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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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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209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站在警局門口, 裴晏初正沖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夏漁沒動,她拉着傅隊問:“你不是說我們去沒事嗎?”

    怎麽她還被下藥了?她就喝了那麽一口, 剩下的全都潑裴晁懷臉上。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他們會這麽做?

    傅松聲确實這麽說了,因為他想不出來裴家會對他們下手的理由, 畢竟還沒到那個時候。

    但她的這個語氣和這個問法不太對勁, 聯想到她之前的說法, 他沉吟:“你是經歷了什麽嗎?”

    夏漁把事情說了一遍,她拍拍傅隊的肩膀:“要不你還是別去了,你去就是給我拖後腿。”

    ……那裏面的東西她也敢吃嗎?

    傅松聲在心裏嘆了口氣,知道她膽子大, 但沒想到她無所畏懼到這種程度。

    算了, 他根據雙方的談話進行分析。

    一開始他是從兩邊的立場看問題, 沒有分析兩邊的人員。

    以夏漁的個性,到了攻堅那一刻, 她會選擇打頭陣。為了“保護”她, 謝執和裴晏初選擇把送上門的她留下,不管結局如何,就算要死, 他們也可以死在一起。

    這是非常自私的愛。

    “你也別去了吧。”傅松聲勸她。

    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去也沒用,她的武器又帶不進去。

    “其實我有自信從狗爪裏奪槍。”夏漁覺得宅裏的人也不多,“而且我們都知道他們非法持有槍□□我們可以上門去來一個甕中捉鼈诶!”

    傅松聲打斷她:“恐怕我們還沒到就被發現了。”

    那麽長的山路,只要去的不只有他們兩個人, 對方肯定會有所應對,等他們到了, 看到的只會是普通的宅子,裴晁懷還不一定會出現。

    “那我可以挾裴晁懷以令狂犬嗎?”

    “都不可行。”

    她要是去挾持別人,坐牢的就另有其人了,她又不可能真的動手,裴晁懷深知這一點,只要假裝受害者就行。

    “那好吧,我不去了。”夏漁決定爽約。

    她朝着裴晏初揮揮手,在他下車開門之時,轉身進入警局。

    【賣玫瑰的top2:漁妹,你是有什麽東西忘記拿了嗎?】

    【夏漁:我只是想放你的鴿子。】

    說完這句話,夏漁就把對方拉黑了。希望下次再見面,她能把他逮捕歸案。

    回到辦公室,姜興生意外他們去而複返:“怎麽不去了?”

    “沒有去的必要。”傅松聲找了一個借口,“我們仔細想了想,就算去對方也不會認真配合,不如找到證據把人帶回局裏再說。”

    “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t。”

    “特殊情況特別對待。”

    傅松聲迅速轉移話題:“監控看得怎麽樣了?”

    “寄書和不言正在看,我正打算去現場轉轉。”

    “我也來看。”夏漁非常積極,人眼肯定比不上她的系統,到時候她直接挂機就行了。

    “那你順便把不言喊過來,讓他和我一起。”

    “行。”

    夏漁去了監控室,找到方不言的時候,她突然有了一個絕佳的想法。她把人拉到角落,說:“你現在有一個報答我們和你們組織的機會,你姑姑和叔叔應該很想扳倒裴晏初,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找出裴晏初的罪證。他們的眼線遍布各地,應該能夠有所發現吧?”

    她真聰明,居然知道利用敵人的力量。

    “姑姑她可能不會同意。”

    “大人的事你別管,問就是了。”

    夏漁和許家姐弟是同輩,那方不言就該是她的小輩,她自稱大人完全沒問題。

    把事情交代下去,夏漁就去看監控了。把裴晏初的照片上傳到後臺,她開始挂機。

    這幾起案子大概就是裴晏初做的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讓受害人那麽聽話地綁上石頭。還有連亦白……

    差點忘記了,她還沒去拿鑒定報告。正好傅隊沒啥事,夏漁就安排傅隊去拿一下。

    她繼續挂機。

    超市的監控裏只拍到了祝長生,裴晏初沒有被拍到,看起來他很熟悉和平市的監控設備。

    看完安堅案子的監控,夏漁正要接着看,傅隊就來喊她了。

    鑒定報告出來了,連亦白也是某個人的後代。至于是誰,傅松聲讓她自己看。

    夏漁尋思這有什麽好驚訝的,看到親屬關系後,她覺得這确實值得驚訝。

    “傅隊,你把這件事告訴張局吧,我去找連亦白。”

    說不準在身世真相的刺激下,連亦白能想起案發時的事情呢。

    等會兒,夏漁把裴晏初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問他現在在哪裏。

    【賣玫瑰的top2:在家,漁妹你爽約我還得給我爺爺解釋。】

    在家就好。夏漁放心了,她再次拉黑。

    保險起見,夏漁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貼着牆走,搞得一旁的路人對她行着注目禮。

    她靠在連亦白所在病房的牆上,打開放大鏡看裏面的情況,病房裏除了連亦白還有蘇嶼。

    這小子怎麽也在這裏?

    夏漁支起耳朵一聽。

    “你的敵人不是我。”蘇嶼率先開口,“針對我沒有用,對你也沒有好處。”

    連亦白和他面對面站着,沒有說話。

    “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來看,你被利用了。對方利用你的情感,迫使你做出那種行動,讓我受到懷疑。這是一箭雙雕。”

    利用?一箭雙雕?什麽東西?

    “沒有,利用。”

    “你的身份很重要,如果你如他們的願去死,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負擔。”

    蘇褐鹪聽到的對話,祝長生的身份,最近的幾起案子等等,這些例子充分證明了蘇嶼的觀點。

    “你真想死,可以留着等以後,目前的案子脈絡比較清晰,真兇就是那個人。你做再多都是無用功。”

    “假的。”

    就算是夏漁也無法翻譯他們的對話,因為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年輕一代中你是翹楚,所以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蘇嶼的眼睛如同平靜無瀾的湖面,“你的死不會給她、給我帶來任何負面影響,只會讓老師和其他同僚感傷。”

    “正因為你深知這一點,在最後關頭,你重新選擇了生。”

    嗯?這話難道是在說連亦白是自殺?讓蘇嶼受到懷疑……連亦白不會是想陷害蘇嶼吧?

    這不太對勁,連亦白是這種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嗎?

    “漁妹?”

    有護士發現了夏漁——她這身打扮太好認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看看朋友。”夏漁直起身體,“他們在裏面說悄悄話,我等他們說完再進去。”

    護士也就是過來看看,聽到夏漁這麽說,她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又受傷了。”

    “哪有這麽頻繁?”

    “如果你謹遵醫囑的話,确實不會這麽頻繁。”

    夏漁果斷選擇拉開門進去,她已經意料到對方會數落她了,她不就是在手術後的第二天就出院嗎?雖然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愛惜身體。

    門口的對話被裏面的人聽到了,在看到夏漁時,裏面的兩個人卻一點都不慌亂,表情動作都非常鎮定。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辦法了,夏漁直接問蘇嶼:“你是不是知道真相?你要是知道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不然我就告訴蘇姐姐。”

    蘇嶼看了一眼連亦白,他沒有過多在意這位同事的心情,說了下去:“他是自殺,唆使他這麽做的人大概率是裴晏初。”

    蘇嶼是被連亦白喊來酒店的,對方表示有一個難題他無法解開,邀請蘇嶼來幫忙。蘇嶼在酒店待了一段時間,解開難題後,他就離開了。

    剛出來,蘇嶼就接到蘇褐鹪的電話。這個哥哥說夏漁交給了他一個艱巨的任務,他擔心搞砸,所以讓弟弟來幫幫忙。

    到了現場,蘇嶼得知夏漁讓蘇褐鹪監視裴晏初,思考兩秒後他上前與正在打電話的裴晏初交談。

    被迫挂斷電話的裴晏初有些不爽,尤其是發現打擾他的人是蘇嶼之後,他不爽到了極點。

    “他是裴家的孩子,卻不是首領。圍繞這一點,我和他聊了幾句。從他的态度中可以推出,謝執是那個首領。”

    夏漁震驚不已,這都能推出來?

    “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他對我的話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恨意,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你也知道你這種行為是找打啊?

    “綜合各方面的因素,我推測裴晏初完成了一個針對我的計劃。接到你的電話後,這是個什麽樣的計劃顯而易見,所以我選擇再次來到酒店。”

    結果不出他所料,連亦白出事了,他就躺在地板上,像是剛從水裏出來不久。

    “從他的狀态來看,他聽到了你的聲音,所以在最後一刻,他選擇了生。”

    “!”

    也就是說,裴晏初早就知道他在被監視,所以他通過打電話唆使連亦白,讓連亦白自殺并僞造成他殺,嫁禍蘇嶼?但連亦白最後關頭回心轉意,沒有繼續下去。

    “但是連亦白為什麽這麽做?他嫁禍你做什麽?你們不是朋友嗎?”夏漁想不通。

    蘇嶼看向連亦白:“你要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還是你說吧,我怕我翻譯錯。”

    “記住。”連亦白輕聲開口,“兇手,喜歡。”

    他想要夏漁記住他。雖然他死了,但她會為了他的死到處奔波,徹夜不眠。如果她沒發現是自殺的話,她會一輩子都記得沒找到殺他的兇手;如果查處他是自殺,那也可以帶給她震撼。

    不管是哪種,他都可以打擊蘇嶼——因為蘇嶼是她的男友。

    夏漁:“啊?”

    她不是很懂其中的邏輯。

    蘇嶼進行補充說明:“他本來就不是很想活,所以在發現自己的死有這方面的用處後,他聽從了裴晏初的建議。”

    好歹相處了這麽久,蘇嶼了解連亦白的情況。連亦白在連家感覺到壓抑,因為他知道家裏人罪惡的一切,包括連家兩兄弟的罪行,但因為是家人,所以他沒有揭發,也不知道怎麽揭發。而在警方找上門時,一開始打算沉默的連亦白不知道出于什麽理由告訴了警方那些信息。

    “而且在之前,謝執曾送連亦白回過研究院,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連亦白灌輸了一些東西。打從那開始,連亦白和我的相處就刻意多了。”

    夏漁持續呆滞,雖然搞不懂其中的邏輯,但既然有謝執的參與,那就沒什麽問題了,他一向讨厭蘇嶼。

    “講道理,你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夏漁沒想到連亦白的心理居然這麽不健康,他到底是跟誰學的?

    等會兒,先不管這個,夏漁拿出鑒定報告給連亦白:“你別太在意連家人,因為你根本不是被保姆調換的,也不是被領養的,你是被拐的,你真正的父母另有其人。”

    “郁向文,你的爺爺,也是被連裴等幾家陷害入獄的某任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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