽要殺項逢?”
上梁不正下梁歪,梅亭山死不承認,自然是因為裴晏初也是這種人,他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t
“那我換個問題,他們是怎麽發現的項逢的身份?又為什麽一定要在那天把項逢丢進和平江?”
這個問題沒有主語,就算他回答了,充其量他只是一個知情人,要是他還是不說,那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裴晏初思考了一瞬,這确實不是什麽機密,夏漁也不是為了套話,僅僅是為了她的朋友。
于是他回答了:“其實并不難,好人和壞人的行為處事是不一樣的,就算裝得再像,但總有一些小細節能夠看出這兩種人的不同。他的僞裝能力不如他之前的人,再加上蒼鷹那邊動作比較頻繁,自然而然地就找出了他。”
當然,最重要的理由他沒有說。
“至于第二個問題,只是恰好而已,那誰恰好得知了蒼鷹要搞大事,恰好發現項逢對你們局裏的法醫女士有超出的感情,恰好在那天法醫女士要舉行婚禮。他既不可能直接告訴你會出什麽事,又不可能阻止你去,就只能折中這麽做了。一方面中止婚禮,一方面還能讓警察知道當卧底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到這裏,裴晏初始終不理解:“出乎意料,法醫女士居然沒有中斷婚禮,她又不是蒼鷹的內鬼,死者是她的男友,她居然一點都不傷心,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恰好而已。金燦燦都要被氣笑了,居然能把這種事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仿佛他們才是正義的一方。
“謝執說,就算他把你殺了,你的爺爺也不會責怪他,這是真的嗎?”夏漁冷不丁地說,她提到了裴晏初比較在意的事情,“身為裴家人,你卻只是一個耗材,還不如一個外人,你不會怨恨嗎?”
好明顯的挑撥離間。
“他打得過我再說。”
裴晏初不愛聽這種話,不過再怎麽說,謝執不太可能打得過他,他從小就接受訓練,而謝執直到大學後才加入他們。
要不是連行珏落網,她都不知道謝執帶了那麽多人去追殺連行珏,還被連行珏反捅一刀,挺丢臉的。
“說起來,你之前一直在和平市,為什麽畢業後反而留在了首都?是因為想要避避風頭嗎?”
“純粹是我不想碰到讨厭的人而已。”裴晏初并不喜歡和平市,來到這裏就意味着他要受人制約,在首都反而更自在一些。
要不是爺爺再三讓他回來,他都不會回來,畢竟在得知爺爺把位置給了一個外來的新人後,他怎麽可能會高興。但爺爺都派人來了,還說如今和平市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再怎麽樣也不敢忤逆了。
不過有好有壞,他至少認識了夏漁,那次飛機事故真的讓他感觸頗深。
談到這個,他想起來一件事,不禁嘆息:“早知道你在警校,當初我就該來看看你。”
他很久之前确實聽說過她,但在他想象中,她就是一個生活在兄長羽翼下的幼鳥,聽說過後他就抛在了腦後,沒想到如今居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早點認識她的話,說不定能讓她和他一起留在首都,就不用來趟和平市這趟渾水。
說實話,他惜命得很。
“然後你當時就可以被抓了,我不會讓你還蹦跶到現在。”
“我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要抓我?”
真是死狗嘴硬。
夏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順便梗他一下。
從審訊室裏出來,金燦燦沒忍住說:“小魚,你居然天天和這種人打交道。”
她的性格一向很穩重,但她就待了幾分鐘,就忍不住想一巴掌呼上去。
夏漁則是一直都很心平氣和,不管是面對顧某人,還是面對沈某人,她都不會被情緒左右。有這心性,難怪她的業績那麽突出。
“他也就只有這種時候能夠耍威風了。”夏漁也不爽,但一想到他們的結局,她就還能忍,“反正不久後他們都得死。”
金燦燦雙手合十,由衷地祈禱:“希望他們早點死。”
“對了,我去找一下項姐,你要一起嗎?”
夏漁應該是有話要對項荟說,金燦燦就不去了,正好等一會兒她還要去開會,為接下來的任務做準備。
揮別金隊,夏漁找到了項荟。
市局的法醫不多,項荟需要負責很多內容,她剛縫好屍體,出來透氣就碰到了夏漁。
只要在工作,項姐就還是那樣的雙眼無神,和休假期間判若兩人。所以說,工作使人憔悴。
項荟讓夏漁随便找個空站,她取下口罩,問:“找我有什麽事?”
她記得特調組最近沒有什麽需要她的案子,除了吃飯時間,夏漁沒事幹不會來找她聊天,畢竟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她們的辦公室離得又不近。
“是項逢的事情。”夏漁把裴晏初的話告訴了項荟,“因為我,所以他們才會那麽做。”
項荟倒是沒有生氣,那些人本來就沒有人性,會做出這種事怪不得任何無辜的人。
而且比起生氣,她的心情更多的是——
“那我還挺高興。”項荟靠着牆壁,“起碼我能夠親手解剖他的屍體。”
如果不是在現場遇到,恐怕還輪不到她,雖然說是不休假,但隊裏也不會讓她一回來就幹活,而沒瞧見屍體的她自然也不會認出他。
“你不難過嗎?”
“還好,幹我們這行的見多了生死,也就看淡了。人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問題而已,最終大家都會塵歸塵土歸土。”
“其實,我也挺好奇,項姐你既然認出了他,為什麽還要繼續進行婚禮呢?”
看後續,項姐并不像她說的那麽無動于衷,她當時隐隐約約是想中止的,尤其是在登場前,項姐已經下定了決心。
“因為結婚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項荟是個成熟的成年人,随心所欲的話,到時候兩家人的臉上都不會太好看。況且那麽多賓客來都來了,份子錢也給了,就讓人家這麽走的話,說不太過去,起碼把流程走完再說。
當然,也有別的原因。
項逢離開前來見過她最後一面。
因為意識到自己可能一去不複返,所以他向她表達了祝福:“希望你能永遠幸福快樂。”
再次見面就是在婚禮現場,認出項逢的項荟想了很多,最後她想,就當是回應他的祝福吧,讓他能夠參與她的婚禮,即使是以屍體的狀态。
只是——
“巨人觀太醜了,哪怕不算太明顯,也很難看。”
前男友變得醜醜的來參加婚禮,顯得她很沒有眼光似的。
“我想,至少把他的屍體整理成能看的模樣再說。”
所以在中途,她才會突然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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