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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211
正好張局也在, 夏漁先去找了張局,她手舞足蹈地比劃着,希望他能夠領會自己的意圖。
張局領會了:“郁叔的兒子至今都在怪他, 他也沒臉去見兒子一家,畢竟歸根到底,家裏出事的根源在他, 他一直在自責……”
在這起案子發生後, 郁向文以為自己的孫子也會是這種下場。但更讓他沒臉的是, 他寧願孫子早死,也不願意孫子變成顧澤漆那樣的人,這只會一遍遍地提醒他,他當年的做法真的錯到離譜。
幸好連亦白還活着, 幸好連亦白還沒有做什麽不可饒恕的壞事。
夏漁幹脆直接挑明, 她用手機打了一行字。
【注意一下你身邊的人, 她們可能有問題,我不保真。】
夏漁沒有直接說是誰,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長發芽。如果陶局真是壞人, 那張局肯定會有所防範。如果陶局不是,那就再好不過了。平心而論,夏漁不想陶局也變成壞人。
張局的神色不變, 他把夏漁的手機往下按:“我知道了。”
把信息傳達出去, 夏漁放下心來。
告別張局,夏漁本來還想繼續看監控,但是傅隊表示只有她能翻譯連亦白的語言,所以讓她來進行問話。
确實, 有連亦白這個人證在,說不定還能挖出什麽物證來, 監控可以推後。
拿着筆記本,夏漁先去找了蘇嶼,這家夥知道的東西不少,先從他這裏問到相關信息,這樣她去問連亦白的時候,後者要是撒謊她也能一下子聽出來。
先前交談的內容也要寫上去。
按照蘇嶼的講述,連亦白找他幫忙,他去了酒店,離開後他哥又找他幫忙,通過蘇褐鹪的轉述和裴晏初的态度,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她打電話詢問的時候回到了酒店,連亦白果不其然地倒地了。
因為全程只有他來過,現場又很像他殺現場,所以蘇嶼理所當然的被她懷疑。但又因為她已經查到了這起案子背後的秘密,蘇嶼的嫌疑算不上什麽。
“但是我還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幹掉連亦白,非要繞這麽大一圈做什麽?就為了陷害你?你已經不受歡迎到他們哪怕被抓也要拉你下水?”
夏漁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現在這樣,連亦白不僅沒死,還找到了親生父母,這是他們計劃的一個重大纰漏。
“其中的邏輯很簡單,我和你有過親密的關系,因而被視作眼中釘很正常。”
蘇嶼認為是夏漁把一切想的太複雜了,他們就真的僅僅是因為這個聽起來惹人發笑的理由選擇這麽做。
他看向夏漁旁邊的人:“傅隊很大概率能夠理解他們。”
傅松聲:……不,不是很想要這種理解,奇形怪狀的人怎麽會這麽多?
問詢室,夏漁,筆錄.jpg
每當她認真思考的時候,總會有出乎她意料的情況發生。
“他們以為連亦白會死,我也以為,但意外的是,你去了酒店。”
如果連亦白死掉的話,對方找幾個媒體運t作一番,将他推上風口浪尖,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也知道會如何發展。即使聲明犯人不是他,但因為他的背景,一般人也不會相信。
同樣的,她的偏見會更深。
“但是我跟連亦白說過我晚上要去找他诶,既然知道我要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蘇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條件之前他不知道。如果連亦白知道夏漁晚上會來,那他的自殺很大程度上不會成功。這件事裴晏初應該不知道,不然他早就讓連亦白動手了。
“難道他們真正想陷害的是我?”夏漁靈光一閃。
傅松聲隐隐約約察覺到連亦白的想法,随即就聽到夏漁這麽說,他沒忍住扶額:“你去問問連亦白吧。”
也是,連亦白究竟是怎麽想的,還得問他這個當事人。
把蘇嶼帶到外面,讓他和他哥排排坐,輪到連亦白,連強泉和他的親生父母都圍着他。
夏漁沖連亦白揮揮手,他朝着她走了過來。
把連亦白帶進來坐着,夏漁想着他的表達能力堪憂,就把他的自述環節放在後面:“我先說一下我了解的事情經過,如果你有不同意見可以補充。”
她給他遞了一個本子,示意他有話可以寫在上面。
“你知道我要來,為什麽還要選擇去死?”夏漁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你難道是對我有意見?想讓我當嫌疑人之一?”
連亦白本來做好了她問動機的準備,冷不丁地聽她這麽說,他迅速搖頭:“知道,後悔。聲音,清醒。”
因為知道她會來,所以他才會聽從對方的話,他想給自己一個後悔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認清自我的機會。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他立刻清醒過來,在最後的時刻從水裏出來。
但剛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的水還沒幹淨,沒能轉過彎來,所以他說不記得了也是真的。在蘇嶼的提示下,他逐漸想了起來。
“那小子沒跟我說。”夏漁回想了一下,之前在病房裏,她确實離開了好幾次,那時候他就在做這種事?
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點信任嗎?
“死,糟糕。”
也是在那個時候,連亦白才發現沒有什麽比活着更重要,死亡很糟糕,死掉的話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夏漁很滿意他沒真的去死,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那我們按照事件發展順序理一理脈絡?”
“好。”
“首先是裴晏初聯系你,不知道他給你說了什麽,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總之你按照他的指揮選擇自殺,對嗎?”
連亦白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寫字的速度很快,幾下就寫了好幾行字,他展示給她看。
裴晏初說,他就是連家的孩子,連家會有什麽下場他應該很清楚,顏與鶴的現在就是他的明天。與其像顏與鶴那樣成為過街老鼠,不如先去死,起碼還能保全名聲。
除此之外……
裴晏初還說,他這人沒什麽價值,各方面都比不上別人,要想在她人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最好的辦法就是像他說的那樣。
夏漁再次變成滿頭問號的表情包,雖然她确實對死去的人印象深刻,但那是因為她們做的事情值得被銘記。裴晏初這小子怎麽偷換概念?
“這你都信?”
“對不起。”
算了,她不好對有疾病的人說什麽,只能把一切怪在裴晏初頭上。沒想到他不僅槍法不錯,蠱惑人心也有一手。
“幸好顏與鶴沒有見過你,不然他輕輕松松就能把你騙得團團轉。”夏漁覺得顏與鶴估計也挺後悔,早知道連亦白這麽好騙,他何必繞那麽大一圈。
那小子可不是騙人去死,而是教唆人去殺人。
“之前,不會。”
如果是之前的話,他不會那麽輕易地被騙,因為他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連同他自己,他所在的世界是灰色的。
只是那天,她突然塞給了他幾顆糖,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鮮豔的紅色。
他的鮮血也是紅色。
因為想看到更多的紅色,所以他把浴缸放滿水,将自己的腦袋埋進去,做出一副掙紮的模樣,不管多難受多麽窒息他都不會從水裏面擡起頭來。
“小時候,訓練。”
小時候有過相關訓練,再加上他本人确實有病,不是很期待活着,所以他都只是在掙紮,沒有放棄。
直到他聽見她的聲音,聽到了她給他打電話,他忽然很想要“生”。
之後,他醒了過來,腦子處于待機的狀态。蘇嶼看出了這一點,就一點一點地提示他想起來,在夏漁離開的時候。
傅松聲:……不知道說什麽,那就慶幸他們沒有針對他。
“你有裴晏初給你打電話的證據嗎?你有沒有錄音?”夏漁問他,不過她沒抱什麽希望,畢竟那邊可以消掉。
“有。”
連亦白用錄音筆錄了音,就放在那堆草稿紙中,如果他死掉,警方會将其收集起來,到時候肯定會聽那只錄音筆,也會發現真兇。
“都過去了一天,錄音筆還在嗎?有沒有被處理掉?”
不過被拿走了也沒關系,她可以回檔啊。好在她的隊友給力,把連亦白的東西全部都帶回了警局,那只錄音筆就在其中。
“我們現在能把裴晏初帶回來了吧。”夏漁很高興,“雖然證據不算多,但能夠把他帶回來關着了吧。”
只要能關起來,到時候總能慢慢找出證據來。
傅松聲不是很抱希望,但他不好掃她的興:“大概能。”
“那我繼續看監控去了,剩下的你來處理。”夏漁拍拍傅隊的肩膀,聊天記錄由方不言處理,她現在只希望能夠從監控裏發現裴晏初,他總不可能躲這麽好吧。
正巧姜哥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興高采烈地說:“最近不是快要舉辦燈會了嗎?來和平市的游客變多,所以有很多外人會拍一拍咱們和平市。”
夏漁福至心靈:“姜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拍到了相關的畫面?”
“差不多吧。”姜興生沒有把話說死,“有一些人當時就在那附近拍東西,至于有沒有拍到我不确定,但我把他們拍的視頻全都要來了,等會兒我慢慢看。”
“我也來。”夏漁一聽有戲,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
“我覺得應該是有拍到的,我把你畫的裴晏初的肖像給他們看了,有人說對他有印象。”說到這裏,姜興生搖搖頭,“我就說當殺手不要太招搖,這可是幹這種事的大忌。換做是我,我不會讓人對我有印象。”
和平市已知的三個殺手的外形都太顯眼了,尤其是裴晏初,還染個金發,生怕別人認不出來。
夏漁看了看自己這特殊的發型,她明白了,怪不得大家都說她不适合當卧底,原來是因為她的發型太顯眼了。但她很喜歡自己這個發型,只能遺憾地和卧底事業說再見。
路人拍的視頻又多又長,拍的大部分是風景,少部分是人,其中很多都是無效內容。
姜興生心累不已,他去把年輕眼力好的陳寄書拉了過來,将這個重任交給對方。
他正想問夏漁要不要也去騙個人過來,就看到夏漁目不轉睛地盯着視頻,她的眼睛像獵人一樣炯炯有神,只要獵物出現,她就會咬住對方不放。
還是年輕有幹勁啊。
正在挂機的夏漁:O.o
陳寄書不愛看監控,官方的監控還好,防抖還防噪音。而這些視頻不僅抖來抖去,聲音還十分嘈雜,他又不能調小,萬一其中有什麽線索呢?
真的太吵了。
耳朵吵,眼睛也吵。
他撐着腦袋,試圖休息一下。轉個腦袋看到夏漁正在認真觀看,她沒有受任何影響,噪音對她而言好像根本不是問題。
“滴滴——”
系統提示有新的發現。
夏漁立馬從挂機狀态中脫離出來,她迅速按下暫停鍵并放大畫面,出現在屏幕上的是裴晏初的小半張側臉。
就在這個視頻的下一秒,安堅的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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